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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奇怪的男女


“汪、汪、汪!”秦风被村长家体型硕大的黑狗追着,他边跑边咒骂着:“该死的,怎么一直追哇!”眼见无法摆脱,秦风赶忙跳上一面快要倒塌的土墙,看着下面冲着他一直狂吼的黑狗弯下腰喘着大气。他定睛一看,刚从村长家偷出来的半瓶牛栏山白酒已洒的快要见底了,气愤的秦风将酒瓶扔向还在低吼的黑狗,黑狗惨叫一声,夹着尾巴跑了。

        秦风从土墙上跳下来,拍了拍大腿面上的灰土,朝着村长家吐了一口浓痰,转身怏怏的往四处漏风的家里走去。

        1990年出生的秦风在七岁的时候父母因为煤气中毒双双殒命,年迈的奶奶将他抚养到14岁的时候也撒手人寰。随后的日子里,秦风靠着给村里人做短期工混日子,当然了,他偶尔也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日子一晃,到了2010年,新千年的钟声好像并没有敲到这个西北黄土高原贫瘠的小山村。走两个多小时的山路,然后坐每天唯一的一趟班车晃三个小时才能到县城,秦风唯一的一次进城是他5岁的时候父母进城卖糜子(一种谷物)带他去的,县城那么多两层、三层的小楼让秦风感慨了许久,记忆中县城的男男女女都穿的和村里的人不一样,各种花花绿绿的颜色。回家的班车上,他兴奋的靠着车窗玻璃望着外面的世界,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回到家里,秦风卷起5年没拆洗过得破被子躺下,发霉的味道呛的他难受。没多久,吱呀一声,门板缝隙可以伸进一只胳膊的房门被推开,是三叔!三叔背着行李,吼了一声:“小风,赶紧起来,村长正找你呢,你是不是又跑人家顺东西去了?”

        秦风慢悠悠的睁开眼,瞥了一眼三叔,又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三叔放下行李,一把掀开被子,把秦风扯了起来,“走,跟我进城去,大城市!”

        秦风不情愿的下了床,穿上鞋,鞋子破了个洞,哎,这双捡来的运动鞋都穿了3年多了,“走就走,去了干什么,管饭不?”秦风问。

        “管饭,走,你呆在村里迟早不是饿死就是被人打死!”

        “我带什么?”

        “你有啥能带的,直接走,发了工资买去,这次去个大城市,楼可高咧!”三叔说到。

        秦风走到门口,拉开抽屉,里边有一张照片,他看了一眼,塞进上衣兜里,跟着三叔就出了门。

        九月的阳光还是那么的刺眼,秦风一路跟着三叔,问这问那的,三叔问烦了,“悄悄地,你到了就知道了!”

        秦风知趣的闭上了嘴,他心里明白,这是出门了,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三叔每年九月将早熟苹果卖完就会去城里打工,回来见了村里人发的是带过滤嘴的好烟,讲着他们不知道的新鲜事,这次他一定要跟三叔出去好好长长见识!

        路边的知了叫的人心烦,携裹着黄土的风将背上的汗渍吹干。一路无语,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两人到了县城里。

        三叔带着秦风直奔车站,结果车站的大门关了。

        三叔走到门房向看门的打听,看门的老头不耐烦的甩了甩手,说:“你都么看几点咧,去秦城的车早都发完了,明天早些来!”

        “这下咋办,咱两没地方去了!”秦风郁闷起来。

        “走,先住下,明早再走!”三叔向车站对面走去,秦风赶快跟上,车来车往的城市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车站对面两层楼,门头全是暗红色的广告灯箱,“如意宾馆、新兴招待所、春风招待所、东桥旅社,对,就这家!”三叔嘴里嘟囔着,领着秦风进了这个东桥旅社。

        扫描身份证、登记,吧台后边脸和擦了面粉一样白的老板娘将钥匙扔到柜面,“2楼211,两人20块!”

        三叔从裤兜里掏出一张20元的纸币,递给老板娘,道了声谢,拎起吧台旁边宾馆提供的灌满开水的热水壶招呼着秦风向2楼走去。

        “三叔,这地方睡一晚就要20块?够我吃小半月的饭了。”秦风边走边说。

        “这是最便宜的,赶紧进房休息,明要早起。”三叔回了句。

        推开房门,只有两张窄小的单人床的房间一股不知道什么味道混杂着霉味扑面而来,秦风早已习惯了,脱衣、上床!

        三叔放下行李,从袋子里拿出两张饼子,扔给秦风一个,“吃饱,一会把你饿死了。”秦风接过,也没喝水,伸着脖子努力吞咽着。

        这时,楼梯间传来高跟鞋有节奏的声音,越走越近,听声音到了隔壁房门停了下来,“咚、咚、咚!”随着敲门声,隔壁的门开了。

        这房子的隔墙是用木工板做的,隐约能听见隔壁一男一女在说着什么,接着就是拉裤链和高跟鞋掉到地板的声音。

        秦风十分好奇,耳朵贴近了墙壁,只听见隔壁的床有节奏的摇晃起来,好像刚才那个女人也在强忍着喉咙里的声音。

        秦风转过头,“三叔,隔壁是不是打架了?我听见声音不对劲。”

        三叔瞪了秦风一眼,说:“你快些吃完闭上眼睡觉!碎娃懂个啥?”

        秦风把最后一块饼子塞进嘴里,和衣把被子夹在两腿间,隔壁的声音还在继续着,他搞不懂这两人在做什么。听着、

        想着,秦风睡了过去,走了十多公里的山路,他累了。

        突然,隔壁“哐”的破门声吓的两人一激灵,接着就是“不许动,查房!”的吼叫。

        秦风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同样惊起来的三叔,说:“这是真打架了,三叔,我要看看去!”

        三叔看了看手机,“都十点了,睡你的觉,你以后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秦风这下没辙了,接着躺下,三叔也背对着他面墙睡去,鼾声随即响了起来。

        秦风闭着眼睛,脑海里还在想着隔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刚才听见那个女人忍在喉咙里的声音的时候,他怎么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而且脸部还特别的烫。

        晚上,秦风做梦了,梦见满头白发的奶奶拄着拐杖站在村口,吆喝着他的小名喊他回家吃饭;他还梦见村里的刘家寡妇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褂子坐在大门口,白花花的肉直晃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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