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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95章拜祭


95章

        等冲进屋院内的守卫里里外外检查一圈无果离开后,食月才从房梁上跳下来。

        她低头撸起细软布料织就的衣袖,对着一处窗外透进来的光亮定睛一看,手腕上那截赤朱色的血线还赫然在目。

        蛊毒还没解。

        事不宜迟,看来还是需要尽快赶回云梦泽找神医救命。

        她在屋中寻到纸笔,挥毫写下一句话,犹豫片刻后,另从发上取下一根木簪压在宣纸上,以此作为报恩的信物。

        没有时间亲自同此屋主人道谢,便只能以笔墨的形式答谢了。

        做完这些,她毫不拖泥带水地纵身一跃,赶着去找回云梦泽的船了。

        食月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一个时辰后,从屋宅外疾驰而来一辆华锦织饰的贵族马车,马车一路行到宅子深处才停下,先从里面探身出来一个打扮娇俏的侍女,然后才反身扶着主子下马车。

        这位主子是一位典型的贵族妇女,梳着今年最流行的凌云髻,髻上插着华贵璀璨的珠饰发簪,但比这些珠宝更夺目的,还是女子的风貌体态,她虽已年近四十,眼尾隐有皱纹,但从五官的轮廓不难看出年轻时定是个冠绝天下的美人,即便现在已至岁暮,眉眼间仍然还保有一丝少女的灵动。

        只见她怀中抱着一只银匣子,急匆匆地往屋内赶。

        贴身侍女思月忍不住说道:“主子,您慢着些,别摔着了!”

        她摆了摆手道:“救人如救火,慢不得!”

        出来迎接的侍人守卫等人还来不及说人去楼空的情况,就眼睁睁看着主子一阵风似的卷进去了。

        “那个小娘子呢?”

        素念看着屋内空无一人,转身问伺候的侍女。

        嘴巴最快的守卫答道:“思风姑娘说被采花贼偷走了。”

        察觉主子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隐约含着几分质疑,思风尴尬地咳了一声说:“我瞎编的,我怕他们来太慢,所以往严重了说。”

        守卫们:“……”

        素念问:“整个宅院都搜查过了?”

        思风答:“思玉已经大略搜查过一轮了,现在正在复查。”

        素念点了点头,眼尾忽然扫到一张宣纸。

        那张宣纸大剌剌地放在茶桌上,一进屋就能看到,方才是她太急了些,这才没有看见。

        素念走过去,移开压着宣纸的木簪,看清了宣纸上所写的内容:

        “屋主救命之恩,吾来日再报。若有吩咐差遣,请将此信物放于大门内檐。”

        信物?

        素念拾起那根木簪,一开始只觉得是一根平平无奇的簪子,制簪的木料和做工算不得好,只是形状设计得奇巧些,像月牙似的,簪子中心也挖了个空心的月牙,不过还是很容易被人伪造。

        但当她看到木簪内侧镌刻的小字时,眼神忽的一怔。

        清风?

        不知为何,冥冥之中忽然生出了某种预感,她的心脏狂跳起来,手指颤抖着旋了一下木簪,看清了对侧镌刻的另外两个小字:

        食月。

        毫无预兆的,素念的眼角滑下两滴清泪。

        思风和思月吓了一跳:“主子,您别着急,我们马上传信给王爷,让王爷帮您把那个小娘子给找回来!”

        “来不及了。”素念蓦地抱紧怀中的银匣子,强忍镇定地吩咐道,“思风,你拿着我的令牌去联络县丞,要求他立即封城。”

        “是!”

        素念又道:“另外给我备一匹快马。”

        思月焦急道:“主子身子贵重,骑不得啊。”

        素念才皱眉,思风便果断应道:“好的主子!”

        思月转头瞪了她一眼,思风避其锋芒,一溜烟儿退下去办事了。

        素念这边命人安排各项事宜,食月那边已经换回一身男装易容出了城,正在看贴在外城墙上的悬赏告示:

        “奉冕朝皇太子之令,急寻在云梦泽蜀青书院就读的平月,提供有效线索者,奖一千两黄金,提供重要线索者,奖一万两黄金,寻到者,奖三十万两黄金。”

        食月:“?”

        她的视线有些不舍地黏在“三十万黄金”几个字上,寻思着她自己找到自己,皇太子会不会赏她那三十万两黄金?

        不过冕朝皇太子为何要找她?

        难道她在无意中同对方结下了仇?

        思忖间,食月发觉周围频频有人看她,眼神中不约而同地带着微妙的狐疑和研判,通俗一点说,就像去菜市场买猪肉的挑剔眼神。

        有人小声说:“这人看着有点像?”

        另一人回:“好像就是?我们先报官还是先把人绑起来?”

        “先绑起来?不过要是绑错人了咋办?”

        “绑错了大不了被打骂一顿,绑对了可是三十万两黄金啊!!”

