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沈琒，你为什么天天都在看这个啊？”小熊蜂趴在沈琒的肩膀上看着赵迩从妄月楼带回来的消息。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沈琒扫了眼就放下了，沈绒见他不看了才开口问道。因为之前一直在看各地汇报的信息，所以看起来沈琒这几天都十分忙碌。
“没有天天看，只是这几天到月末了各地都需要将这个月发生的大事上报上来，由我检查有没有什么疏漏。”沈琒伸手将沈绒从肩膀上接下来。
沈绒其实并不是很关心这些书信的内容“那么多字你都看得懂啊，真厉害。”
小马屁精突然出现。
“你想识字吗？”沈琒食指指腹轻轻抚摸了一下沈绒的后背。
“我教你。”
沈绒抖了抖翅膀，嘿嘿一笑“可以吗？”
虽然沈琒是自己的长期饭票，但是总是给饭票提要求也不太好。虽然十分想学习识字，但是不好开口直接说，只能如此委婉的让沈琒发现自己的求知欲。
沈琒笑道“当然可以啊，本来不同的妖族都是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的，而且更多没有庞大族群的散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如此并不利于妖界的管理，所以沈琒才下令同文同字，妖界扫盲。不说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要能给家人写信，领主贴的告示都要看得懂，自己的下的指令他们看得明白从而监督各地领主。
虽然曾经扫盲工作进展艰难，但是那也是两千年前的事了，现在甚至都有些妖怪去了人界参加了科考，取得功名举家搬迁至人界。而对于这样积极向上的妖怪，沈琒是支持的还替他们上报天界，让他们成为了合法的人界居民。
“所以识字是很重要的，之前是我疏忽了你不认字的问题，等到了西南抽空我可以教你认识一些简单的字。”因为沈绒还是小熊蜂的模样，按照妖界的开蒙指令其实还没到识字的时候。但是现在对它进行一些启蒙还是很好的，毕竟自己肯定会比学堂的先生教的仔细耐心。
虽然步行缓慢，但是越往西南城镇越少，直接相隔的距离也越远。所以在一个城镇待一会沈绒觉得有趣就住宿一晚，要是觉得无聊那逛一逛又瞬移到下一个城镇。总体来是说行程还是很快的，距离雪狐领土的主城悬月城，也不过三四个城镇了。
“那你现在先告诉我一些简单的字嘛。”沈绒兴奋道，振翅飞到沈琒另一只手上的信纸旁绕了绕，十分好奇上面的字符。
沈琒脸色微变，抬手将信纸收回收纳戒中“信件对于你来说还是过于晦涩了，等你识字过百了再给你看。”毕竟这可是月芽发来的信息，内容多少有点少儿不宜。
沈绒是肯定看不懂的，但是他十万个为什么啊，沈琒想想都觉得头疼。
看着信件消失，沈绒知道是沈琒藏起来不给自己看，只得又低落的飞回沈琒手心趴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们一样，变成人形呢？”有灵力就可以把花蜜藏起来，还能藏好多吃的玩的
沈琒轻轻揉了揉小熊蜂的脑袋“你才过了幼年期，这就想化形了？还早着呢。”
“唔，好吧。那我还要几天才能化形呢？”对于沈绒来说，长大似乎就是几天的事情。
“嗯”沈琒作势思考了一番“这起码也要好几年吧，你现在连灵力都无法聚集。”
沈绒顿时着急了“好几年？！”
“好几年我都死掉了。”
沈琒眉头紧皱“谁和你说什么死不死的？”
是不是赵游都？回去我揍死他。
赵游都：啊--嘁！
“真的。”沈绒着急的在他手心里直打转。
“之前我遇到的蜜蜂就告诉我，我们只能生活几个月的。呜——我是不是不能化形了？”我还想去吃蜂蜜糍粑呢。
沈琒脸色难看“不会的，你和它们不一样，你已经开了灵智能通人语不是普通的蜂族。”
“一旦开了灵智你的生命就会延长，就算没遇到我你也会有聚集灵力自己修炼的一天，时候到了自然就会化形了。”
虽然他这么说，但其实他也不能确定小熊蜂是否适合修炼，要是一直无法聚集灵力，它的寿命也是有限的。
沈绒虽然单纯，但是并不是傻。它知道灵力是妖怪寿命的根本，以前它就听那些妖怪说过有妖因为无法吸收灵力，而灵力干涸而死。
但是看着沈琒的模样，沈绒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沈琒，你活了几年了？”沈绒岔开话题问道。
沈琒微微一愣，似乎沉默了一会才道“我记不得了，似乎是活了好几千年了。”
“好几千年？！”沈绒蜂蜂震惊。
“你竟然已经好几千岁了吗？我不信。”一听就是骗人的，沈琒最多三十岁。
在小熊蜂的角度来看，活了超过十年都是长寿的。
