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试风波
三日终于过了,苏卿尘随着苏博尚去了崇明学府。
一入学府,苏卿尘便为一个年轻学子引到一间书堂中,里面还有七八个同自己一样应考的考生。苏卿尘行到唯一的空位坐下。
不久一个年长的学者行入:“今日崇明学府初试,你们之中只会取前两名。现在分发试题。”
说完方才那个引苏卿尘入内的学子,从学者手中拿到试题分发给八人。苏卿尘接过试题: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我就知道最后这试题一定与苏定坤给我的书没啥关系,也与苏博尚此前让自己答得不同。这试题以攘外平戎为主,立主军事。苏卿尘笑笑,这苏定坤可还真是撞到我手里了。不过也是,本就是乡下来的,对军中所有,怕都是听都未听过。
随后苏卿尘抬笔开始答题。方过去半个时辰,监考的学者与学子因事离开。一旁的考生竟开始搞小动作,衣衫背面早已备好小抄。其他学者也开始有动作。
苏卿尘有些怔,按理来说,崇明学府初试检查都十分严格,除非是像自己这样有苏博尚作保,这种情况绝不可能发生。心下当即明白了几分,若只是考不上也不过是资质平庸,但若是考试时抄袭那可就是德行有失了。
看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苏定坤安排的,目的就是引诱我抄袭,他料定这题我定不会答,不过可惜了,就他们那些小抄我还真看不上。
正自答题间,旁边的人竟然看向自己:“这题也太难了些,以往都是论治国论民生经济,这次倒好竟然考了个军事,还好我有准备,兄台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同你分享。”
苏卿尘仿若未闻专心落笔,但那人并未因此而停下,抬手直接将一个纸团扔到苏卿尘脚下。就在此时,监考的学者同学子一同入内,抓了个正着。
方才那个考生直接诬陷苏卿尘:“是他自己答不上来,非要学生给他作弊,说是事成之后会让苏丞相给学生谋个职位,否则就告诉苏丞相,今生今世都断了学生仕途,学生心里害怕只能听他的话。”
监考的学子过去捡起方才的纸团,打开看后唇角轻轻勾起。有点意思。
学者看向苏卿尘:“你有什么话说,老夫不会偏听偏信,你且实言。”
苏卿尘有些意外,原以为这监考学者与学子早已被苏定坤买通,否则怎么会离开的那般巧合,定然不会给自己申辩的机会。忙起身恭敬拱手:“回先生,学生不知这位兄台为何会如此说……”
“你自是不认!”那人忙争辩,“先生,真的是他,是他让学生给他……”
此时苏卿尘后面的考生亦起身:“先生,方才学生看得清楚,的确是这位兄台同那位兄台要答案,还以丞相高位威胁于他。”
苏卿尘左侧的人也起身:“学生也可作证。”
“是非如何,老夫自会判断,你且继续说。”学者再次看向苏卿尘。
苏卿尘:“其实此事也没什么可解释的,因为学生已经答完了,至于这几位兄台为什么会如此说,学生确实不知。”说完苏卿尘将自己的试卷双手恭敬奉上。
学者接过试卷,轻轻颔首:“不错。”看罢将试卷递给身旁的学子看看,学子仔细看过:“的确不错。”
那几个学子不禁怔住,这不可能,苏相明明说过这个人一定答不出来。这位老先生可是崇明学府内最公正严明的陈闫老先生,其地位莫说是崇明学府便是放眼整个太渊,都是其他文人不可相比的,若今日之事坐实,自己的仕途怕是就此断送了。
那个扔纸团的人不禁紧紧攥拳,赌一把:“先生,是他抄袭我的或者是因看了我的文所得启迪,还请先生为我做主。”
陈闫行到那学子身前拿起文章,一看之下不禁蹙眉:“云泥之别。”
扔纸团的人顿时有了信心,一脸委屈:“还请先生为我做主。”
陈闫:“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李毅。”
陈闫:“李毅,德行有亏,永生不得入崇明学府。”
李毅只觉晴天霹雳,不可能:“先生!学生不服!”
陈闫看向身旁的青年学子,那学子将苏卿尘的试卷递给李毅。一观之下,李毅瞬间蔫了,云泥之别,原来泥说的是自己。
陈闫:“你可还有其他想说得?”
