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左肋骨折，手腕肌肉拉伤，头上倒是没有什么大碍，看着严重，只是擦伤了皮肤。”
在地下室的房间里，珠世给躺在病床上的灶门炭治郎做了基础的诊断和包扎，这惹得愈史郎在一旁用嫉妒之极的眼神刮过灶门炭治郎被珠世夫人包扎的伤口，还咬牙切齿地帮忙递绷带。
江雅看着，也他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总觉得愈史郎很想代替灶门炭治郎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
很可惜的是这家伙是个鬼，恢复能力比活人好太多，轮不到他享受珠世的包扎。
这都痴汉了吧。
愈史郎：可恶，我也想珠世大人帮我包扎！
病床的另一边，作为妹妹，灶门祢豆子一直牵着自己哥哥的手不放，一眼不错地看着珠世的动作，很是专注。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江雅替望眼欲穿的妹妹问了出来。
说真的，在二次元骨折都快成为常见伤了。
可这种伤势明明就很严重，也很痛。
盘腿坐在地上，少女帮着灶门炭治郎擦拭日轮刀，她实在没想到珠世这里连刀剑保养用的东西都有，本来她还想着拿块布随便擦一擦就算了。
但既然有好一点的选择当然选好的，她自己的刀倒是没什么损伤，粗略过一遍流程就可了。
珠世对灶门祢豆子和江雅笑笑道：“一会就会醒。”
对日轮刀的保养告一段落后，把刀入鞘放回灶门炭治郎手边，无所事事的江雅再一次对珠世提议说：“我现在的状态很好，可以现在就抽血。”
“真的没关系吗，不是才经过一场战斗吗？”珠世有些犹疑，她看着江雅白皙的小脸，不是很安心道，“等你状态好一点再抽血吧！”
“我天生脸白，没有问题，抽吧。”江雅伸出同样白皙的手臂。
她瞥过受伤的灶门炭治郎，开始思考起到底是她运气好遇不到鬼，还是运气不好不容易遇到鬼？
或许，是因为加入鬼杀队，有了消息源更容易找到鬼的行踪吧！
“这两只鬼真的是十二鬼月吗？”打过就知道，这俩家伙战斗经验并不丰富，不像是活了百多年的老鬼，但能具有血鬼术，也肯定是吃了不少人。
“连失败后都在诧异，他们是有多自信哦！”夜兔觉得自己似乎被看轻了，尤其是她负责的那只鬼，临死反扑才让她感觉到一点尊重。
当然，还得多谢他最后痛击他队友，完美助攻，现在两鬼可能在九泉之下团聚，也不知道会不会吵起来。
依夜兔的愿，珠世拿出了针筒。
“珠世夫人，这两只鬼不是十二鬼月吧。”
江雅看着针筒慢慢抽离血液，抽满一只小针，珠世就停手了，无奈的同时，内心也是一暖，于是面上露出一抹浅笑来。
看着眼前少女一直都过于苍白的脸色，就算少女一直强调自身无碍，脸色天生就是这么白，珠世也实在是难以放心，这次的血液采集，点到为止就好。
一边收好血液样本，珠世一边解答江雅的疑问：“确实不是，十二鬼月的眼睛里会刻字，分别是上弦之月和下弦之月各六位，上弦比下弦更强大，都直属于无惨，下弦的鬼经常变换，但上弦鬼却不常变动，实力更强大。”
“那个鬼王的追杀可能只是开始，我们现在要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不能久留。”愈史郎补充道，他正帮着珠世整理医疗器具。
“嗯，确实呢，我们也该继续出发了。”江雅应道。
“说起来，弥豆子妹妹从刚才起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她这是怎么了？”
珠世疑惑的声音响起，正戳着灶门炭治郎脸颊肉的江雅回过头，看到灶门弥豆子抱着珠世，还伸手去摸愈史郎的脑袋瓜。
愈史郎满脸都写着：你快放开我的珠世大人！
手指被握住，江雅回头，对上灶门炭治郎的眼眸，听道他几乎悄不可闻地呼唤她。
——小雅。
醒了。
心脏快了一拍，江雅从他手心抽回手指，不自在地转回头，直到听到他准备坐起来的声响，伸手扶了一把，道：“慢点，你肋骨折了你知道吗？注意一点自己的伤，不要这么着急。”
少年摸到身上的绷带，乖巧的点点头，看到妹妹抱着珠世不放的模样，思及家人，心情低沉下来，他道：“祢豆子她，可能是把你们错当成自己的家人了吧。”
“但我们是鬼啊……”愈史郎拦住灶门祢豆子再次伸向他脑袋的手。
看着妹妹依然迷迷糊糊的样子，灶门炭治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总结道：“……我始终觉得，她应该还有自己的意识。”
是祢豆子觉得珠世和愈史郎还是人类，所以才亲近他们。
