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缘风起
作者有话要说:</br>界外/明域:力气+工具
界内/暗域:云水之力(水冰雨霜雪雾),
土木之力(草木、净化、再生、医毒),
风火灵力(疾风雷电火光炼),
乘御之术(傀儡、驭兽、摄魂、符咒、音杀、巫蛊、医毒、司梦),
幽冥之力(终结厄运),
乾元之力(混沌冰雷修复),
时空物念(时间空间瞬移乘御)
温和任性霸道君帝玄&除情敌,夺臣妻,成傀儡,乱江山(亲族)帝vs
护家英勇凶横风侯衍&剑眉星目资约素,箴言传儿为倚仗(无关)爵vs
豪迈健美耿直风北烈&杀伐果断不二将,人傻钱多肱骨臣(路人)权vs
护犊硕鼠矮胖子沐土&平易近人憨讷态,贪婪利己多心眼(路人)卿vs
神清骨秀温婉扫眉才箕廉&心向自由长相抗,终释遗憾沉静文人风(君臣)vs温和
明艳端庄冷静黑病娇薄夏&锦墨华服十字髻,智高力强权重典雅风(故人)vs清冷
……
(一)终酒
石槛凉风,素帘漫荡。簌簌寒意响。侍者端酒走进。
妃怜问:“何事?”墨遗纸张,案罗沁芳。
“夫人,风侯被捕,”侍者说:“是敌军所为。”
“却也是己方所为。”妃怜卷起月白色的珠帘,拢起枯黄色的纱幔。秃云如林,透过轩窗,在彼一方。
侍者讶然,只作未闻,置酒于案,不紧不慢道:“酒爵在此,请自倾酒。”
妃怜应好。侍者退下。
坚者韧者谁?邀我至八荒。妃怜执起椒浆,倒入爵中。
爵收指间。松风千载悠长,人已化朽孰能不忘?
爵沾朱唇。惟愿逝者于亲故无妨。
酒转牙舌。绦舞三百六十度,假想风雨后。
酒淌咽喉。追逐鸿影南北渡,寒暑之水厚。
爵归于案。翰指皇图,还我三月暮!
妃怜倚窗而坐,缓缓合上眼,臻首靠着雪墙,痛无声息,人渐幻寐。
(二)梦尾
袍角连水远,绦尾与天平;水天白云际,一人乘舟来。
“你过么?”彼方清若凤声、挚若赤子的声音绕来,又湮灭在落木滚滚秋风里。
疾风倏来,蓬蒿离离,妃怜悄然道:“不过了。”气转水流,石爽天清,荒原独其二人,一人在岸如纤叶飘蓬,一人在舟如烟涛风劲。
银发振长风,红眸灼业火;半江碧涟半江红,舟动人不动,水动舟不动。舟上烁烁看来,哼笑道:“飞廉,你怎混成这般模样?”
“说我么?”妃怜犹疑道:“敢问足下是谁?”
“无名小卒,不足道也,”她说着,轻踏着水,微踩些石,潇潇然上了岸。只身而来,片影而去,名字不过代号,于她素来无谓。
江吹芦花衍风涟,一片白浪迎远钟。妃怜随之于后,与其随意走着,走在江野。自在且安然。此时此地的她,忘了那杯欢伯,忘了半轮悲喜,忘了红尘客栈,连带着前事旧物。
历历河洲,漠漠渡口,细沙连着石滩。江渚旋白鸟,天野横沧云。
相随走过河川,路过晚霞,人影潮湿,夜幕迷离。行复行兮,不自觉中已是一人孤途。走过霜雾,走过乱石,萋草截枯木,枯藤缠乱雪,泥淖消青苗,溪光扯流萤。惊喜回首,却发现那处已无人候。
