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千叶兰追妻到此
“你刚刚叫我什么?”妙音掐着嗓子生气的拎起了玉翩跹的前面的衣领,由于身高的问题她两只小脚悬空整个人都往后仰去。
她心里其实是想骂娘的,哦!不!是非常想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的。
但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额!我刚刚是担心你才叫你…那个的!”
“担心我?”妙音很明显的不相信她说的话。
玉翩跹干笑了两声,两人呼气近在咫尺,妙音身上有一股很淡很艳的香气,充斥着她的口鼻,石门早就关上了,那边是黑漆漆的,这边反而亮着光。
形势比较复杂,她还没来的及看后面的景象就已经被这个无耻大魔王给小鸡仔一样的拎起来了。
不禁感叹时运不济,这才都少会儿,她就被人拎了两次外加被揍了一掌,到现在她的脸都麻麻的。
玉翩跹在心里发了个誓,如果有机会能惩治这个大魔头,她一定会让宫华给他扒光了挂在阳光下晒成人干。
然后在找两个大力士,天天抽他嘴巴子。
方能解她心头之恨呐!
“嗯嗯,刚刚那门就开了那么一小点,你说你还在那傻站着,要是错过了没出来,很可能被憋死啊!你看我们都这么熟了,我哪能弃你于不顾。当时情况又这么紧急,你说我要是叫你妙音,你能反应过来吗?”
她这一番话说的语重心长,好像书院里的教书先生苦口婆心的劝诫自己的学生一定要好好学习,能体会她的良苦用心一样。
妙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阴森森的警告道,“这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以后再让我听到,我就将你揍成猪头。”
玉翩跹此时哪敢不从,她脸还疼着呢,这绝对是一个说打女人就绝对不会留情面的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记住了,记住了!”
妙音这才放开了手,玉翩跹在空中荡的久了,下地时还有些眩晕。
等她调整好妙音都走出了挺老远的大红的背影金色的钗,光看背影是那么的唯美倾城,四周墙壁上挂满了筒灯,晕黄的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是画卷一般的朦胧。
“你还在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
前面传来欠揍的传唤声,好像在招呼小丫鬟一般,玉翩跹吐了吐舌头抬步跟了上去。
拐过弯之后便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和刚才一样,甬道里也挂满了灯,那火苗高高束起,燃烧的很旺盛。
墙壁成温暖的土色,整个甬道也很宽阔,玉翩跹跑到一个矮灯看了一会儿,啊的一声跑到了妙音的身边。
还别说,虽然这个男人手段很残忍,但在这诡异的地方他无端的给人一种安全感。
以暴制暴的感觉很强烈。
“怎么了?”
妙音冷冰冰的看着她问。
玉翩跹指了指灯的位置,“这灯里燃着的是尸油,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这整个甬道的墙壁里定是埋了超多的死尸,通过秘法保持尸体里的油不漏出去,然后每天都能燃烧一点。”
妙音掀起纤长的眼帘看了几眼墙壁,哼了一声,“要是怕就跟紧我,别一个人乱跑了!”
玉翩跹其实是不怕死人的,她在山里就经常摆弄动物的尸体,出来以后紫画就死在了她的脚下,进了皇宫还有那群死士,可在这不一样。
用尸体堆砌成的墙壁啊,想想都膈应,她总感觉有千百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为了驱除这种恐惧感她紧随在妙音的身旁。
路慢慢的走到了尽头,一股潮湿的感觉慢慢袭来,伴随的还有温软的湿气。
“滴答…滴答……”
从岩石上慢慢滴落下水滴的声音渐渐的清晰,火光也没那么旺盛了,一道淡蓝色的光照亮了前方。
“那是什么?”
玉翩跹有些畏惧前面,虽然心底里很好奇,但她总感觉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等着她。
“又开始磨蹭了,你想在这睡一觉是吗?”
“没有,我就是感觉前面有些危险。”
“危险的事情多了!你家亲亲世子现在可比你要危险的多,你确定要在这浪费你的时间!在不抓点紧,说不定他就被别的小姑娘抢走了。”
玉翩跹一想起宫华四肢百骸就涌起了一股热火,对,她不能害怕,宫华还有危险呢,回去是行不通了的,她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
妙音看着她因为某人突然勇敢了不少眯了眯眼睛没在多说话。
“地下潭!”
