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要不先睡一会儿?”吴越泽递给她一瓶水,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叹气。
秦霜霜摇摇头,打开水喝了两大口,小声问:“对了,另外两个女的是谁啊?看着像是母女?”
“还有两个女的?”吴越泽微微眯起眼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江菡蕾和于爱娥吧?”
秦霜霜微微蹙眉:“是你女朋友和丈母娘对吗?”
“她不是我女朋友。”吴越泽摇头否认,车子在市医院门口缓缓停下。
“我去停车,你在这里等我。”
“好。”秦霜霜在门口的长椅坐下,抱着水瓶开始发呆。
“哇,你看那个女的,好吓人啊。”
“你小声一点。”
秦霜霜慢慢抬起头,议论她的两个路人立即低头逃跑。
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折了又折,正要擦鼻涕,嘴巴突然被一张充满香味,质地柔软的纸巾盖住。
“很难受吗?”吴越泽在她面前蹲下,大拇指轻轻拂过她的眼睛,“这么大人了,要哭也不能在这里哭啊。”
秦霜霜呆呆地看着他,疲倦到不想说话。
“除了脸之外,还有哪里被打了?等下见了医生要全部说清楚,知道吗?”
她点点头,拖着沉重的脚步跟在他身后。
做完所有检查,太阳已悄悄下山,一个美好的周日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我去开车,你等我。”吴越泽捏捏她的肩膀,大步奔跑起来,宽厚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夕阳下。
秦霜霜拎着一大袋药抱腿蹲下,心绪繁杂,头疼欲裂。
回去的路上,吴越泽给她买了很多好吃的,还坚持要送她回家。
“还是让我送你进去吧,万一你突然晕倒了怎么办?”
西装革履的吴越泽和全市最老的小区并不搭调,但他完全不在意来往路人的目光,明亮的双眸紧紧盯着她。
“没关系,只是一点皮外伤,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秦霜霜转身要走,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有事一定要打给我,知道吗?”
“好。”她慢吞吞地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说拜拜。
大概十分钟后,已经破音的门铃突然响了。
“路上你说想喝奶茶,忘了给你买,正好门口有卖……”
她真的很想拒绝,但三分钟后,吴越泽还是捧着第二杯半价的奶茶坐在了她的床上。
“秦霜霜,你读过《陋室铭》吗?”
她彻底无语了。为什么一个帅哥可以用如此无辜的表情戳人的肺管子?
“这件事可以从五年前说起,但也可以从五天前说起,但我个人比较想从五天前说起,所以就从五天前说起。”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吴越泽终于答应好好解释这件事。
秦霜霜捧着奶茶听得很认真,完全没有怀疑真实性,反而还很同情他。
简单来说,就是他不想娶青梅竹马的江菡蕾,因为她疑似和他的朋友们有不正当关系,所以他坚决不肯娶她,但他妈妈又一直催他,甚至以死相逼,他没办法,就拿她的照片谎称有了女友,结果他妈妈拿着照片一顿操作,查到了她的具体信息,然后她就被暴打了。而且打完一次还不算,第二次又带着江菡蕾一起来打。
“可以再狗血一点吗?”秦霜霜给出了极其中肯的评价。
“说起来还是要怪我。”吴越泽揉了揉头发,露出苦涩的笑容。
秦霜霜既无语又心疼:“那你到底喜欢她吗?”
“不喜欢,只是觉得她挺适合结婚的,反正我娶谁都是娶,那就让我妈和她好好玩,也省得我处理婆媳关系。”
“原来如此。”
“可惜我还是看走眼了。”吴越泽轻轻放下奶茶,语调低沉,“你知道被人当面强行戴绿帽是什么感觉吗?”
“什么叫强行戴绿帽啊?”秦霜霜满脸疑惑。
“我和江菡蕾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我们两家都认为对方的孩子不错,但我从未公开承认过江菡蕾是我女朋友,也从未和她有过什么实质性的发展,倒是她打着这个名号到处吃喝玩乐,然后和那些男生……”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措辞。
“总之很恶心就对了。”
“你确定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江菡蕾有一条很宝贝的项链,好像是她外婆留给她的,她戴了十几年,从不离身,可那天赵斯年把它甩到了我脸上,还说那是他亲手从她脖子上扯下来的,事实摆在眼前,你觉得他有什么必要骗我?”
秦霜霜已经可以想象那个画面了。
音乐嘈杂,灯光闪烁的酒吧里,一群男生笑嘻嘻地炫耀自己的战绩,但因为圈子太小,不小心就撞人了。因为大家都喝了酒,气氛又不是那么严肃,当下并不觉得有什么严重的,可一旦走出那个地方,世界突然安静下来的时候,你再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会比当下恶心几百倍都不止。
杨怀薇当初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一开始听的时候,只觉得有点离谱,有点好笑,原来我们睡过同一个人。等她到厕所清醒了一会儿,她意识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别人睡了,那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被残酷事实打脸的一瞬间,大脑会有点迟缓,所以她先是笑嘻嘻地和那些好姐妹告别,然后一路思考到家。但到了家门口后,她还是没办法想明白这件事,于是就拎着酒瓶子冲进房间,把脚踏五只船的男朋友直接打进了医院。
这好像是大三那年的事了。就是因为这件事,杨怀薇一直保持单身到现在,生活除了上班就是当志愿者,几乎不提结婚和恋爱,甚至还拒绝了好几个追求者。
但每逢初一十五,她心情不快的时候,她就要拎着啤酒来这里,咬牙切齿地痛骂渣男,然后一个人抱着酒瓶在角落里痛哭流涕。
从那时候起,秦霜霜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使头上的绿光已灭,但心里的绿光却难以湮灭,有些伤害真的是一辈子都抹不平的。
更别说赵斯年还是吴越泽的生意伙伴兼大学同学,这两个圈子的共同朋友肯定都有所耳闻,这绿光已经是直射宇宙了。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不迟,反正还没结婚,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她当时也用了同样的话安慰杨怀薇。
“是啊,一切都还可以挽回。”吴越泽起身告辞,临走前嘱咐她擦药锁门,还说明天会再来看她。
秦霜霜还沉浸在故事里,等她回过神来,窗外只剩一地清冷的月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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