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江衍摸着颈侧留下的伤口，不深，但是渗出了血。
“还挺狠……”他自顾自的喃喃，阴森森地笑笑，“想杀你，但又想让你活着……那就……”
“伯……伯爵大人，您……您伤到没有？那……那个商品……”冲进房间的服务生看见了狼藉的地面，还有打斗是打碎的花瓶的碎片，不禁双腿发软。
伯爵大人在吸血鬼界可是权威的象征，虽然才成鬼一百九十年，却让王都为之忌惮，法力达到常鬼无法想象的地步，而且睚眦必报，让谁生谁就生，阎王都不敢不留，让谁死谁就死，阎王都不敢不收。
江衍瞥了一眼闯进来的众鬼，转头盯着，森森的眼神让鬼都发毛。
“伯……伯爵大人……”
众鬼瑟瑟发抖，如果真的对上了恢复力量的池舟，肯定不是对手。
“出去！”江衍点了点头，眉头皱了皱，用法力把众鬼从房间里清扫出去。唇边还留着池舟温热的体温，记忆里熟悉的感觉来得猝不及防，这样的话，未来极可能成为他的软肋，必须折磨致死。江衍缓缓睁开眼，手中还残留着池舟的血液。
池舟有点体力不支，头还晕着，脖颈侧的伤口还流着血，手腕的血洞的血也没停，一路走来，脚下总是有几滴鲜血。
“检测到半神体178回归，请前往安全中心恢复伤势。”
机械的女声响起，池舟烦躁地皱着眉，继续挤压着体力前往安全中心。
“检测到半神体178，身体多处破损，破损率7563，已开始修复。”
池舟躺进溢出了蓝光的休眠舱，舱门关闭。蓝光柔和地拂过他的身体，受伤处缓缓闭合，但手腕和脖子上的血洞却无法愈合，只是鲜血不再流出。
舱门开启，池舟睁开了眼睛，他摸了摸颈边的伤口，并没有愈合。
“啧……烦死了。”他拿起休眠舱旁边的绷带，一圈圈缠在自己脖子上。
又拿起挂在杆子上的制服，穿戴整齐。
干净的衬衫扎进下摆，墨绿色的工装裤裤脚处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腕，池舟低头把衬衫袖口折上去了两折，有着一股散漫中带着利落的气质。
“半神体178，你为什么身上有吸血鬼留下的痕迹？”
系统的声音带着质问。任何破损都会让半神体实验品的功能一定的损伤害，而半神体又是158实验所最有价值的东西。
“和你无关。”
在被创造的这二百七十年间，他对于系统从来没有好脸色，他不喜欢被管束，也不喜欢带着质问的语气。
池舟回到所有半神体统一的宿舍，躺进休眠舱，缓缓闭上双眼。他的体力消耗太大了。
蓝光溢出，环绕在他周围。
过了一会儿，他脖颈上的伤口突然开始流血，血绽开在纱布上，池舟紧皱眉头，却无法从梦中醒来。
江衍泡在魔族的温泉里，闭着双眼，雪白的指尖沾着池舟炙热的鲜血。
池舟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梦，梦中的场景并不是研究所，而是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地方。
黑色的烟雾袭来，将他环绕在内，他置身在一个温泉中，只不过温泉里都是血，而且十分炽热，是普通人无法忍受的高温。
池舟皱着眉，从温泉中爬起来，原本换的制服被血浸湿，冷风阵阵，被黑雾包裹，四周漆黑一片，和在赌场的房间时一样。
视觉失去作用，感官就被无限放大。
他淡色的发丝被人撩起，摩挲了两下又放下。他皱了皱眉，警惕地转过了头，可惜周围还是一片漆黑。
他感觉有一只冰凉无比的手指抵在他的唇上，还有一只手指搭在他的下巴，轻轻捏住。
“你的血很甜。”
熟悉的清冷且疯狂的嗓音传来，仿佛在远处遥不可及，又好似在眼前唾手可得。
池舟瞳孔放大，手习惯性地向后腰摸去，但匕首不在，枪也不在。
他烦躁地攥紧了拳头，唇上冰凉的触感瞬间不见。
危险临近，池舟转身握住那只冰凉的手。
“上当了……”声音轻笑了两声，瞬间逼近，尖利的牙齿穿透池舟薄薄的颈侧皮肤，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方式。
“唔……”池舟痛得眯了眯眼，想抬手抵抗，但手却被那冰凉的手反握住，力道之大，令他毫无挣扎之力。
血液逐渐流失，他的脸色越来越白，虽然梦境中不会真正死去，但该受的疼痛一点不少。
“第一次……”江衍终于现出全身，尖牙慢慢从池舟脖颈收回，池舟感到心跳逐渐变得缓慢，缓慢，直至暂停……
池舟醒了过来，却依旧是在那个奇怪的地方，脖颈处剧烈的疼痛，他的腰一把被人搂住。
“要第二次了……做好准备……”江衍眼中疯狂不减反增，周围的黑雾又一次将池舟包裹在内。
池舟感觉自己脚下有点湿润，他低头看了看，但周围太黑，没看出什么。他又俯身摸了一下，貌似是水，却又稍带点粘稠，有点像血。
