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且以情深共白头
朱珠反问:“你觉得呢?”
早先于娉婷就用朱珠逼我去过会所,这次再威胁她也不稀奇……
我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对不起……朱珠,对不起……”
抽出手,她抚摸我的头发,“和卿,我们都没错,只是我们都爱错了人。”
一句话足以激出我的眼泪,我慌乱地问,“于娉婷还对你做了什么吗?她怎么威胁你的?那个周既明,为什么可以这么狠心……”
方才触目惊心的一幕,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上的伤终有一天会好,可心上的呢?
她这样下去,以后还能生孩子吗……
“别哭。”她用手指擦拭我的眼泪,“周既明本来就对我不好,不是因为你。于娉婷没有对我做什么,她就是要你代我去会所一晚。你不去的话,她就把我卖的事情捅到学校。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留恋学校这份工作,但我就是留恋。和卿,我感觉我已经死了。但我在上课时,我好像还活着。你懂吗?”
我点点头,“我懂。”
“所以,你去吗?”她应该还没缓过来,说话有气无力的。
我哽咽,“我去。”
那是朱珠的命。
她收回手,从枕头底下翻出匕首,递到我手里,“会所人多眼杂,于娉婷有心整你,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你拿着,以防万一。”
我接过匕首,“你随身携带?”
“其实,我几次都想一刀捅死周既明的,可我没敢出手。”她阴沉道,“而且我相信,他会比我快一步杀了我。”
我放好,“朱珠,陈非乾和周既明我都管不到,但我不会再让于娉婷威胁你了。”
“谢谢你,和卿。”她说,“我已经联系好夏经理,你只要赶过去就行了。”
我坐着不动,“我再陪你一会。”
没多久,有人匆匆推开门。
我和朱珠一齐望向门口,风风火火的人,正是陈非乾。
他看到我挺惊讶,但他没搭理我,径直走向朱珠,“朱珠,你怎么了?!你这是第几次进医院了?!”
光瞧他现在担心的模样,我还真以为他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可事实上,是他亲手把朱珠推到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朱珠面皮不动,冷漠回道,“拜你所赐,还没有死。”
陈非乾尴尬。
朱珠偏头看我,“和卿,你还是走吧。”
或许,在我面前,她仍然觉得难堪吧——她有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男朋友。
爱错了。
我们真的爱错了。
走出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散去,我脑子清醒不少。
海上会所我去过几次,汪泽海遇到过,林越、陆时洲也遇到过,那里真的鱼龙混杂,说不准。且于娉婷费尽心机逼我去,肯定有大戏等着我。
我将匕首贴身放好:被逼急了,我也保不齐我会对于娉婷做点什么。
赶到会所,里头灯火辉煌。
夏经理是中年男人,领我进换衣间,告诉我客人的相关信息和包厢号。
临走前,夏经理打量我一身,终究什么都没说。
我更不会主动去换一些性感的衣服,直接往包厢走去。
包厢里人不少,五色的灯光变幻,一时难以看清。场子已经热起来,我进门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抵在门上,搜寻我要陪的杨槐。
沙发上挤成一团的,没有他。我不得不往里走,路过时,一只肥腻的手抓住我的手腕,“新来的?怎么不给哥哥介绍介绍?”
我抽回手,挤出笑脸,“不好意思啊,我找杨槐。”
估计是我的穿着和态度问题,那人以为我是真认识杨槐的,往里指,“找杨总啊,他在里面打台球呢。”
我往里走,推开一扇小门,果然发现里面有台球桌,而杨槐正专注地打着。
夏经理给我看过照片,我认得他,主动上前,“杨总,我是来陪你的?”
比起外面油腻的有钱男人,杨槐个子不很高,算得精瘦,看起来像是读书人。不过来会所找乐子的,我还是别对他抱有期待。
他抬眼,睨我一眼,转而低头专注球桌,“你好像不是朱珠。”
“她出了点事……”
我正想解释,他突然说道,“会打吗?”
