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架

第二天一早程野还没起床，左文已经出门买菜了，路过银行的时候左文脚步顿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左文看着存折上不大的数额还是将钱全给取出来了。

        程野看见左文递给自己的一打钱的时候，脸色要多黑有多黑，眸子中的火气要是能化作实质，左文怕是已经烧成灰烬了，“你什么意思？”这个年纪的孩子还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程野一副想到拼命的口气。

        “这些钱不多，你先拿着用，剩下的钱我以后慢慢还你。”程野一想到眼前的少年拿着父母的血汗钱给自己的打赏，心里就忍不住涌上一层层的愧疚，好像自己是个大骗子，看着程野漂亮的眉眼，少年懵懂不知人事的眼神，那句骗财骗色又在耳边回荡起来，好像真的是这样，左文准备去摸程野脑袋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说话的口气跟慈祥的长辈似的，“以后好好学习，听父母的话。”

        程野又想到自己口袋里的火车票，程野以为自己昨晚的表示已经很清楚了，左文这又是什么意思，赶自己走，自己难道是个癞皮狗，“你什么意思？想跟我分手划清界限？”程野真的是生气了，不管不顾的冲着左文大吼大叫，左文也顾不上去揉自己发麻的耳朵，上前拍了拍程野的肩膀。

        程野气冲冲的扭了一下身子，左文的手直接停顿在了半空中，“本来就是在网上闹着玩的，难道你真的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左文承认两人在网上聊得确实十分开心，但是真的放到现实中来，左文退缩了，先不说对方是个男孩还是个年纪这么小的，是不是真的喜欢尚且都分不清楚，左文认真的看着程野，最最重要的是自己不能对程野的未来负责，在这里程野是没有未来的。

        程野愣怔了一下，对啊，自己喜欢左文什么，程野睁大发红的眼睛，自己看了看站在自己前面的男人，皮相还不错，但还不至于让自己迷上的地步，性子更是冷冷清清，两人相处的时候程野更多的时候就是玩手机，跟左文键盘下充满刺激的文字世界相反的是现实的世界像白开水一样的寡淡无味。

        忽的笑出了声，“你个穷死了的老男人谁要喜欢你。”最后三个字程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觉得有点气弱又瞪了左文一眼。

        左文依旧往日那副淡淡的样子，很是心平气和的跟程野说道：“不知道你跟家里闹了什么别扭，你总不能一直躲在我这，回去跟他们好好说，没什么说不开的，父母”左文本来想说父母都是为了孩子好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母亲后面的话咽了下来，“父母跟孩子哪里会有隔夜仇，什么事情好好说开了就好了。”

        一提到这个话题本来炸毛的程野情绪更加激动了起来，明显可以看见厚厚的羽绒服下面剧烈起伏的胸膛，就在左文以为程野要大发雷霆的时候，程野突然的情绪又突然平静了下来，刚刚眼前的狂风巨浪瞬间变得风平浪静，“你不就是想赶我走，何必说这些有的没有。”

        左文的嘴唇动了动，其实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想想也没有解释的必要，看见程野提了行李箱转身回了房间，左文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将买回来的菜提到厨房放好，然后将自己给程野买的水果泡面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回来在电脑前坐好。

        屋里的程野将心里的火气全都发泄到了家具上，不知道在收拾什么，隔着房门左文听见房间里面被摔得砰砰直响，没多久一声关门的巨响之后左文就看见程野提着行李出来了。

        左文今天难得买了块红烧肉，想叫程野吃完午饭再走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了，其实这样也好，剩下的话又咽了回去，中午蒸饭的时候左文习惯性的又放了三杯米饭，看见一大锅的米饭，左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魂不守舍的，但是左文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这是对程野好，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程野会不会没回去，会不会又被谁给骗了，又看向了放在茶几上的水果。

        左蓓蓓看着左文难得买一次的水果也没敢吭声，自顾自的吃自己饭，然后乖乖回房间写作业。

        左文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程野了，才分开几个小时，自己的担心也成真了，左文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程野正蹲在派出所办公室的角落中，脑袋埋在膝盖上，整个人想流浪猫一样缩成一团。左文真的是又气又惊，顾不上跟警察询问详细的情况，一把将蹲在角落的程野拽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身上的伤，好在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只是脸颊被打肿了，左文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谁的气，知道程野跟人打架被抓到派出所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急疯了，路边打了一辆车直接到了派出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是三岁的小孩子还跟人打架。”

