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漼姐姐,哥哥他们……”阿妱担心地一步三回头,哥哥的秉性她最清楚了。这小贩如此放肆,要是哥哥没忍住把人打死了可如何是好?
时宜掩唇笑道:“不用担心,他们有分寸的”。有周生辰在不会闹出人命,但是苦头是少不了的。看那小贩行事作风,想必不是头一次。之前也不知有多少女子被他言语轻薄过,给他一个教训也好。
即便得到时宜的安慰,阿妱的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她低着头轻轻咬着嘴唇发愁,突然她抬头看了一眼湖中心,乌黑的大眼露出狡黠之色。
阿妱笑得像一只娇俏的小狐狸道:“漼姐姐,我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她没有说谎,哪里的食物非常的美味可口,而且还有美丽的歌姬唱着婉转动听的曲儿。她和哥哥偶尔去过一次,之后哥哥就再也不带她去了。
“哥哥说那是大人才能去的地方,小孩若是去了会被大人惩罚”,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让哥哥放弃找那人的麻烦比较重要。阿妱使劲儿朝着远处的哥哥挥挥手,然后得意一笑,拉着时宜的手就往水边去。
小船行了大约一刻钟,时宜看着它目的明确地朝着湖心亭靠去,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那里吧……
“阿阿妱,我们回去吧。或许你哥哥说的没错,那里我们不该去”时宜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道。那里的曲儿似乎不太适合女子去听。
阿妱往远处眺望,两个男人正急匆匆地朝着她们这边赶来。她朝着时宜露出得逞的笑意:“不要嘛,都已经快到了。正好我们点一个西湖醋鱼,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
说话间船夫靠了岸,时宜沉吟一声心道:“罢了大不了进去立马让歌姬换曲儿。”
阿妱牵着时宜的手欢快地进了亭子,在靠着水的一侧坐下。时宜脸颊如同火烧一般听着缠绵悱恻的吴歌。她微微垂眸暗暗观察着四周,果然来此处的都是男子。甚至还有几个男子看着她俩笑得意味深长,其中一个绿衣男子,更是贱笑着朝时宜遥遥举杯。
阿妱也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她有些慌乱地低声道:“姐姐,这里似乎与上次有些不一样,我害怕”。对面几个男子朝他们笑得比那个卖酒的小贩还恶心。
“别怕,你哥哥他们马上就来了”时宜看了一眼远处的岸边,故作淡定地朝着小厮一招手,把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道:“请换一首雅致的曲儿。”
岸边的周生辰与沈公子正黑着脸找船家。心道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坏丫头,怎么会跑到那里去了。
这湖心亭向来是谁出银子谁点曲儿,小厮乐呵呵地收起银子朝歌姬走去。歌姬有些心动地看着那沉甸甸的银锭,又有些害怕地朝着绿衣男子看了一眼。最终架不住银子的诱惑,琵琶一拨,换了一首雅致大气的曲儿。
时宜握住阿妱汗湿的小手道:“上一次你哥哥是不是也这样换曲子了?”还有那沈公子通身的杀意,谁敢不长眼触他的霉头?
“你怎么知道?”阿妱惊讶的小嘴微张。上次哥哥刚进来就黑着脸让歌姬换曲子。
时宜有些无语,再想想一会儿该怎么跟周生辰解释,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正当时宜庆幸已经换了曲子,等周生辰二人进来时不会太尴尬时。雅致的曲风一转,那歌姬又接着唱起了婉转的吴歌。原来那绿衣男子掷出了更多的银子,然后一脸猥琐地靠近时宜二人。
时宜顿时觉得不妙,周生辰二人的船行的还不到一半,二人面对这几个不怀好意的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地。于是时宜冷静地拉着阿妱道:“我们去外边迎一迎我夫君他们”。这句话说的声音有些高,意在告诫他们莫要乱来。
阿妱虽单纯也感觉到了亭子内危险的气氛,赶紧起身跟着时宜就要离开。
谁知那绿衣男人为首的几个人居然吊儿郎当地挡在了门口。绿衣男子猥琐地笑着伸手,想要摸时宜嫩滑的脸颊。时宜狠狠打掉他的脏手皱着眉厉声道:“放肆!”如今她是周生辰的王妃,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小南辰王,自然不能太软弱可欺。
那绿衣男人并不在意地揉揉被拍红的手背,噙着志在必得的笑意道:“果然够味儿!对极了本公子的胃口。”亭子里其他的食客看情形不对,早就两腿打颤地逃走了。几个恶人缓缓地把时宜二人往角落里逼。
歌姬面无表情地唱着缠绵悱恻的诗词,似乎对这些人的行径已经司空见惯了。只是眼神中终究不时闪过不忍之色。
琵琶一停,那歌姬心一横,扭着水蛇腰走到绿衣男人身边。白皙的手臂攀着他的脖子风情万种地道:“林公子,这小丫头有什么意思?奴家……”
话只说到一半,就被绿衣林公子推开一脚踹在地上,不耐烦地道:“没看到本公子在办正事儿?滚回去继续唱曲儿!”眼前两个美人儿一个高贵大方一个娇美可人,岂是这唱曲儿的歌伎能比的?