玉翩跹是真的没想到这区区一个小山村下面竟然能有这种东西,地下的潭水属寒潭。
她前面有一个很大的潭,潭水下泛着蓝色的光芒,看起来如同彩石一样美丽炫彩。
“你倒是识货!”妙音打趣一句。
她慢慢像前面走去,想近距离的观看一下这潭水,看着怎么样能过去,用轻功是不可能了,虽然是潭,距离对面的距离确实挺远的,四周的墙壁湿滑光溜,就算是苍蝇也难落脚,就算如此,也不能趟着过去吧!
她往下一看,从底部冒出蓝色光芒的潭里,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潭里畅游,自由自在,好不快活。
“哇!~好多鱼啊!”
玉翩跹捧起脸颊,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这里的鱼这么多,她…应该可以吃吧。
“最好别打这里东西的注意,尤其是你面前勾引你饥渴如此的鱼!”身后传来妙音的冷声声,伴随的还有他一身的凉气。
“为什么?你别告诉我这里的鱼是人养的!我吃了就是偷东西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是你也想像溪牛村的村民一样,那你就吃!”
妙音走过去不在看她,而是将视线对准了潭底,打量着什么。
玉翩跹冲着他背后使劲的瞪了一眼,看着那大红的背影突然福至心灵,她伸出手指指着潭里的鱼儿,颤抖地问道,“你、你是说,这鱼和溪牛村的村民早衰有关系?”
等了一会儿也没到回答,她小跑几步和妙音并肩而立,顺着他的角度向下看去,第一眼没看出什么,不就是水和鱼吗?
但见妙音蹙起的眉眼她又不死心的向下看了一眼,这一次地下的鱼儿刚好游走很多,深彻的潭底,大大小小的鱼从一个地方冒出来,从一个地方冒出来,这一特殊的景象勾的玉翩跹弯身眯起大眼仔细的看去。
稍会儿,待一波鱼冒完了,玉翩跹这才看到了底下的东西,黑漆漆的几口大棺材,棺材开满了洞。
“妙音,这是……用尸体养鱼吗?”玉翩跹水润的大眼定定的看着潭下,蓝光就是从棺材里面冒出来的,八成是用来吸引鱼的,所以说,这个溪牛村怪异的事情,全都是这群鱼搞的?
“这些鱼会沿着出口流入溪牛村唯一的小溪里。”妙音敛下眉眼冷声道。
溪牛村的村民是吃了这些鱼才得了那怪异的病!
她转移视线,看着刚刚从那里出来的鱼往那边去了。
刚刚游出来的一部分鱼向着远处游去,速度很快。
那种速度在玉翩跹的眼里,更像是溪牛村的村民迈进死亡的速度,她还没见过别的人,唯一见过的李老汉就已经让她心酸的喘不过来气了,再说,溪牛村就算人不多,但是个生命就该这样消亡吗?同样是人,就该让他们这样死吗?
这个世上已经很不公平,身份上的,出生上的,既然无法选择为何还要剥夺这些人平淡一声的权利?
玉翩跹想着心里的怒火瞬间高涨,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恶毒竟然在这个地方养这种鱼?!
她忍不住开口怒骂道:“妈的,到底是哪个畜生这么祸害别人!?真该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愤怒的看着即将消**影的鱼,玉翩跹使劲的用牙咬破了手指,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在上面画了符咒,“甲乙还生甲,乙庚丙做初,丙辛从戊起,丁壬庚子居……”
风为刃,水逆行,天干十二阵,地支有来回。
嗖的一下,黄符像是收到什么牵引一般,向着潭下唯一的出口飞去,快速的宛如天上划过的流星,空中留下了一阵火花。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黄符在底下砰的一声炸了,无数条血肉模糊的鱼在空中飞花滥渐。
玉翩跹冷眼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还是不解恨。
“阿弥陀佛,贫僧还是来晚了,罪过罪过……”
“主子,终于找到你了,你没事吧!?”
季离的声音突然响彻在耳边,这才唤回了玉翩跹的意识,还没等她回头,脖子突然被人一下子扼住,妙音妖娆地声音就在耳边。
“玄机和尚,好久不见啊!”
