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热搜
第二天一早，谭郁被敲门声吵醒，门一打开，张希眼睛都直了一下。
这，这也太犯规了！
谭郁眼睛半闭，左边脸上压出一道红印，头发凌乱却毛茸茸的，睡衣纽扣上下扣错了一颗，斜斜的露出半边锁骨——
张希终于知道为什么谭郁这种呆子性格的人也能当海王了，救命，这种凌凌乱乱的，她！也！可！以！
“有事吗？”谭郁抓了抓头发。
张希连忙把手里的早餐递过去，“言哥请你吃的。”
谭郁迷茫的看着递过来的早餐，不走心的嘀咕：“言哥人真好，谢谢言哥。”
“不用谢不用谢。”张希在心里尖叫。
谭郁接过早餐：“太麻烦你了，其实不用给我买的。”他从来都不吃早餐。
“不麻烦。”张希心说，能看到这么养眼的画面再麻烦也值得，“我就是照着言哥平时吃的多买了一份，一点都不麻烦。我先回去了，言哥还在等早餐呢。”
谭郁心说言哥起的可真早啊，起那么早就为了吃个早餐，有病吗？
张希回到隔壁：“言哥，早餐买回来了。”
季言一大早穿的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地上，听见开门声，他整个人直了一下，拿起手机假装不经意的“嗯”了一声。
季言漫不经心的朝门口看了一眼，目光停顿在张希关上的门上：“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
张希愣了愣：“不然呢？”她就去买个早餐，难道还应该带什么人回来吗？
预期中的人没出现，季言心情瞬间跌落至谷底。昨天的晚饭是他特意让张希去买的，这种“邀请”方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记忆中的谭郁性格冲动，不可能容忍别人明知故犯的往他面前送他讨厌的食物，季言不明白现在的谭郁为什么这么坐得住，这是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问张希：“早饭给他送去了？”
“送去了。”张希重复谭郁的话：“他说谢谢言哥，言哥人真好。”
季言皱眉，又是“言哥”，还谢谢他？谢他给他吃猪大肠和茄子吗？！
季言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不好，张希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敢问，老板最近有点性情大变的趋势，不知道是青春期延后还是更年期提前了。
季言拿起张希买回来的牛奶喝了一口，很甜，他已经很久没有喝过这么甜的牛奶了，甜的他舌尖都跟着颤，“以后早餐的咖啡都换成牛奶。”
张希：“”她还记得上个月他胃疼的第二天她把早餐的咖啡换成了牛奶，结果他皱了一天的眉头，后来还让她以后不要自作主张，就因为那杯牛奶她差点失业。
现在，他居然主动要求把咖啡都换成牛奶？这谁家影帝啊，跟隔壁那位一块去过四川吧？
张希点头：“好的，我记住了。”
季言想了想又说了句：“也给他送。”
张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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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今天没事，谭郁拿了早餐后把东西放下就去睡回笼觉了，一觉睡到十点才起。
桌上的早餐已经凉了，他拿起纸杯喝了一大口，甜兮兮的东西进入嘴里把他呛了下。
靠！不是豆浆？
谭郁看了一眼用装豆浆的纸杯装着的甜牛奶
他已经不记得的自己多久没有喝过甜牛奶了，最后一次应该还是在高中——
曾经他连续买过一个学期的甜牛奶，只因为某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怜不喜欢吃早饭，他每天忍着这甜滋滋的味道哄他一起喝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看看你瘦的，俩胳膊加一块都没我粗，以后我每天给你带早餐，你必须给我吃完。”少年时的谭郁话特别多，还怪不讲理的，一开口就不允许别人没有说不的余地。
安静的少年吃掉两个肉包，嘴里塞的鼓鼓的，把牛奶藏到桌肚里，“我晚一点再喝。”
谭郁身子一欠，越过桌子把桌肚里的牛奶拿出来，插上吸管递到他嘴边“骗谁呢？昨天你就偷偷倒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就给我喝，不喝完我收拾你！”
想到那时柔弱的少年因为被迫喝牛奶痛苦到打结的脸，谭郁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了一会，他叹了口气，一口气把纸杯里的牛奶全都喝了，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道我走后还有没有人逼你喝牛奶。”
说完，他有些失落，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去的事了，现在想起来，除了他的小书呆子好像已经没什么值得他想了。
他戳了戳纸杯，“我走了你应该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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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是下午来的，五个超大号的行李箱立在那，看得谭郁脸都麻了：“你这是把我家搬来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只是在这拍戏，不是逃难吧？”
杨霖手底下只有谭郁一个艺人，谭郁这些年没正经拍过戏，杨霖也不知道都要准备些什么，所以能拿的，能用上的，他全都拿了。
“多了总比少了好，万一到时候用什么东西没有多麻烦。”
杨霖拿出一个新手机递给他：“你手机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坏了？”
谭郁“哦”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每次他这种避而不谈的反应都不会是什么好事，杨霖下意识的在房间里找冰箱，房间不大，也没有冰箱这种配置，他转身进了卫生间，掀开马桶水箱——果然，手机在底下沉着呢。
“靠！”杨霖劈头盖脸一顿嚷嚷：“你他妈到底什么毛病，你跟手机有仇啊？什么家庭啊俩月换一个手机，你看谁不顺眼直接把人怼水箱里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祸害手机？”
