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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看到了曙光


  然而不论外界如何的传言,七月都不知道,她此时正是在最紧要的关头。

  两年努力不止的闭关让她在炼化天劫丹方面下足了功夫,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是让她又加快了几分。

  也就是这几分的努力,让她看到了成功的曙光。

  尽管她还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是到了哪一个层级,但是这其中身体的舒服程度就不是她以前所能想象的。

  眼看着那最后剩下的指甲块大小的天劫丹,七月舒服的叹了一声,终于,终于要成功了。

  眉眼上不由得显出了些喜意,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再最后冲击一把就可以成功的时候,一道光滑的结界挡在了她面前。

  七月一愣,心里咯噔一声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她开始排查,一寸一寸的扫过自己的身体,终于让她在心口的位置上发现了一道禁制。

  看着那隐隐发红的禁制,七月有种果然如此的确定,这应该就是崆峒元君在她身上放的禁制了,看着程度,应该跟那主仆契约的禁制年限不相上下,更或者说这两道禁止其实就是一体的,弄掉了那个,这个就冒出来了,不然怎么解释西殇只发现了那一个禁制的原因呢?

  然而不管她现在在想些什么,这禁制都要尽快解除了。

  然而事情的症结也就在于此,那道禁制不知是怎么下的,她完全无从下手,最后只得停了闭关,有些郁闷的坐在那儿,垂头不语。

  舒舒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异常,躲过其他人的探究,三两步就到了她的身旁,“你出关了?”

  七月抬了抬眉眼,看了他一眼就又垂下了头。

  舒舒一看她这样,就知道这是有事发生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七月苦闷的心情真是没法跟他说,但是这憋闷的感觉实在是憋屈了。

  她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周围的人群,大多都是魔界的修士,大家成一个拱卫的态势把她围在中央。

  而在这些人后面就是修真界的一些修士了,其中最显眼的当是崆峒元君了,七月几乎是一看见他,气息就不稳了起来。

  舒舒瞬间就感觉到了,诧异的望了她一眼,视线一转也落在了崆峒元君身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闭关这些年他倒是也没闲着,已经要冲击化神了。”

  听到这个消息,七月紧盯的眼眸不由得闪了闪,虽说她一直没怎么接触过更高一层的修炼,但也知道这修炼一途越是到后面,这进阶就越是难,哪像他这般不过是几年的时间,竟然已经跳过元婴要冲击化神了,这怎么看怎么有猫腻。

  不由得七月就想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禁制,回首问了一声舒舒,“他都是什么时候进阶的?”

  “好像就在你闭关不久就冲击了一波,随后这些年也没断了,一直都是稳步上升的阶段,不过最近这段时间他好似遇到了什么瓶颈,迟迟没有突破。”

  七月笑了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她需要更加的证实一下,“那你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进阶元婴的吗?”

  “这个,好像就是你被困结界的那些年,他在那结界上得了一缕神光,然后就进阶了。”

  “是吗?”七月眸光一闪,越发的肯定起来。

  然后众人就发现刚刚结束闭关的七月,竟直朝着修真界的崆峒元君去了,众人既觉得有些吃惊,又觉得有些理所当然的默契,毕竟这两人之间还有个花梨白做纽带呢。

  一直闭关修炼的崆峒早在七月冲击难道深藏在她心上的禁制时,就已经知道她醒了。

  此时再看见她毫不犹豫的走到自己面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她的目光充满了惊喜与笃定,“你来了。”

  七月笑了一声,“是啊,元君可是有空出去喝一杯?”

  崆峒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幸甚。”

  于是这两人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出了结界,来到了外面的一间茶室。

  崆峒元君很有气势的招呼七月,“坐。”

  七月没什么反对意见的坐在了靠窗的位置,崆峒元君根本没用店里的人,自己就把茶水都给沏好了,给七月递了一杯,随后就端着自己那杯沉默了。

  想想这两人第一次的相见,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一个是低入尘埃的小小乞儿;

  而后小乞儿高攀上了仙人的小小徒儿,自以为获得了光明的前途,殊不知却是把自己卖给了魔鬼;

  后来阴差阳错的她被人挖了灵根,脱离这做人奴仆的命运;

  然而这世道好像看不惯她过好日子一般,一道禁制去了还有一道,简直是让人防不胜防。

  对比前世她最后的下场,今生的她倒是要感谢西殇了。

  七月看着面前的男人,此时的他除了有些颓废外,一点看不出已经是好几百岁的人物了,那年轻的气质与那些刚刚修炼的弟子也不相差什么,倒是比着他们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更招女人喜欢了。

