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我们连名分夫妻都不算。
茶茶办事牢靠,带一众下人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很快就把一应物件都搬回了关雎阁,从安又带着齐管家来凑数,也按照萧弥月的吩咐把所需的东西都一一送来,不到一个时辰,关雎阁便布置妥当了。
刚才还是一个华丽精致的壳子,如今多了人居住的痕迹。
只是……
萧弥月以为搬回来了,关雎阁和行云阁又有那么点距离,嬴郅还行动不便,应该可以避免接触了,谁知道……
晚膳那厮竟然来了。
额,还送来了他的晚膳,要和她拼桌。
这萧弥月就不能忍了。
“之前住得近也就算了,现在我跟你住的地方离那么远,你有必要来我这里拼桌用膳?你觉得像话么?”
嬴郅反问:“为何不像话?”
这个问题,萧弥月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讲明白。
可是他俩现在不应该泾渭分明的么?这是互相心知肚明的啊。
嬴郅缓缓道:“我们是夫妻,本应该同吃同住的,只是本王情况特殊,你我又是被迫成婚的,才只能分开住着,可一起用膳并无不妥,而是本该如此。”
萧弥月黑了脸:“嬴郅,你要不要脸?谁跟你是夫妻?谁本该和你同吃同住?白日说梦话呢吧你?”
嬴郅提醒她:“名分夫妻也是夫妻,你能否认这一点么。”
萧弥月瞪他,一时无言。
可是很快她想到了什么,蓦然就笑了:“荣王殿下,容我提醒你一句,其实我们连名分夫妻都算不上,名分夫妻起码也是行了大婚之礼的,可是你忘了么?当初我是下了花轿直接就被送到这里来的,你我未行婚仪,其实也算不得夫妻,只是被陛下的诏书凑在一起相看两厌的两个可怜人,外人不知就里,难道你自己没数?”
嬴郅沉默了,因为他也在她的提醒下,想到了这一点。
他被皇帝赐婚,是千万般不愿的,他本来是这一生都不打算成婚了的,因为心中有一个永远也得不到的人,因为身体原因,因为仇恨,他有他自己的骄傲和原则,不愿耽误任何人了。
何况是皇帝的赐婚,是一桩明摆着羞辱的婚事,对方还是萧家的女儿,他对萧家的情感很复杂,又曾和萧贵妃有婚约,自是不愿意娶前任未婚妻的侄女,且此女还和太子牵扯不清,所以他不想娶,对这桩婚事根本不当回事。
那时临近大婚,还是楚晚卿安排齐术张罗布置王府的,当然,楚晚卿那样做,也不过是装样子,可他那天别说与她行婚仪了,连喜服都没穿,而她到了之后直接送来关雎阁,他们的所谓大婚,连婚宴都没摆,依旧紧闭王府大门,所以当时,哪怕有着他身体原因的理由对外交代,她也是受尽都城上下的笑话的。
他们两个除了皇帝的赐婚诏书和外人看在眼里的所谓名分,实际上确实算不得夫妻,只怕以皇帝太后的那点心思来看,连皇家玉蝶,她也还没记上去。
不过若是她不计较这个问题,也没有人敢说她不是荣王妃,连皇帝都否认不了她的名分,只看她的心意罢了。
他问她:“你是不是心中很怨怪本王当初的冷待?”
萧弥月眨了眨眼,反问:“我为何要怨怪你的冷待?”
萧弥月不甚在意的摊手:“你冷待我也就这样了,若不冷待我,你又能如何待我?也不过嘘寒问暖关怀几句罢了,总不能以你这身子骨跟我有夫妻之实吧?所以,没有任何区别,我又为何要怨怪?”