池舟闻了闻指尖残留的液体，是血没错，只不过血腥味有点儿淡，估计是被水稀释过的血。
池舟起身走了两步，手指碰到黑雾的瞬间，指腹就破了一层皮，少许血液渗出，微弱的香甜气味传了出去。
池舟眨了眨眼，有点适应了黑暗，低头一看血液竟然已经上升到了他腰部的位置，刚刚那个吸血鬼好像说了一声“第二次”，第二次什么？
冰凉的手按住他的头顶，池舟没有防备，被一巴掌按在血液里，铁锈味在嘴里漫开来，眼睛被血液侵入，怎么也睁不开。
江衍的手死不松劲，力气大得池舟都无法抵抗。他用尽力气抓住江衍的手，指甲掐进他的肉里。氧气在肺里渐渐减少，心跳速度减慢，剧烈的痛苦席卷池舟全身，肺里最后的氧气被逐渐消耗，却在最后一秒，江衍的手突然松开，新鲜的空气瞬间灌入气管，池舟咳嗽起来，似乎是要把肺从胸腔里咳出来。
他还没适应过来，就又被那只手摁入血液中，直接呛了一口血进去，氧气只一刹就消耗殆尽，心跳直接骤停……
“第二次结束了。”江衍从黑雾中化形，按着池舟的那只手把池舟从血里捞出来，少年闭着眼，脸上还残留着污血，淡色的发丝被血洗过之后粘上了红，白皙的肤色在血的映衬之下，凄凉却又美得惊人。
池舟再次睁开眼睛，江衍苍白的面容近在眼前，见他醒来，江衍扬起阴森的笑容，“第三次……”
池舟刚想一拳揍过去，江衍便消失不见，只留下了没有尽头般的黑雾。
“滋啦滋啦——”一股焦糊味传来，池舟敏锐地低下头，自己的制服被烧着了，他的双手被反绑在一根很粗的木柱上，有点像……要把他活活烧死的趋势。
“第二次溺死……第一次吸血致死……第三次……烧死？”池舟没有惊慌，反而镇静极致。
“他想杀了我？”池舟感觉脚踝有点刺痛又带点炽热，被火烧着了。
“啧……有点慢啊。”江衍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紧接着一声响指。
火舌冲天而起，将池舟裹在其中，皮肉被火烤的滋滋响，焦糊味不断飘散，池舟痛苦的呜咽着。
“呃……啊……”身上的制服早就灰飞烟灭，淡色的发丝着了火，他整个人被绑在木质十字架上。
火舌滚烫的高温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般，呛人的烟雾死命往他鼻腔里钻，他咳得喉间啼血，血腥味混着香甜随着烟雾飘散而出。
他的眼睛闭着，头一寸寸低了下去……
“第三次完了啊……那就第四次吧。”
江衍看着火舌里被淹没的躯体，香甜的气味混在烟雾中，勾着吸血鬼的魂。从他见到池舟的第一眼起，他就被吸引了，仿佛冥冥之中不只有半神血液对吸血鬼的勾引，还有时隔多年对那熟悉的味道的想念。
“要不……”江衍的笑脸渐渐放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如此疯狂的他，就像一个贵族凶残的纨绔子弟，又仿佛从地狱里一点点爬出的恶鬼。
池舟睁开了眼睛，近在咫尺的脸正抬起他的下巴，尖牙划过白皙的脖颈，如电流穿透一般引起他战栗。
他的双手被锁链锁在床头，淡色的头发披散在被血浸润了的衣服上，眼眶微微发红，眼尾上挑，泪水不知何时打湿了睫毛。
“你…………”
“闭嘴……”江衍用力咬住他的颈侧的皮肉，血的香甜散在口腔，“第四次……”
……
池舟的手因扭动抗拒而勒出一道道发紫的痕，他瞪着眼睛紧紧盯着江衍。江衍含住了他的发丝，在他耳边低声呢喃，“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更想吸干你的血让你死去了……”明明是最轻柔的语气，却说着全世界最狠的话。江衍的手狠狠地掐住池舟的脖颈。
“你……放开！”池舟的睫毛被泪水打湿得成了一缕一缕的，身上遭到虐待的青青紫紫的痕迹密密麻麻遍布全身。还有几处被咬穿的血洞还流着血，估计再过个一会儿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心跳加快，超负荷的运作几近让心脏爆炸。喉间被狠狠掐着，无法得到新鲜的空气，江衍侧身靠近他的脖颈，尖利的牙搭上他的肌肤，咬了下去。
脖颈处细嫩的肌肤被不断咬穿、刺破，甜腻的血味弥漫房间。
江衍苍白且冰凉的手指尖挑起池舟的下巴，脆弱的喉管裹着肌肤，微微凸起的喉结上下布满虐待痕迹，吸血鬼的咬痕浮于表面，他微微低头，尖利的牙齿徐徐靠近……
牙齿咬破肌肤，连带着穿透喉管，池舟瞪大了眼睛，又缓缓闭上，鲜血从伤口处喷涌而出，鲜血覆盖了周围的青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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