玉翩跹被他一掐一转刚好对着来时的方向,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身影,玄机……
妙音下手很重,玉翩跹感觉自己的脸肯定都憋紫了,喘气都成了问题。
她伸出手刚要掐诀召唤妖精,慢慢的,像是想起什么般,缓缓地又放了下去。
“伽耶音,赶快放了姑娘,要不然,我们可不放过你。”黄芩和苏叶抽出腰间的佩剑,警惕的看着伽耶音。
“施主,莫要在执迷不悟,放了这位女施主,贫僧自然与你一条生路。”
一身白色袈裟的玄机面色淡淡说道,面上没有喜怒,给人一种超脱世俗之感。
“玄机你可莫要说谎才是啊!”妙音的声音此时穿在玉翩跹的耳朵里都有些朦胧了,嗜血的味道蔓延她的心间。
“出家人不打诳语。”
玉翩跹脑袋一空,意识渐渐地消失,脖子上的力量突然一松,她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还是玄机大士说话痛快,哈哈哈……后会有期啊各位!”
大红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消失在这。
“施主请慢,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便让他去吧,况且,方才贫僧并没有从他的身上看出任何要杀这位女施主的意思。”
玄机伸手拦住欲追伽耶音的黄芩和苏叶。
“可是……”黄芩看着妙音离开的地方,正好是他们来的地方,那个机关已经被玄机大士破开了,这厮定是又逃走了,虽说如果玄机大士不出手他和苏叶两人联手也不一定能将他捉住,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祸害又出去为祸人间吧。
“贫僧刚刚看出那位施主命格发生变化,以后是好是坏已是惘然,宫世子刚刚可是交代过,一切以那位女施主的安危为主。”
季离在伽耶音松手的那一霎那,就跑过去抱扶起了玉翩跹,怀里的人脖子间一圈深紫的印记,也不见呼吸的意识。
他迅速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针盒,惨不忍睹的手指打开盒盖执起里面的玄铁针,微微有些颤抖,险些握不住针。
此时,玄机三人也赶到了这边,苏叶为了方便季离为玉翩跹失针将人慢慢接过,季离徒手挖了那么久的坑手已经是不好使了。
衣服上也是脏的不行,看着躺在苏叶怀里几近没有呼吸的人,他就悔恨自己为何要去挖那个坑。
忍着手指的痛,他慢慢地将针扎在了玉翩跹头顶的各大穴位,莫不是探查出她除了有些窒息没有其他的问题,季离早就不能如同现在这样安心的施针了。
看着玉翩跹双目紧闭还有脖子上的青紫,苏叶和黄芩也开始担心了起来,但做为从小就接受轻云骑非人训练的二人,心知此时不能打扰季离。
静静的等着他施针,要是玉姑娘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二人万死莫辞其咎。
这次还没回去面对世子,就算是玉姑娘没事,这顿罚他二人也不打算逃避。
“咳、咳咳……”
玉翩跹憋了半天的身子突然涌入了气,喉咙处痛的像是被人割了一刀一样,迷蒙的睁开眼,就看见季离脏的不行的样子,还有他血肉模糊举着针的手。
季离见她睁开眼激动的都快哭了,“主子,你终于醒了!能呼吸过来吗?”
惨不忍睹的手轻轻地被一双白嫩的小手拖住,玉翩跹看着季离的手,哑着嗓子问他,“你的手,怎么了?出了好多血,快止血啊!”
要是此时告知玉翩跹季离的手是怎么手的伤,只怕她会哽咽出声,短短的一天,经历了无数次的生死,就在刚刚,她还差点被妙音掐死。
虽然也想过召唤妖精出来,可……她缓缓闭上眼,让妙音知道她有蛊虫的话,宫华该怎么办?
会符咒还可以说她是跟着那个道士或者修士学的,再不济也可以强硬的骗人说她是和尚的徒弟。
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妖精的事情,千万不能,那是她在呼吸停滞的那一刻心里最强烈的意识。
就算是死,也不能给宫华带去麻烦。
死亡…慢慢接近死亡的感觉,这种意识渐渐脱离**的感觉,她第一次有……
“玉姑娘她怎么了?”
黄芩见玉翩跹突然闭上了眼睛,焦急的问道。
季离心疼的看着被折腾得憔悴了不少的人,小声道,“她是疲乏的睡着了,此地含凉,我们快出去吧!”
