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动了
我五岁就听着爷爷的故事,陪着一口棺材长大,胆儿想不大都不行。
爷爷教我的东西,我只是没有实践过,却从来没有去怀疑过。
刚才又打跑了黄九爷,此刻我是信心大增。
所以感觉又被那女尸盯着的时候,我反而没白天害怕。索性爬到床上,躺在里面。
毕竟这屋里,最干净的就是这张床了。
人是躺着了,可我的心却没有躺。
胡思乱想了一会,不知不觉,屋内的尸香又变浓了。
我吸入了一些,那香味渐渐形成一股热流,不断的散到四肢百骸。
察觉到不对劲,我想要翻身起来的时候,却惊骇的发现身体不能动了。
不仅如此,眼皮子也是重得抬都抬不起来。
但我不是犯困,相反,脑子里从未有过的清醒。
尸香越来越浓,我小腹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更要命的是身边窸窸窣窣,好像是那女尸爬起来了。
胆儿再大,我这会儿也害怕了。
暗自后悔,干什么不好,非得跟她躺一起。
这祸害一诈尸,准得把我吸成人干。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我才这样想,就感觉有张脸凑到了脖子跟前。
一瞬间,我全身紧绷,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往外冒。
正惊恐的时候,嘴巴上就被一个冰冷、微软的东西覆盖上了。
不咬脖子吸血,咬嘴巴?
我有些不解。
不过凉冰冰的感觉还不错,都让我忘记了害怕。
可惜只有几秒,那冰凉的嘴唇就离开了我的嘴巴。
我有些意犹未尽,想抬头追着去,奈何身体不能动,空留遗憾。
窸窸窣窣声中,那女尸好像又躺了回去。
不咬我?
是因为拜过天地吗?
她也会想男人?
我胡思乱想着,脑子里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猛地惊醒,一下从床铺上坐起来。
深吸了几口气,我第一时间朝女尸看去。
她依旧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黑布,似乎没有动过。
不过下床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动过。
往外面挪了一点,离我远远的,感觉是在嫌弃我。
我倒抽了口冷气。
难不成她不是死人。
想起背她上山的时候,她四肢都很软,的确不像死尸。
犹豫了一下,我觉得很有必要确认一下她到底有没有心跳。
隔着衣服,她身体有些冰凉。
不过很软。
我怕结果不准确,摸了好一会。
十几分钟后,确定她的确是没心跳,我才意犹未尽的把手抽了出来。
一手留香。
我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火辣辣的烧。
感觉做了坏事,我也不敢逗留,临走前想起她身下那本书。
我找了个理由道:“我可不是要故意碰你哦,只是不弄清楚,我怕我会一把火把你给烧了。现在我还要拿点东西!”
说着,我用手在她身下一摸,书还在。
从老屋出来,觉得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有些心虚,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我看。
然而走了两步,我就发现那不是心虚,而是真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有一只小黄皮子,一直跟着。
我假装没看见。
回到家里,我妈正在院子里剁猪草,问了我一句去干什么了。
我说去找小胖玩了,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让我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跟家里人说。
我“嗯”了一声,躲进房间,拿出那本老书。
刚开始我没怎么在意,只是好奇,老书封面上也没有字,可翻开第一页,我心里就是一惊。
这本书,竟然是爷爷手里那本的下卷。
震惊过后,就是深深的困惑。
爷爷和那口棺材,有联系?
还是说,这本书是爷爷藏进去的?
棺材在他屋里那么多年,他有这个机会。
但把整本书扫完,我就断定爷爷不可能把这本书藏起来。
因为下卷里,讲的是一种炼气法门。
只有体内有了气,上卷里的东西才有用武之地。
爷爷一生都是半吊子,正是因为体内缺了这股气。
以他对上卷的痴迷程度,若是手里有下卷,根本就不可能藏起来。
难不成爷爷进过十万大山,之前就碰到过女尸,或者是女尸的族人,从他们手里得到了上卷?
可惜人已入土,得不到答案了。
我又细看了一遍下卷,原本就超出常人的三观,再一次的被颠覆了。
甚至怀疑爷爷当年是窥得下卷一角,才会变得如此的疯狂。
因为这一卷的内容,足以让一个正常人变得不正常。
可惜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琢磨清楚里面讲的东西。
中午吃饭,我没有看见二叔,担心他回了老宅,问了一句。
我爹说二叔已经回城里了,走前给我留了一个地址,让我有事就去找他。
爷爷说过,畜生就是畜生,即便成了精,脑子也不够用。
一只黄皮子,我不认为会出什么事,于是把二叔的地址收了起来。
关于二叔,我了解得并不多。
只知道他很早就进了城,每年会回来看爷爷两三次,每次都会给我带一些好吃的。
我能念完初中,据说也是二叔的功劳。
不然念完小学,我爹就准备让我回家传宗接代了。
吃过早饭,趁着大人下地干活。我跑到鸡圈里抓了一只大公鸡,拿了我妈纳鞋底的麻线,又摸回了老宅。
一路上,依旧有一只黄皮子跟着。
我拎了拎手里的大公鸡,心里暗自得意。
都说天底下没有不偷腥的男人,同样也没有不偷鸡的黄鼠狼。
进了院子,尸香已经闻不到了。
不过那香味似乎是一阵阵的起,晚上肯定还会散发出来。
那女人,始终是个祸害,迟早会引来比黄九爷厉害的角色。
我在院子里宰了大公鸡,故意把血洒了一院子。
闻见鸡血的味道,远处监视我的黄皮子眼睛都在冒光,不过我可不想只抓一个小的,而是打算一网打尽。
否则打蛇不死,后患无穷。
处理完大公鸡,我用老宅里的罗锅一整只炖了。
然后坐在女尸床前,结了几个套扣。
这种扣子很简单,但用来勒小动物,那是一套一个准。
弄好扣子,鸡肉也炖了个半生,火候刚刚好。
我撕下鸡屁股,假装嫌弃,扔进了树林里。
盯我的那只黄皮子一看,不一会就忍不住寻了上去。
它一走,我急忙在窗户和门口都支上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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