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流言
程瑾瑜见明泓这么郑重的说起,倒是一愣,看了一边坐着的喜鹊,抬了抬眼皮的看向程明泓。
对于说话的人来说,自己所说的话,能被人想要急切的听,那是一种十分自豪的成就感。
原来对于瑾瑜醒来,盛京已经流传了很多个版本,而那天张婆子带了丫鬟来,见了她的样子自是到处开始说。
所以便有了她是狐狸精转世的一个说法,故此,很多人因为这,便对无法露面的瑾瑜起了十二分的好奇心。
“反正我是以后再也不去我外租家了,那些个混人怎知七妹妹的好,那是什么狐狸精,狐狸精能听佛经?狐狸精能晒太阳不成?”程明泓兀自念叨着,嘴里还不忘塞东西,咬的重重的,像是把吃的当成了那些人一般。
瑾瑜听完他的话,笑了笑,程明泓只是个孩子,喜怒自是都表现在了脸上,瑾瑜倒是对他的话不介意。
只是挑眉侧目的看他有些好笑罢了,恐怖多多少少还是对她有些埋怨的,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程字,说她,他呆在哪里听着恐怕也不好过吧!
程明泓越说便越是气愤,自是没有注意到瑾瑜的异样。
一边的喜鹊和他作出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喜鹊虽然喜欢听八卦,但是却不喜欢这八卦的女主角是自个儿主子啊!
所以听到程明泓说起瑾瑜时,便撸起了袖子露出一根柴棍似的手臂,但想想武宁侯府岂是他一个丫鬟可以去的,便又一脸丧气的样子。
瑾瑜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手中的公子喵了两声,依旧低着头不想说话。
倒是他也不介意,只是话题一转说道:
“不过七妹妹,那天我遇见了恒亲王世子,他倒是帮妹妹说了不少的好话!”
听到这儿,瑾瑜有些好奇的抬头,似乎这人在她有限的记忆里并不曾认识,他帮自己说话倒是奇怪了。
喜鹊也是觉得奇怪,她的嘴巴快,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好在只在她的面前这样。
这件事情其实连明泓也好奇,说不上来的话,自然便被很快的岔开了,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来。
而松鹤院里也正在说起这个事来,柳嬷嬷垂着手站立在一旁,白霜拿着美人锤,轻轻的帮老太太敲着肩。
旁边放了一个福如东海的青花瓷盏,白色胚胎如玉的茶盏中,寥寥香烟缓缓的升起,老太太听完柳嬷嬷的话后便一直沉默不语,显然是气的紧了,正在努力平复心情。
“那起子人也是忒没脸没皮了,那张婆子那嘴也是吐不出好的,原想着这次给她做了这么大笔生意,不求她传点好的,总也不能只说七娘的样貌好罢!正经娘子要那么好的样貌有什么用,更别说比她出色的还不知道凡几,这般说,让七娘以后岂不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了?”
老太太闭了闭眼睛,一脸的愤恨,只要想到以后程七娘要遇到的事便只觉的头阵阵的疼。
其实这事儿真不能怪张婆子,张婆子出了府后,便被人威胁了,不许到外传七小姐的事情。
所以关于七小姐的事情,她真的是半个字也没从嘴里露出来呢。
此时的她也正急的嘴上冒泡,就怕那人来找她的麻烦。
肩上白霜不轻不重的敲击,也让她觉得烦躁不已了起来,柳嬷嬷见状,干脆替下了白霜,以食指和中指伸长,轻轻的在老太太的太阳穴处打着圈。
不时的轻轻按压了两下,老太太紧锁的眉头才逐渐松开。
柳嬷嬷撇了一眼身旁伫立着的白霜,见她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温和的说道:
“我见七小姐是个聪明的,所谓傻人有傻福,更何况七小姐还是个菩萨保佑的!你啊,就是太爱操心喽!”