石槛月凉。
妃怜倚着窗,生机完全被暗夜淹没并终归于静寂。
案上书墨留淡香,字迹些微伤。
“君不见音书断蜡炬残远人何时还,万里身异乡人不复当门前。”一叹故友伯寻久不见。
“君不见井梧深鱼梁浅何人笑独眠,云海月几回圆君王隔云端。”二叹庶子念景无人念。
“君不见雪海边岁华新上川怀故里,明镜前华簪冷宫人多苦颜。”三叹故乡人远客难还。
“君不见栖隐处鸡犬喧空林渐黄昏,鸾鹤群时师闲为卿伤可怜。”四叹独善其身山中贤。
“君不见日夕闻前车鉴人哀今来变,雁行频虎横山歌叹不自禁。”五叹大道将隐行将乱。
(三)居生
妃怜与伯寻定亲两三月,帝玄横插一脚,两人亲事告吹。然后是妃怜与帝玄拜天地宗庙,伯寻独余一人逍遥,云为车兮风作马。
薄夏与风衍成婚七八年,帝玄又插一脚,两人便生死相隔。然后是薄夏与帝玄受臣工朝拜,妃怜被赐一壶椒浆,生无笑兮死无泪。
远人不复还,生年不再来;故人音书绝,君臣已崩坏。
惯常伤春悲秋也似矫揉造作,可叹兮怜!轻易流年过。平居乔龙画虎恰如跳梁小丑,可悲兮怜!前途何茫茫。过往舞文弄墨亦是画蛇添足,可笑兮怜!平添看客耳。
忆昔玩伴不能依旧,作古韶华再难回首;荣华在身身外是囚笼,富贵于手手旁即毒酒。
妃怜与伯寻,一个家在南,一个家在北,金风玉露一相逢,自是要结两姓好。奈何帝玄因自身情路不顺,有些看不得别家好,如此,伯寻因被扣上了个不大不小的罪而流浪去了,妃怜虽意难平却终是奉旨入宫静守着她那一亩三分地。
罪傍头,怎辩莫须有?伯寻自请外放,独去飘零,说是飘零,却也自在无余愁。旨奉手,岂能视无有?妃怜默然入宫,与四海绝,虽绝四海,却也安定无大浪。
一别多年,明无从寄尺素,暗不能传梅花,终是难以聊表此身此时相思意,两人的情谊也渐消减。
而“罪魁祸首”薄夏与风衍方结一时欢喜,便又因外族扰边而被迫分离,风衍整兵发向东北,到边地作反击。伯寻时在北漠城,也受到了波及。
几年后,此战暂时平息,风衍归来,因皇朝伤亡惨重,无功。碧云天,青石巷,家门尚未到,便已看见,婆娑青伞下,小子正牵着娘亲的手,候人兮猗。
未至半年,战又起。风衍上马,回看风雪杨柳下,妻子正牵着孩儿的手,与他依依作别。又一月,风侯受伤被俘,客死,莫归。元妃,封号怜,名基帛,时因“恶疾”亦薨。
风侯遗孀薄夏落入宫庭。其子风惊鹊,年方七岁,有家可归而无人可依。恶奴欺主,孤儿苦;佞仆背主,帝王署。
城郊府院,骤然火起。火灭,人无。人为之悲,叹其盛衰,哀其离散。
(四)偏爱
回风异响,云片奇色;春城漠漠,残山青袭。帝庭有佳人,去子忍爱,枯面断肠。青丝凝滞,衣带逶迟,重恨不开。莫拾旧妆,立于高台之上,与子隔苍茫。
子夜走上前来,听其垂问:“可有鹊儿消息”遂歉然摇头道“并无”。
“那又何来?”
“循陛下意,特来请夫人入宴。”
“邀我作甚?”
