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联赛开始后，被迫暴露马甲
贺冷柏下榻了一个星际连锁酒店，不算是什么高档酒店，但很整洁明亮，离线上机甲赛场也很近。
大概是在列星简陋的毛坯房子里居住了相当一段时间，她看宇星的一切像是五星级。
有智能管家帮她收拾好了一切。
她洗漱好之后，难得有兴致，打开了窗户。
这是属于宇星城区的夜景，只属于真正的科技之城，纸醉金迷之城。
环形透明轨道穿梭在线条利落且气派的大楼之间，只要稍微站在里面的一个入口，就能去向任何一个叫得出名字的建筑。
中心城塔在夜晚的衬托下，变化着形状，这个时候，它漆黑的墙体融入夜色，而悬浮的屏幕光影却变成了立体的魔方。
这座城市的奇景之一，就是这“会呼吸的塔”，屏幕光影的广告短短的3分钟，就要1亿星币。
因为，全星球都在注视着它。
贺冷柏内心一点点渗出羡慕。
离她太遥远了。
除非，列星也能有一天变成这样。
贺冷柏忍不住笑了，除非科技已经发展出长生不老的药物，她肯定活不到那一天。
——
第二天，她早早地来到了迈密登线上机甲中心，这是一个面向全星际的机甲基地，只见有些人直接带着行李箱便在候赛区等候了。
贺冷柏都忍不住估算了一下，这相当于现代世界的一个机场那么大，能够容下2000万人。
这个中心一次比赛只能比一百万人，贺冷柏是下午场。她看到不同肤色，打扮各异，说着不同语言的人都涌向了不同层的候赛区，还有专门的训练室可以给选手练练手感。
但贺冷柏越是到比赛或者考试的时候，越不想挣扎。
对于她来说，能力到位，那心态才是至关重要的。
随即一个底部有着喷气口的飞行小机器人迎上了她，直接递上了一个智能手环。“参赛人员：贺冷柏”
整个中心是环形构造，穹顶直接是旋转的悬浮的参赛者名单，由于比赛在预赛阶段，对于选手的真实身份都是保密的，名单都是参赛者自己报上去的昵称。
别人都是寓意深远又有涵养，叫什么“太虚剑意”“叱念圣佛”之类高逼格的名字。
她的依旧是“本人大爷”。
既然曾经这个名字火了一次，她也不嫌闹事，更何况参赛选手有一大堆重名的。
“a4区的各位选手请进入赛区，行李请及时存放在相应密码箱，比赛座位号和驾驶舱启动密码将会出现在智能手环上。”环绕音响顿时响彻耳畔。
到她了。
贺冷柏来到了赛区，发现比大厅还要壮观。
驾驶舱从中央，像水中涟漪，又像是茶花花瓣，层层往外扩散，一圈包着一圈，抬头全是舱。
难怪列星没有比赛点，都是金钱燃烧的味道。
她便坐进去了，却见远处有人朝她挥手。
贺冷柏一看，竟然是谢宇飞，他还露出了那招牌的，让万千少女为之心动的爽朗笑容，“你也在？”
她平静无澜地说，“是啊。”
之后便直接把自己关在了线上机甲的驾驶舱里。
谢宇飞本来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再好好问一番贺冷柏怎么那天跟他比赛完，就一溜烟地跑了。还有，贺冷柏为什么那么神秘，难道是真的来自另一个星球？
她在他心里越来越像一个谜，一个只能旁观却不能亵玩的谜，如果……她真的是列星的人，那意味着他和所有身边的人看法都错了。他想好好道歉。
然而，看着贺冷柏那张没有起伏的冷脸，他只能恹恹地坐了进了自己的舱里。
——
海选预赛主要分两轮，第一轮的规则很简单，45分钟内，击杀的电脑虚拟机甲越多，获得的积分就越高。
毕竟3000万的人参赛，如果一一对决，不仅耗费时间，而且拉不开差距。
双方机甲都会有血条，而虚拟机甲的战斗能力将会随着击杀次数增加，而逐次升高。击杀能力越高的机甲，获得的分数也会越高。
而地图和机甲型号均为随机，且双方机甲一致。
贺冷柏以前玩线上机甲也有跟电脑ai对打过，不同的是游戏里的ai做的实在太烂，连方位都判定不了，只会在原地当站桩。
她马上进入了第一个虚拟地图，是丛林。
仿佛置身于其中，藤蔓和枝叶层层叠叠，上方的阳光到了密林之后，就被滤去了大半。
对方的机甲跟自己各在一方，是重装型机甲，刚好满足了这个不能肆意行动的地图。
她忍不住嘴角上扬，哪怕沉浸感再强，这里也是她熟悉的战场。
马上准备了火炮，先是绕身，再速攻，她机甲虽然庞大，却是个灵活的胖子。一下，对方就被自己一击大招，直接打败。
……
此时此刻赛场中央的悬浮积分榜在疯狂地跳动分数，不同选手的昵称在不断地翻上翻下。
“卧槽，三分钟就有人打败了6个机甲。”
而这个时候，大赛官方也在星网全平台直播着各个赛场的现场状况。
列星14区的居民和混混们，此时都聚在沙棘网咖里，通过大屏幕看着迈密登线上机甲中心的积分榜状况。
“快看啊我去！那个人竟然还在积分榜上，15分钟过去了，还能排第一。”
一双双眼睛都纷纷聚焦在积分榜上，有人忍不住念出了那个人的昵称。
“‘本人大爷’，啧啧，又是这个昵称，全世界都想蹭我头儿热度？”
……
宇星迈密登线上机甲中心。
45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哪怕所有人都坐进了驾驶舱，看不到彼此之间的紧张神态，但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都在争分夺秒地在操纵台上，厮杀着电脑机甲。
