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章 伴君如伴虎
“微臣不知五皇子为何往微臣身上泼脏水，方才微臣想了想，大抵是因为前些日子微臣一些话让五皇子失了面子，所以拿这些无稽之谈来中伤微臣，请陛下明察！”
“老五，你怎么说？”
楚承轩不慌不忙，温声道：“父皇，儿臣绝不是裴大人口中那种小肚鸡肠之人，皇家之人一向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儿臣也一直谨记教诲，严于律己，没有半点偏差！”
楚承轩这一番明晃晃的拍马屁，在场的臣子听得出来，皇帝自然也听得出来。
不过老五这番马屁虽然直白，却是听得人心情舒畅。
何况，他这儿子已经把自己与他绑在一条船上了，若是自己反驳他亦或者裴冕反驳了他，那岂不是把自己这个皇帝一起骂了？
呵，倒不是个蠢的。
这个认知让皇帝的心情舒畅了不少，连带着看着五皇子的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龙生龙，凤生凤，他生的这个儿子，倒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按理说，裴大人大理寺少卿，专门为民请命，专判各种案件，还无辜百姓一个公道！百姓们皆知，若是自己有冤情，首先得找裴大人！”
楚承轩先铺垫了一番，甚至对裴冕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不过，昨日倒是有一件怪事！”
楚承轩说着，看了裴冕一眼，看着他脸上的淡然神色，心底不由地嗤笑了一声。
待会儿他倒要看看裴冕这家伙还能不能笑出来。
“什么怪事？”
皇帝也被勾起了兴趣，跟着楚承轩的话，迫不及待地问道。
“昨日儿臣坐着马车，打算去天香居吃饭，忽然有个女子以命相搏，拦住了儿臣的马车！”
“那女子明明柔弱得像是蒲柳一般，却敢拦下马车，儿臣想，她怕是有天大的冤屈，这才如此行事！”
若是马夫没有及时拉缰绳，这女子怕是就此香消玉殒了。
再说了，私拦皇子马车，若是引得皇子不快，还可能招来一顿痛打。
皇帝眸光一闪，视线又落到了裴冕身上，迫不及待地说道：“莫非，那女子说裴大人玷污了她的清白？”
此话一出，诸位大臣议论纷纷，摇头晃脑，好不滑稽。
皇帝的话抛出去之后也有些后悔。
能睡到裴冕这样的男子，那得是上天的馈赠，那些女子，怕是前赴后继地想要与他这位裴大人欢好，又怎么可能来申冤呢？
难不成，裴冕睡了这女子，但是技术太差，没让这女子感受到欢乐，那女子又有几分烈性，故而一气之下便想要状告裴冕？
不对啊，就算技术再差，看着裴冕的这张脸，什么火气都压下去了。
再说了，镇国公府有权有势好有钱，寻常女子恨不得扒拉上裴冕呢，即使是做他的妾室，做他的通房丫鬟也不后悔，又怎么舍得状告他呢？
皇帝脑洞大开，脸色极其精彩。
裴冕仍旧是那副老神在的模样，似乎楚承轩说的话根本激不起他心中的半点波澜。
毕竟这些无稽之谈，他听了只会觉得好笑至极。
“不是！”
楚承轩否定了皇上的话，“那女子并没有被裴大人玷污清白！”
此话一出，皇帝的兴致弱了几分。
事情不是朝着他做预料的方向发展，精彩程度简直是大打折扣，令人惋惜啊！
“老五，你快些说，不要磨磨蹭蹭的，耽误大家的时间！”
没了兴致之后，皇帝的话也多了几分不客气和不耐烦神色。
果然，伴君如伴虎。
皇帝脸色变得这般快，倒是让楚承轩有些始料不及，脸上有错愕神色。
不过，自家父皇一向如此，他早就习惯了，所以立马便调整了自己脸上的表情。
“父皇，那可怜的女子虽然并没有被裴大人夺去了清白，但是他的丈夫却被裴大人了却了性命！”
“噢？”
皇帝淡淡地看了五皇子一眼，神色不悦。
这老五实在的小题大做。
这点小事也值得他在大殿上嚷嚷。
不过是一条贱命，没了便没了，又有什么值得说的？
老五自己府里死的下人怕是都不计其数了，做什么盯着裴冕这点小事不放？
这个念头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皇帝看着五皇子的眼神已然带了几分不善。
五皇子心里头简直怄得吐血了。
分明是裴冕做了错事，分明是裴冕明知故犯，触犯了大楚律法，可是父皇却用那种眼神看他，好像做了如此错事的人是他！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臣子，而裴冕那家伙才是皇子，是父皇的亲儿子呢！
父皇可太偏心了。
自然，皇帝还没有昏庸到如此地步。
虽然他确实有过如此想法，但没一会儿他便理解了老五为何如此。
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有百姓申冤，作为皇子，老五一向性情温和，自然不会拒绝平民百姓的要求。
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老五怕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父皇，那女子直言，裴冕裴大人亲手杀了她的丈夫，要儿臣为她做主！儿臣派人查了查，那女子的丈夫果然死在了怀恩寺的后山处，而裴大人那一日也出现在了怀恩寺！”
“噢，不知五皇子如何知道在下那日前往了怀恩寺？难不成，五皇子派人专门跟着下臣？莫不是因为臣参了五皇子一本，五皇子怀恨在心，所以派人跟着下臣，打算给下臣一个教训？”
说到这儿，裴冕似笑非笑道：“如此说来，只要有一位臣子参五皇子一本，五皇子便要派人跟着，给个教训？”
说着，他又轻笑了一声，笑声之中没有轻蔑，而是透露着一股清朗之意，宛若玉石撞击一般，引入沉醉，泠泠作响。
不愧是京中有名的美男子，但是笑声便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不过，裴冕下一秒说的话却让楚承轩变了脸色。
“如此，以后还有哪位大臣敢参五皇子？毕竟只要参了五皇子，那就要被五皇子派人跟踪，甚至还可能获得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
裴冕脸上的表情并不严肃，甚至还带了几分笑意，不像是在讽刺楚承轩，倒像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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