谭郁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我手机卡还在原来那个手机里，拿过来给我。”
杨霖把手机捞出来，甩了甩水：“我他妈品了好几次了，每次你祸祸手机都是因为同一个人，一接电话就废一个手机，上次大发善心把手机扔进保鲜，是因为那人没直接打电话？”
谭郁不说话，默默的把手机卡从旧手机里拿出来换到新手机上。
杨霖骂了一会，看了眼被塞到桌子角落的外卖盒和豆浆纸杯，“手机都坏了还能点外卖？”
谭郁一边摆弄新手机一边说：“言哥给买的。”
杨霖一愣：“言哥？哪个言哥？”
谭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称呼过于熟稔了，他改口道：“季言季老师，他让他助理给我送来的。”
杨霖过于震惊了：“季影帝让人给你买饭？你俩见过了？”
“没有，他就让他助理买了送来的，估计是顺手吧。”
顺手？这个顺手顺的会不会有点奇怪，谭郁一个十八线糊逼先不说大影帝知不知道他是谁，就算是知道也不至于亲自送饭吧。
杨霖想到什么，问谭郁：“季影帝昨天晚上发的微博你看了吗？”
谭郁看二百五一样看了他一眼，“我手机一直在水里泡着，你说我看没看？”
杨霖啧了一声，催他：“你赶紧看看。”
谭郁之前微博没有关注过季言，但找到季言的微博也没费多大劲，昨天晚上九点，万年不发微博的季影帝更新了一条微博。
季言v：谣言止于智者。
季言的粉丝闻风赶来，结果看到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一个比一个懵。
--影帝家属：？？？
--大瑶瑶：老公你肿么了，是哪个不开眼的造你谣了吗，姑奶奶这就去灭他九族！
--言哥的小吊坠：啊啊啊啊，我老公发微博了！！
--花里胡哨的季家军：妈妈！你女婿发微博了，可惜我看不懂！季言v求翻译。
季言v//回复花里胡哨季家军：字面意思。
--花里胡哨季家军：！！！我是瞎了吗？我男神居然回复我了，我的天呐，我是什么绝世幸运小仙女！！！嗷嗷嗷，虽然我不知道字面意思是什么意思，但我决定我要把这条回复打印出来当成传家宝传给我的后代！
--花季少女：请给我也打印一份。
季言的微博是昨天晚上发的，因为寓意不明被人一直讨论到现在，两个小时前这条微博被人顶上了热搜，热搜词条是——季影帝疑似为某海王发声
两个小时前杨霖刚上飞机，还不知道“某海王”为此又上了热搜，杨霖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谭郁，要说糊吧他是真糊，但要说占用八卦资源，他占第二，就没人敢占第一，就这么点事，都在热搜上飘了两天了，当红小鲜肉都没这待遇。
--吃瓜大王：我来捋一下，最近除了某海王的绯闻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可以或值得澄清的新闻，所以季影帝这句“谣言止于智者”是为谁说的呢？
--洞拐洞拐：哈哈哈这词条缺不缺德！谭郁：你们直接报我身份证得了！
--言哥哥的腹肌：滚好吧，一个糊逼也好意思蹭热度，八竿子打不着行吗，别他妈往上贴！
--负距离产生美：这热搜是某渣男花钱买的吧？要不要点脸了，人家是影帝，你是啥？
--言言哥哥巨帅：真他妈服了，谭八爪是彻底疯了是吗？碰瓷碰季言身上了，你是活腻了还是在娱乐圈混够了，当海王还不够，现在还倒贴？
谭郁真是好久没有看见火气这么大粉丝言论了，更没想到季言的一句话居然会扯到他身上，他们压根就没见过好吗？
谭郁问杨霖：“他们是不是有病，关我屁事啊？”
杨霖一开始看到微博也没多想，但知道季影帝给他送饭之后，杨霖又不得不多想，“宝贝儿啊，你确定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谭郁瞪了他一眼，“你脑子是不是在飞机上让高压气流给压没了？跟我能有什么关系？”
杨霖指了指评论上第一条：“可我觉得这个吃瓜大王说的挺有道理的，最近这段时间确实除了你的事之外没有其余的可以澄清，会不会是因为你跟季影帝马上要合作，所以季影帝提前帮你挽回人缘？”
谭郁把手机冲着杨霖，扒拉了一下屏幕，“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叫帮我挽回人缘？”
满屏的污言秽语和让他滚远点，这他妈的挽回什么了？魔鬼反向操作？
-
隔壁房间，徐盛拿着手机来找季言，“这微博是你发的？”
季言皱着眉头删评论，可根本就删不过来：“嗯。”
“你是想帮谭郁澄清？”
昨天晚上谭郁那句话他们都听见了，也知道他跟斐然的绯闻十有八-九是编造出来的的，所以看到热搜的第一时间，徐盛就猜到了季言的目的。
季言点了下头，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那些骂谭郁的评论，季言有些烦躁。
徐盛看他一脸纠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你是不是从来没自己发过微博啊？你不知道一句话有的时候未必能扭转乾坤，但却能火上浇油？”
季言抬起头看他。
徐盛说：“你以为谭郁为什么不自己澄清，是因为他懒？那是因为他知道多说无益，人心还隔肚皮呢，更别说隔着一条网线了，网友一向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你这么替他解释无非是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上让人踩。”
季言出道这几年一直被公司保护的很好，微博都是公司在营业，连看都很少看，对这些确实不太了解：“我要怎么做？”
徐盛不是第一次跟季言合作了，在他印象里，季言年纪不大却清心寡欲，似乎除了拍戏什么都不在意，这次把谭郁介绍给他本身就让他挺吃惊的，现在看到他为了谭郁发了这么一条微博，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但昨天晚上能问的他都问了，季言不说，他也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找人把热搜撤了吧。”徐盛说，“谭郁进组的事我准备先压着，等到电影上映的时候再爆出来，凭他的演技到时候应该会收一波粉，等到那时候即便有人把这件事翻出来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
半个小时后，季影帝疑似为某海王发声的热搜被撤了下去。
距离季言发上一条微博十七个小时之后，他又更新了一条，这次比上一条更加简短——
季言v：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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