  然而七月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是恐惧的,随后的日子里倒是也证实了她的这一分恐惧,这人的确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许是沉默的够久了,崆峒元君开始说话了,“梨白失踪了。”

  七月听了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了,都发生了那样的事,要是他还能入场的面对他这个师父的话,她倒是要高看他一眼了。

  然而花梨白果然是不负众望的,根本就没勇气去面对这个亦师亦父的人物。

  “然后呢?”七月不相信他是无的放矢,既然能跟她说这个,那就是有所图。

  而崆峒元君也没让她失望,“我现在找不到他,你帮我去找他,我会解了你身上的禁制。”

  “呵,你果然是发现了啊!说吧,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禁止?”

  崆峒元君没什么表情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像她并不是一个肩负两界飞升大业的关键人物,而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人物了。

  七月对他这样的眼神不陌生,这一直是他看她的常态,在他的心里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斗不过是他当年可以随意处置的小乞丐。

  现在给她这么些多余的眼神也不过是因为需要她去找花梨白罢了,“你就这么肯定我一定能找到他?”

  崆峒元君轻轻地挑了下眉,“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当年你签下主仆契约的时候,这个禁制就已经存在了,不过是一直处于隐藏状态,只要你不心存反心,这禁制是不会被触发的。”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西殇帮我解除主仆契,竟是直接触发了这里的禁制?”

  “是的,我估计你当年就有感觉了,不过是一直没找到原因罢了,放心这个禁制对你没什么损害,不过是与我有些牵制罢了。”

  “是吗?可为什么我一直突破不了?你敢说这和你没关系吗?”

  听了这话崆峒元君倒是愣了一下,随后想到自己迟迟不能晋升的修为,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他看了看七月,没有说话,但是七月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了,他也不知还有这一层关系。

  “你想要我怎么找花梨白?”

  七月提出自己的要求,不管这是不是他的借口,七月都要先把他的话做实了。

  她倒也不是没想过直接用暴力的,可是一想到在她的心坎上有一个他下的不知名的禁制,她就投鼠忌器了,还是先稳妥着来好了。

  崆峒元君一点也不意外她有此选择,很是沉默的倒了杯茶,喝下后才开口,“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凡世,你先去那里找找看,要是能找到你就带他回来。”

  “那要是找不到呢?”

  “找不到、”崆峒元君顿了一下,又喝了一杯茶,“要是找不到,你就回来,我自有方法让你去找到他!”

  七月眉心不自觉的抖了抖,“既然你有能力找到他,为何又要托我?自己去不是更好?”

  崆峒元君纠结的眉头都要夹死几只蚊子了,拧着的眉心一直没解,也没回答她问的问题。

  而七月看着他这样,心里止不住的想要一击再击,“我很好奇,你当年为什么要杀了他一家满门,还把他的丹田给碎了?”

  崆峒元君夹着的眉心皱的更紧了,不过这样的他很严肃,看起来倒是少了那份冷清感,多了些严肃的效果。

  过了好一会儿七月才听到他说,“我没有碎他的丹田,那是个意外。”

  “意外?那人不是你派出去的吗?”

  这个也是崆峒元君一直怀疑的地方,当年他的确是派人去了花家,不过他是想着要花家夫妇消失的,并没有开口要灭了整个花家。

  然而,消息传过去的时候,竟然是让他们灭了整个花家,还要碎了他徒弟的丹田。

  当年他一知道这个情况就下令追查了下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假传他回信的人还是没找到。

  而花梨白眼看着已经产生了心魔,他就不得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一来是想着让他们两人再接触接触,说不定这七月就又想到自家徒弟的好,有跟他在一起了?

  就算是最后没在一起,但有自己留给他的玉珏,那东西也可以操控着影响七月的记忆,让她逐渐忘却对他的狠意,再重新爱上他。

  然而算天算地,都没算到他们竟然识破了他的计策,不仅感情没有精进,还直接坏了他的大事,花梨白到了此时也消失不见,真是该死。

  崆峒元君身上瞬间爆发出一股杀意,七月首当其冲直面杀意,然而尽管那杀意凌厉非常,但是她仍然好端端的端坐着,丝毫不受影响。

  不仅七月觉得意外,就是崆峒元君也有些意外了,要知道他现在已经是达到化神境了,就算是没有最后突破,但是他的剑意也一早已经是化神境了,而七月竟然面对这样境界的剑意,竟然像是没事人一般,这由不得他不多想了。

  七月见他眼中有了沉思,也没放在心上,而是思考着花梨白这会儿应该会在哪儿?