老太太听了柳嬷嬷的话,挥手让白霜退了出去,嘴里喃喃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
柳嬷嬷手上未停,老太太却反手抓住了还在替她揉捏的那双手,眼睛里已经蓄了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我是想操心的啊!可是几个儿子都太早熟了,媳妇之间的龌龊又让他们将孙儿锁的紧,从不愿与我亲近,我还记得颐哥儿出生时的样子,可是我却不记得他们三个走路后的样子,一个个的,都走的远了,再也不见了。”
柳嬷嬷不说话了,只用那双还算有肉的手,包裹住了老太太干瘦的像是皮包骨一般的手,不时的轻轻的拍着,口中念念有词。
“那是三位爷懂事,孝顺您呢!您想让谁过来,想养着谁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么?但是他们就只是怕你太劳累了啊!”
柳嬷嬷见此刻老太太眼中的水气迷了眼睛,茫然的看着,似是回忆着,也不知道听没听到。
有些事情,说不出口,便没有人会理解,好在好太爷是知道当年的事情,觉得愧疚所以从不纳妾的。
而几位爷虽然不知道实情,但是对老太太还是极为孝顺的,但是不亲近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啊!
“听说了老六今儿个过来了?又是偷偷过来的吧?你去回了老四媳妇儿,让她把人带回去吧!丫鬟婆子都不带,两个孩子在一处耍,也不怕出事儿。”
她这是有些害怕瑾瑜和程明泓玩的想离开她!
老太太喃喃的说完,叹了口气,歪着嘴巴像是自嘲,补充道:
“学业不能荒废,让下了学再来吧!”
说完,老太太顺手接过柳嬷嬷手中的茶,抿了一口,苦涩的茶味还是盖不住她喉咙里涌出的酸涩。
喝完又似是想起什么似的,捧着茶盏一脸诧异的抬头看向柳嬷嬷。
柳嬷嬷只是弯了弯眼睛朝着老太太笑笑,没有说什么。
“你说什么?可是真的?”说话的声音十分的激动,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马上就是四哥的忌日了,恐怕母后最想听的就是三哥出事的消息吧!
如果此事成了,不愁母后不将自己名正言顺的记在她的名下,而不是像现在一般,只是一个养在慈宁宫的皇子而已。
倒时他就是真正的正宫嫡子,而皇后身后的外族自是全部都会支持与他,不像现在,自己的母亲身后一无所有。
如果自己不是养在皇后的宫里,恐怕自己会像那些莫名其妙死去的皇兄和皇弟一般吧!
王全跪着从袖子里掏出刚呈上来的密信,躬手道:
“是的,刘将军从并州传了信来,晋王并未回并州!”剩下的意思,自然是晋王还没有找到离开的办法,所以还在盛京的意思。
九皇子纳兰宪赞许的看了王全一眼,一抚袖子让王全起来,顺手便接过了他手中的密信看了起来。
果不其然,信上所书,与王全说的一般无二。
他看过后,便毫无顾忌,像是已经怀珠在握了一般,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近来瑾瑜的身子越来越好了,一个月之期便提前结束了,所以从今儿个开始,瑾瑜便要开始按着规矩去松鹤院的花厅,给老太太请早安了。
虽然她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也经常有去给老夫人请安,但这次与之前又有不同。
卯时刚过,瑾瑜便醒了,屋子里最近因为新添了很多人,倒也不是很忙碌,白冰她们也不用在她起床前很早,就开始提前准备,自有下面的婆子丫鬟一层一层的递上来。
收拾好之后,瑾瑜由白雪牵着,身后跟着白冰和喜鹊,两人手中各拿了一些东西,因着听雨轩离松鹤院,只不过是一条长廊的两头罢了,所以瑾瑜便没有带多少人。
昨儿个,老太太有提前使唤丫鬟来和她说过,近期可以不用请安的。
但是暗地里丫鬟们为她考虑商量了一圈后,还是觉得她去会比较好些,就算是去今天一天,再休息几天也是好的。
反正请安也就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过了今天,又能睡几天懒觉了。
这几天老太太给她请了个教礼仪的姑姑,就在她院里住下,一些基本的礼仪自是没有问题的。
老太太又见瑾瑜学的认真,喜欢这些。
还在外头找了一个宫里退下来的教养嬷嬷,龚嬷嬷。
来教导一些闺阁女子应该要懂的一些旁门左道的一些问题。
大致就是一些社交之类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而宫里下来的,对于一些养生和关于一些宫斗会使用的阴私自是知道的门清,并且又有独到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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