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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宫变、杀戮、离别、爱而不得……当这些都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消散,时宜呆呆地坐起身来。这些日子她经常会梦到那些忘不掉的前世。

        时宜就好像生活在了两个空间的夹缝中,白天是暖,夜晚是彻骨的寒。很多时候迷糊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成喜给她梳完头发,掬一捧凉水拍在脸上,她才意识回笼她是真的重生了,前世的那些悲剧都不会再发生。

        成喜端着水盆心疼地抱怨着:“小姐,您看哪家小姐大冷天还用冰水洗脸啊,您也不怕脸皴了”。

        冰冷刺骨的水刺着不断游离的意识,时宜这才牵起嘴角微笑“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说冷水能让女子的脸变得更细腻无暇”。

        成喜恍然:“真的吗?那乍骨的凉水还有这功效?”语气里是不信的,可是好奇的眼神却出卖了她。

        洗罢脸时宜已经彻底清醒,看着她一脸好奇的样子不禁笑着打趣“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明天试试”。

        成喜讪讪一笑,这么冰的水她可不想找罪受,赶紧转移话题“我就算了吧,小姐我们出去吧,今天还要去一善堂学医呢”。

        时宜也不拆穿她,虽说冰水真的有美颜的功效,可不是人人都想尝试,她也只是作为醒神用。

        一善堂坐落在中州最繁华的东大街最繁华的地段,这一整条街上几乎都是药店与卖药材的店铺,一善堂在这些店铺中很不起眼。

        门店上面黑金字的匾额,跟满大街的医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只有达官贵人才知道,这块匾额乃是先帝所赐,徐老当时一意孤行地辞去太医院元首,先帝几番挽留终究是留不住。最后徐老的店开张那日亲赐了这块牌匾。

        从一善堂进入,前厅是卖各种药材,角落里有一个瘦小的老先生,右边袖管空空荡荡,平民百姓多找他看病。而达官贵人会直接穿过前厅进入内院,亭台楼阁别有洞天。

        内院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徐老在内院给达官贵人看诊,不论病症诊金千两。

        旁人只知道徐老每日只给一个普通百姓看诊,一善堂名称的由来。却不知道他所得之诊金十之八九都拿去行了善事。饶是如此仍是有很多人为了抢到这一个名额趋之若鹜。

        时宜进去时药童禀报说先生正在内院会客。不一会儿一身红衣的徐杏出来了,未见人银铃似的声音先至“漼姐姐可算把你盼来了”,俏丽的少女上来挽住了时宜的手臂把她引上座上。

        “外公说先让我带你熟悉熟悉,他等会儿就来,现在我考考你”杏仁故作老成地道“会背汤头歌吗”。

        时宜微微笑着点头。小丫头皱着眉不甘心地咬着嘴唇“那《本草经》可看过”,汤头歌至今她还背不全,可是她还看过《本草经》。虽然看上去跟天书一样,不妨碍她用来唬一唬新来者。

        时宜淡淡一笑答:“略读过一二”。上辈子因为自己特殊的身份,短短的二十余年里有七八成是在漼府与南辰王府的藏书阁里。大多数时候是看正史典籍,偶尔也会看看药典轶事。数十年积累下也看了不少。

        “那这是什么”杏仁不甘心地随便抽出一个药匣,拿出里边的药材给时宜辨认,时宜脱口而出“车前草”,小丫头眼睛咕噜一转,在药架子上找了半天终于拿出一棵植物,捂住药匣上的字又问:“那这个呢?”这个他总该不知道了吧,这种草药很难见。

        时宜仔细地辨认了一番笑着道“这是七叶一枝花,又名重楼”。

        杏仁沮丧地垂下脑袋,本来以为可以在时宜面前显白一下自己的知识,谁知道时宜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时宜看着一脸挫败的小丫头不忍心地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是看得书多了才会记得一些,要是比你擅长的东西我也比不过你”。

        杏仁略微黯淡的眸子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的“那是,我最擅长做点心了,比做点心你肯定比不上我”。

        时宜温柔一笑:“那有空你教我做点心可好”。杏仁拍着胸口保证做点心自己绝对是好师父。真是个小孩子,时宜端起茶杯啜饮一口“徐老可是有贵客,若是不便我改日再来拜访”。

        杏仁大大眼眸翻得看不见乌黑的瞳仁,略薄的小嘴一撇,凑到时宜跟前放低声音:“什么贵客啊,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外公从他哪里求过一味稀罕药。我娘最后也没救过来,药也还给他了,非赖着我外公说欠他人情,这不今日又来讨人情了”。

        话音刚落,内院传来说话声。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一身金闪闪的中年男子,他一边往前走还一边跟后面的人说着话。他后面紧跟着一个玫红色衣裙的少女,徐老则走在最后面。

        时宜一看,真是冤家路窄,这不是上次珍宝阁遇到的那个孙无暇吗?她来这里干嘛?

        孙无暇也发现了她,气哼哼地道“徐老,您说您不收徒弟,那她是来干嘛的?”原来她不想学什么医,是父亲硬逼着她学的。说什么要跟徐老打好关系,就等于跟中州的权贵攀上了关系,还说但凡家里多一个儿女都不会轮到她。

        本来她是不屑的,可是昨天听到时宜讲要去一善堂,她突然就想去了。她孙无暇就是不服,凭什么她能得殿下青睐,漼时宜能做的事她也能做。

        时宜当然不知道孙无暇心里的盘算,只是有些无语自己被指着鼻子点名了。这样失礼的行为这姑娘却做的理所当然,倒是她的老爹漆黑的脸已经露出了赫色,一个劲儿地给徐老拱手赔不是。

        他众多妻妾,晚年得女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家人宠的无法无天,平日里只要瞪上一眼就会哭的家宅不宁,他也十分头疼。

        孙有权一边赔不是心里却再也盘算着,女儿虽然有些失礼可是也说出了他想说的话,他正是借着孩童之口问他为什么不肯收自己女儿为徒。孙有权遂面露可怜之色“徐老啊,想当年你需要千年紫芝,我二话不说给你了,可如今我只有这么一个请求你都不答应,你不能收别人不收我女儿吧?”

        论起娇蛮杏仁也不差,不过杏仁更讲道理“孙叔叔,外公求您那紫芝时在贵府门外求了一夜,您让外公答应了一大串的要求,这才让爷爷花了千两黄金买下。等外公回去我娘已经无力回天,我外公当时就把那紫芝还给您了,甚至连给你们千两金子都没要回来,说起来好像我们并不欠你什么吧”。

        徐老轻声呵斥杏仁,孙家人无理他又何尝不知,可是不管怎样他们当时是拿出了紫芝,就算没有救回女儿,他也得记着孙家的恩情,何况当时能躲过高皇后把女婿外孙送到关外,孙有权母亲大长公主是出了力的。

        徐老闲闲地伸手捋顺了胡须,这丫头没白疼她说出来的话真解气。面无表情地转头看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孙有权“童言无忌,孙大人勿怪,这位是漼家小姐,只是来我一善堂学几日,但并未拜师”。

        时宜朝孙有权行了一礼,就退在一边并不插话,别人的私事她无意掺和进去。

        孙无暇突然冷哼道:“徐老,无暇也想跟在您身边学习,不拜师也行”。她就是陷入了一个牛角尖,时宜要做的事她都想试一试。

        孙有权心想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悲悲戚戚地看着许老“当年我母亲可是……”

        孙家有大长公主的余荫庇护,又是出了名的滚刀肉。见他又抬出了大长公主徐老也没办法,只能阴着脸冷声道:“孙小姐如果能吃得了苦留下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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