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泡脚
一连两天早上都学习英语拼读，顾初燕也大致能记住音标的读法。
学习进入了状态，不用林弧炀怎么催，顾初燕自己就自律的看读背写，林弧炀也轻松了许多。
顾初燕坐久了觉得腰酸背痛，特别是屁股，感觉都没有知觉了。
她伸手去捏捏自己的屁股，也不管林弧炀是否看到，她已经免疫了，出糗太多，她心态已经崩了，在林弧炀面前什么形象都不要了。
她跟林弧炀直接处成真兄妹算了。
林弧炀对顾初燕任何举动是见怪不怪了，怪模怪样的人他在美国见得太多了，顾初燕这种他反而觉得挺可爱的。
晚上顾初燕写数学，不知怎么突然感觉有些冷，打了个寒颤，赶紧去找一件厚一点的衣服换上。
海南一二月份温度普遍十几度，晚上更低，但不至于说得上很冷，顾初燕是个怕冷的人，对温度感知极其敏感。
她写着写着，忽然又觉得脚底冷气穿来吹去，起身去衣柜翻出一张小被子批在身上，双腿盘膝在凳子上坐着，裹着被子继续写。
林弧炀“……”
“你不冷吗？”
顾初燕看林弧炀拿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见他上身只穿一件薄薄的长袖衬衫，问。
林弧炀摇头。
“你在美国南部还是北部生活？那里下雪吗？”
顾初燕从小就在海南待着，没见过雪。
“我在北部，那里会下雪。”
顾初燕羡慕的说:“真好，可以堆雪人打雪仗！”
她只在网络电视上见过雪，还没亲眼见过呢。
雪是什么样子的呢？
它是一点一点，还是一片一片，是轻盈的缤纷飘落，还是刮着冷风重重袭来？
好想知道，南方的孩子，人生中的愿望，肯定有亲眼看看雪这一条。
“别想了，快写你的题，这辈子那么长，你肯定会亲眼看见雪的，没你想的那么好。”
顾初燕“……”
不懂浪漫的家伙！
顾初燕盘腿坐久了，觉得发麻难受，把脚伸出来又觉得冷冰冰的。
林弧炀看她坐立难安，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放到桌子底下。
顾初燕疑问:“你干嘛？”
“看你冷，给你泡脚。”
顾初燕“……”
还不至于到那种层度！
只是有点冷嗖嗖而已，太小题大作了，哪个海南人冬天冷到打热水泡脚，让别人知道她第二天就得上新闻头条！
让她老妈知道，肯定又挨骂了，误会她指挥林弧炀干这干那，她不得被骂死。
不过现在没有别人，她就享受一次吧！
顾初燕慢慢把脚伸进去，内心暗叹，哇哇哇！
温度较热，却不至于烫，冰冷的双脚瞬间温暖了，超级舒服！
“谢谢啊。”
林弧炀没回应，拿着小说看，“像你这样的体格，要是去到下雪的地方，肯定冻得话都说不出来，哪还有心思看雪。”
顾初燕“……”
这招叫先给糖再打巴掌是吗？
泡着脚写题，顾初燕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太爽了！
只不过水温很快就低下去变凉，顾初燕把脚抬起来，想等脚干了再把水拿去倒掉，没想到林弧炀一言不发弯腰端起水盆就出去了。
林弧炀倒掉水之后，回来看顾初燕光着脚，“你找一双袜子穿上吧，不然等一下又脚冷了。”
顾初燕裹了裹身上的小被子，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林弧炀，她忽然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漂游了一会儿，忽然消失不见了。
她走去衣柜前，蹲下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找了双袜子穿上。
林弧炀坐到位置上，拿着小说看，却发现眼睛是在看字，却没办法把字凑起来，读成一句话。
他抬手捂住额头，内心烦闷懊悔。
林弧炀你不是要跟顾初燕保持距离吗？你发什么神经去给她倒热水泡脚！
顾初燕坐回位置上，这下子全身都暖暖的，再也不会分心啦！
林弧炀眼神不自觉的往顾初燕的脚下看，她穿上了一双白色的长筒袜，袜子的筒上有两只红色小果子，随着顾初燕的动作，一晃一荡的。
林弧炀赶紧移开视线。
林弧炀眼睛盯着书看，思想却已经不知道飞去哪里了，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装上了翅膀，振翅一飞，怎么也拉不回来。
顾初燕写字，忽然觉得旁边半天没动静，疑惑看过去，只见林弧炀呆呆的盯着书看，出神不知想什么。
顾初燕皱眉，忽然看到林弧炀手中小说的书封面《皇帝陛下心尖宠》。
“……”
她记得这本有好几处涩涩的剧情。
林弧炀是看到那里了吗？
你在想什么！
顾初燕内心咆哮，脸也红了，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干嘛看那该死的小说！