被鬼化少女紧紧抱住，珠世听着灶门炭治郎的话，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没想到的是，祢豆子会错认他们为人类。
见到珠世落泪，少年傻眼了：“诶——！非常抱歉！弥豆子唔唔唔……”
一手捂住灶门炭治郎的嘴，江雅对这个完全不会读气氛的小伙伴有点绝望，用口型对他说：闭嘴！
江雅的手捂地很用力，灶门炭治郎只能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江雅不让他说话，但她总是不会害他的。
看得出他还是很茫然，江雅另一只手捂住额头：真是绝望。
在天亮之后，他们告别了珠世和愈史郎。
“珠世大人，您原本不是想留下祢豆子和我们一起走吗？”愈史郎问。
珠世对着愈史郎温柔笑道：“我想，祢豆子妹妹可能更希望留在她的哥哥身边。刚才治疗的时候你也看见了，她一直待在炭治郎旁边，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很好，还是不要勉强他们了。”
“而且，他们三个同行，我觉得不会有问题的。”
愈史郎平静地说：“确实，江雅的实力不止如此，他们三个一起同行的话，珠世大人您尽可以放心。”
“是啊，那我们也快点准备启程吧！”
这次得到血液，要快点开始研究了，珠世想到那两管不同的血液，心里既是期待成功又是害怕失败，不变的是深刻的决心。
——鬼舞辻无惨，不管怎样，一定要送你下地狱！
白天赶路，灶门祢豆子就待在箱子里补眠，以此来恢复体力代替人肉的作用。
离开前，他们收到愈史郎对灶门祢豆子的赞美了，本该两人都心情不错才是，可江雅依旧臭着一张脸。
再一次的，江雅提出了帮忙的请求：“你的伤还没好，我帮你背一段路吧？”
“小雅，珠世夫人已经帮我包扎过了，我还背的动，所以不用啦。”
“我又没受伤，帮你背一下为什么不行？”
“因为祢豆子是我妹妹啊。”灶门炭治郎依旧是非常坚决的态度。
江雅都快对他这最后的倔强妥协了，但是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我比祢豆子大，我也可以是她的姐姐，我就不能背祢豆子吗？！”
埋头向前走的灶门炭治郎顿了顿，语气里莫名更加坚决了几分：“不行，不可以。”
“怎么就不可以了？”
江雅尽力收刮起脑子里最不伤人的话，一脚踹飞脚边的小石头，气呼呼，低声道：“……气死人了，你这个顽固的妹控！”
最后她快步跟上去，依旧一言不发盯着箱子。
小石头：然鹅我又做错了什么？
半路上，灶门炭治郎的鎹鸦带来消息，扯着嗓门大喊：“南南东！南南东！接下来的工作位于南南东！”
“请尽快前往南南东！”蘅丸跟着催促。
两只乌鸦齐齐叫唤起来，那真的是个噩梦场面，吵的两人耳根子都在跳动，恨不得把耳朵塞住。
“好好好，知道了，拜托你安静一会儿吧！”
“蘅丸，闭嘴！”
两人同样的意思，得到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天王寺松右卫门混不在意，继续催促灶门炭治郎：“南南东方向！南南东方向！”
“嘎！雅雅你终于叫我名字啦！”蘅丸倒是高兴地在天上盘旋飞舞。
江雅抬头看向空中的乌鸦，只是再一次重复：“我说了，让你安静点。”
“好的呢。”
试探地停在自己所属剑士的肩膀上，见到没被拒绝，蘅丸觉得顿时鸟生如意，不用再顶着狗蛋的小别名。
江雅原谅他了！
“南南东，嘎——”
正在催促少年的乌鸦炸起羽毛，蘅丸也受惊地躲到江雅怀里。
虽然江雅正要捏住灶门炭治郎的那只乌鸦的小尖嘴，但她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在这篇广阔的田地边，唯一一条大路，他们两个不远处。
——“拜托！！”
——“拜托！拜托！拜托！！请嫁给我吧！！！”
两句话声量冲天，震惊两人。
单手抱着怀里的乌鸦，江雅看着不远处的噪音源，满头问号。
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有不妙的预感？
一时间，她开始思考起绕路的可能性来，思绪飘远，眼神开始放空。
回神之时，蘅丸正用最小的声音在江雅耳边说话：“……雅雅我们不过去吗？”
原本在一旁的灶门炭治郎已经走过去，他把前方纠缠的两人拉开，江雅站在原地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久久不曾移动，于是蘅丸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嗯，谢谢提醒。”大拇指轻轻蹭了蹭这只身型较小的乌鸦的脑袋。