        左文冲着程野吼完又觉得还是不解气，使劲往程野的屁股上狠拍了几下，碰到少年臀部q弹的触感，左文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过了，毕竟自己不是程野的监护人更不是程野长辈，自己跟程野，什么关系都没有。

        程野没敢吭声，低着头侧着眸子看见左文发红的眼眶，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做的有些过了，左文本来就要赶自己走，这次怕是真的厌弃自己了，警察叫程野通知家属的时候，程野第一个就想到的是左文，但是程野不想让左文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更不想告诉妈妈自己在这里，直到左文看时间程野应该已经上火车了才打了电话给程野询问一下是否安全。

        程野看见来电的时候，觉得害怕的时候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左文还是在乎自己的。

        见左文好像没之前那样生气了环着左文的腰就趴在左文的胸膛上，带着哭腔一声声喊着，“叔叔。”喊得左文心都快碎了。

        程野就在派出所门口跟人发生冲突的，警察也是无语了，现在的小孩胆子都这么肥的，询问得知是对方先挑衅出言侮辱的，加上程野还没成年，双方也没受什么严重的伤，看起来不过像是小打小闹，警察就批评教育了一下，看着双方道了歉，嘱咐左文带回家好好管教，左文自然是连连答应，只是心里不禁怀疑自己当真看起来这么老，警察都没怀疑自己监护人的身份。

        左文刚提起程野的行李才发现蹲在另一边墙角的人很是熟悉，对方抬起脸来恶狠狠的看了眼左文，要不是在派出所左文会相信对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来咬自己一口，左文自问没有得罪过王清超不知道对方怎么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但是左文看见王清超那张鼻青脸肿一样的猪头说实话真的是有点解气的。

        对着程野的语气也不由的好了许多，“走，回家吃红烧肉，今天的肉里还放了板栗，上次你不是说肉吃的不过瘾我今天做了一大盆。”

        “好，”程野只是想到那张过期的火车票突然有些心疼，来了才几天自己怎么也变成了勤俭持家的贤惠样子，程野暗自撇了撇嘴一会要多吃点，“那我元旦在走可以吗？蹲在警察局的时候程野也想明白了，家是肯定要回的，现在这种情况自己只会成为左文的负担，只有成为更好的人才能有权力选择自由，“哥哥送我。”

        左文应了一声，有些不太明白叔叔跟哥哥之间的切换条件是什么。

        左蓓蓓放学回来看见程野也是兴奋的不得了，程野看见都没怎么动的红烧肉毫不客气的给自己盛了一大盘子饭，美名其曰不能浪费。

        左文看见刮得干干净净的一大锅米饭，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养猪小能手。

        后面几天程野跟左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两人间的气氛很是不对劲，连左蓓蓓都看出来了，程野老是粘着左文，倒是左文一直躲着，左蓓蓓看着程野又开始给敲字的左文捏肩膀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想问问。

        看出左蓓蓓意图的左文先下手为强，“不要一直玩手机，作业写完了去背会单词。”然后拍了拍程野的手背，“好了。”

        跟左文不同，程野全程毫无心理负担，坐在椅子上就开始玩自己的手机，刚打开□□，左蓓蓓就凑上来了，“哇，你等级好高啊，有两个太阳，这太阳要是能送人就好了。”左蓓蓓在左文还在用大板砖的时候都每日勤奋的登录自己的□□奈何到现在还是没有一个太阳。

        “可以送的啊，你不知道？”程野很是惊讶的看着左蓓蓓，待左蓓蓓来求自己的时候程野坏心眼的就是不答应，然后使唤左蓓蓓给自己端茶递水，直到左蓓蓓准备问蔡康要一个太阳才知道上了程野的当。

        程野捂着肚子躺在椅子上笑了好一会，欢声笑语中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晃程野已经跟左文坐上了去上海的火车，左文这次是提前在网上买的卧铺，谷城上的车，终点站是上海南站，二十个小时的车程，程野竟然觉得太短了，要是能坐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程野真的希望火车永远到不了终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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