“为夫人腹中子,也为储君事。”
酒旨且多,肴嘉且有。夫人迎入座,宴方为开时。宾主列坐,燕笑语兮。八音取其三:钟管举以乐之,管弦起以湛之。坐者欢饮,舞者兴畅。衣袅袅若随长风飘,裙蔼蔼若垂柳千绦。粉白青黛,秀惠清曲,舞轻帛而艳春暮。
酒至微醺,夫人辞退。
酒过三巡,众宾若醉。
酒倾菜凉,宫中火起。
酒歇宴散,熊罴梦碎。
地上广寒霜,廊外帝玄提灯访,烛照西窗。其语似哽:“阿夏,我以后位偿你,可好”
(五)上六
《象》曰:泣血涟如,何可长也。
殿前。帝后薄夏,头戴三寸难忘,身着十叠茫茫,披地一丈思量,锦上月凉。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别永生,当隔几多”
“忠良之臣为弃子,奸恶之臣作傀儡,天子剑变不二器,至尊座成践足履,”她轻语:“星海横流,终有日成。可叹人生如戏,冤冤相报何时了,花落知多少?”于君臣,于门庭,于城池,旧时恨换今来报。
“愿此怨能由我终结。”
“魂兮招来,入我坛;药掺灵蛊,炼亡身;魂兮归来,合生咒;塑我骨血,为生偶。”
“我终是不舍,不舍你为鬼无依,不舍你葬于皇土,不舍你未生即死,不舍你未见世间即无命。”
偶有感而泣,尽血泪。
(六)昔没
“世间如我,微如草芥,渺若尘粒,是恒常也。纵有功绩如开天辟地之重者,不过作古成传说。山何巍巍,于时空之间亦不过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甚至是不及,无限之轻,”祁主倚树而叹,裳上点点飞红雨,笑醉春风熏桃花,清贵矜傲桃花刹,亦仙亦邪杀桃花。
“阿夏,世本如此啊。”眸若夕照,发若光瀑,祁主其人,哲美无双。“可还记得以前的话?”
薄夏问:“什么?”
“心所向,练达不若朴鲁。心所择,寒花抱盖幽。心所悟,屈天不若与天敌。心所寄,一派从容赤心而终。心所愿,四时五域,卧游时空。心所乐,以书为侣以墨为友。心所托,当世秉烛游。”
“心所期,不执着于筹谋。心所抛,忧惧烦恼生前死后。心所念,无亲故则不算为家。心所思,跻身繁华不如寡。心所羡,快意恩仇,鲜衣怒马,”薄夏接道:“可惜事与愿违。”
“去之我,将永逝;今之我,心已改,是么?”祁主浅笑。
“可世如此,我奈之何?报仇可,初心莫忘啊,阿夏,”她的身影笼上一层薄雾,声音也渐渐模糊。
寒灯夜漏,孤月绢窗,薄夏独不眠,无声泪下,乱书:“时来运去悲欢离合,钟鼎山林梦里平生;冬为复襦夏为耕食,父教子义妻勉夫忠;灯照永夜鸡鸣而起,剑负明义北伐南征;东土震旦西方极乐,南州北地青竹丹枫;三教九流熙熙攘攘,三平二满沐雨栉风;安贫乐道陋巷澹朴,拂花弄琴棋落茶烹。”
夜火昏昏,花帘沉沉,眸光过字隙,似陷于幻,宛淹于泡。一刹清醒,不觉自喃:“方才,是梦么。可我,未曾眠啊。真是,多烦恼。”
(七)匿迹
微雨初歇,天际镶金,黑燕展翅低掠房檐,伺机而动,单枪匹马向九霄。蓝山碧屏,恍若列刃,守夕阳侧,难掩锋芒。
平京王城,接袂成帷,车水马龙,往来不绝。端穆城门,伯寻齐整而去,萧索而归,自嗟:“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行人负笠,垂带飘风。人声不止,传言不休。
火烧风侯府,风侯衍妻子皆无踪,天灾人祸似不能辨;帝子生无命,新晋王后嫡长子殒,熊罴泡沫上下哀之;帝玄提灯游,为刺客夜袭侍者救,祸福相依亦相转移。
流言随风,无妄沾衣。伯寻寻机拦下一人,欲以问事。那人乌冠玄裳,玉面泽须,狡瞳光隐,指尖划过琼佩,有意无意落在剑鞘。伯寻略一拱手,道:“在下练寻楚,可否请君为我解惑”
子夜看伯寻一袭风雨,一篷旧紫,回礼便道:“愿闻其详。”随其走到一隅。
“何为‘王后’”
“列妃之上,比王之尊,吾王之妻。”
“王妻,不是元妃么?”