歌姬爬起来打着颤道:“公子,奴家也是为了您着想,这夫人通身的气质一看就非富即贵,奴家是怕您惹上麻烦”。歌姬再次攀住他的手臂,悄悄地朝着时宜二人使了眼色。
趁着绿衣男子低头沉吟,时宜不动声色地拉住阿妱远离恶人。眼见二人就要走到门边,谁知那绿衣男子只迟疑了片刻就嚣张地道:“笑话!在这临江本公子就是王!还有本公子惹不起的人?”说罢他伸出大手一下把时宜拉进了怀里。
时宜虽然温柔娴雅,内在却是是个玉碎瓦全的倔脾气。她拔掉发簪反手狠狠刺在绿衣男子的肩头。绿衣男子吃痛松手,他目眦欲裂恼羞成怒地一脚踹向时宜。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阿妱根本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一脚如果踢实在了,时宜定会被踹成重伤不说,极大可能会被直接踹出亭子掉进湖里。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个白影飞身而来一掌把绿衣男子打出丈余之外,直到被桌子挡住才停下来。周生辰捞起时宜,确定她没有受伤后单手抱起,一步一步朝着绿衣男子走去。
时宜紧紧地抱住周生辰的脖子,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周生辰,浑身上下充满了骇人的杀气。在时宜身边的周生辰永远是儒雅温和的谦谦君子,让时宜都快忘了他是杀人如麻的小南辰王!
此刻的他仿佛是地狱里走出来的杀神,每走一步身上的杀意就凝练几分。到达绿衣男子身边时,杀气抵达定点,直接把他吓得身下溢出一滩黄水。
周生辰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神色冰冷满脸厌恶如同踩了最肮脏的垃圾。“咔嚓”一声,那绿衣男子胸口塌陷下去,嘴角喷出了一大口鲜红的血液,头一歪没了意识。
时宜白着脸颤声道:“周生辰,他死了?”虽然这样的事对于周生辰来说司空见惯,但是对于时宜来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她面前没了生机有些吓人。
周生辰气势一收,神色懊恼地抿了抿嘴唇犹豫着说:“大概是晕过去了”。
“哦”时宜看周生辰紧张不安的样子,忍着上扬的嘴角也不拆穿。她可是学了八年的医术,胸口都陷成那个样子了,怎么可能只是晕过去了?
刚才与“晕过去”的绿衣男子一起作恶的几个男子,早就被吓得跪在地上。看到绿衣男子的下场,借他们几个胆自子也不敢跑,只能浑身如筛糠一样跪着等候杀神的发落。听到周生辰一句“滚吧”,顿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
“等下”几人听到大杀神的话心又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把这个拖走”几人才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去拖绿衣男子逃命而去。
亭子内的客人只剩下周生辰几人,几个小厮眼疾手快地收拾着残局。时宜才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直被周生辰抱在怀里,还是这样像抱婴儿一样羞耻的姿势。她声音低如蚊呐:“周生辰,快放我下来!”
周生辰置若罔闻地叫住了抱住琵琶想要离开的歌姬,转头对着沈公子道:“沈兄,你和阿妱请先回去,我们还有一些事需要解决”。时宜从他的话里听出来——周生辰生她的气了,顿时也不敢吭声。今日是她有错在先,当时就应该直接掉头离开的。惩罚了坏人,难道接下来要惩罚自己了?时宜有些怕怕地打了个冷颤。
沈公子看了一眼那惴惴不安的歌姬,面无表情地牵着阿妱的手往外走。
阿妱也意识到时宜恐怕要遭殃,甩开哥哥的手硬着头皮说:“周生大哥!今日之错在我,是阿妱硬拉着漼姐姐来这里的。阿妱要与姐姐有难同当!”
周生辰无语地看了一眼这个小丫头,无奈地给沈公子使眼色让他赶紧带人离开。谁知道沈公子却挑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凉凉地说:“不听话的小孩确实应该被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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