苏叶闻言赶紧抱起玉翩跹,“你手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看出季离的意图,苏叶道。
相思入墨丹青绘,执笔平宣映眉眼。一招怀念,一夕花落,眉间柔淮水。
厢房里,月光轻轻的垂进室内,半路被烛火打碎,不知踪影。
一身白衣的少年郎轻轻执起床上人的小手,帷帐上的流苏在墙壁上投下影子,面无血色的宫华两眼紧紧的盯着玉翩跹。
他手里攥着她冰凉的小手,看着她脖颈一圈的紫和脸颊上几近看不见的手掌印,心一抽一抽的疼起来,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强烈。
都怪他,只想着只开她免得进山受伤,万万没想到的事,她竟然使劲千方百计的也要去帮他。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他起身深深的在玉翩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眼里满是自责与心疼。
门从外面被人轻轻地推开,一道清隽的身影漫步进来。
“表哥,你失血过多,还是先喝药吧,玉姑娘的伤虽然重,但你也不能再折磨自己了,要是你身子垮了,等玉姑娘醒来谁来照顾她。”来人劝诫道。
宫华好似未闻,依旧保持着额头紧贴着玉翩跹额头的动作,来人慢慢的将药碗搁在桌上。
看着宫华的样子不死心的又道,“表哥,玉姑娘的是小伤,可你还能坚持多久?”
“你别劝了,一见到丫头受伤他就跟个死脑筋一样,你还是出去吧,反正他也死不了,你留在这也劝不了他。”
千叶兰摇着扇子目光看了一眼床上人交叠的身影,微感刺目,吊儿郎当道。
来人穿了一身白衣,窈窕丰满的身材皎如明月的面容,一双水眸形如桃花肤若凝脂,再听到千叶兰的声音时,身子震了一下,接着便嫌恶道,“你怎么还不走?我告诉你,不管你怎么追,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千叶兰闻言一笑,一身蓝衣绽在月色下朦胧美的像是一幅画,他展开扇子扇了几下,走到白衣美人的身边合起扇子用扇柄挑起她削肩的下巴,将她的目光对准床上的一幕。
“看见没,人家喜欢的是我师妹!你就别再傻得不撞南墙不回头了,乖乖的跟了我不就得了!?你看啊,我们都在淮南定居,你瞧你那能掐出来水的皮肤,到了这个云城不消几天就得干吧!我家翩跹就不一样了。
就那臭丫头那皮肤,可是我师父用上好的药材泡出来的,没几个女人能比的上的,就算是宫华上战场,她跟去了也能水灵的跟个娃娃似的。
你就死了……诶,你去哪儿?”
白衣美人打掉千叶兰的金丝扇,负气的离开,千叶兰赶忙捡起了扇子紧随佳人离去。
她离开时恰巧玉翩跹醒来,视线宫华手臂的缝隙正好看到,宫华闭着眼睛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没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醒了。
虽然他没说话,但屋内的动静他都知道。
等安静了,宫华缓缓而言,好听的声音带了一丝沙哑,透着几分无力感,“跹儿,对不起,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以后,我不管去哪都会将你带在身边,再也不让这种意外发生了……”
玉翩跹星眸对焦在脸前的俊脸,宫…华,他回来了?这…是哪儿?她记得,她被妙音掐的喘不过来气,然后,意识就不见了,难道,她已经死了吗?
可宫华为何也在,如果没看错,刚刚出去一个女人,后面屁颠颠跟去的,是她的大湿胸。
可是…大湿胸会淮南了啊!
难道,她是在做梦?哦、不对,她应该被妙音掐死了才对,可宫华和大湿胸为什么会在这呢?
额……不会是,她死了,宫华通知了大湿胸和她那个没正经的师父,师父知道了她和宫华的事情,然后做了两个纸人在她的墓前烧给了她,而刚刚出去的白衣女子,是师父怕她在地府劳累特意发良心做的婢女吧,这个房子也是从来没见过的,师父这次还真是长大了,哦不,是有有了一个特别大的良心了,竟然还给她烧了房子。
这样一想,所有的疑点好像都连串了,想着自己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死了,玉翩跹顿时伤心的泪如雨下,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妈的,姐才活了十六年啊,就这么死了,还是死的那么憋屈,她临死前都看那个玄乎和尚还有季离、苏叶和黄芩了,差一点点她就可以被他们救出去了。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在她死之后将妙音也干死给她报仇哇!
