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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唐奉仪闻听太监这么一说,心头已经凉了半截,整个人跪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说吧,今天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指使你?”太子殿下身边的太监,站在这景海公公面前,慢悠悠地问道,音调细长高亢。

        “是…是唐奉仪。”景海公公终于是受不住刑罚,将事情吐露了出来,他嘴巴被打得肿胀,话音都是含含糊糊的。

        唐奉仪闻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这烂泥一般的景海公公,转而突然大声道,“这奴才瞎说的,太子殿下,嫔妾不认识他,更不知他所说的都是什么!嫔妾冤枉啊!”哭喊着就见她不断叩首,向太子求饶。

        “奉仪不必如此惊惶,他这样一个奴才的话,又有几分可信?”太子妃倒是先冷静了下来,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与唐奉仪与此事无干,这太监手上有没有证据,又怎么可能真因为一个奴才的几句空口白话,就给一个贵人治了罪?“奉仪若是真的没有做过,便不用惊惶,太子殿下,慧眼如炬,定不会错怪于你。”

        “殿下,这低贱的奴才见势不妙,便要诬到唐妹妹身上,依臣妾看,还是打得不够狠,罚得不够重!”太子妃咬牙切齿地说道,对着殿前跪着的景海公公一脸恨意。

        唐奉仪心里也盘算了一下,她对这景海公公确实是有交代,但太子妃说的对,一个奴才的话,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怎么可能就给她定了罪。

        顶多是桩悬案,只要她抵死不认,景海公公身上没有留下证据,想要给这个太监定个罪责,先拖一拖,到时候再给这太监挂个假身份,将此事翻篇过去,也是太过容易。

        只是她现在颇有些后悔,当时只想着不留下罪证就可,倒没有提防到,今日会被苏良娣和秦良娣合伙反咬上一口。

        要是知道有今天这一幕,她便随手给这景海公公编个假故事,就说他在苏良娣宫里受了苛待,痛恨苏雯,想假借秦良娣的手,来陷害苏良娣,如此也是说得通的。

        可惜,现在已经来不及再去伪造这些证据了。

        “太子妃是如此看的吗?”姬沂尘一脸审视地看着殿前的李如兰。

        他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的,太子妃是皇后安插在她身边的一枚棋子,而这个女人似乎非常乐于这样的身份。

        今天这件事情,姬沂尘能看透个□□分,但是这太子妃如果只做一个隔岸观火的,姬沂尘也就算了,毕竟还是要给皇后娘娘面子。

        姬沂尘要想整肃后宫,便只能等到自己继位登基之后。眼下,太过着急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如果这太子妃还要再包庇一手唐奉仪,那便是正好往刀口子上送了。

        “回禀殿下,这唐奉仪当时也是真心担心殿下的骨肉,可见得她是真心为殿下着想,不愿任何一个可能心怀叵测的人留在殿下身边。而眼下,这太监也说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殿下切勿错怪好人。”太子妃又再深施一礼。“这奴才狡猾的很,在苏良娣手下阴狠使坏,又想嫁祸到秦良娣头上不成,眼下又要诬一把唐奉仪,可见他心肠狠辣,为保自己小命,不惜多番诬告贵人,此人留不得啊!”

        唐奉仪也抓紧陈情,“太子殿下明鉴,这奴才定是在苏良娣宫里受了什么委屈,便怀恨在心,想出这么一招构陷的伎俩,谁知秦良娣早已察觉,便又想诬到嫔妾头上,嫔妾初入宫闱,怎么会有这么天大的胆子去做这样的事情!”

        苏雯看着殿前两人演的辛苦,但是翻来覆去都是那一番推托之词,不由觉得实在浅薄可笑。

        她正欲站出来,点破此事最重要的节点,却被景海公公先行打断了。

        这太监嘟嘟囔囔地在口中说了一段话,竟是让在场人都惊住了。

        “殿下,奴才…奴才的避子汤药材都是唐奉仪偷偷给我的,在殿上诬告秦良娣的做法,也是她提前告诉奴才。奴才每日趁苏良娣不知情,都溜去怡风宫,表面是去亲近秦良娣,实际上是去听唐奉仪使唤。她告诉奴才,只要今日事成,以后奴才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若今日事情败露,也只需将罪责全推给秦良娣就可,两位良娣本就交恶,事情肯定会很快得判,况且……”

        “况且什么?”姬沂尘看这景海公公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的样子,便又追问了一句。

        “况且,太子妃也是向着我们的,必然会帮助奴才把此事揭过。”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插到了太子妃的心间。

        她立刻斥责,“你这个狗奴才!构陷不成,现在还要再把脏水泼到我的头上?!来人啊,把此人拉下去乱棍打死!”