“咳咳……”
顾初燕轻咳几声。
林弧炀听到顾初燕的咳声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把脑中混乱的想法甩开，打起精神看手里的书。
顾初燕假装全神贯注的写作业，眼睛却瞪得大大的，脑中一片混乱。
怎么还看啊！别看啦！！
林弧炀翻看了几页，忽然看到某处情节，脸一下子就红了，顾初燕也看这种东西吗？
他还以为这种小说就是小打小闹的谈情说爱，淡如清水，没想到也有详细写那方面的。
他快速扫了一眼内容，匆匆翻过去。
他不是纯情少年，美国国风自由开放世界闻名，他在少年时期也好奇过这些，有些东西没少看。
这本小说写的很保守，比起他曾经看过的那些，算是不值一提，他看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本书里短短一页就让他脸红心跳。
后面的内容比较正常，林弧炀松了一口气，只是没翻几页，又碰到了那种剧情。
林弧炀快速浏览一遍，翻过去。
他脑子里想，顾初燕看这种东西，心里是什么感觉？
林弧炀！快停止你的想法！
一旁的顾初燕更是煎熬，手在动，她却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
好不容易等林弧炀看完那本小说，她紧张乱跳的心终于平静下来。
三个多小时没写完一张试卷，林弧炀放下手中的小说，换另一本。
“这张试卷很难吗？”
顾初燕“……”
这张数学试卷是一般程度，能写的她都写了，只是她被林弧炀在看她的涩涩小说的内心煎熬给弄得心神不宁，无法思考其它难题！
看林弧炀又换了一本，顾初燕沉默。
那本是什么剧情来着，有涩涩吗？
啊啊啊啊！
想不起来！
她书架上有五十多本小说，都是网上看的喜欢才买的出版收藏。
林弧炀看看时间，晚上九点半，又看看顾初燕的试卷，还有三道应用题。
“做完这一张试卷才可以休息。”
顾初燕沮丧着脸，咬唇思索。
数学是最烧脑，怎么看这三道题都是无解？
半个小时过去，顾初燕勉勉强强做了一道应用题，林弧炀看了一眼，答案还是错的。
“……”
他也不心软，让顾初燕继续做题，一直陪着顾初燕做完试卷，已经过了十一点了。
一晚上就做了一张数学卷子，顾初燕的进度太慢了，林弧炀也没办法，她的能力就摆在那，赶鸭子也上不了架。
试卷留到明天给顾初燕讲解，很晚了，顾初燕洗了澡躺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林弧炀洗完澡回房间，吃了药，站在窗口，开窗抽着烟。
外面冷风阵阵吹，他一根烟接着一根抽，很快烟盒就少了半包。
海南的风，似乎有海水的味道，感觉冷冷咸咸的，林弧炀盯着楼下小区的路灯发呆。
他出神的望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忽然空荡荡的脑子里挤进顾初燕的那本小说，林弧炀掐灭了烟，转身走到床头柜子前，弯腰打开柜子，那出那本《皇帝陛下心尖宠》。
“……”
林弧炀沉默了许久，还是翻开了小说找到那处剧情看。
剧情描写只有一小片段，对林弧炀来说算不上特别涩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就是特别的勾人。
他一字一句的揣摩，脑子里想到顾初燕。
窗外吹进的晚风，提供了大量的氧气，没吹灭林弧炀萌发的火，却把火吹大，烧满他整个心脏。
半夜外面忽然下起大雨，林弧炀惊醒，打开灯一看。
窗没有关，雨声显得很大，林弧炀起身把窗户关上，防止雨水飘进来弄湿地板。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很久没那么早睡了。
以往熬到要亮天时才受不住身体的疲惫睡着，今天晚上倒是睡得早。
林弧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叹一口气起床，干脆拿出考研资料看起来。
他经常失眠，夜里睡不着，一天睡个三四个小时就会醒。
身体偶尔受不住会睡一天，缓和过来后还是会失眠。
隔三差五，循环反复，他这么多年也习惯了。
多出来的时间，他刚好可以做别的事。
林弧炀准备考国内研究生，按家人的意愿回国发展。
读完研究生以后，他就要工作了。
买个房，等爸爸出狱把他接回国一起生活，这是他的人生目标。
深夜全世界都安静下来，只有林弧炀的笔在纸上写动划纸的声音，微小而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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