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在少女和青年救援人质成功时,两个循着前几个车厢往前的少年人已经找到了魇梦隐藏起来的要害部位——正是载着煤炭的车头。
正在战斗的两人不知后面发生了何事,魇梦竟一声哀嚎直冲天际,对他们的阻挠都滞了一瞬。
趁此时机。
“兽之呼吸,肆之牙,千刀万剐!”
嘴平伊之助开道,从上至下清扫出一条道,数道冷光继之撕裂地面肉壁,将那粗大的骨头映现出来。
更高处,灶门炭治郎瞄准车厢底下的狰狞颈骨,带着期盼和坚定的信念,少年旭亮的眼眸与炽热的火光为这列火车画了一个完美的圆。
火之神神乐,碧罗天!
浑圆的火光一瞬间点亮了这个夜,刚爬上车顶的青年和少女将这绚烂难言的一幕收归眼底。
这就是炭治郎说的火之神神乐吗?
先前少年出招的时候她都不巧错过,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盛大的余光,不知道和炎之呼吸比,有什么差别在。
同样的,炼狱杏寿郎也有些好奇。
虽然那一瞬间很是惊艳,但两人没停下脚步。
以魇梦的惨叫作为开端,这车厢就开始跳起了霹雳舞,因为事先有心理准备,二人此时倒是稳稳地踏着七颠八倒的车厢快速前进。
魇梦临死前的爆发动作很是激烈,因为体积庞大,几乎整列火车都颠倒起来,要是车内还有乘客在,指不定有多少人会因此受伤。
幸好他们之前已经把乘客送走了。
只是江雅没料到的是,乘客是都安全了没错,但他们之中仍是有人负了伤。
车头颠簸到无法立足,一翻车,待在车头的三人被甩到空中。
眼看就要就这么摔到地上之时。
来的正巧的两人,便蓄力一踏,借着反作用力跃起接住最靠近的人,炼狱杏寿郎一把捞住快掉到底的灶门炭治郎,马上注意到少年腰腹间的伤,指点他用上呼吸法止血:“灶门少年,呼吸,集中精神控制你的呼吸……”
另一边被江雅捞住扛在肩上的嘴平伊之助,张牙舞爪地瞪着被她提在手里的车掌:“你救他干什么?!哇啊啊啊——气死本大爷了你救他干什么?!”
“别乱动啊,没受伤吧?”夜兔还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这么说?”
猪猪干脆利落地告状:“老子才没有事,是炭五郎被他刺伤了!”
响亮的告状声传到了炼狱杏寿郎这边来,正集中精力止血的少年忍不住分了心。
青年一点灶门炭治郎眉心:“不要分心!”
见炎柱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盯着他,少年无奈,只得先放下对另一边的注意,集中精神止血。
回到嘴平伊之助这边,野兽直觉让他告完状后安静如鸡,他不出声了,江雅也不出声,听不到江雅的反应,他却忍不住心里打起鼓来。
灶门炭治郎是因为替他挡了一下才被刺的。
于是乎,猪猪小声说:“俺也有疏忽,都是俺忘了躲开那家伙,谁知道……”
还好,这下事情过程瞬间明了起来。
:)
江雅闭了闭眼,似乎可以想到赫发少年是如何过去挨刺的,她挽着嘴平伊之助腿弯的手紧了一分,提着车掌衣领的手松了一瞬,但到底没直接撒手。
不气不气……
猪猪忍不住为这小动静紧张了一下。
此时,昏迷中的车掌摇摇晃晃地被晃醒了。
醒的刚好。
在倾倒的列车边一跃而下,江雅先把小伙伴放下,她提着车掌的衣领把这个中年人往车壁上囫囵一推。
两人很有默契地一人站一遍,封死了他离开的路。
一个赤着膀子体格强健,脚踏在车壁上,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像是要揍人,另一个眼神阴森森,面色冷若冰霜,个子不够气势来凑。
鬼杀队好端端的队服,被这两硬是凹出一种极道组织的帮派服的感觉。
车掌:惊恐jpg
而他们此时的位置正巧在轨道边上,车掌身后便是一列横栏在车轨上的车厢。
前头的火车翻了,已无法继续往前行,但是被江雅和炼狱杏寿郎放生的那三个车厢还在降速前行。
就在同一条轨上,如果不清除这些拦路的车厢,两者迟早会相撞。
气的不行,但偏偏心里还要冷静地思考事情。
江雅一边用呼吸法稳住心态,一边拦下要把车掌头发全拔光的嘴平伊之助,在中年男人暗自庆幸时,当着身后炼狱杏寿郎的注视,少女一拳擦着车掌的手臂,狠狠捣飞了他身后的车厢。
几人眼里像是慢镜头播放似的,那节车厢在空中划了一个弧,最后轰隆一声落地。
烟尘四起,时间好像被按了暂停。
夜兔收回只磕红了一点点的拳头打破静止画面,夜风吹动,这才有种时间继续流动的感觉。
大风大雨见过不少的炎柱异常淡定,少年们有点意外但却也不怎么意外。
只有车掌,脚软地瘫坐在地上,不敢再看江雅一眼。
少女忍不住嗤笑一声:“怎么,被我吓到了?”