“啊?”我看了眼各色圆球,“我不会……那个杨总,对不起啊……”
他搁下球杆,朝我招手,“过来,我教你。”
我踟躇,“这……我学不会,怕扫杨总的兴。”
他压下脸,“你拒绝我,才是真正的扫兴。”
眼见他有动怒的征兆,我不得不上前,“那行,有劳杨总。”
我还真忘了,这里是会所,他们花钱买乐子,这里的姑娘是没有权力说“不”的。就像朱珠,她几次三番被周既明折磨,却逃不开他。
想到陈非乾在医院的模样,他会不会后悔了?
可他后悔,又有什么用?
“别走神。”低沉的声音回响在耳后。
我如梦初醒,意识到他已经抱住我。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是很亲昵的姿势。我当然知道,是因为他想要教我打球。
可他若有若无移动的手,我就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揩油一回事,真刀真枪上又是另一回事。
“杨总,您不是说教我打球吗?”我细着声问他,希望分散他的注意力。
他笑吟吟,“教你,教你。”
抬手之前,他又掐了我大腿。
我心中厌恶:杨槐和外面的人又有什么差别,一样好色,不过他装得更好看一些。
可我不能砸了朱珠的场子,更不能白来一场。
强忍住涌上喉头的恶心,我强颜欢笑陪着杨槐。我对台球没兴趣,可我必须装得很有兴趣让他教我,让他觉得有趣。不然,他就不仅仅是对我毛手毛脚了。
正受煎熬,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时洲,你不想看看你放在心尖宠的女人,是怎么放荡的吗?”我不及看清,于娉婷的声音率先入耳。
她喊,时洲。
我突然不想看过去,于娉婷还能喊谁时洲?
原来是这样。
她用朱珠逼我来会所,未必真的想我怎么样,她只是想让陆时洲看到不堪的我。
可我还是看到陆时洲了。
许久不见,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路人。
如果,我在接通朱珠电话之前先跟他服软,会不会就没有此刻的难堪?
“时洲,你喜欢她什么?”于娉婷煽风点火,“为了钱她什么都可以做,你喜欢她什么?”
我摇头,着急忙慌地解释,“不是的……”
陆时洲大步走向我,扯开覆在我胸-前的手,“许和卿,这个姓杨的比我好?你愿意在他怀里卿卿我我学打台球,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方才我心中刺痛,没有发现杨槐的手,已经覆在我的胸-上。
他语气不好,我有苦难言。
明明我这么盼着见到他,明明我准备了许多话跟他说,在他的逼-问下,我好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于娉婷又在说什么,陆时洲开口:“你闭嘴!”
他这呵斥气势逼人,不仅于娉婷噤声,连杨槐都没出声。
我就这么看着他,他也看我。
目光交缠间,我们已经传递了万语千言。
许久,我憋出一句:“陆时洲,我想你。”
他目光如炬,“后悔了吗?”
我点头:“后悔了。”
“然后呢?”他再问。
我踮起脚吻他的嘴角,生怕我身上有杨槐的气息,我没敢深吻。陆时洲,不是有个狗鼻子么?
站直后,我仰着脖子看他,“陆时洲,我可以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他没有回答我,脱下他的西装盖在我身上,“等着。”
我不明就里,“啊?”
“砰”,他没回答我,他的拳头往杨槐脸上招呼。杨槐受之不及,整个人往后倒。
“你这人是不是……”
杨槐一句话没说完整,又被陆时洲放倒。
我突然响起,林越说陆时洲是他们哥几个打架最厉害的。今晚,我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短短几分钟,杨槐被放倒无数次,地上、台球桌上……
缓过劲来,我跑过去拉他,“陆时洲,你别打了,你会打死他的。”
陆时洲拎起杨槐的领子,“看清楚她的脸了吗?以后你再敢碰她,我就不是凑你这么简单了。”
杨槐气都喘不过来,“不……敢……不……敢了……”
陆时洲松开杨槐,站起。他稍微整理衣服,“跟我回家。”
这样的陆时洲,野性十足。
他虽然没看我,但我知道是跟我说的。我想他这诡异的态度,跟他生我气有关。不过他能为我出气,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
我跟上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于娉婷用身体抵住门,“陆时洲,你为什么非她不可?她都这样了,你还看得上?”
“哪样?”他周身气压极低,“于娉婷,如果你想和那个姓杨的一样,就继续挡我的路。”
<b>说:</b>
补上昨天的更新~谢谢大家的关心和追书~
也谢谢妹子们一直给我打赏,我会努力努力努力试着加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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