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暴君颓

迟江丽从秦铮那里听说了迟天涯和他发生争执继而把火撒在了小寞身上的事，迟江丽问了一些细节，很是担心的锁眉。

        她在包装公司车间的工作有点心不在焉，于是下班前她匆匆对聂丰诚说：“聂总啊，今天得跟您告个假，我有点家里的事要处理，得回趟造纸厂总部那边。”

        聂丰诚一早就发现迟江丽神色不对劲这会她这么说他更是好奇，家里事？家里什么事，老公的事？听说是离婚了的，那就是男朋友了，他满心疑云：“奥，好，我开车送你吧。”说着拿起车钥匙。

        “多谢，哪能让您给我当司机呢，您快忙吧。”迟江丽语气客气中带有拒绝的意思。

        聂丰诚有点失落。

        迟江丽在造纸厂厂院那片蔷薇花下碰到了刚从财务出来的迟天涯。蔷薇花期已尽，这里已是一片蓬勃茂密的绿，绿下是一片阴凉。

        迟天涯停下车摇下车窗说：“姐，你怎么过来了。”

        迟江丽直接说：“找你。”说着她拉开车门上了迟天涯的车。

        “你来干什么？”迟江丽上了车问。

        “来财务对接环保设备那笔款，挪用了，铮子说有法律问题，我来看看能不能解决，不解决会有麻烦的。”迟天涯摘下墨镜说。

        “我听铮子说了，天涯，你的病没事吧？是不是又……发作了。”迟天涯有点迟疑地问。

        “没有。放心，没事。”迟天涯笑笑。

        迟江丽还是有点担心地说：“要不然去见一下窦医生吧。”

        “不用，姐，我心里有数，没事。”

        “没事，没事，没事你就别折腾别人！小寞又招你惹你拉，整天欺负她干嘛呢，也就是那小姑娘老实，换了别人早不干了！”

        提起陈小寞迟天涯嘴角又闪出一丝邪笑，虽然在掩示，但迟江丽还是发现了，接着说：“你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呢吧？”

        “我打什么主意？”迟天涯说。

        “你别总欺负她。”

        迟天涯狡邪地笑笑说：“如果是她自找的呢？”

        “迟天涯！你能不能不那么自恋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小姑娘都追你屁股后边是吧？”

        “得，要不您让她去铮子的律所，看她去不去。”

        迟江丽气得下了车。

        迟天涯冲着她喊：“要不你直接去问问她为啥非赖着迟氏纸业不走！”

        哈哈，迟天涯自顾自地会心一笑。

        陈小寞确实短暂地让迟天压释放了身上的压力，每天看到她勤勉地站在前台，不管他怎么凶她，她还是一副贱贱的好态度，迟总长迟总短的以工作的名议围在自己身边……迟天涯都会有点轻松，似乎可以有个临时栖身的避护所。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摆在面前，一桩桩，一件件，还是要他去面对。

        司锐楠最近一直在向她施压，让她考虑去国外发展的事情，迟天涯知道自己内心的答案，也知道他和司锐楠之间如果没有一方妥协就必须得有个了断，但是他还是舍不得，还有侥幸心理，想着会不会有什么转机，或者他把迟氏的公司做得再好一点，能量再大一点，她会不会就回心转意了呢。

        迟天涯有时甚至想，如果司锐楠是陈小寞就好了，或者陈小寞是司锐楠就好了。

        迟天涯因此睡眠很不好，睡时多梦，醒着的时候又胡思乱想。为了提神他在公司的时候，咖啡喝得很凶，烟也抽得很凶，整个人显得有点颓也有点丧。

        陈小寞每天上午早早来到公司，她先打扫前厅和休息区的卫生，拖地、擦摆、整理文件，再去整理迟天涯的办公室，她清理烟缸的时候看到了大量的烟蒂，一截一截黄七竖八地戳着，落寞而悲壮，像极了战死杀场的无名战士的墓碑。陈小寞看着这些烟蒂的时候时常会不自觉地脑补迟天涯一个人吸烟的样子，也是落寞而悲伤，当一支烟欲燃尽之时，他会偏着头狠命地吸上一口，把烟吞进肚子里，烟的苦涩百转千肠才呼之欲出，吐之而后快。

        其实迟天涯很少当着陈小寞吸烟，只有一次吧，这画面就在陈小寞脑海里定了格，这个男人一定心里很苦吧，不然怎么会喜欢和这些墓碑做伴……迟小寞想。她看见洗衣筒里有几件迟天涯的衬衣没有洗，她开了洗衣机打到智能漂洗档一边洗衬衣一边整理迟天涯的衣柜。

        陈小寞现在很喜欢前台这个工作，是因为她可以随意出入迟天涯的办公室，还得到了例如帮他洗衣服整理衣柜、书柜和卧室的特权。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神气，或许是自己可以与男神更加近距离？

        陈小寞很会熨衣服，以前在家时她总是帮爸爸熨西服，她觉得西服就像是男人的铠甲，每一个日出都会绽放坚毅的光，而每一个日落又都掩饰着男人的伤。

        迟天涯回到公司的时候，陈小寞已经回造纸厂车间了，他路过空荡荡的前台时心里有一丝的落寞，但不明显，他回到办公室看到里间卧室的微波炉里热着一份便当，是他经常点的那家，菜炒得很素，米饭软糯，没有咖啡，冰箱里有一大壶果茶，冰镇的，红红绿绿蛮有食欲。

        迟天涯这晚没有回菁华里，在办公室住的，他窝在沙发里抽了很多的烟，秦铮好几天没来了，贷款挪用的事还得迟天涯自己解决，怎么解决？除非天上掉下来一笔款，先堵了造纸厂那边的窟窿，跟爷爷说吗？那等于是拿爷爷压二叔，会让迟杰不高兴的。

        迟天涯解松松领带，动了动窝在沙发里的身体，夜里有点凉，他想盖个毯子又懒得去拿。

        晚一点电话响了，他以为是司锐楠，拿起一看是迟江丽。

        “怎么不回来，在哪？”

        “办公室。不回去了。办公室清静。”

        “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放心吧。”

        夜总是一片落寞，孤独而又漫长，迟天涯开了一瓶红酒想喝一点睡觉，拿手机刷出个外国电影，男女主角的缠绵让他更加渴望温暖，迟天涯想司锐楠在干什么呢？他好想抱抱她。

        要不给陈小寞打个电话，她应该会马上就到，然后呢？呵呵，我特么疯了吧，迟天涯想。咬咬牙睡了。

        【作者题外话】：这几天没怎么码，读了很多别人的小说，觉得自己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有点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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