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李主席
建浩在网络上仔细搜寻着各种对他有益的认证信息。
“叉车或挖掘机驾驶认证确实不难获得，但驾驶这些设备的司机已经相当多了……或许，学习焊接技术或者获得环境技术员的认证对我来说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等等，也许我可以考虑学习注塑技术或CAD。”
他在网上浏览了实际的课程安排，却发现晚上并没有提供这些技能的课程。
“自从我在职业中心登记后，本来可以参加政府资助的免费课程……但他们晚上只提供计算机网页设计或CAD课程。或许我应该试试去首尔看看，虽然路程较远，但他们可能有适合我的课程。”
建浩躺在床上，认真地浏览着各种信息。
“真是见鬼，怎么找不到合适的课程呢。如果我有了技能证书，就能赚更多了。”
建浩不知不觉间睡着了，他甚至连脚都没洗，灯也没关。
星期六来临，建浩和钟硕一同前往抱川水库钓鱼。正值秋季，波斯菊在微风中摇曳生姿，正是钓鱼的好时节。
“哥，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错。”钟硕说道。
“我以前不是吗？”建浩笑着反问。
“呃？那辆豪华轿车今天又出现了。”钟硕指着一辆轿车说道。
建浩走到水库边，只见两名男子，一位六十多岁，另一位四十多岁，他们边听广播边悠闲地钓鱼。建浩走近他们，友好地打招呼：
“你们好，今天有收获吗？”
“哦，年轻人，看来我们真的有缘。靠近点，看看我们钓到的两条大鱼。”六十多岁的男子微笑着示意建浩过来。
钟硕轻轻推了推建浩，低声说：“他不是哑巴。”
“嘘，注意言辞。他是这里的负责人。”建浩低声提醒钟硕。
“负责人？”钟硕有些惊讶。
六十多岁的男子将渔网举了起来，里面两条比成人手掌还大的鲤鱼正在扑腾。
“确实很大。恭喜你们。”建浩赞叹道。
“前几天我们在哲学堂见过，今天又碰到了。我想我们真的很有缘分。这位是你的朋友吗？”男子问道。
“嗯，他比我小两岁。”建浩介绍道。
“是吗？他看起来比你年轻多了。”男子笑着说。
钟硕对于与这个男子的意外对话感到有些惊讶，他看着建浩。而建浩则与男子谈论着哲学堂等话题，钟硕听得一头雾水。
“钟硕，上周我在哲学堂偶然遇到了他。”建浩解释道。
“我们前世一定是认识的，所以今生才能再次相遇。来，坐吧。我们在这里偶遇了好几次，应该好好了解一下。我是李主席。”男子自我介绍道，同时递上了名片。而那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则一直微笑着，但看上去并不那么友好。
“你们是做什么的？”李主席问道。
“我在杨州的一家塑料厂工作，这位正在准备警察考试。”建浩回答道。
“原来如此。”李主席点了点头。
建浩仔细看了看名片，上面写着“东一制纸公司会长”。
“你是一家造纸公司的董事长？我还以为你是清潭那边的大楼业主呢，因为朴大师就是这么说的……”建浩笑道。
“哈哈，我既是造纸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几栋大楼的业主。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权经理。”李主席指着那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大家好，我是具建浩。”建浩主动打招呼。
“很高兴认识你。”权经理也微笑着回应。
“权经理可能有点严肃，他刚从军队退伍，是名少校。他还是跆拳道黑带六段，是个非常认真的人。”李主席解释道。
权经理听后，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我的大儿子实际上经营着东一纸业，而我就这样来钓钓鱼。公司位于安山。儿子担心我，就让权经理像保镖一样陪在我身边。哈哈。”李主席笑着说道。
“你和那个哲学馆的馆长是朋友吗？”建浩好奇地问道。
“你是说帕克大师吗？他是我儿时的朋友，我们在同一个小镇长大。”李主席回忆道。
“原来如此。”建浩点了点头。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对宗教很感兴趣。他曾经热衷于去教堂，后来又去佛教寺庙出家为僧。他甚至尝试过灵媒。现在他是一名算命师。”李主席继续分享着。
“听说他很厉害。”建浩说道。
“嗯，可能对某些人来说是这样，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可能就不是了。”李主席微笑着回应。
“嗯？”建浩有些不解。
“毕竟他有很多客户，可能确实在某些方面很出色吧。哈哈。”李主席拉起鱼线后，用力地将鱼线抛向了水面。
李主席悠然地坐在湖边，手中的鱼线在水中摇曳，耳边是轻柔的古典音乐。作为一位年长的造纸公司董事长，他的品味与常人不同，让建浩颇感意外。建浩原以为他会喜欢trot音乐，但古典乐的选择却展现出他独特的品味。尽管建浩对这位会长充满好奇，想要深入了解他，甚至想借机奉承几句，但李主席却似乎更愿意沉浸在音乐和钓鱼的宁静中，给建浩留下的对话机会并不多。
建浩见状，决定不再打扰这位专注的老人，于是站起身来说道：“李主席，祝您度过一个愉快的时光。我们去对岸钓鱼了。”李主席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着回应：“好的，你去吧。”
在湖的另一边，建浩开始整理自己的钓鱼工具。钟硕似乎对李主席的身份颇为看重，他建议建浩尽量接近李主席，甚至希望他能为建浩安排一份工作。但建浩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他深知一份工作并非轻易可得，尤其是在没有合适技能的情况下。