  七月出发的那天柳矣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也要跟着去,七月无语地瞅了他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倒是舒舒很是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怎么哪哪都有你,你不好好的闭关冲刺,老是跟着我们算什么啊?”

  柳矣无言的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少将军不放心,你以为我想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跟着你去瞎晃悠?”

  “什么瞎晃悠,我们这是去做正经事,正经事,知道吗?”

  “你少来了,以为我不知道啊,七月是去找那个花梨白的,那天她和崆峒元君见面喝茶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所以你们就聪明的都猜到了缘由?”舒舒不悦的瞅着他,视线在身后的那些人身上转了转,总有种七月是养了白眼狼的感觉。

  柳矣不知他此时的心路历程,兀自点头,“猜到了一点,不过你说七姑娘为什么这么听崆峒元君的话啊?”

  舒舒无言,心想这哪是听话啊,这是被逼无奈啊!

  然而这事他却不能跟他说,而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招呼他,“还不走,等着人请你呢?”

  柳矣闻言,急忙跟上这两人的步伐,三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自从知道七月的身上有崆峒元君下的禁制后,舒舒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请本体出手帮她解除,虽说本体曾经拒绝过一次帮助,但是他总觉得只要自己多求求,本体肯定会答应的。

  而这件事他一直犹豫,犹豫的,倒是犹豫到了七月自己出手解决,见她如此冷静的处理此事,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然而他却是不得不说一声崆峒阴险!

  简直是太阴险了,睡能想到这禁制下还有禁制呢,而且这两个禁制还不下在一处,互相牵制又不相连,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去,估计当年的那个西殇就是这么忽略过去的。

  “唉!”舒舒深深的叹了一声,望着前方七月的背影,总觉得这掩映在树木草丛间的身影太过孤单了。

  七月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要如何借助花梨白去威胁崆峒元君,不过她也不是很确定自己真的能用他威胁到崆峒元君,毕竟那位可是敢直接灭了徒弟满门的人,一个她又算得什么。

  不过不能不代表不成,只要处理得当,她觉得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因着她迫切的心情,三人不过是半日的时间就赶到了凡世,还是那个入口处,不同的是这里已经个繁华的大镇了,最起码七月在这里看到了逃走了卿家人!

  是的,那人就是逃走的卿家卿十。

  七月没忍住好奇的跟了上去,穿过两道街就看到了聚集的卿家人。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似遇到了什么麻烦,“家主,到处已经找过了,都没有宇芽的踪迹。”

  “你说这孩子怎么老是不听话,就是喜欢乱跑呢,今儿就晚了那么一会儿就让她给跑了,你说说这孩子她怎么就这么不懂事!”

  卿十也觉得自家小辈该整治了,这才来了这边城多长时间,这小一辈们的心都野了?

  七月听着他们的问话,好奇的在周围找了找,后来在一处拐角地看到了一个小姑娘,不过小姑娘形容很不好,好似受了什么伤?

  七月顺势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这姑娘竟是昏迷过去了,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果然好烫。

  要不要送她回去?

  七月有些纠结,但是也没用她纠结多长时间,那卿十手里拿着一只罗盘就追了过来,然后接下来的事就不用她出现了,卿家人自己就办好了。

  有人抱孩子,有人找大夫,有人回家报信,有人紧紧跟随,反正是各忙各的,看着慌而不乱,也算是大家气概了。

  一进城就看了这么一出,七月倒是不想走了,她觉得随后应该有更意想不到的人出现。

  而随后的一幕倒是证实了她的想法,卿意一路神色紧张的带着沈涛穿过一条条的街道,最后站在了主家前。

  “沈师兄,多谢你帮我们找到这个落脚地,我家人已经很适应这里了,你之前说的能够为他们安排一次测试的机会,可是真的?”

  沈涛笑容温和的看着他,“要是不真,我怎么会跟你到这儿来?我说,你是不是一听到七月的消息就吓傻了?放心,没事的,她是去找花梨白的,不是来找你们,你实在不必如此紧张。”

  卿意抿了抿嘴,心中的担忧实在是放不下,虽说当年七月与花梨白都没有对他们动手,他可不会以为这两人是看在他们真的没沾手的份上,应该是当年他们下意识的忘了他们。

  此时七月的突然出关,让他惊了一惊,随后她的一举动他都觉得不简单,这其中搞不好他一家子都要完。

  七月不知他心中如此想,只是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太过紧密了,与她认识的沈涛不太一样。

  然而看着这样的沈涛,她却又有种应该如此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实话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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