嬴郅不置可否,垂眸不语。
他并没有丝毫被她戳中难堪之事的不悦,这原本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羞于启齿的屈辱,可他不以为意,哪怕屋内还有旁人在,他也并不介意,因为他对这个事实,早已认了。
萧弥月又说:“其实也就还好,起码在我被楚晚卿差点害死之前,我在这里过的也还是不错的,不管是你的吩咐还是楚晚卿装模作样,我都没被亏待,该我有的我都有,所以我没什么可以怨怪的,好歹你没有因为对萧家的憎恶而苛待我。”
只是那事儿后,还是苛待了,她没说,可他听出言外之意,而她是介怀这个问题的。
本来倒也没多大介怀,问题是不止这么一桩事儿,积少成多,就问题大了。
嬴郅郑重道:“以后,不会再对你不好了。”
萧弥月一笑置之:“无所谓,你的好与不好,我也不在意。”
她一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让嬴郅有些挫败。
萧弥月想到什么,问:“对了,我搁你这里住着,不会跟以前一样出都出不去吧?”
嬴郅温言道:“不会,本王只是想让你回王府住着,好好做荣王妃,日后你若是想出府,便随你的意,只要你回来就行。”
“哦,那就好。”
萧弥月没意见了,也没话说了,示意颜如玉和茶茶茉茉下去自己整吃的,她也就开始拿起筷子悠哉用膳。
嬴郅见她不说话了,自己也识趣的不再吭声,默默的也开始吃。
因为知道了她和姜姮有渊源,猜到她的母族可能和澜国有关,眼下再看她用膳时的握筷手势和姿态习惯,在嬴郅眼里都别具意味了。
之前以为是巧合,以为姜姮的那点不同是个人习惯,现在看来,或许是澜国的礼仪,而萧弥月虽然自幼长在大燕都城,受皇室贵族的礼数教导,可她明显也有澜国的人暗中教导,不只是医毒之术,还有礼仪才华,所以一应习惯都偏向澜国。
不过,她应该和姜姮没有直接关系,为何诸多行事习惯都和姜姮那么像?难道是师门传统?
嬴郅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可是仔细一想,似乎又没有。
用完晚膳,嬴郅才提及一事:“昨日跟你说起的箜篌青阙,你可想要?若是想要,本王让从安给你送过来。”
萧弥月自然是想要的,但是她得稳住,并且姿态得做足。
她凉凉道:“一般来说,真正想送人东西的,是不会问人要不要的,直接送就行了,若是问了,便是不真心想送。”
嬴郅惊奇:“还有这个说法?”
萧弥月撇嘴:“本就如此。”
嬴郅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好,那以后本王想给你什么,不问你了,直接给你送。”
萧弥月总有一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预感。
从安办事一如既往的牢靠,很快就让侍卫抬来了一架极其漂亮且一看就是深藏底蕴与岁月的箜篌,萧弥月一眼就喜欢上了,试了一下音,更喜欢了。
不过她老不爽了,夏侯家藏着这么个宝贝,连她都摸不着,竟然给了敌国皇室,她更加笃定,夏侯家和燕国皇室肯定有什么勾当,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她得弄清楚才行。
叛国谋逆者,罪该万死。
她正围着箜篌转悠端详,难掩喜爱,一旁看着的嬴郅看在眼里,心血来潮的提议:“趁着如今晚霞相衬别有一番风味,王妃不如再弹一曲让本王听听,如何?”
萧弥月一个眼神都不带给他的:“想听曲子去找人给你弹,我又不是献伎的。”
嬴郅:“……”
突然悲从中来。
想当初,她还没那么神气的时候,他让她弹曲子给他听她便弹了,可好拿捏了,可如今他俩有点反过来了,他有一种被秋风扫落叶的悲凉感。
哎。
嬴郅咳了一声,想了一下开始钓鱼:“其实还有一本曲谱,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孤本了,你若是弹一曲给本王听,本王便也送你,如何?”
既然问她要不要在她看来是装模作样,反正都得送,不如给自己讨点甜头。
他挺喜欢听她弹曲子,不管是之前的抚琴弹筝还是昨日的一曲箜篌,他都喜欢,旁人弹的,没有她的那种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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