“你不能就这样找到一份工作。造纸公司需要专业的人才。”建浩解释道。
“试试看吧，如果是公司董事长推荐的人，中层管理也不会轻易拒绝。”钟硕仍不死心。
“别傻了，没有人会雇佣一个只在钓鱼时见过一面的人。”建浩摇头道。
“别这么轻易放弃，只要有决心，总会有机会的。”钟硕鼓励道。
但建浩对此并不感兴趣，他只想专注于钓鱼，享受这份宁静与自由。他并不想为了一份工作而低声下气地去求人。
不久之后，建浩回到工作岗位。今天工厂要进行深度清洁，因为合作公司要来参观。导演在现场大声指挥着，要求大家穿上整洁的工作服和安全靴，戴上安全头盔。然而，注塑现场的队长却对停工表示不满，他认为这些参观者并不会真正关心他们的工作细节。
导演挂起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质量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建浩看着这条横幅，心中却有些疑惑：如果质量真的那么重要，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使用一些回收材料呢？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印度外劳阿里，发现对方也在笑着看他，但建浩不确定阿里是否明白他心中的疑惑。
上午11点一过，合作公司的人如期而至。他们是我们产品的主要供应商，一行共有三人，年纪与建浩相仿。
“这台机器看上去年代久远，现在是哪一年了？”其中一人好奇地询问。
导演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回答：“虽然它看起来旧了些，但运行状况良好，生产商品完全没问题。你看，这就是刚生产出来的产品。”
“我注意到上面有些异物，你们是不是用了回收材料？毕竟你们还有一台破碎机。”另一人提出了疑问。
导演连忙解释：“那台破碎机主要是用来生产另一家公司的产品。现在我们很少用那台机器了。”
经过一番考察，合作公司的人完成了现场调研。准备离开时，导演热情邀请：“何不留下一起吃个午饭？现在快到饭点了。我们镇的韩国牛肉特别有名。”
他们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手表后，点头同意：“那我们就留下来吃午饭吧。”
“好，请坐这辆车。我来给你们指路。金经理、李副经理，跟我来。”主任与合作公司的人离开后，清洗队的金先生喊道：“警报解除了，大家去吃午饭吧。”
建浩在食堂吃饭时，不禁回顾起自己的生活：“我真的太可怜了。”他没有受过高等教育，也没有特殊的证书或技能。
“健浩，快点！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有人催促道。
建浩匆匆吃完午饭，戴上口罩，赶回工地。队长用叉车运来一堆塑料垃圾，很快，一座塑料垃圾山便堆积起来。他们得把这些垃圾全部处理掉。
建浩边工作边叹息：“我真的受够了！看来今晚又要加班了。”
下班后，建浩疲惫不堪地回到家，给钟硕打了电话：“你决定要考什么证书了吗？”
“我决定学焊接了。”钟硕回答。
“焊接？那也不错。即使没有警察考试的加分，焊接技能也很有用。”
“我不太确定。如果我没成为警察，可能会在工厂做个有焊接技能的组长。”
“不，不。我听说焊接技能在澳大利亚或加拿大很赚钱。你可以考虑去那边发展。”
“我没想过要移民。我是家里的独生子，不能离开。你喜欢的话就去吧。你呢？决定了吗？”
“还没，我还在考虑。”
“你怎么考虑这么久？随便选个吧。你是想考房地产经纪人还是劳工官员？”
“劳工官员？那可能得下辈子了。”建浩苦笑。
“试试看吧。你还记得我在富川的那个私人导师吗？他说自己正在准备估价师考试。”
“估价师？是给宝石估价的那种吗？”建浩好奇地问。
“不是，是房产估价师。”钟硕解释。
“不管怎样，这周日我要去几家教育机构看看，可能没法去钓鱼了。我们下周日再约吧。”
“没问题，我这周日要去医院看叔叔。”
两周后，建浩和钟硕在抱川钓鱼场见面。
“这个地方真不错，我能闻到淡水鱼的味道，你觉得呢？”建浩感慨道。
“你今天又没见到李主席吧？”钟硕调侃道。
“你更关心的是如何接近李主席，他在清潭有房子和造纸公司，而不是钓鱼。”建浩笑道。
“说真的，你工作的工厂和他的公司名字这么像，不觉得奇怪吗？”钟硕突然提到。
“是啊，是有点奇怪。”建浩点头。
“你试着跟他扯上点关系吧。”钟硕建议。
“听说他的公司是在科斯达克上市的。那他们应该会有公开招聘的机会。能听到他的人生故事我就满足了。至于扯上关系，我觉得不太可能。”建浩摇头。
“看那边，一辆豪华轿车开过来了。”钟硕指着远处。
“所以呢？我们还是专心钓鱼吧。”建浩不为所动。
不一会儿，李主席下了车，步行到湖边。权经理提着行李跟在他身后。
“今天你们两个来得挺早啊。”李主席打招呼道。
“您好！今天有收获吗？”建浩回应。
“我们刚到没多久。”钟硕说。
“上周没见你，你去别的地方钓鱼了吗？”李主席问建浩。
“是的，我正在考虑考个技能证书。”建浩回答。
“技能证书？什么类型的？”李主席好奇地问。
“我还在考虑，可能是环境技术员证书或电工证书。”建浩解释。
两人继续聊着，而李主席的到来也为这个宁静的钓鱼场增添了几分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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