她不喜欢被欺骗。
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之前蘅丸的装傻充愣，居然假装成不会说话的样子。
现在看到蘅丸依旧诚恳的态度，顿时不再为难这只小乌鸦。
——“说点什么啊！”
距离越是接近，就越能听清说了什么。
刚好，江雅就听到灶门炭治郎正在被要求负责，看着这金发少年同样明显的性别，顿时瞳孔地震。
这、这……
有些话就没经过大脑审批就出口了：“什么负责？怎么负责？难道你要让他娶你吗？！”
好家伙。
就怕空气突然沉默。
此话一出，场面气氛一时半会都处于凝固状态。
我妻善逸和灶门炭治郎，包括三只飞禽在内，一共五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雅。
当然，江雅也只是想歪了，震惊的同时一时嘴瓢，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无辜地眨眨眼，道歉的十分干脆：“呀～我误会了，抱歉，我错了……”
灶门炭治郎：“……”
他该说什么好？
“哇呜！我只喜欢香香软软的女孩子！也只和女孩子结婚啦！我就快死掉了啊！请帮帮我吧！！”金发少年看到打伞的江雅，确认她性别女的同时，转头就抱上她的小腿，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被抱着小腿的江雅眼神死，产生了另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啊？等等！你在干什么？你先起来好不好？起来慢慢说。”
她刚才差点就条件反射把人踹下去，幸好看清这家伙穿的什么衣服，要不然就误伤队友，犯队规了。
“……我、我叫我妻善逸！”抱着女孩子的小腿，耳边是那种危险又克制的心跳声，金发少年抬起头自我介绍，眼泪却流的更凶了。
“我想结婚啊，你跟我结婚好不好啊！！”
面对突如其来的求婚，江雅看到他眼泪汪汪十分可怜，但还是非常坚定：“不好，我不喜欢你。”
被别人抱住脚，实在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灶门炭治郎察觉到了，他蹲下平视这位我妻善逸道：“我叫做灶门炭治郎，你可以先放开小雅的脚吗？”
江雅只见金发少年依依不舍地放开她的腿，还没等她松一口气，这位名为我妻善逸的少年又倒回地上。
少年和江雅看着他满脸恐惧抱着脑袋诉说着他的经历：“我真的受够了啊啊啊！请救救我吧！真的好可怕！！！”
不是因为仇恨才走上这条路的话。
江雅觉得他这么害怕其实情有可原。
见我妻善逸浑身颤抖，她身旁的灶门炭治郎蹲下拍着我妻善逸的肩膀，连忙关心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一边感叹这少年的经历，一边瞅着他鼻涕眼泪满脸的模样，江雅觉得莫名的有种熟悉的感觉，只道：“少年你活的很真实啊。”
他就是很正常的会害怕死亡，会因为长辈的期望，感到害怕但还是去参加试炼，也会因为不想死后留下遗憾，所以想结婚。
虽然对才见过面的女孩子就求婚，只是为了不留遗憾这一点来说，有点渣啊。
这种渣的很真实感觉，让她忽然想起歌舞伎町的那些人，他们也是口上说这现实残酷，但依旧口嫌体正直，做着温柔的事。
这时候江雅才恍然大悟，内心小人一锤手心：原来感到熟悉的，是这该死的沙雕感。
不由得，深深浅浅的回忆浮起。
“呜呜呜……”
哭到打嗝的善逸呆呆抬头，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除了爷爷，从来没有人，像这两人一样，听完他的话不讨厌他的。
这两人的心音——其实难过地让人想哭。
像夜里偷偷从云中落下的小雨，缠缠绵绵、静谧无声，却扑天盖地。
他们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变化，丝毫没有表露出来，这个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还很关心的看着他。
听到这样的心音，我妻善逸甚至想替他们哭出来，泪流那么凶有一部分这个原因，更多的还是感动于遇到温柔的人了。
我妻善逸低下头，停止了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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