……
终于，比赛的终止声响起。
“比赛到此结束，请各位选手离开驾驶舱。”
提示音响起，驾驶舱统一打开了上方的透明罩子。
贺冷柏看了一天积分榜，发现自己毅然排在了积分榜第二名。
“45分钟，击杀了32个，积分301232。”
贺冷柏发现场上有其他人惊呼的声音，也有人颓丧地看了一眼积分榜，便默默地离开了。
胜负一眼便看出，高下立判。
贺冷柏虽然内心有几分得意，但想了想积分榜不过是这一批次的100万选手的排行，参赛的很多也是业余爱好者，她的最终成绩不一定那么靠前。
而且，总共有三个赛场，宙星有两个，那些牛人的积分怕是比这个要可怕。
她离开了赛场，这个时候，她的光脑跟炸了一样，一下弹出蝎子发的不少消息。
第一个语音气泡弹了出来。
“老大，发挥得怎么样？你这名字起得不错啊，‘太虚剑意’，逼格很高。”
贺冷柏笑了，“我是a4区第二个。”
对方跟惊呆了一样，接着冒出很多聊天气泡。
“我靠，全场一百万人，你排第二个，你你你……你不是人啊！”
……
贺冷柏虽然表面淡定，但是在蝎子的胡乱吹嘘下，忍不住笑了。
简直就是当时，她第一次登上全服第一榜首的，那种睥睨天下的感觉。
她一向不怎么容易展开笑颜，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心思深沉的人，想到的总比别人多。
但——这次初赛，起码能证明，她的实力摆在这里。
谢宇飞这个时候也刚出赛场，他却没有走向等待他的那帮富二代损友。
而是看到了贺冷柏，便挪不动步了，她意气风发的笑容，十分明媚，跟以往有几分心思深沉的表情很是不同，他内心忍不住也被感染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
贺冷柏发现了他，收拢了笑容。
“你傻笑什么？”
她一直对他之前瞧不起列星耿耿于怀，说话都带刺。
谢宇飞有几分窘迫。
“没……我是在想，起码我能进入下一轮了。”
她看了看谢宇飞手环上的积分排名，“6”。
贺冷柏不得不承认，谢宇飞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很多，即使那次实战机甲他输给了她，但没有全息地图的加持，她恐怕不会赢。
而如今，谢宇飞在线上机甲，竟然也跟她拉不开距离。
“实战机甲厉害的人，一般线上机甲也不会差。”他说道，“咱们留个纪念怎么样？”
贺冷柏刚想拒绝，谢宇飞微微地靠近，将她的手环微微倾侧，露出“2”，她只得假笑，然后光脑便咔嚓一声。
是他和她的合照。
但谢宇飞马上准备发社交媒体。
贺冷柏像炸了毛的猫，拉开了谢宇飞。
“我警告你，别拿我的合照干什么。”她凶巴巴的，“发出去的话咱们就此绝交。”
别看她一向为人平易近人，可是谁让她过不了低调日子，那绝对会被她掘地三尺。
“好，那你加我光微，我发给你。”谢宇飞怕了。
贺冷柏加了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光微她之前签署了协议，将光微给直播经纪公司代理。
果然……他们不会放弃任何让她走红的机会，这一发之后，她发现自己的动态主页……自动发布了这张合照。
贺冷柏猝不及防地想删掉，却发现谢宇飞像是得到了默许般，自己嘚瑟地在主页也放了这张合照。
“第二名和第六名。”还了她。
贺冷柏看着谢宇飞光微下顿时暴涨的评论和点赞，有一阵头晕。
宙星，阿斯隆线上机甲基地。
这个时候，褚曜刚从赛场出来，智能手环弹出了“1”的字样，可他只看了一眼。
线上机甲的胜负对他来说没有悬念，更何况只是初赛。
他打开了光脑，却发现主页有很多人点赞了一条动态，直接火到了“全星际机甲联赛”话题广场。
很多人都在刷“绝代双骄”“俊男靓女”“大神绝美爱情”，也有很多恶言袭向了女孩，说她就是那个上次故意吸引谢宇飞注意的小妖精，就那个在实战机甲狠狠秀了一把，又装作无事发生扬长而去的人。
只见谢宇飞微微靠近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眉眼俊美，立体分明，眼神流露出一丝冷淡的气息。
她明明眼带笑意，但那肢体语言，和神态，透露出一分不合时宜的倔强，好像在抗议。
微微炸毛和生气的样子，反而让人挪不开眼光。
褚曜一瞬间愣住了。
他看到她手环上还隐隐倒映出了昵称的名字。
“本人大爷”。
瞳孔有一瞬的错愕。
不由自主地，将她那倔强的神情，跟那天对决中，对方忽然冒出的那句“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匹配在了一起。
仿佛就看到她亲眼在面前，说出这么一番话。
他眉眼在那一瞬间极为深沉，像是吞没了所有的波澜。
心里的那个隐秘的声音。
终于，盖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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