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愤怒的力量
半夜的未央大道没有行人,两边的高楼万家灯火已经熄灭,偶尔路过的车辆发出“唰!”的破风声——这座城市已经进入了梦乡。
秦风他们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很快就到了工地门口。
凌晨的工地静悄悄,塔吊的强光让整个工地亮如白昼!
进门、脱衣、闭眼。
三叔头挨到枕头就发出鼾声,秦风借着塔吊的灯光看向门口床铺的安旭,他闭着眼,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工人早已经休息,时不时的磨下牙。
“安旭?”秦风小声的叫着。
安旭没有回应,估计是累了,工地的生活很苦,所以必须要练就快速入眠的绝技。
秦风透过没有窗帘的窗户望着外面的夜空,没有月亮,星星很亮很亮,不知名的夜虫在低声鸣叫着。
“睡吧,明天要开始干活了!”秦风告诉自己。
六点钟,包工头喊人起床的粗犷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工人们开始起床,院子里人影多了起来。
秦风睁开眼,发现三叔已经不在床铺上,他应该起的很早,这是庄稼人常年的习惯。
安旭这时也一骨碌起来,他从旁边的包里拿出来酒店用的一次性的牙刷放到桌子上:“小风,这是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住宾馆拿的牙刷,你先用着!一会吃饭你用我那个河南老乡的餐具。”
秦风道谢!
灶房在宿舍的东边,做饭的阿姨用勺子将做好的煎豆腐给进来排队的工人熟练的舀入碗里,星星点点的油花表明这菜只是能够吃饱,营养么,额,也就那么回事了。
吃过饭,工人们都陆陆续续的走向自己的岗位。
安旭今天有活,他告诉秦风,自己在2号楼支模板,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见。
三叔被昨天那个叫二哥的精瘦男子带到混凝土班组的老屈跟前,秦风也听不懂他们在说着什么,反正就是安排工作和报酬的事情。
三叔说毕,带着秦风去仓库领取了劳保手套,走向二号楼。
安旭也在这栋楼上干活,秦风想着能和安旭一起倒也挺好。
三叔和秦风他们主要负责将搅拌好的混凝土用推车推入施工电梯并送到尚未完工的楼内指定的位置,推车没有助力,全靠两人推,很是辛苦。
9月的秦城温度依然达到了30多度,不一会,秦风满身都是汗,他顾不上休息,因为昨天停工的原因,今天要赶进度,所以各个班组的工作任务都很重,整个工地一片忙碌的景象。
11点半,随着一声哨子声,工人们停下了手里的活——午饭时间到了。
秦风和三叔此时推车上楼内的一个斜坡,倾倒点的工人催促着他俩,一早上的高强度劳作,每个人都满身怨气。
车子突然卡在一块掉在地上的砖块上,三叔和秦风憋红脸了,可推车里装的是300公斤的混凝土,两个人根本推不动。
倾倒点的工人们看他俩卡在那里,嘴里开始谩骂起来,听口音是四川人。
秦风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准备丢下推车,和那群四川民工理论理论,结果在他丢下推车的时候用力过猛,推车直接飞了出去,径直朝那群四川人撞了过去。
三叔被飞出的推车带倒,呛了一嘴的尘土。
正在骂人的那几个四川人看见推车飞了过来,迅速躲开,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惊恐的看着秦风。
秦风也被自己的力量吓了一跳,两个成年男人推不动的一车混凝土,被他两只手轻轻松松的甩飞出5米多远,这搁谁都吓一跳。
“砰!!!”
装着混凝土的手推车重重的摔在几个四川人中间,飞出的混凝土溅了几个人一身。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此刻,秦风就是他们这群人心中的神!
三叔起身拍土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刻宁静,反应过来的众人有些不知所措。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你们的!”秦风赶紧给几个四川人道歉。
“没事,没事,小兄弟是吕布在世啊!”几个四川人热情的回应着,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人都是蝼蚁,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那先吃饭?一会再来收拾吧!”秦风问几米外的那群四川人。
“一起去吧,顺便认识认识小兄弟!活了四十年,今天算是见识了!”一个瘦小的四川人感慨的说。
摇摇晃晃的施工电梯里,刚才那个瘦小的四川人仰着头,一脸崇拜的看着秦风,秦风其实也就176米,但在这群人的心里,估计像佛祖那般高大。
三叔咳了咳喉咙,他对着那群四川人说:“这事出去就别提了,毕竟差点出了事故,老板知道了又要收拾我们!”
“好,好,好!”那群四川的男女附和着三叔的话。
到了宿舍前的院子里的时候,安旭大声招呼着秦风和三叔,原来他已经帮秦风和三叔把饭打好了。
今天的午饭不错,虽然是烩菜,但每个人的碗里都有两个肉丸子,这对于一个极度饥饿的人来说无疑有着致命的诱惑!
院子里一片狼吞虎咽的声音。这群社会最底层的人群,用他们的脊梁建起了这座城市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楼,他们是这座城市的缔造者,但是,他们却享受着最最底层的物质供给,精神层面的供给近乎于无。
午饭时间是两个小时,工人们可以得到短暂的休息。吃完饭的人群散落在堆积的建筑材料的阴凉下,抽着烟闲聊。
秦风他们吃完饭回到宿舍,浑身散架的秦风躺到床铺上,伸展着酸痛的四肢。
安旭因为是技术工种,工作内容没有秦风那么累,他把早上凉着的白开水一饮而尽:“小风,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浑身都疼?”
秦风累的话都不想说,他“嗯!”了一声。
“我刚来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好在我身体底子好,三天就适应了,三天以后肌肉关过了就不会很难受。你看你三叔人家常年打工,这点活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苦!”安旭安慰着秦风。
秦风这时想起来刚才在楼上混凝土倾倒点发生的事,身上的困意瞬间全无。
从昨天到秦城被电击以后,奇怪的事怎么一直发生在我的身上?秦风实在想不出这里边到底有什么关联。
“谁是秦风?安旭和秦贵生是不是也在这个工地?”宿舍外面传来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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