李毅攥拳,最终无力垂头:“学生……心服口服。”后收拾好东西离开,他知晓此生在无仕途。
陈闫又看向其他两人,两人同时道:“先生,方才离得太远,我等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纸团是真的,纵然这位兄台写得不错,但难免不会想要抄袭他人以保证结果。”
陈闫身旁的学子笑了,将纸团展现给众人,那上面哪里是什么答案,而是重金利诱苏卿尘,想让他给李毅一份答卷。这下众人无话可说。
陈闫蹙眉:“未知全貌便妄下断定,这届你们可以回去了。”
两人拱手,比起李毅他们还算幸运的,好在明年还可以再考。
苏卿尘既已答完,自然可以离场了。
离场前,陈闫忽然开口:“你可愿意做老夫的弟子?”
苏卿尘又是一怔,前世,苏卿尘虽然会看看崇明学府的试卷,但与崇明学府接触并不多,对于陈闫此人也不熟识,但这个人的名声他还是听说过,几乎可以说是文人之首,只要他门下有弟子,那历届状元郎必出其门下。这便意味着若能投身他的门下,未来前途无可限量,但也注定自己一生怕是得走文官之路了,这可不是苏卿尘的志向。入崇明学府不过是想给自己多一条路,但她本身还是想同外祖上战场。于是恭敬开口:“多谢先生抬爱,只是学生才疏学浅怕是配不上先生教诲。”
剩余考生一听都惊呆了,一个考生甚至惊得笔下一划,整张论述都得重新写了。这人莫不是个傻子?这么好的机会,竟然错过了,这位是谁,文人之首呀,哪个学子不想投身其门下。都不禁为苏卿尘可惜。
哪知陈闫竟再次开口:“入我门下并不意味着只能走仕途一条路,从这篇文中,老夫看得出你的志向,若有一日你想入军中,老夫也会助你。”
这下其他人更是怔住了,那个刚拿出一张新宣纸的人,笔下又一划,好家伙在太渊文武一直有纷争,文人之首的陈闫竟然会允许他的弟子有从军的想法,而且这话还有鼓励的意思,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堪称太渊一大奇迹呀!
苏卿尘自己也有些怔,人家都这么说了,若是未来自己回了白家,有了这个关系,对白家只有好处。
见苏卿尘还在犹豫,陈闫身旁的学子行到苏卿尘身旁,轻拍了拍她肩膀:“老师如此看重一个学子还真是少见,看来师弟这篇文章是写到老师心里去了。在下郦溟川,师弟便莫在推辞了,否则老师定会遗憾终生的。”
郦溟川!前世这人可是了不得,文景帝在时,都接了陈太保的班入了内阁,这么好的关系在这,若是错过了,苏卿尘还不后悔死。忙对着陈闫拱手一礼:“学生苏卿尘拜见老师,只是今日匆忙,明日学生定会准备好拜师礼正式拜师。”
陈闫:“好。”
郦溟川笑笑:“这么久,我这终于能有个师弟了。”
苏卿尘恭敬一礼:“师兄好。”
郦溟川轻轻颔首:“师弟赶快回去准备拜师礼吧,咱们明日再见。”
苏卿尘拱手辞别。
插曲过后其他考生继续答题,最终结果竟然是那个划了两次纸的人被选中,并且巧的是,竟也被陈闫选中了。
苏定坤在得知这件事时可并不怎么高兴,虽然同在崇明学府,这陈闫门下和其他门下可是天差地别,苏卿尘可谓一步登天。不禁后悔自己竟然会给他这个机会。比起苏定坤,苏博尚就更恼了,苏卿尘的文笔他见过,怎么可能被陈闫先生看上!除非是故意装傻。原本的安排是让苏卿尘终生再无仕途,如今反倒是自己作茧自缚。
但不论心里如何想,苏家明面上都是要做到最好,当晚便大摆筵席为苏卿尘庆祝,赶忙给苏卿尘准备拜师礼。
第二日,苏定坤更是请了假,亲自陪着苏卿尘去了崇明学府。直到拜师结束才离开。同日向陈闫拜师的还有那个划了两次宣纸的学子名韩书。
事实上,苏卿尘对于上学这个事还真没什么兴趣,原本只想混个名声,如今入了陈闫门下可就不敢这么干了。因陈闫门下当下只有三个弟子,上课时都是在一个小的课堂内。
第一堂课,陈闫并不像其他先生那样照本宣科,反倒是拿出如今朝堂的局势进行分析。照理说,这种事一般的文人都会尽量避免,一个不好便会惹祸上身,但陈闫身份在那,并不避讳。因此,这堂课苏卿尘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也大概明白前世郦溟川为什么能够年纪轻轻就爬上高位了。背后有这么位给他指导,想没有成就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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