“啊啊!~呜呜……”
宫华震惊的看着不知何时醒来哭的不成样子的人,还以为怎么了,吓得他立马做到床边将人搂起进怀中,安慰着,伸出手擦掉她脸上雷阵雨般的眼泪。
“怎么了?害怕了,还是做噩梦了?”
宫华想着她差一点就命丧地墓里,害怕吓倒她,说话的声音更是轻柔的和羽毛一样。
玉翩跹闻声哭的更凶了,伸出手就捶向宫华的胸口,碍于他是纸做的,下手时还留了力气,怕打坏了,地府里应该没有卖这个的吧。
打坏了,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托梦给师父让他在烧一个宫华来。
“你个…王八蛋,你真该死,要是因为你,姐早就用妖精将妙音那个死太监制住了何至于禁了它们,这下可好了,姐就这么冤枉的死了,你就可以逍遥了,咯!~…我告诉你,你后悔也没有用了,姐就这么死了,你再也见不到了!啊!~呜呜……”
说着说着她心里的悲伤像是洪水泛滥,捶着宫华胸口的手慢慢地改为抓了,哭着哭着还打起了嗝。
院外的人闻声赶来,还没等要进来大敞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深知是宫华做的,没人上前去敲开,都静默的等在外面。
玉翩跹不知道她没说一句,抱着她的人手臂便会收紧一分,宫华明白了,他听明白了,她是以为自己死了是吗?
而且,明明有逃命的机会,她却因为他放弃了,为了他所谓的忠告,她竟然傻得禁了那几个蛊虫,不让它们出来。
宫华心疼的几近窒息,他唇深深的在玉翩跹的头顶的印下一个深深地印记。
“傻丫头,为何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的傻?救了我人一次还不够,今日竟然还傻到为了我的一句话,放弃自己救命的机会!”
宫华哽咽的责怪道。
如果此生有一个女人为了你到这种地步,哪怕你真的伤心至极,肯定也会有几分沾沾自己何其幸运之感。
可宫华却直想穿梭回他那日在镜湖因为她要拿出妖精就将她甩倒,告诫她如果用妖精就会被人视为邪佞的那一天,他想狠狠地拿剑刺自己一刀。
错,都是他的错,这是老天开恩,没将她真的带走,若是真的出了事,他死不足惜。
什么家仇?什么国恨?又岂能敌她!
那一年,他被敌人伤的体无完肤,双亲双双离他而去,他误打误撞逃进了仙云山的境内,那一年,他八岁。
大雪纷飞的一天,他以为自己就那样的死了,可谁知道,就再他最后一抹神识在白茫茫一片中凋零的时候。
一个红团子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个红团子那么小,那么弱,还可笑的把他当做了鬼。
还苦笑着说她再也不少她师父的胡子了,一看就是一个乖张的小团子。
她明明害怕的,却还是爬了上来,笨拙的身子差一点就摔了下去,宫华感觉自己,此生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在那一刻,就是伸出了自己的手将那个团子拽住了。
用他最后一抹力气。
倒是小看了那个小团子,不大会儿竟然自己借力爬了上来,她看起来那么笨,那么蠢,说的话总是颠三倒四的。
在知道他是人不是鬼的时候,就毅然决然的要去山上找一颗神草,她告诉他,那是她们仙云山最厉害的草,虽然她根本没见过。
她说她师父虽然不正经但是吹牛时是不会骗人的,是很认真的,他记得他笑了。
他才知道,他竟然有幸来到书中所记载的天下第一山——仙云,虽然,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虽然不相信小团子说的话,但他还是笑了,就算下一瞬会死亡,但老天既然能将这个可爱的团子送给他,也是一种缘分吧。
当时他奇异的想,如果他真的不死,那他就娶了这团子。
后来,团子傻傻的走了,一拐一拐的,小腿勉强有藕节那么长,踩一脚雪就会留下一个坑,听她说话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笨的团子。
他和她说过一些事情,她竟然一律不知。
他看着漫天的飘雪,团子的身影渐渐得消失在他的眼前,不知道多久以后,他以为那个红团子只是一个幻觉。
他临死前的一个幻想。
身体渐渐的变冷,他眼前已经只剩下白白的一片,再也没有任何色彩,但他心里一直忘不了一个颜色,同血一样的鲜艳,同彩霞一样的绝美。
团子…你会回来吧?……嗯!你一定会回来的……
等他再次有了意识,已经身处一个竹屋中,一个老头儿胡子翘到了天上,来来回回的在地上走动,手来回的掐着,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啊呀!云星变动,两方势起,孽缘啊,孽缘!~这该如何是好啊,这不是给老头子我出的难题吗?!取还是舍?!诶……”
老头突然发现他醒了,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你这个臭小子,谁准你进山来的,你怎么进来的?我仙云离你死的地方那么远,你为何还不远万里跑来祸害我家的傻丫头!?”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红团子真的找到了那颗仙云山的灵草,由于在雪山里波折太久,她那么小,冻坏了自己,仙云说,他看到她时,她冻得好像一个僵麻雀。
他问仙云团子有没有事,仙云说,他将灵草分给了团子。
灵草便是灵草,他不仅伤势全好,五感竟其灵,仙云说用了他仙云山的东西就要拜他为师。
这是世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刚拜完师,仙云就将他赶下了山,也不曾告知团子的身份,只说他会将团子送回家里。
而且还让他发誓,在不踏入仙云山,就算有生之年在遇见团子,也不可将此事告知她,仙云说,团子岁数小,成熟不住药性,失忆了!