“哎哟~大叔,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连鬼都不怕,你怕我干什么?”
“现在才开始怕,是不是有点晚?你几十岁不是十几岁吧,怎么活了这么多年还这么天真呢,你难道觉得那家伙是活佛祖下界普度你来了,实现你的美梦,还不收你利息。吃人肉的鬼你都不怎么哆嗦,对着我就哆嗦?”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这车上这么多人会不会出事,我想你还没老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吧?”
江雅居高临下俯视着。
见识了这‘平平无奇’的一拳后,嘴平伊之助用最轻的步伐退到了青年和灶门炭治郎身后,也不吱吱哇哇说话了,只剩下江雅一人还在那对着车掌说教:“……与鬼谋皮,一点都不知死活,怎么?你决定提前下去面对你老祖宗,告诉他们,你带了两百来人一起下地狱观光吗?你家坟头招待地起这么多人吗?”
“你给不出代价,还要我们两百来号人帮你付啊?”
“你不想活,别人还想活呢!”
夜色里,她那蓝眸像两朵幽幽鬼火,瘆人可怖,一边不停的阴阳怪气道:“我希望你知道,车上两百多人活着是因为我们愿意救人,你活着也是,真是不识好歹……”
“还有,我的朋友救你命救错了?你居然恩将仇报,你不想活是自己的事,你害人干什么?你没看到他们在战斗吗?”好一通数落,把好好一个中年人说到羞愧难当,无地自容,窝在地上痛哭流涕。
炼狱杏寿郎也不对她恐吓车掌做评价,因为他也觉得车掌确实需要教训,不说他想沉浸美梦就听从恶鬼致使,把无辜的人都陷入困境,只说那人被救之后还反过来攻击救了他的人,这已是非常不可取的行为。
青年对这样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唔姆,没受伤就好。”见江雅没对车掌动手,青年就不再关注了。
至于心理创伤?
猫头鹰歪头:唔姆,相关的问题还是交给隐吧,他们都很可靠的。
“水奈真的好会说啊……”嘴平伊之助进入贤者思考状态,“该不会等下就轮到俺了吧?不要啊,还不如挨揍呢……”
他喜欢打架,所以切磋输了没关系。
但这次他也有错,明显还手是没资格还手的,那么这个切磋就变成了挨打,可他真的不喜欢挨打(虽然平时切磋也跟挨打差不多
但是比起被这样数落一通,还是挨一顿比较快吧?
猪猪:忧愁jpg
怎么样才能让她气消呢?
赫发少年朝那边转过头去,瞧着少女对着车掌说了一通后,提着人衣领放到一边去,然后咣咣几脚将别的车厢都踹飞,把轨道清出来。
做完这些,她愣是一眼都没回头看他。
少女这生的不止车掌的气,还有他的吧?
嘴平伊之助没想到唯一能帮忙求情的对象也被江雅气上了:“怎么、怎么还生你的气啊?!”
堪志郎可是都受伤了!
