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神崎葵很快就把衣服取来,她松了一口气地看到那道单薄身影还在原地,只不过原本和她一起过来找人的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
灶门炭治郎不是有很多话要和江雅说吗,怎么那么快就离开了?
心里闪过一道疑问,神崎葵纳闷了一瞬,就见一身素色病服的橘发少女回过头来,蓝如碧空的眼眸正凝望着她,视线落在她手上的衣服上,眉眼舒展开,苍白的脸生动起来:“啊,小葵你来了!”
看着那张婴儿肥都掉没了的小脸蛋,操心的少女快步走到江雅身边,摊开衣服就往她身上套。
在神崎葵看不省心的病患的谴责眼神下,夜兔乖乖的套上厚厚的外套,被裹地严严实实像是到了落雪季节。
一时间,江雅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扯着明显是大冬天才应该采用的布料,她额头滑下一滴并不存在的冷汗:“没、没必要穿这么厚吧?”
“什么没必要?有必要。”神崎葵不是很认同地摇头,伸手帮着整理江雅的衣领,抽出被压在里头的橘色发丝,有些惋惜地拂过这些被剪的凌碎的长发,“你可是大病时还大量失血,怎么可以不小心一点,万一落下什么病根,那以后会很难受的。尤其你还是女孩子,更不应该受寒了。”
生理期未到来的江雅还不懂神崎葵最后一句话暗含的意思,但是她知道这是在关心她,她抬着小脸冲着神崎葵露出了个小小的笑容道:“谢谢小葵,小葵真好。”
这笑容并不灿烂,也不明媚,只是微微地在嘴角弯起自然的弧度。
见到这个笑容,神崎葵怔愣,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更多叮嘱的话来,觉得比起历练前见到的江雅,现在的江雅似乎有了些变化,却又没明显到可以用言语形容,只能轻叹一声:“你啊……才醒来,你怎么不在病房好好休息呢?”
“那个,我想去找祢豆子,我好久没见到她了,但祢豆子好像不在之前那个地方……”出来找祢豆子结果找了个空,然后因为没有记病房号,也不知道病房是哪个的江雅有些尴尬地挠挠脸颊,侧过头为自己辩解了几句,十分小声地说,“我已经躺那么久了,再不出来透气,只怕我就要在病床上发芽了……”
发芽?
这不早就发芽了吗?
神崎葵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夜兔那迎风摇曳的呆毛,这呆毛duangduang地在她眼前刷着存在感,但呆毛的主人缩着脖子降低存在感,深怕被她多念叨几句。
其实江雅昏睡的这几天是灶门两兄妹和我妻善逸一直在轮流守着病床。至于嘴平伊之助,则是因为太吵被他们给赶回训练场了。
猪猪:哼!
我妻善逸负责白日,然后灶门炭治郎从黄昏守到夜半月中天,最后灶门祢豆子则是每晚伏在病床边拉着江雅的手,撑着睡意朦胧不肯去补眠。
他们看着她的情况、给她喂盐水、喂流食,所以江雅此刻即使脸蛋消瘦不少,一看就是被饿瘦的,但也没饿到手脚发软,还能保有行动能力。
这不,就跑出来找人了吗?
“你真是太着急了,好歹要记着自己也是个病人啊!醒过来后你只要说,我难道还不我带你去找祢豆子吗?”见江雅听到祢豆子后眼睛曾地一下亮起,神崎葵哭笑不得,心底叹了句她们感情真好,还没来得及说要给江雅带路,手心里就窜进一只冰凉的小手。
神崎葵再瞥一眼望天望地就是不望她的江某人,没好气地:“……哼!”
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地跑出病房,现在才来卖乖。
想是这么想,但神崎葵却没撒开江雅的手,一路牵到灶门祢豆子安置的房门外才转身去做她自己的事情,她那离开的背影,莫名让人看出了几分愉悦来。
江雅眨眨眼,等到见不到神崎葵的背影了,她才轻轻推门进去找那酣然入睡的鬼化少女。
这间病房似乎专门为灶门祢豆子布置了一番,窗口的位置用厚重的布帘盖住,边缘还用绳子固定,不让光泄露进来,所以室内显得十分昏暗,但这并不影响江雅视物。
蝶屋内的病房,所有的床位都在开门后的左手边,不出江雅所料,转过头她就找到了她想见的人。
在床沿坐下,伸手捞起祢豆子长着尖尖指甲的小手,失去一次记忆后飘飘忽忽的夜兔才觉得心里安定不少。
先前差点就让那个巫女得逞了,现在想起来她才有些后怕。
她并不了解巫女那让人失忆的手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那个巫女最后还是让她一直失忆,她并不保证自己百分之百能想得起来。
谁知道一个阿尔塔纳变异体会掌握什么样的手段,那漫长岁月给她带去了啥打击她也没兴趣知道。
江雅觉得她还小,不应当和她这样一个未成年说这些。
孩子还想快乐成长,不需要大人来拔苗助长。
未成年不懂这些“球选之人”的心,也不想掺和他们永不永生的事情。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出门也不想经历失忆。
说真的,她长这么大都没想到自己还能当一把狗血失忆的女主角,好在她运气还没奇葩到那份上。
没看那些多余的支线剧情,例如说什么巫女深有苦衷,青年剖白内心未果寻死觅活(?)等事件,也在江雅的冷酷无情之下让她撇干净了吗?