她只是寄住在山里的人,之后的年岁里,仙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仙山教习他武功。
他询问过团子的事情,仙云只告知,他将人看坏了,她家里人再也不让他看了。
时至今年,他返程那日,路上突然接到仙云的消息,说他的师姐到了。
他不曾想,他封存在心底,以为此生只能当做念想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身边。
初见,他就感觉他这个师姐身上隐隐有那个人的身影,但团子在他的心里是谁都比不上的。
镜湖上,他突然发现她竟然五感其灵,仙云曾经说过,那灵草只有一颗,不仅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还可加强人的五感。
那日他问她美人手里抱着什么?隔着老远的湖面,她轻松的便回答了上来,后他又发现她听力也是同样的灵敏。
谁都体会不到,你寻找了多年的人一下子就出现在你身边的感觉,要不是他常年在沙场上的原因,绝对会隐忍不住的。
他问她,还记得小时候小时候尿床吗?初期,他每次看见她都感觉是在做梦,时不时的就会求证一下。
他清楚的记得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她四五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而且还因为他问她是否尿过床,因此和他置气。
千载寂寥岁月缠,江山入画,风华难掩,此情谁知味?
有一种人,她生在干净里,十几年未变,宫华每每看着她纯如孩童的模样,就会从内心深处衍生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庆幸感觉。
看着世间的尘垢他又忍不住的想去打破,他不想让她距离那么远,不想在经历一次,十年等待,伊人不来。
来时,竟不识人面。
若是错过,就是一生,他曾再次与她相遇千百次庆幸,她懵懂被人骗来云城。
若是她去找的千叶兰,一切又该怎么样。
“宫华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师父烧来的纸人,你也要替他给我赎罪,当牛做马,在这地府里,有人欺负我,你就得给我欺负回去,没有好吃的,你就去给我偷去!我还不想投胎,如果孟婆非要给我灌孟婆汤,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回忆在宫华的脑海中迅速的转过,岁月并没有沉淀什么,而是将这种感情发酵,他此生无法忘怀,他无法接受,她如果真的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死了。
他该怎么办?
他曾经告诉她,她是他此生活着的唯一支撑。
那不是假话,他是真的将她当做活着的支撑,玉翩跹哭的累了,就趴在宫华的怀里歇一会儿,想着一会儿在这地府人生地不熟得,她太无聊没事做。
还不如和他闹!
“如果你真的死了,就算你在地府,那你也看不到我的纸人。”
宫华被她明明有些害怕伤心却偏偏说的格外傲娇的小语气弄得哭笑不得,能瞬间就将他逗笑的,此生、来生、生生世世……也就只有她了。
玉翩跹蹙眉,撑起他的肩膀,和他对视,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看他,说话时小手时不时的就要点一点宫华的脸,“你……再说什么胡话,下来时师父没有给你装脑子是吗?”
她语气淡淡的,给室内添了几分搞笑的气氛。
指尖一阵温热,宫华两只手环抱着她的腰身,脖颈间搭着她的一只手,他倾头就含住了她的指尖,温热的舌包裹住了她。
玉翩跹手痒痒的,大脑以及全身的触感全都集中在他的舌头上,暂时望了心里的事,她抽手,抽不回来,麻阳麻痒的触感,惹得她想笑。
另一只手伸到宫华的身前用力的推着,想着让宫华松手。
“哈哈…你快放手,我让你放手……哈哈!咯咯……!”