躺在地上的少年弱弱地道:“可能是因为我太冲动了吧……”
记不住名字的猪猪蹲到灶门炭治郎身边去,戳着他的脸:“那纹次郎你快想想办法啊!”
赫发的少年有气无力:“好,我想……”
明明那时候可以选择踹开车掌手上的锥刺的,但偏偏情急之下,就自己挡了上去。
没等灶门炭治郎想好该怎么跟江雅解释,少女便已经过来看他的伤口了,她什么也没说,炭治郎也嗅不到生气的情绪。
取而代之的,是她眼底的郁色,一片雾气蒙蒙的蓝,比他所见过的所有阴天,都更阴郁,像缥缈的雨雾中暗藏着许多心绪。
对上江雅如平静海面的眼神,深知底下暗藏漩涡,见势不妙的嘴平伊之助麻溜地就想起另一位可以给他求情的灶门祢豆子。
炼狱杏寿郎被他拉走带路,顺带提走那个被嘴炮说伤了的车掌。
几乎是一瞬间,这下附近就只剩下江雅和灶门炭治郎两个,江雅很无语地斜一眼那狂奔离开的嘴平伊之助。
她刚才想通了,灶门炭治郎本来就是这样温柔的人,温柔地过分,不想伤害他人,这就是他的性格,她不能强求他改变他自己的想法,那就太霸道了。
三观是不能去硬掰的。
要知道坂田银时那家伙可会胡来,每次整的一身伤,还不是没有人去阻止他,反而大家都陪他一起继续战斗。
所以算了,不说了。
话说多了,就算是朋友也会觉得烦吧?
这么想着,眨眼间江雅就恢复正常,关心起少年的身体:“你躺好,维持住呼吸法,等到隐的急救人员来了再说话。”
但少年还是觉得不对劲:“小雅,是我不对……”
江雅反驳地十分认真,她也是真心这么想的:“这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任谁来,都不应说他这样的善是错的。
错的只有她不安分的恶意罢了。
“快别动了,万一伤口裂开就麻烦了。”
夜兔本来就这样。
再怎么和地球人长得相似,可基因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只能忍耐。
然而,情绪不是说忍着就会消失的东西,更何况灶门炭治郎还有个灵敏的鼻子,任何谎言都一识就破,演技再好,他也根本没有办法无视之。
少年低声:“小雅……”
江雅沉默了,少年只是用他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她,固执的想要真实的答案。
夜兔磨着后牙槽,突然痛恨上天给了他这么敏锐的鼻子,知道他受伤后,刚才她没把那车掌给打断腿就已经忍的很辛苦了。
魇梦在她梦里安排的那些画面,并不是对她没有影响,接二连三的情绪刺激,她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想要动手。
心里的杀意一旦沸腾起来,就很不容易平息。
想发泄。
但是,面前的少年是风筝的引线,她不敢,也不想折腾。
此时,他竟然低下头,看上去很是失落的样子:“真的不能说吗?”
怎么说?
夜兔那么癫狂嗜血的一面,真的可以给他看见吗?见了他会怎么想?
“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江雅撇开脸,不去看他,就怕自己浮躁起来口不择言。
可是她不知道,这时候她的眼尾眉梢已经泄了几分生硬和疏离,并不明显,但在少年眼中却有如刺骨寒风。
灶门炭治郎甚至挣扎着坐起来,拉着她的手深怕她跑了。
深知他伤口在哪的江雅皱眉,回头瞪他:“你是笨蛋吗?!”
就一点都没有伤员的自觉?
“我可以是。”少年认真回答,就这样,他甚至还松了口气。
至少这一刻,少女离他好远好远的那种感觉减淡了,隔阂感也消失了,世界不再是她与她之外的人。
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恐慌。
一想到江雅哪天真的不搭理他了,灶门炭治郎觉得整颗心好似都皱巴巴起来,像是被掏空了一角,不安从其中蔓延开来:“小雅可以不要不理我吗?”
或许这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他要傍近她,方不至于难过。(1)
这个小姑娘本来就是他从树林里捡回家的。
是他先招惹她,对她好的。
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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