小孩子不要多管闲事这句话,这可是你们这些大人经常讲的(指指点点
至于其余末端些许,也在第二天江雅去面见产屋敷耀哉后全交代清楚了,比如说狯岳被鬼诱动意图背叛鬼杀队,以及上弦五已经被她解决了的事情。
甚至上弦壹那月华一般的剑术与六目的特征,记得起来的,江雅都说了。
“……竟是如此。”
这些信息,让青年陷入复杂的情绪之中。
为摆脱了永生这种痛苦,巫女的纠缠从侧面意义来看证实了阿尔塔纳这种能量确实存在,而十二鬼月少了一位上弦五也是大好事一件,本该欢喜庆贺的时候,产屋敷耀哉又因为鬼杀队的队士心生叛意而觉得内心沉重。
何况这位想要背叛的狯岳还是前鸣柱桑岛慈悟郎的弟子。
鬼杀队很辛苦,基本上除了给的钱多以外,又苦又累还有性命之忧,甚至大部分队士都是在家破人亡的情况下走在一条危险、充满仇恨的不归途上。
所以狯岳的背叛,在青年看来并没有那么难接受,在鬼杀队与他自己之间只是选择了他自己,不过是人性的自私罢了。
可他又想到了已经担任育士多年,为鬼杀队付出众多的前鸣柱——桑岛慈悟郎。
在青年接任鬼杀队的时候,桑岛慈悟郎就已经因为伤势退到后方为鬼杀队培育队士了。虽然他们不曾相见过,但他们一直有书信往来,他还是能从字里行间中看出那位老先生的性格。
这位打算背叛鬼杀队的弟子,还是交给他的老师来管教吧。
内心已经打定主意要把桑岛慈悟郎请回鬼杀队一趟,产屋敷耀哉回头面对头上还裹着纱布绑带的江雅恢复了温和的面容,缓声说道:“辛苦阿雅解决了上弦五,还带回背叛者和重要的消息,接下来就请好好的休养身体吧。”
江雅:“是。”
这段谈话看起来就到此为止了。
临走前,看到青年不自知蹙起的眉心,少女忍不住开口:“不要太在意那些迷失本心的人了,请保重身体吧。”
“……耀哉大人,这样我们才会安心的为您而战。”说完,娇小纤细的夜兔便离开了。
隔着纸拉门还能听得见那渐渐消失的脚步声,十分轻巧,不一会就再也听不见了。
为他而战?
脑子里把话转了一圈,突然意识到这是少女别扭的效忠,产屋敷耀哉定了定神,却想到了别处去,他怔怔凝视前方,沉默了良久,才在空无一人的静室不知对着何人轻轻道:“我会的。”
青年垂下眼帘盖住朦胧的视野,体会着被诅咒腐蚀大半身体的沉重呼吸,胸腹脏器似是有火在灼烧,咽喉的血锈味淡淡作呕,既是如此……
既是如此,他也会和鬼杀队一起面对鬼舞辻无惨,此身绝对不会倒在大战之前。
此生夙愿未了,哪敢轻易长辞。
把该操心的事情交给更专业的人,无事一身轻的江雅就回归了脑袋空空的肌肉状态,很快就把脸上的肉养回来了。
虽然发烧又受伤,支付方式有点超额,但江雅却觉得这样一点都不浪费时间,比起与别人牵扯纠缠,哪有回到小伙伴们的身边待着好。
至于提升实力?
和谁打架不是打架啊。
再说了,她又不是没有收获,先前琢磨的招式已经从脑海里变为现实,接下来要做的不过是继续打磨,进一步让招式变得更灵活合适。
这不刚好,某个躲了她好几天的金毛就被她逮到了。
正好陪她复建。
江雅拉着我妻善逸的领子很是坚决地往他们训练的地方走:“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么再打一架。”
“不、雅雅等等……我、我要不能呼吸了!”我妻善逸还想挣扎一把。
看透他在装模作样的江雅郎心似铁:“今天你就是休克了也得跟我去训练场。”
我妻善逸泄气:“呜呜呜那哪是训练场啊,明明是修理厂!”
