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他略显急切地对陈福道:“昨日和我一道回来的那个女子,留下了地址吗?快去寻她来,要快。”
陈福一脸委屈的样子:“公子,我……我可不敢叫来,若是殿下晓得,我吃罪不起的。那女子生的这样好看,公子昨日和她同车,今日又急不可待的要叫她来府上……这……公子啊,我劝你收收心吧,若是公子实在憋得厉害,我晓得一个好去处……”
这说的什么鬼话?陈正泰顿时大怒,起身抬腿便作势要踹死这个狗东西:“我踹死你信不信,我这是正经事,赶紧给我把人找来。”
“人言可畏啊……”陈福丢了这一句话,不过想了想,好像自己确实不是铁骨铮铮的材料,便飞也似的办事去了。
武珝万万想不到,这才一日,韩国公就叫人来请自己了。
其实她本是预料,就算是韩国公真打算接纳自己,那也需故意冷落自己一段时间的。
毕竟在武珝看来,这位韩国公的心思深不可测,像这样的人,绝不会如此鲁莽的。
可现在,她算是彻底的服了,果然还是深不可测啊,自己无论如何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武珝本以为,自己虽是年少,可还是颇能看破人心的,可如今发现她的这一些伎俩,只要放在陈正泰的身上,就全然无用了。
她不敢怠慢,心下竟还有几分激动和欢喜,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装,便匆匆的赶到了陈府。
进了陈府,她便被人直接请到了书斋。
进了这幽静的书斋里,只见只有陈正泰跪坐在案牍上,她便忙是行礼道:“世兄……”
陈正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板着脸道:“不必虚礼了,现在……只问你一件事。”
武珝心里又是一愣,这世兄……真是令人钦佩啊。
他知道自己是个极聪明的人,而恰好,这世兄比自己更聪明。
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本就不必虚与委蛇,简洁有效才是正经。
陈正泰这时道:“我打算教授你读书,两个月后,便是一场院试,我要你中个秀才,如何?”
武珝想也不想就立马道:“好。”
陈正泰反而有些好奇了,道:“你不问问为什么?”
武珝脸色从容地道:“不必问,世兄自然有世兄的深意,就算我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一定会明白的。”
陈正泰很满意她的解释,点头:“有信心吗?”
武珝老实地道:“我虽读过书,可是……并没有做过什么文章……并没有太大的信心,只是……我定会尽力而为的。”
陈正泰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道:“好,那么……现在开始吧。”
快人快语,就是痛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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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
陈正泰倒是很干脆地道:“三天之内,能将经书背诵下来吗?”
这话问出来,若是别人听了,十之八九会认为陈正泰是个疯子。
武珝也有一些疑难之色,她不是很确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便轻皱秀眉道:“世兄,我觉得五天时间……或许……更好一些。”
“就三天!”陈正泰不容置疑地再次道,而后又问道:“你从前可有什么基础?”
武珝老实地道:“只草草看过一些书,是先父留下来的。”
陈正泰便道:“有如此深厚的基础,还怕什么?若是连三天都无法做到背诵,那么今科的院试,只怕就没有任何的指望了。”
武珝听罢,倒是再没有犹豫了:“一切听从世兄安排。”
这是陈正泰对武珝的第一个考验。
若是这个考验能够通过,那么陈正泰就有信心了。
其实当初答应这一场赌局,陈正泰是留了小心思的,他当然清楚新军关系重大,怎么可能说裁撤就裁撤呢?
可是朝中一面倒的反对,就算李世民愿意硬着头皮死撑,可这反对的风潮却没有平息,李世民是皇帝,他若是在那死猪不怕开水烫,谁能拿他怎么样?
可这些大臣,治不了皇帝,还治不了我陈正泰?
就算陈正泰也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们治不了,谁也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去故意找新军的麻烦。
与其等着人家来找麻烦,不如先发制人!
这并不是陈正泰多想,而是……人心险恶啊,朝中的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他们表面上是说新军浪费钱财,百工子弟不过是一群酒囊饭袋。可是想来已经有不少人意识到,这可能是打压世族的一个手段了吧,在关系到原则的问题上,他们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因而陈正泰才趁机提出了赌局,至少让许多人看到他输的希望,对他们而言,既然都已赌了,那么不如等见了输赢再说。
两个月时间哪,足以让新军从一个新兵的大营,开始勉强有了一定的战斗力了。
到了那时,哪里能说裁撤就裁撤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他赢了的前提之下,若是输了,还是万事皆休。
世间总有那么多的奇迹,这武珝果然是个变态!
三天之后,陈正泰如期将她叫到了面前。这三天里,武则天每日都在陈家的书斋里读书,当然,这也难免惹来一些闲言碎语,好在……闲言碎语只是在私下里流传罢了。
到了陈正泰的跟前,武珝先乖乖给陈正泰行了礼:“世兄。”
陈正泰习惯性地对她板着脸道:“叫恩师。”
“恩师。”武珝很干脆。
陈正泰道:“都能背诵了吗?”
“大抵能背诵了。”武珝道:“不过一次性要记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有些地方,可能会有一丁点错漏。”
“一丁点是什么意思?”
武珝认真的想了想道:“洋洋二十万言里,可能会有数十个字错漏。”
陈正泰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变态。
“你背我听听。”这可是生涩难懂的经史,陈正泰觉得自己要背诵出来,没有半年时间都无法做到。
果然人和人是不同的!
陈正泰先选了论语。
便听武珝嫩生生的道:“子曰,学而时习之……”
她足足背了小半时辰,然后……一字不漏。
陈正泰:“……”
她张着明亮的眼眸看着陈正泰道:“恩师……可有错漏吗?”
陈正泰一面听武珝背诵,一面死死的盯着书里的每一行字,已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花了,他只颔首:“不错,没有错漏,很好,看来……你已勉强可以做我的关门弟子了。”
武珝一喜,陈正泰平日说话,都是斩钉截铁,不会在她面前用过多的词汇,这令武珝心里已认定,陈正泰远在自己之上,现在听到陈正泰这样的赞许,令武珝悲喜交加。
陈正泰见武珝眼眶微红,不禁道:“你怎的哭了?”
武珝摇头:“没……没有什么。”
陈正泰便拉着脸:“是还有什么想欺瞒我的吗?”
武珝怕惹得陈正泰生气,便连忙解释道:“先父在的时候,平日顾不上我们母女,而那些族人和兄弟,大多对我是冷眼相待……从未有人这样的夸奖过我……”
陈正泰一听,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一直将武珝当做历史上的武则天,那个冷酷无情的人。可现在细细思量,她终究还只是一个少女,那冷酷且六亲不认的性情,想来是她自小的境遇所养成的。
细细的思量了一下,陈正泰觉得自己对待武珝的态度其实不大好,甚至可以说用严厉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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