“天道有常,苟日新,日日新,换个名号而已。”
“可更改祖制,竟也无人反对”
“众皆认可。”与议者咸无异议,闻说者仅于灶间食瓜耳。
细风斜斜,竟有些冷,冷得锥心。须臾,凉叹,又觉世本如此,实无甚好叹。他寂然道:“谢君相告。”便相辞去。
落花委地,满是泥泞;人影往来,屐痕无章。屋栋鳞列,浅映云光。“师在人古,我返何为”伯寻甩了甩衣袖,原路走回,出了城门,抽簪离去。他的发冠,还挂在枝桠。
“行行重行行,上三天天上星,一闪一闪亮晶晶;下九土土下灵,皇天后土假神明。行行重行行,南州至北境,山川连沧溟,空山息影昼夜陵替,碎湖似镜朝夕风泠。行不尽,人莫停。”
(八)湖心
子夜辞别伯寻,便去湖心亭赴与北烈约。
“王朝硕鼠不知几,愿与君除之。”“如何除?”
“先斩后奏,亦或,清君侧。”
“你说得不错,可我不会这样做,”风北烈倾酒,饮一口清冽金波,低声说:“冒着杀头的风险,你能不管不顾,而我却不能,子夜。”
“因为令正吗?”“是啊,不比你无情累所牵。”
“将军也曾笑谈生杀前,如今竟也怕死么?”子夜打趣。
“任意如君侯,物情皆可抛;本将毕竟不如君侯,”北烈俯饮一杯,艳羡道:“不如君侯逍遥乐啊。”
“物情皆弃,还能算是人么?再者,受制于人下,也算逍遥么?”
北烈自知失言,打断道:“莫提败兴之曾经。”
“纵是现在又如何?”子夜笑得厌倦,哼道:“子非我,安知我之乐?”
“吾非子,固不知子矣,”北烈有酒欢今夕,似是忘乎其形,感慨道:“本座甚至都不知你要什么。权力,你我已是持平,不够吗?地位,帝后座下第一宠臣,如何呢?财富,暮光要害之城在手,天下富者无过于此。美人,一战封神的炼月郡主都抛却了,你还能接受其他的么?”
“君侯茕茕孑立,谋近谋远谋深浅;双向反间,骗上骗下骗左右。王廷中混水摸鱼,折了太后几员大将;帝王前假痴不癫,躲过了被识破的风险;宫墙后偷梁换柱,救下了柔、虚弱的陛下,可惜美中不足,”北烈继续道:“月神因你而殒。”
子夜瞳孔微缩,皱眉道:“风北烈,你醉了。”
“本座千杯不醉。”
“你对这些事,怎如此清楚?”
“猜的,你信么?”
子夜与他对视道:“你怎么没有拆穿我?”
北烈鄙视道:“拆穿你于我有何好处?”
“不论如何,夜在此谢过。”
“小事不足谢,何况是朋友!近来之事,留下详谈?”“正有此意。”
“今夜,不醉不归,”北烈大笑,招呼船中侍上酒菜。
“先找证据?”“我有物证,”子夜道。
“帐本?信件?”
“是。我那里还有人证。不过硕鼠奸猾狡诈,而硕鼠之王更是难缠,纵此亦不足以推倒,”子夜举杯道:“要逐一来么?虽麻烦了些,却免了漏网之鱼。”
“逐一而来,不免鼠心惶惶,无利于朝。我添一把火?”“如此甚好。”
“只憾,贪鼠不能根绝。”
“七宗罪,五毒心,能断绝才怪。”
“这不是橄榄城、无量城的说法么?不过借来一用倒也贴切,”北烈哈哈大笑,与陶然美酒共欢然,又问:“君侯不欲另娶?”
