第71章 第71章
状告陈迹的抄袭的,是方洲。
他放出了他的demo,说他前几天掉了u盘,幸好有备份,
“不然什么猫猫狗狗都能上热榜了。”
他还放出了他微信截图,跟他经纪人说u盘掉了的事,日期比陈迹发歌早五天。
方洲原本走的就是桀骜不驯的路子,前阵子他积极参加各种公益,刷了一波好感,这条微博一出来,扒谱的扒谱,维权的维权,方洲粉丝跟疯了一样,成群结队涌到陈迹微博下,也不管结果如何开始各种辱骂。
陈迹和方洲不一样,方洲粉丝已有百万,是有经纪公司的正经艺人,而陈迹如今所有的成就都是他一点点积累下来的,面对每天数以千计的恶评,祝岁不知哭了多少次。
“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翻□□人,嚼别人剩下的好吃吗?”
“捡到的东西当成自己的用?好大的脸。”
“一直戴面具,我猜你一定长得丑,人长得丑算了,怎么心也那么黑。”
“还好意思叫light,你配吗?”
“抄子你好,抄子必死。”
……
陈迹的这件事让工作室陷入难堪。
工作室会主动发一些demo给经纪公司寻求合作,但陈迹的demo是怎么到方洲手里的他们谁都没有头绪,现在网友已经不在乎是陈迹先发的歌,也不在乎陈迹拿出自己最开始的demo自证清白,他们被方洲带节奏,沉浸在这场自以为是的正义之中。
陈迹的粉丝几天之内掉了几万,粉丝群也少了好几百人了,更有不少脱粉回踩的,祝岁在群里嘴皮子都磨破了,该挨的骂一样不少。
他们没有团队,也不知如何公关,最后他们决定起诉维权。
但维权前路漫漫,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其他证据,最主要的是,他们都不知道是谁把陈迹的demo发给方洲的,查遍所有电脑都没有蛛丝马迹。
因为这件事,两人都陷入肉眼可见的疲惫。
又是一个不眠夜,陈迹夜里听到祝岁的压抑的抽泣声,转身把人抱进怀里,低声哄她:“怎么又哭了,没事的。”
祝岁不说话,那些对陈迹的辱骂把她扎的遍体鳞伤,可她却什么办法都想不出,什么忙也帮不上,反过来还要他来安慰自己。
她哭网友的不明真相,也哭自己的无能为力。
工作室为了明哲保身,选择沉默不回应,一旦他们趟这个浑水,不管最后谁对谁错,发错demo这件事都够被业界人诟病。
陈迹比她承受的更多,两人在深夜孤独拥抱在一起。
他们就剩彼此了。
“阿迹,你怕不怕。”
怕如今所做的努力付之一炬。
陈迹手紧了紧。
房间没有开灯,眼前漆黑一片,祝岁给他买鱼肝油,榨胡萝卜汁,但他的夜盲依旧没有好,反倒是他现在已经不讨厌胡萝卜的味道了。
他一直都是不敢尝试的人,喜欢和讨厌都很难更改,如果不是祝岁,他可能现在还只是一个只有100粉丝的籍籍无名的唱见,他不会来缙北上大学,认识志同道合的朋友,随心所欲做自己热爱的事。
这一切的前提,是他有祝岁在身边。
“岁岁,事情总会有解决办法。”
虽然害怕,但是有依靠,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恐惧感便削弱许多。
“如果没有呢?”
陈迹枕在她肩颈,笑了一下,不辨真假地说:“那就退圈,回家继承家业。”
祝岁眼泪霎时滑下,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局。
第二天他们在校门口分开,祝岁犹豫了很久,点开微信找到杨瑾,她不确定杨瑾是不是还留着她微信,自己都觉得在这种时候找她指向性太明确,但她没有办法了,她厚着脸皮给杨瑾发去信息,盯着屏幕几秒之后,她才开始呼吸。
还好,杨瑾没有删她。
但同样也没有回她。
祝岁去教室上课路上一直捏着手机,生怕错过信息,但一直到教室,手机也没进来新信息。
“你怎么了,脸色好差,没睡好吗?”景致现在都会主动给祝岁占位,一见祝岁憔悴的样子关切地问。
“没事,昨晚汤圆不知发什么疯,叫了大半宿,差点被邻居投诉了。”祝岁强笑着把锅甩给乖巧的汤圆。
“这样啊。”景致点了一下头,老师还没来,这会教室有点吵,景致在吵闹声中,长叹了口气,说,“我最近心情挺不好的。”
祝岁别头看她。
“就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爱豆,你还记得吧。”景致凑过来小声说。
祝岁手一紧,生怕景致要当着她的面说陈迹坏话,可景致没有,相反她十分维护他,“我感觉方洲是在胡说,他几年没作品,也没写过几首歌,而且捡u盘这种概率的事,比中彩票还难,我觉得不太可能。”
祝岁这些天在群里解释,被骂被说被诋毁,群里没一个人和她一样坚定相信陈迹没有抄袭,景致现在这样,致使她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和陈迹吵架了啊?”景致说完一回头,看她哭了,吓得在包里找纸巾。
“没事,没有,你接着说。”祝岁一时找不到什么借口,低头回避。
“昨天跟周彤她们看肥皂剧,想到一个馊主意,不过也就是想想。”景致说完感觉祝岁投来感兴趣的眼神,“你想听吗?”