然后他又瞪着跟在他们身后的灶门炭治郎:“炭治郎我看错你了!你好过分!不是说好会帮我的吗?”
真是没办法。
“善逸,我没办法代替你去帮小雅道歉……”
而且这又不是善逸的错,善逸为什么要躲?
躲了这么多天,小雅本来没气都善逸被躲出气来了。
这样想着,赫发少年露出无奈的表情:“因为害怕被迁怒疏远,就先选择逃避的话,朋友会感到受伤的。善逸你躲小雅那么多天,小雅很生气哦。”
听到灶门炭治郎这句话,江雅头也没回,咬字异常清晰:“我才没有生胆小鬼的气。”
——这不就是在生气着吗?
即使此刻被拎着衣领,被说成胆小鬼的我妻善逸内心活动还是很丰富,不过好在他生存欲还在,没把这话说出口来。
要不然,在这当口,他就会得到夜兔恼羞成怒的加倍报复。
而另一位在场的少年则是满脸纵容,也不反驳。
注意到他这个表情,我妻善逸怀着满腔怨念瞪了他一路。
他使劲用眼神表达——好一个见死不救的少年人。
盯——
灶门炭治郎:“……”
他们训练的地方很快就到了,空荡广大的场地十分适合活动,江雅扫视一圈,还算满意,放开手让金发少年站定,随即她举起许久不用的木刀——洞爷湖,直指面前的我妻善逸朗声说道:“来吧。”
“这、这不太好吧……”我妻善逸面对她这架势,听着对方那萧萧寒风似的心音有些腿软,见到她那零碎的长发,“雅雅你的伤不是昨天才拆绷带吗?”
少女面无表情,一双蓝眸十分凉薄:“在我醒过来的时候,伤就好的差不多了。距离我醒来已经过了五天了,你觉得呢?”
“我觉得今天不宜运动。”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总之,无论你今天说什么都别以为我会放过你,这是不可能的事。”
“啊,雅雅你好无情!”
“无情的我允许你先跑四十九米。”
“什么跑四十九米?等等!嗷!”
“傻子看招!”
……
随着某人一边讨饶,一边撒开腿狂奔,旁观的灶门炭治郎很快就发现江雅这场单方面的追逐战似乎就这么解开了某个胆小鬼的心结。以打闹的形式表达了她的态度,而敏感的金发少年也察觉到了。
跑到最后,夜兔一脚踹在我妻善逸的屁股上,结束了这胡闹似的切磋,她不耐道:“还躲吗?”
金发少年小媳妇似的缩缩脖子,摸着钝痛的屁股蛋:“……不躲了,我错了。”
“哼,你下次再躲……”夜兔走向观站的灶门炭治郎,“你就是找炭治郎帮忙说情我都不理你了。”
我妻善逸不以为意,他眼珠一转,偷偷地笑了:如果炭治郎帮不了我,那我还能找祢豆子呀,正好有理由去找祢豆子了!
毕竟夜兔面对这两位的时候,除了妥协,就是妥协。
似乎察觉到什么,拉着灶门炭治郎衣袖,刚准备说什么的江雅突然回头:“你似乎在想什么给我添堵的事情?”
看着那危险的眼神,金发少年一下子打消脑海里的念头,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没有的事,怎么会呢?不敢不敢!”
江雅存疑地盯了他好一会儿。
我妻善逸在原地万分端庄地站好,睁大眼睛眨呀眨,表明了诚恳,看上去似乎连发丝上都写满了乖巧二字。
江雅蹙起眉,反而他这个样子很让她手痒,非常非常让人想在他脑袋上捣两拳。
在夜兔蠢蠢欲动的眼神下,时间推移,我妻善逸越感不妙,连忙把求助的眼神抛给一旁的赫发少年。
旁观到现在,收到小伙伴眼神的灶门炭治郎轻轻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夜兔的发顶,帮金发少年脱离少女的死亡凝视,对回头看他的江雅柔声劝道:“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已经错过了午饭,饿着不好,我们先去厨房煮点东西吃吧!”
嗯?
嗯嗯嗯?
我妻善逸:???
等等!
你知道她错过饭点了为什么刚才不劝?!
你现在把这个理由拿出来你是不是过分了点?!
好你个炭治郎,我真是看错你了!!!
在我妻善逸“就尼玛离谱”的眼神下,他看着江雅抿起嘴,内心数了三秒,不出他所料,就听她道:“好吧,那我想吃肉松饭团。”
而少年回道:“可以,厨房应该还有肉松,我给你捏饭团。”
江雅拉着灶门炭治郎的衣袖,两人就这么相携而去,只留下屁屁挨了一脚后还很痛痛的孤家寡人站在原地。
我妻善逸:???
这两人真就离谱q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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