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审讯
末了他还不忘夸自己一下，其实这话是有些水分的，云道长见过几只鬼啊，偶尔好运气开次天眼，自己就被吓得不行，但做他们这一行，三分能力也要吹成十分，这样业务才能找上门嘛。
赵警官笔尖顿在纸上，王警官敲桌子的手指都僵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计较。
这人要么是吹牛胡说，要么就是个神经病，看外表，流浪汉和神经病都有可能。
王警官眼光锐利地看向云道长，问道：“你确定自己有个小徒弟？”
云道长疑惑：“当然！”
王警官不耐烦：“有还是没有。”
云道长骇了一跳：“……有。”
这么迟疑干什么，王警官继续问：“她在哪里？”
云道长更疑惑了，刚不是说了吗，他结结巴巴地道：“被……被落在国道了。”
王警官：“你确定？”
云道长：“……确定啊。”这警官怎么这么凶啊！看起来要吃人似的。
王警官用更加锐利地目光审视云道长，云道长目光躲闪不敢看他。赵警官见状，拍拍王警官的手，示意他放松，接下来由她来问话。
赵警官目光温和：“你叫王文斌是吧？”
云道长点点头，不用面对男警官目光的压力，他好受多了。
赵警官：“你今年多大？哪里人？从事什么工作？”
云道长乖乖回答：“我今年三十八，是个道士。”
赵警官眼底锐利一闪而过，再问：“你是哪里人？”
云道长有点犹豫，赵警官见状问：“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王警官也警惕起来。
云道长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说道：“我和徒弟从y省xx市xxx乡xxx村出发，打算到s市生活。”
赵警官把地址记下来，然后道：“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看看。”
云道长迟疑着道：“我给你们看，能不能不要记录啊！”
这个要求莫名其妙，赵警官和王警官心下更是狐疑，上下打量云道长的样子，和记忆中的在逃犯人比对，无奈对方那脸大胡子把脸遮了大半，怎么也看不清。
赵警官不动神色地道：“你先拿出来看看。”
云道长执着地问：“可以不记录吗？”
王警官眼神一利，呵斥道：“这里是警局，没的给你讨价还价的地方，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云道长被吓了一跳，乖乖把身份证掏了出来。
赵警官接过身份证一看，再看，足足一分钟盯着那张小小的长方形卡片没有动过，也没有说话。
本来盯着云道长的王警官见状，疑惑地凑过去，问：“怎么了？身份证有什么问题？”
赵警官咳了下，不自在地说道：“我怀疑他用的□□。”
王警官心下一沉，莫非对面的是一条大鱼，扫过对面神情紧张的男人一眼，不像啊。
他接过身份证一看，沉默了，抬头看眼赵警官，赵警官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接下来，王警官就用他专业的态度，将身份证照和真人对比了三分钟，最后得出结论，这确实不是一个人！
“说吧，你为什么要用别人的身份证？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云道长一脸懵逼，不解道：“这就是我的身份证啊！我没用别人的。”
王警官：“说实话。”
云道长：“我说的是实话。”
王警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站起来，指着背后墙面上的几个大字道：“看清楚这几个字，你现在在警局。”
云道长正色道：“我没骗人。”
王警官拿着身份证怼到他眼前，低吼道：“你想说这照片上的大帅哥是你自己吗？你看看人家这容貌，这气质，你用人家的照片，都不心虚吗？”
赵警官在一旁使劲点头，看他的目光仿佛在说：你脸皮真厚！
云道长看着照片上俊朗无双的年轻男人默了默，毫不心虚地道：“这是我以前的照片。”
王警官不信：“我还说这是我以前的照片呢！”
赵警官用同样的眼神又看下王警官。
王警官没注意，继续道：“你还是老实交代吧，犯了什么事？逃了多少年了？”
云道长头都大了：“我没犯事，我好好的一良民，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王警官：“每个进局子的男人都这么说。”