        太子妃已经顾不得殿前还有太子坐镇,着急就要叫手下的人,将这个祸害拖出去早早地结束一切。

        可惜,她怎么叫喊,殿外也没有人进来。毕竟,眼下,太子殿下才是最大的主子,宫闱深重,这些下人侍卫都是有眼力见的。

        姬沂尘冲太子妃狠狠使了个眼色,虽未出言责怪她失态,但是怒气已然全部写在脸上。李如兰只好强压下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慢慢静了下来。

        “殿下,其实嫔妾早已察觉这太监的古怪。”苏雯最终还是慢悠悠站了出来,看着太子妃在殿前仪态尽失,又忍不住补了一句,“太子妃且消消气,您既然说这奴才空口白话,不足为信,可嫔妾手上正巧就有证据。”

        姬沂尘看着苏雯,脑海里的惊诧多于疑问。

        她真的是颇为有忍性,要等到场面上闹到这样不可收拾了,把太子妃彻底激怒了,惹急了,让太子妃方寸大乱了,她才站出来给这致命一击?

        她这样的心思,真是太过稳重,就说是一般的成年男子都不及她吧。

        也难怪,她之前一直就跪在一侧,默不作声,她并不是害怕,也不是无助,而是在等待时机,眼看着事情一点点发酵,她在最后粉墨登场,将事情做一个板上钉钉的结尾,这样她便能一击即中,而不用再生其他事端。

        这样的心性,对比太子妃的沉不住气,苏雯显得太过聪明。

        “你手上有什么证据?”姬沂尘冷冷问道。

        “禀殿下,这景海奴才,也是个留了心眼的,嫔妾早派人搜了他的住处,在他那发现了一些东西。”苏雯淡淡然说着,又给身边的含青使了个眼色。

        含青便点头福了福,出了殿门。

        这时,景海公公也附和道,“奴才在这宫里当差已久,自是知道凡事都要留下点对自己有利的证据,当时,唐奉仪以奴才全家性命相要挟,奴才便打算把这些话,这些罪证都带到地府去了。可如今,殿下愿保我一家性命,苏小主也已经发现了这证物,奴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眼下,若奴才所说属实,还望殿下赐奴才一个全,尸。”

        景海公公一来是害怕自己的家人收到牵连,二来,这样的证物放在他的住所,如果是唐奉仪或者太子妃抢先赶去拿到了,那他便再无转圜余地。

        眼下,既然苏良娣说自己已经把握到了证物,那他便可安心了。

        这边景海公公刚陈情完,姬沂尘还未做出回应,那边含青便取了东西来了。

        苏雯接过证物,呈到太子面前。

        “殿下,这是唐奉仪给避子汤药材给景海公公时,留下的药包纸材,嫔妾在受到他指摘之时,便偷偷命人,去查了他的房,果然在那找到这奇怪的纸张。”

        姬沂尘接过证物看了看,“这东西,就是寻常的包纸又有什么特别的?”

        “殿下,这唐奉仪来自江南一带,她不知宫闱里,打包药材的纸张都是特殊的折法,她用的还是她江南一带的手法,因此,这纸张的折痕,便与宫里的折法大不相同。”

        景海公公当时拿到药包之时,便已经留了心眼,他看出了这药包方法的特别之处,却未曾出言,而是偷偷将其藏了下来。

        “唐奉仪,将避子汤的药材分了五次拿给奴才,每一次的包纸,奴才都留下了。这上头定然粘上了药材气,只需要太医查验过,便能明断。”虚弱中的景海公公,低着头,避开唐奉仪投过来如刀子般的眼神,静静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现在已经心死,无论是否招认出真凶,他都难逃一死。

        如今,只要真能保住家人不受牵连,他便也顾不得是否真会将始作俑者供出来了。

        苏雯心中浅浅一笑,当时派出去盯着景海的宫女跟她回禀此事时,她还没有想清楚究竟他留下这东西是何道理。

        眼下,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恍然大悟了。

        姬沂尘赶忙将手中的包纸,交给太医一一查看,果然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殿下,这五张包纸上沾染了五种药材气味,组合起来,确实是避子汤的方子。”

        唐奉仪这下彻底慌了神,瘫坐在地上,整个人脸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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