月光洒在大地上,院内站了不少人,屋子内的哭声突然变成了脆如银铃的笑声,千叶兰面上虽然平静得,但握着扇子的手缓缓松开,掌心攥出一片红印。
白衣美人闻声悄然底下了头,优美的天鹅颈,在月光下形成唯美的弧度,墨发白衣,衬得她由于低头掩住的面容美如鲛珠。
须臾,她踏着月辉转身走了,千叶兰瞥见她离开,拿着扇子跟上,打趣道,“啊笙,你去哪啊?哥哥我就在这啊,你别走那么快嘛!我可是追了你好几年了,你今年都十八了,老姑娘一个了,宫华是不会娶你的,你就别一棵树上吊死了,和我走吧!我娶你,这辈子就娶你一个人!我发誓!”
宫华眉中苦涩,眼角带着一抹笑,身子一番长腿一伸就将人压倒了一只手将她的两只小猫抓按在了头顶位置,另一只手伸到了她身下挠痒痒。
玉翩跹左躲右躲就是躲不过去,一个闪躲,禁锢了半天的痛感突然爆发,“啊!好疼!”
宫华闻声瞬间停手,紧张地检查了她,“哪里疼了,快告诉我!”
玉翩跹捂着自己的脖子,真的很疼,这人死了怎么还知道疼呢?
宫华见她捂着脖子,一着急,胸口处升起一阵难捱的咳嗽,他捂住嘴轻咳了几声。
“咳咳…!”
玉翩跹动作一顿,纳闷的看着他,心里有些疑惑,他……还会咳嗽?
宫华咳嗽间看见玉翩跹眼睛里的意思。
无奈的剜了她一眼,这个小傻瓜,“你…个,傻瓜,跟…咳咳,就没死!你在那哭什么…咳咳!”
这一句话成功的将玉翩跹雷的外焦里嫩,他说什么,她没死?。
她不敢置信的抓住宫华的手,宫华半压在她的身上,玉翩跹抓着他的手拉向胸前间,身体难免会有接触,宫华隐忍着心底的欲忘,咳嗽的更加的厉害了。
“你、你说什么……”
他刚刚说,她没死!
“你说我没死,那师兄怎么会在这?”
“千叶兰追妻恰巧到此,咳咳、有玄机出面,伽耶音有百十种手段也奈何不了他。”
消化了一会玉翩跹慢慢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还有几分怀疑,但她…那脖子太特么疼了,在也没有比这个更具有说服力的东西了。
死人还会有这种真实的疼痛感吗?
她想起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和尚,还有导致溪牛村村民提前衰老的尸体养出来的鱼。
“我、我那时候看见了那个玄乎和尚,还有,快、快去,赶紧告知溪牛村的村民不要在吃小溪里的鱼了,那鱼都是那机关下面一个水潭里泡着的尸体养的鱼。”
玉翩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见宫华不动,她气得就要爬起来。
宫华一把将她重新按下,“你等等,溪牛村的人已经解好毒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要着急,现在养伤才是关键事情。”
玉翩跹撇撇嘴,捂住自己的脖子,忽感生命的强大,这死来死去的感觉真不好。
宫华见她安静下来,他也就静静的看着她,一眉一眼,每个动作都不放过,就和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空气慢慢地升高了,宫华缓缓的低下头。
玉翩跹就算在脸皮厚也也要被看穿了,紧张地攥住宫华的衣服,看着他雪白的衣衫,感受着他胸前的硬朗,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情。
“当时我在地墓里,你干什么去了?你知不知道那地下的墙都是用尸体砌的,灯里烧着尸油我真的很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灯火突然摇晃,玉翩跹问完便不在说话,宫华没错过她眼里的落寞,心针扎一样的痛了一下,隐隐的,慢慢的扩大到了全身。
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将实情缓缓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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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看正版的妞们,进群来造作啊!出于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有人进群我就将相信,节假日有红包,有福利!
敲门砖是书名或人物!、、、四位宝宝,进群,将邮寄地址发给酒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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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冷群的弊端,酒九在群里安装了智能机器人设备,和大家玩。
什么猜字谜,成语接龙,都会滴!
关于剧情:这段结束就会很甜,当初挖的坑也要填了!评论区欢迎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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