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还钱
想了想照片里的校服，她给陈老师发了条微信：“姨，有时间吗。帮我查下祁莹莹是高二几班的，疑似逃课。”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苏妍挽着祁星睿的手走出电梯时，还是诧异万分。
一个穿着粉色羽绒服的小姑娘坐在台阶上抱膝痛哭，黑色羽绒服妹妹焦虑地左右来回哄着。
怎么哭的这么真情实感？不是说就一起吃了顿饭吗？
莫非祁星睿真的渣了人家，所以花钱请自己来收尾？
这么一说，好像也挺合理。
帅弟弟又帅又有钱，是个渣男的话也是理所当然。
祁星睿弯腰，凑到苏妍耳边低声解释，气息声拂过发丝，挠的她耳朵痒痒的：“在哭的是李霜霜，哄人的是祁莹莹。你加油。”
说完，他绕过两人大步流星地打开指纹锁，侧身进门了。
苏妍一路小跑，绕开二人，在祁星睿关门前挤了进去。
房子里面暖气开得很足，祁星睿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换了双棉拖鞋，逃难似地冲向二楼工作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苏妍叹了口气，随手收起老板的鞋子，弯腰打开了鞋柜。
鞋柜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运动鞋，最上面一排塞着一包未拆封的鞋套。
苏妍看了眼自己的细跟靴子，想了想，在最底层找到了祁星睿的备用拖鞋踩了进去，大大的棉拖衬得她的脚十分娇小。
她回身，看着正准备举手敲门地祁莹莹，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轻松地说着：“来找你哥玩的？进来吧。”
祁莹莹和李霜霜今年高二，学校晚自习和住宿查得严，也只敢逃一逃周四下午三四节的体育和音乐课，因为是从学校后门低矮的围墙处爬出来的，裤子外围还挂着灰尘。
李霜霜性格内向，一直默默喜欢着star。
有天听到祁莹莹跟同学说star是他堂哥，就主动给祁莹莹买奶茶买本子买笔，两人一下亲近了起来，以闺蜜相处。
两个月前，听祁莹莹说star回家了，以后定居县城，还没来得及暗示什么，就被祁莹莹拉着手说：
“霜霜，你放心，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我哥房子很大，别墅很多，等你当我堂嫂后，记得在亿达给我留个房间。”
霜霜十分感动，包了祁莹莹一个月的早餐。
从那天起，每周四下午祁莹莹都会带着他来找star，虽然star没有跟自己说过话，但每次自己来，他都会转钱给霜霜买奶茶，两人一起在别墅自拍发朋友圈，然后被豪车送回学校去上晚自习，班上的同学可羡慕了，现在都喊自己星嫂。
他一定是爱我的，不然为什么会给我买奶茶，会送我去上学。
这个老女人是哪里来的，小三不得好死。
李霜霜一边哭，一边生气的想。
祁莹莹看着堂哥和照片里的女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屋子，气呼呼的举起手准备砸门，却看到明眸皓齿、烈焰红唇的大姐姐倚着门邀请自己进去。
两人一下呆在原地，祁莹莹先回过神，拉起李霜霜推开苏妍就进了屋。
气呼呼地拿了鞋套扔给李霜霜，顺便狠狠地踩了两脚苏妍的靴子，祁莹莹一路走向客厅，站在挑高的客厅上大喊：
“哥！这个野女人是哪来的，你快把她赶走，我看到她就恶心。”
二楼房间门打开，祁星睿双手搭在扶手上，居高临下的扫视着客厅，面色不善地对祁莹莹说：
“微信红包收一下，走的时候把垃圾带走，不然保洁阿姨那里我还要涨工资，很烦。苏妍你认识一下，回去跟你妈说，以后有事都找她。”
没理会祁莹莹的脸色，目光扫过苏妍笔直的双腿和略显秀气的脚踝，他缓了缓语气说道：
“车钥匙在玄关柜子里，你看着开。”
说完，转身回到房里关上了门。
苏妍笑眯眯地点头，去厨房打开冰箱门，看到一冰箱的啤酒后默默关上，
最后在橱柜里找到水杯，倒了两杯温水拿到客厅里。
双眼红肿的李霜霜看着苏妍，说了声谢谢，接过水杯握在手里，半响没有说话。
祁莹莹一把挥开苏妍的胳膊，水洒在她袖子和裙子上，“啪”的一声，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轻轻地将杯子放在月白色的茶几上，苏妍理了理内搭的裙子，看着祁莹莹温柔地说：
“这条gui的轻质羊毛邹绸连衣裙，我上个月两万出头在省城买的，这碰到水了，不干洗是没办法再穿了。”
她指了指门口的靴子：“还有我prada的凉面皮革尼龙长靴，一万，你踩了两脚是吧。”
苏妍优雅的坐下，双膝并拢，脚斜斜地踩在祁星睿的棉拖鞋上，很像电视剧里的狐假虎威的恶毒女配。
两个小姑娘呆呆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我现在呢，是想泡你哥。你既然是她妹妹，衣服干洗钱也就500来块，我自己出了。鞋子我是不会再穿了，就按一万算，我穿了一次，给你打八折，微信还是支付宝？”
拿出手机，苏妍瞥了一眼。
小姨回了微信：“高二三班，未在教室，已通知班主任。”
她拇指和食指掐着手机，调出收款码，轻轻的放在月白色的茶几上，微笑看着二人。
祁莹莹听到金额，慌乱不知所措。