        食月听得暗感不妙,侧移一步,才发现告示下方还贴着一张她易容成平月后的画像。

        “……”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最后还是忍痛放弃了自首的想法,打马朝城外而去。

        半个时辰后,素念和一众侍从打马出城门,在遇到岔路口时,她犹豫了一瞬,最终在平路和山路间选择了宽坦的平路。

        她一个小姑娘,应当不敢独自走山路。

        而素念不知道的是,正是在青山绿水间,食月一人一骑,如风纵林,最后在一处高耸的山峦底下停住,她抬首望了一眼山巅,片刻后跃下马,将马拴在树干上。

        马儿跑了许久早就渴了饿了,它低头喝够溪水后,便悠哉地在草地上咀嚼细嫩的草叶。

        食月转身踩上杂草丛生的崎岖山路,一步步走上山。

        在这座无名山的山巅处,立着一块半臂高的石碑,石碑四周长满了半人高的茂盛草叶,间或开着洁白、嫩黄的野花,它们极有生命力,花托虽玲珑纤弱,却能在无人问津的山巅处肆意生长。

        一个时辰后,食月的身影出现在山顶,她用眼神搜寻了一下,便往半人高的杂草走来,她分开草叶走到石碑面前,蹲下身用手拂开掩住石碑的草叶,露出墓碑上刻的字:

        “恩师无岁之墓。”

        “于战国142年九月二十四日病故。”

        “徒弟食月敬立。”

        食月垂眸一字一字读着,字刻得歪歪扭扭的并不好看,像刚学写字的小孩儿写的字。

        不过她那时的确也没怎么学过写字。

        食月低头折取开得漂亮的野花花枝,思绪回到了往事中。

        九岁那年,她同往常一样偷偷去乱坟岗找死人钱,那天运气不是很好,她被前来乱坟岗找亲人尸首的人发现了,这本来不算什么,但好死不死的是,当时她的手还摸在人家家属尸首的口袋里,想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当下,一群成人就来追打她,先是一脚将她踹飞,其他人扑上来拳打脚踢,一副把她当作杀人凶手的架势。

        她只是个九岁的孩子,还长得瘦不拉几的,全身上下没有几两肉,一看分明就是在这边捡漏的,根本不是什么杀人凶手,但他们完全不在意。

        或许他们就是需要一个出气包而已。

        反正在这个世道,人命一点都不值钱。

        可是她还不想死,更不想这么狼狈地死,所以她凭借着天生的大力,和这段时间勤学苦练掌握的基本功,扳住两个人的小腿将他们给掀飞后,就立刻转身卯足了劲儿地朝山林里跑啊跑啊。

        后面那群人追得死死的,她一心急,就不慎跌落悬崖,醒来时便躺在一个屋子中了,当时全身上下都疼痛无比,就一双眼睛能动。

        在她努力想看清屋内都有些什么的时候,进来一个瞎眼的男人,说他去收渔网时,发现她被他织的渔网网住了,身上还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才将她带回来,并叫她养好伤了就赶紧滚。

        这个瞎子采来了许多药草给她治伤,有外敷的,有口服的。食月觉得他孤僻怪异,脾气不好,不大相信这个人的医术,怕他把自己给治坏了,将来落得个瘸腿,抑或是看中她的好根骨,想要在给她治伤的时候趁机下毒,将来以此来掌控她……虽然心中有种种顾虑,但是她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叫吃药就乖乖吃药,叫泡药浴就乖乖泡药浴。

        养了将近两个月,食月终于能下床走动了,不过她留了一个心眼儿,没有立即把这件事情告诉瞎眼男人,而是趁他外出的时候,偷偷把竹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

        最叫她意外的是,这里竟然有一间书屋。

        “这瞎子竟然还会写字作画?”食月有些纳罕,悄悄打开好几幅来看,写字写了什么她看不懂,但是画了什么她还是认得出来的。

        瞎子画了美人。

        每一张都有不同姿态的美人,看书的美人,卧榻的美人,戏鲤的美人,还有衣衫半褪……

        “没想到他还挺色的嘛。”食月一副很懂的样子,流里流气地评价了一句,“这个姐姐皮肤雪白,嫩得能掐出一把蜜水似的……”

        “闭嘴!”

        突然听到背后传来男人呵斥的声音,食月吓了一跳,连忙转头看,竹屋窗外站着脸色铁青的瞎眼男人。

        他冷声问:“你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浑话?!”

        食月一边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一边理直气壮地道:“我、我在奴隶营的时候听人说的!”

        她以为瞎眼男人还要训斥她,不想他突然问道:“你腿脚好了?”

        难道他还要再打断自己的腿,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永生永世陪着他不成?食月吓得不慎踉跄了一下,手肘碰到桌子,几幅展开的画轴骤然滑落在地,有一张还发出了刺耳的“嘶啦”声,岁月静好的美人图霎时被撕成了两半。

        “……”

        毁了这样好的画,食月有些心虚,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瞎眼男人的表情,做好了脚底随时抹油溜儿的准备。

        如果他气得想砍了自己,她就先跑,等他不那么生气了再看怎么给人道歉。

        食月心中已经七拐八弯冒出了许多种假设,不想瞎眼男人语气平和地问道:“你想不想学世上最厉害的武功,以后再也不用被别人欺负?”

        她愣住:“那我会变成天下第一厉害吗?”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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