沈琒无奈笑道“真的，修为越强寿命就越长，就是普通的人族一旦能修炼了，也是能活上千岁的。”
“而且天界那些被人族称为神仙的，最少也都是活了上千岁的。在他们面前，我已经很年轻了。”
沈绒小小的脑袋无法理解“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啊？”
“你们不会觉得无聊吗？”
“无聊？”沈琒骤然一愣。一个才开了灵智的小熊蜂竟能问出如此问题。
叹了口气，沈琒才说道“当然无聊啊。”
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年漫长无聊的岁月，才会让他在看见这只偷懒懵懂的小熊蜂时，才会一意孤行留在自己身边。
沈绒更无法理解了“那为什么你们还要修炼增加寿命啊？”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为了变得很强。”沈琒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自己当初修炼的本意也不是为了增加寿命。
“变得很强，就能一直去吃蜂蜜糍粑吗？那到也挺好的。”沈绒甚至还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点头。
“哈哈哈，这话你要是在天宫那些老顽固面前说，他们会给你气死的。”沈琒大笑道。
沈绒疑惑道“天宫的老顽固？他是谁啊？”
沈琒笑着揉了揉小熊蜂的毛毛“以后带你去看看。”
“哦。”虽然不明白这个“老顽固”是个什么人，但是沈琒似乎是在因为自己说的话而开心。
看着沈琒开心的模样，沈绒也觉得高兴。
-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在第四天中午到了悬月城。
悬月城会被称为这个名字，在进城后沈绒就明白了原因。
一轮弯月正停在一座雪山上，和那雪山形成了一副美丽但寒凉的风景。
“在这里，无论四季无论昼夜，月亮都一直在山上，虽然会有圆缺变化但位置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沈琒给沈绒解释道。
越靠近悬月城，气温越低。虽然熊蜂身上有毛毛能御寒，但是这里的低温已经超过了沈绒的接受范围。沈琒有灵力护体自然是不觉得冷的，他也通过手心一直给沈绒传递着灵力御寒。但是寒风吹着沈绒觉得不舒服，围着沈琒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
沈绒钻进沈琒的衣领里，转了个身只露出小脑袋看着外面，毛茸茸的屁股拱得沈琒脖子痒痒。
“这是为什么啊？”沈绒的十万个为什么开始了。
沈琒早就猜到它要问为什么，好在他早有准备“妖界其实是人界往虚无之地的延伸，是一开始的蛮荒是被遗忘的地方。传言天地开辟之时，蛮荒被遗忘并没有完全和天空断绝，连接最为紧密的就是这悬月雪山。”
但是世间，不止有天地孕育的灵气，还有后天滋生的怨气。那时候的人界没有君王，人妖混住，没有统治的人族只是妖族眼中可口的美食。但人族虽然脆弱，但魂魄坚韧，并且会生成大量怨气。可妖族虽然能吃人，却无法吃带有怨气的魂魄。
那时怨气横生，人界混乱。而这悬月雪山因为还与天界连同，大量怨气聚集，甚至还有怨魂顺着就祸害了天界，天神震怒。
将妖族驱赶到蛮荒，惩罚妖族将连天山挖断，将怨魂放入虚无之地。
但是蛮荒不但灵力稀缺，就连太阳都不远照亮此地。妖族摸黑开凿，不是摔死了就是灵力枯竭而死，而受了蛮荒怨气的影响，很多妖族也生出了怨气，冲破蛮荒禁制又去了人界杀了不少人。但妖族已经罚无可罚，只得惩治天界管理不当，被天神贬谪了不少人来参与开凿和超度怨魂，指引轮回。
天后心疼天界的人，用自身修为相换得相生月悬在此处为他们照明。
“但天后哪知月亮寒凉，虽然带来了光亮却也给整个妖界带来了寒冷。而这悬月雪山终年积雪不化。”沈琒抬头看着那挂在山顶的月亮，轻笑道“不过也确实因为这个月亮，妖界才能在蛮荒生存。”有坏亦有好。
“那现在为什么妖界有太阳了？”沈绒问道。
那些小蜜蜂总是说妖界阳光太少，但是这也说明是有的啊。
沈琒还以为它会问虚无之地是什么，但是不问也好。
“那是三千年前才有的，之前妖界主要是在西南方生存，之后得到天界许可解开禁制，人界的阳光得以穿过禁制，妖族就开始往东方迁移了。”只是这悬月雪山还是得有人守着，所以沈琒在驻留此地的妖族中选出领主管理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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