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面不相识（捉虫）
苏未醒尴尬地回答，“还没出过实体……”
话音还没落下，就被计虞不满地打断：“明明这里有全套！苏姐姐，就算你是我金主爸爸，我也不能容忍你在我面前说诋毁麦子的话。”
苏未醒张大嘴，哭笑不得地向北川求救。
北川有心看热闹，不过看到苏未醒手足无措的样子，也知道她一个人待惯了，被打压惯了，一时间适应不了这么狂热的喜欢和追捧。
“确实没出过实体。这个是我和出版社那边联系，打算出的样品。”
如同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计虞僵在原地。
北川笑着给了苏未醒一个打趣的眼神，坐进沙发，“我倒是想帮麦子出实体，奈何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她不肯来签约，还总觉得自己的东西也就网上的人看看，真要出实体，肯定没人买。说什么都不肯。”
“怎么会？！”计虞急忙走到北川面前蹲下，言辞恳切，“只要她出实体，我肯定买！全买。”
苏未醒幽幽开口，“你有钱吗？”
“没钱我砸锅卖铁也要支持！”
北川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下全完了，有这一句话，苏未醒更加不愿意出实体了。
“那个什么，追星也要量力而行啊……”
“我不是追星。”计虞想要争辩，但见两人已经偏过头去，一个玩手机，一个招呼湘湘收拾行李，顿时发现无从开口。
她闷闷不乐地坐下，打开自己收藏的画家专栏，一眼看到“会呼吸的麦子”竟然开了新番！带着“别人不知你的好，只有我懂你”的悲愤感，立马沉浸进去。
北川瞧一眼，示意苏未醒瞧瞧。
苏未醒看到自己熟悉的画面，手机上回复北川几个字，“这就是传说中的社死吗？”
北川哈哈大笑，看着苏未醒又发来一句，“她要是知道她喜欢的画手把生活过得一团糟，怕是要对我再也无爱了吧？”
北川敛眉，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考量的大问题。
很多人把漫画和漫画家合在一起来喜欢，当发现漫画家本人和他们想像中的不一样时，就会失望，继而脱粉。
她又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静默地看着苏未醒走到一楼的阳台接起电话。
看那神色，她猜十有八九是那个臭男人。
呸！坏她财路的臭男人！
她没猜错，确实是熊煜打来的电话。
几天没等到苏未醒信息和电话的熊煜再次主动拨来了电话，正好遇上苏未醒想要找个借口逃开眼前话题的时候。
电话一通，她就后悔了。
因为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曾经被她等待的声音。
她收住笑，神色一点一点变得冷漠，“有事吗？”她问。
电话那头沉默一阵，熊煜的声音有些不对，“苏未醒，你说给我寄的热水壶呢？”
“没寄。”
电话那边又一阵沉默，“给我寄一个吧。再寄两套衣服给我，我没衣服换洗了。”
“最近这些天，天天待在酒店里，不需要出去，自己洗一下，很快就干了，要是不愿意自己动手，就借用酒店的洗衣机。还有，你的衣服都是品牌店里成套的，打个电话让他们按尺码送几套过去，或者网上下单，都可以……”
熊煜出差时，每天换一套，总是一次性把脏衣服带回来给苏未醒洗。但现在，苏未醒不想接手这个活了。
电话那边一阵安静，苏未醒觉得不太正常，“熊煜，你在听吗？”
“老婆。”熊煜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刚才看到对面住着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收到了他女朋友寄来的物资。为什么人家能那么好，你听到我被隔离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不知道吗？”苏未醒试图要说出答案，但繁复得不知从何说起，“你忘了，我曾经有多担心你。去年你出差时，刚好遇上隔离，你说没办法买到口罩，我想方设法给你找。楼下的药店卖到三十块两个还断货，我熬夜给你在网上抢……你都忘了？”
这一刻，苏未醒真想说：她曾经做的那些，不曾得到过一句认可和感念，都tmd喂了狗了！
但她的教养，让她无法把这句带着国骂的话说出口。
“那为什么现在不行了？”熊煜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的话引起了苏未醒不愉快的记忆，“老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苏未醒愣住了，扶着窗栏，慢慢地笑出声，声音悲凄。
熊煜不安地在电话那边喊着“老婆”。
苏未醒收住笑，深吸一口气，“熊煜，我当初到底是有多眼瞎才会看上你？”
电话里不到两秒的沉默后，传来了熊煜轻松的笑声，“既然不是有人了，那就是因为我让我妈过来了？”
苏未醒噎住。茫然地看向北川，后者接收到她的视线，朝她走过来，以目光寻问她“怎么了”。
她疲惫地摇头。
北川霸道地取过手机，按下免提。
熊煜自以为找到了原因，认真解释，“我妈说好久没来看看我们了，想来，我想想，自从冬宝出生后，她都没来过了，就同意了，哪里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仇呢？”
“来了之后呢？”苏未醒心里拔凉拔凉的，声音和飘着的一样，“然后让冬宝给你做儿子？”
“胡说什么呢？冬宝是我侄子，本来就是我半个儿。”
“那你就去和你的半个儿过去吧！呸！”北川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未醒，没好气地开腔，引得电话对面的人如临大敌，冷声质问，“你是谁？”
北川目光都冷了，“呵呵，你听好了。我是苏未醒在外头的人。比你细心比你体贴比你懂她，还比你疼她闺女。不满意，来打我啊！”
她摇晃着头，扭动着腰，哼着小调按下挂机键，“呸！这种人，就是欠喷！我说，就是你太温柔了，以后，你就负责貌美如花，我就负责为你遮风挡雨。怎么样？”
苏未醒心中的坏情绪被她驱散了小半，“这……他要是找上你的麻烦，也不好。”
“怕什么？”北川浑身是胆地叉腰抖了抖，“他但凡有一点了解你，也不至于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换句话说，他只要敢找上门来，姐姐我就敢认怂！”
苏未醒一愣，哭笑不得。
认怂？！
还真是北川说得出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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