赵警官插话道：“你没犯事？那为什么隐瞒自己的身份地址？你的身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云道长知道这两位警官是怀疑上自己了，要不说个所以然来，脱身不了，于是简单地把自己的事情说了下。
赵警官不可思议地道：“你说你十几年前在京都和富家小姐谈恋爱，结果被对方有权有势的未婚夫记恨，在外逃了十几年，现在还怕对方找到？”
云道长摊摊手：就是这样。
王警官翻了个白眼：“你是做梦吧，梦里什么都有。”
赵警官也不信:“我觉得富家小姐眼光应该没这么差……。”
云道长：……
“谢谢，我知道我现在形象不咋样，但不影响我年轻时是个大帅哥。”说着，他指指身份证：“这照片上的人真的是我。”
赵警官从对方辣眼睛的胡子移到照片上，点点头：“要是这上面的帅哥，倒还真有可能。”
太帅了，这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帅的男人，不光容貌帅，气质更是一绝，阳光俊朗，她要是有权有势，也想追这样的男人。
接着，她仔细比对了下两人的眼睛，发现真的挺像的，只是一个年轻些，一个有了些沧桑，一个不好的念头出来，难道这两个真是同一人？
“不行，我们不能因为你几句话就确定你的身份。”赵警官义正言辞道：“你先把胡子剃了，我们比对一下照片再说。”
云道长大惊失色：“不行，胡子一剃，我就被人找到了。”
赵警官正色道：“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对方再有权有势也不敢真的伤害你。”
现在严打期间，权势子弟都夹着尾巴生活呢！
“再说，都过去十多年了，对方还记不记得你这人都难说呢！”哪个权势子弟这么无聊，为点桃色纠纷记个十几年的，那也太心胸狭窄了吧？
京都郊区某豪华别墅内一中年男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摸摸鼻子，不知谁在念叨他。
云道长犹豫不决，他觉得那人真是心胸狭窄还好记仇的，几年前对方还差点摸到他的踪迹抓到他。
赵警官可不管他想什么，和王警官对视一眼，对方会意，把人带了下去。
云道长挣扎了下没挣开，眼见就要离开，他立刻大喊：“那我徒弟呢？我徒弟还在国道上呢，你们别把她忘了——”
王警官停了下，问道：“你徒弟是真实存在的吗？”
云道长迫不及待地点头：“真的不能在真。”
两位警官对视一眼，看对方现在还不忘提他小徒弟，可见人多半是真的存在的。
赵警官迅速问道：“你徒弟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如果年纪小，就要快速派人去找，不然一个小女孩落在国道上，还不知会出什么事。
王警官心里很后悔，早上应该多盘问一下的，要是小女孩出了什么事，他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云道长：“云萧萧，今年二十一岁。”
王警官：……
赵警官松了口气，语气明显慢下来，说道：“二十一岁是个大人了，放心吧，出不了什么事。”
云道长不赞同：“我家萧萧长得漂亮可爱，要是遇到坏人咋办？”
王警官的心又提了起来，确实，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大晚上独身一人也挺危险的。
赵警官眉头也皱了起来：“你有徒弟的电话吗？”
云道长愣了下：“有，有，有！”
手忙脚乱去摸手机，从裤兜里摸到手机，找到号码，拨打出去——
许久没人接，三人对视一眼，互相都有了些想法……
云道长心里是真的有些慌了，虽然他之前一直叫嚷担心徒弟，其实内心是没怎么担心的，萧萧虽然是个女子，但自幼学习玄门功法，
孤身对付三五个男人不在话下，就是对付不了，她也有足够的能力逃跑。
他之所以表现的这么担心，是希望警局能派人去接，好省些路费。
好在，在两位警官耐心告终前，电话接通了——
“萧萧啊，你没事吧？”云道长赶忙问。
电话里云萧萧笑了下，软糯糯答道：“没事啊，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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