子夜摇头,饮了杯中扫愁帚。伊城破家毁、亲亡友叛,一腔赤子热血便也结了白霜,从高贵到卑微,不过一瞬;而他与军平乱、趁机建功,一躯谋者冷血即被捧上青云,从卑贱到高贵,一役而已。
罢了,罢了,他既是薄夏“忠仆”,帝玄“走狗”,以后便继续为之行走民间,观察、记录和报告世情。若有变故,那便携上旧笛,辞官游历,慢慢走罢,其它的且留给我的单相思。此事过后就走。
(九)辞旧
初,沐氏一族以贾致富,后迁于平京,结交官商,投机取利。上行下效,下忖上意,便致风府一二事。沐府硕鼠之事了,风侯衍之死亦落定。
沐府主人沐土罪有十:一曰教子不力,桀强凌弱;二曰巧取豪夺,损民生息;三曰结党营私,护过饰非;四曰寡恩薄义,勾结外敌;五曰黑白混淆,叛卖忠良;六曰构陷无辜,延误边事;七曰罔顾律法,贪污受贿;八曰礼制僭越,目无君上;九曰舍本逐末,忘祖背宗;十曰不敬农时,藐视神灵。
为此,子夜叹道:“枉我以为沐土为君子者,识人这点我不如伊。”最后,平京沐氏伯爵被夺,沐土受诛,从犯依律就刑;其妻子女则落入贱籍。其九族因薄夏而尚留存枝,待枝叶重展,至于繁茂,已是后话。
出发前,子夜与友一一告别,北烈欲为之栈行,子夜推却。
“不如换个名字,以喻新之始?”北烈提议。
“那便叫孤昼罢。左有一己之孑然,右有滚瓜之新生,上有佛魔一尺,下有晨昏一旦。正正好。”
“哈哈,确定不是因为此夜无月?”
“滚——”北烈与他笑别。
夜,灯无,月光沐,城郊风府,颓垣留殇住,草石井车轱辘,骨枯雕古参天树。烈酒入喉前尘莫诉,倚酒画天地旧事浮出,恩怨各筹谋酒剑话征途。
风北烈正在饮酒,突然发现鬼鬼祟祟一老头,短小精悍,黄发道服,惊道:“这不是老祖宗么?”险些掉下墙头。老祖宗,即风时也看到了他,便呼:“还不来帮我参谋参谋?”
经过探讨,最终将风衍列入了“风云榜”。风时满意地去向云空炫耀:“风族英贤又添一位。”
云空和尚回道:“天下风族又弱一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子夜辞爵禄,告朋友,白身游他乡,自是趣无尽。路遇伯寻点头过,少有故友会合时。街巷瓦,稻田蛙;月下城,陌上笳。危松倚石,浅藻游虾。蓝霜黯浮花,翠微掩径斜。马蹄曲路达,永恒亦刹那。
烟雨轻默,过灼荒旧夏;一身潇洒,观静谧壁画。烟波竹筏,苍茫风塔,齐鲁学府,川蜀辛辣。山中岁华,江畔蒹葭,兰若袈裟,镜台白发。苦蔬野水,灰驴粗麻;美芹清锦,细肴珍茶。三州晴雨,四季寒暑,五域风情,六合变化。
(十)人我
《无极书》中载:
祁主游得不亦乐乎,临风有感,戏作《风时说》,其曰:
“风兮风兮,何妙之吹?仲夏兮滔滔,燕子凌空蹈。浮云遮烈日,田夫眉得舒,风来云开见日出。倾却墙头草,风把落叶扫。沙砾渐起扬且飘,马毛缩如猬,角弓悬空摇。已而已而,人影晃也。
穹庐瑶华下瑶台,朔吹枝头一段白。浮冰吹消,皱一池春水。风兮风兮,何妙之吹也。风轻乎地,未莫知避;风重乎昊,莫能得避。已乎未已?道法自然,风之无量也矣。”
路遇风时、云空二者,便相招呼。问及游历,云空答道:“端看着白衣苍狗,紫陌浮华,人世波涌,不免乏味。”风时接道:“旁听些尘寰俗事,江湖奇谈,街坊异志,聊添几趣。”
“妙,”祁主抚掌而叹,巧笑茜两犀,美目扬双蛾:“如此这般,一不必与青灯古佛丹炉玄方寂寥相伴,二不用困于一方天地自抑心气,三不苟同前‘闲’,哦不,是前贤,空言清谈,超凡脱俗,尽行飘渺事,反倒是以出世之身行入世之事,可谓承‘时’‘空’之重任,继天地之意旨,近族类之聚集,就事物之方寸,合一己之心力,全人我之德归。”
风时洋洋得意,又道:“小友如何?”
“无非访山问水,游云寻风,间或看看热闹。”
“是何热闹这般有趣?”
“我想应是人间干戈,梦里云云,”云空道。
“正解,”祁主笑应:“前者之于人,后者之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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