祝岁点头。
“我跟你说,这件事一出来,我问了我娱乐圈的朋友,他跟方洲还算熟,他说方洲私生活很不检点,而且喝多了你问什么他就答什么,说的都是实话。我就想找个机会把他灌醉套话,但我酒精过敏,喝不了,就”
“我去,我能喝。”
“啊?”
祝岁约方洲出来的十分顺利,顺利到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方洲对祝岁的突然示好一点也不怀疑,他因为这事小火了一把,示好的人每天都有,祝岁给他的印象很深,他之前三番两次约她没约上,现在送上嘴的肉没有不吃的道理。
陈迹抄袭的事方洲那边不依不饶,他的经纪公司出了声明,说会追究责任,完全把自己当占理的一方。
祝岁不甘心,选择了这条最险的路。
“这个蝴蝶胸针,它是个摄像头,还有这个,”景致把一个小型耳塞塞进她耳里,头发一遮什么都看不到,“我们时刻保持通话,你有危险一定要告诉我,我马上就会来救你。”
咖啡香浓郁的星巴克,祝岁坐在卡座里,木然听着景致的话,只顾点头。
“祝岁别怕,你要是不想做我们现在就走。”景致包住她发抖的手真诚望着她,“这件事本来和你没什么关系,我不想这么勉强你。”
祝岁摇头。
这和她有关系,这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景致又交待了几句,不一会儿方洲发了个定位来,
“洲际,1306。”
她们对视了几秒,最后一起离开星巴克。
到酒店附近的便利店,她们买了很多度数高的酒,祝岁提着沉甸甸的酒,望着不远处高耸的酒店有些头晕。
“你没事吧?要不别去了,我们走吧,陈迹知道了会打死我的。”景致说着下定决心把祝岁往回扯,想要拉她离开。
“没关系,他今天有事出门了,不会知道的。”
他去找律师了,之前接他们案子的律师做不了,陈迹一大早就出门了。
为了怕人看到,她们在便利店门口分别,去酒店要经过一个喷泉广场,不少人在玩滑板,车轮滑地声此起彼伏,祝岁木然朝前走着,她不知这一去会发生什么,但她只能如此。
“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们玩?”旁边人递过一支烟。
“别提了,闹心。”绯绯低头点烟,陈迹的事闹得他们工作室的人都不愉快,但他们这些小喽喽没有说话的份。
“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吧?”不远处有人摔倒,袋子里的东西滚落一地,绯绯闻声望去,抽烟的手一顿。
“阿北,都说了你不会滑就别出来丢人现眼啦。”
“屁啦。”那人一边反驳一边帮忙捡起散落在地的啤酒瓶,假装不经意打量脸色苍白的女孩,“你没事吧?”
那人不言一语摇头,起身离开。
阿北踩着滑板回来,刚停下绯绯问他刚刚那人长什么样?
“眼睛挺大的,不过看着心情很差,感觉要哭似的。”
“还不是你害的。”
“是她没看路。”
绯绯没吭声,一直扭头看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她进了洲际酒店。
“阿北,走。”绯绯烟一扔从台阶上跳下来。
“去哪?”
“别管,跟我走。”
电梯一层层在上升,祝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想笑,可她怎么都笑不出来,她嘴上抹着口红,是景致给她涂的,在第十楼,她擦去了嘴上的鲜红。
方洲他不配,陈迹都没见过她涂口红的样子。
“祝岁,我现在已经在酒店楼下了,你别怕,我们随时保持通话。”耳朵里传来景致的声音,让她心神平静了些。
“好,你等会到楼上来吧。”
“叮。”
电梯门开,祝岁拍了拍僵硬的脸,勉强挤出一丝笑。
吸音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她抱着沉甸甸的塑料袋来到了1306门口,深呼吸了好几口,颤抖着敲响了门。
没两分钟,门里伸出一只手把她扯了进去。
与此同时,陈迹从律所出来接到了绯绯的微信。
“同向路洲际酒店,我看到你女朋友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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