她只是一个家境普通的高中生。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妈妈，越想越有底气，索性颐气指使地尖叫起来。
“什么！八千？你讹人！我回去告诉我妈，我妈可是祁星睿的大伯母，她一句话，你进不了我家的门。”
李霜霜吓得不敢说话，小口喝着温水，见苏妍三言两语便让祁莹莹赔八千，痛哭导致的打嗝也停住了。
“去吧。我不想进你家门，我只是单纯的想睡你哥而已。子不教父之过，你快去找你妈要钱。”
苏妍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两个小姑娘心惊胆战。
“你们是富强一中高二三班的吧，我正好认识你们班主任，你妈要是不给你钱，你跟我说，我给你老师打电话。”
巨压之下，祁莹莹尖叫道：
“你乱说什么。校外的事情怎么可以拿到学校里面去说！你这样咄咄逼人，我哥是不可能喜欢你的，我哥只喜欢霜霜这种清纯可爱的小姑娘。”
“妹妹你不要转移话题呀，现在是你弄坏了我的鞋子，你们上过政治课吧，故意损坏财物五千元以上的，是能立案追述的呢。”
苏妍看着祁莹莹越来越慌乱，又把话题转向了李霜霜。
“你呢，star喜欢你，你又是莹莹闺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不你帮她还了。”
李霜霜没想到她会把矛盾指向自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只是来看看star哥哥的，我只是莹莹同学，同学不应该被连坐。”
苏妍莞尔一笑：“原来你也觉得莹莹该赔我钱呀。看你哭成这样，我还以为我当了小三呢。”
被苏妍三言两语挑拨了跟莹莹的关系，又否定了梦想。
李霜霜急了：“你就是小三！star哥哥给我买过奶茶，请我吃过饭，感情有先来后到，你懂吗！臭小三，老女人！”
噗，就这？
只能说少女情怀总是诗。
苏妍她清了清嗓子，刚准备说什么，却被祁莹莹的尖叫声打断了。
“霜霜！我们不是最好的闺蜜吗！什么叫只是同学！”
要赔钱的时候没有叫，现在破防了，看来也是个重感情的孩子。
“莹莹，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李霜霜急忙解释。
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小姑娘开始争吵，苏妍起身抽出一张棉柔纸巾，慢悠悠地吸着衣服上的水。
祁莹莹的手机忽然响了，她面如死灰，绝望地看着李霜霜：“班主任。”
“怎么啦？接电话呀。”苏妍将纸巾轻轻地放在桌上，起身瞟了一眼：“哟，班主任的电话都敢不接呀，我帮你打回去？”
祁莹莹恐惧地点下了接听键，班主任的声音压抑着愤怒：“祁莹莹，你在哪儿？”
“我肚子疼，在上厕所。”祁莹莹的声音充满了颤抖。
“十分钟内，到我办公室来。李霜霜也来。”班主任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两个小姑娘面面相觑，快速穿起外套像门口奔去。
苏妍起身，慢悠悠地跟上，在玄关找到祁星睿说的装满了车钥匙的盒子，挑了个奔驰车标的拿在手里，套上被祁莹莹踩出鞋印的靴子，温柔地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两人在门口停下，看向苏妍的表情十分复杂。
轻轻关上门，三人走进电梯，苏妍解释道：
“姐姐也是从少女时期过来的，听姐姐一句劝，读书的时候好好念书，以后才好跟姐姐一样睡好看的帅哥，逃课可不好。”
“你睡个屁，我就没见过我哥对哪个女人脸色好过。他跟霜霜一起吃过饭了，他就是喜欢霜霜。”祁莹莹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哦？霜霜？star喜欢你什么呀？”苏妍说的很虚心，电梯门开，轻按了一下车钥匙，不远处一辆奔驰车灯亮起。
“我……反正他不喜欢喜欢你这种胸大无脑的。”李霜霜垂着头，憋了半天嘟囔道。
“胸大嘛，我当你夸我身材好。”苏妍笑的平易近人。“无脑？一中光荣榜11届优秀毕业生照片，你们回去看看，像不像我。”
“我可以陪star哥哥打《求道》。”李霜霜抬起头，泪盈于睫。
“我18年公测的时候就玩过了，我还可以帮你star哥哥氪金。”苏妍演富婆上头了，越说越嗨。
李霜霜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她犹豫良久，大吼道：“我还是个处女。star哥哥不可能喜欢你这种妖艳贱货！”
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她，苏妍拍了拍她肩膀，轻声说：“我也是。”
李霜霜哭的更绝望了。
祁莹莹想哄她，又想起她刚才说的两人只是同学，哼的一声扭过了头。
苏妍步调轻松地走向驾驶室，麻利调整好座椅。
“叮咚。”
微信提醒音响起，苏妍一看，祁星睿给她转账了三万。
她笑着点了接受，又转回了两万八。
“谢谢祁总。唬小孩儿的，只报销实际物资耗损部分即可。”
祁星睿没有回复。
放下车窗，苏妍冲两人摆手：“上车啊，不是十分钟内到学校吗？还愣在那儿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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