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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试探


“瀚哥,衍哥,你们聊什么呢,怎么那么慢?”古志超搂着吴潇瀚坐下。

        吴潇瀚将餐盘放下,把古志超的手从脖子上移开:“老实吃饭!”然后他把自己的四只鸡翅分出一半,动作娴熟地夹到对面坐着的杨时闻的盘子里。

        “瀚哥,你好偏心喏!每次都只给衍哥,从来没给过我!”古志超嗔怪。

        “你要是跟他一样瘦,我也给你。”

        “衍哥,你也太瘦了,还吃得那么少!来,我给你夹点菜!”古志超说着就要夹自己餐盘里的青椒胡萝卜炒肉片,吓得杨时闻连忙摆手。

        吴潇瀚立马用自己的筷子夹住古志超的筷子:“他不喜欢吃胡萝卜,你自己好好吃吧。”

        杨时闻:“你怎么会知道?”

        古志超:“你怎么知道的?”

        杨时闻和古志超齐齐望向吴潇瀚,几乎同时开口。

        吴潇瀚注视着杨时闻,唇角浅勾:“我知道的多着呢,快吃吧!一会儿不是还要讨论问题,得快些了。”

        杨时闻没再耽误功夫,快速吃完午饭,与同去文具店的吴潇瀚和古志超在教学区最东面的路口分开。

        抵达(8)班后门,杨时闻看见周沛已经坐在教室里了。除了周沛,还有一些其他同学,他们或是趴在桌上睡午觉,或是在做上午任课老师布置的作业,或是轻声聊天。

        午饭后,是一天中最疲惫和松弛的时间段。要是再调两次位置,杨时闻便可以坐在窗边,享受冬季的暖阳,睡个午觉一定美滋滋的!可是他不由得想到,下次调座位,他会距离吴潇瀚很远,一个在教室最右侧,一个在教室最左侧。

        周沛伸直胳膊,朝站在自己身旁的杨时闻晃晃手:“嘿,发什么呆呢,不是要讨论问题的吗?”

        杨时闻回过神,本打算回自己座位上坐着。谁料,周沛指了指吴潇瀚的位置,大方地推荐:“坐这儿吧。”

        杨时闻没有犹豫太久,老老实实在周沛旁边坐下,低声提醒:“我是有问题要问,但不是学习方面的。”

        “哦?”周沛来了兴致。

        杨时闻没跟周沛拐弯抹角:“我发现,吴潇瀚有时会突然不高兴,心情很低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帮他早日化解这个心结,你知道些什么吗?或者能不能给些建议?”

        周沛接连瞄了杨时闻好几眼,投来的目光中透着复杂的神色。

        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杨时闻才听到一句:“他情绪的反复不是你的问题,是他自己的心病。”

        我当然知晓这是他的心病,我还猜到这和他失恋有关呢。杨时闻情不自禁地期待周沛接下来的话,可只等来了对方的反问:“你是真心想帮他?”

        杨时闻连忙点头。

        周沛偏头深深地望着他,沉默几秒后,说:“若真是如此,你亲自问他吧,他应该会告诉你的。”

        ……万一不告诉我,又生气了,该怎么办?

        没能从周沛那里了解到有用信息,杨时闻独自发愁,而另一边的周沛却陷入了回忆。

        大概一年前的某一天,他记不分明了,但应该是在秋天,因为那天他需要去干洗店取回他哥的大衣。他的手机一早落在家里,若等晚自习放学回去再取衣服,干洗店早关门了。

        周沛想要联系他哥,只好去借吴潇瀚的手机,正要跟对方说明情况,无意中发现吴潇瀚正在翻看手机中的照片。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得很清楚,每张照片都是一个男生背对着镜头画黑板报,只是黑板报的内容不一样。

        他感觉这个男生的背影很熟悉,忍不住出声:“你……谈恋爱了?”

        吴潇瀚被同桌抓到也不慌张,淡定地摇头:“没有,我被他拒绝过。”长长叹了一口气后,补充道:“我只是暗恋。”

        说完,吴潇瀚的视线锁定在正在讲台上擦黑板的那个男生,周沛瞬间明白了刚才那种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周沛的思绪回到现在,心里却仍为那二人惋惜。

        杨时闻是不会知道周沛的追念,他的注意力被桌面上的试卷吸引,上面的物理错题还未改正。闲着也是闲着,既然解决不了吴潇瀚的心理问题,学习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

        他拉开吴潇瀚的笔袋拉链,居然从里面翻找到自己曾经送给对方的那只孔庙祈福黑色中性笔。在吴潇瀚的草稿纸上简单试了试,这只笔下水流畅,还能用。翻开新的一页草稿纸,杨时闻针对每道错题,埋头书写正确的解题步骤。

        吴潇瀚回到教室时,正巧看到这样一个画面:杨时闻在自己的座位上,右手托着腮,左手转着自己那支珍贵的中性笔。他从杨时闻的背后,看不到表情,但根据头转动的方向,猜测杨时闻正在审阅物理最后一道大题自己的解答。

        他默不作声,没有让周沛和杨时闻发现自己。一只手抱住买来的辅导书,另一只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将杨时闻转笔的场景录了下来。

        杨时闻仔细研究了吴潇瀚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步骤,虽然考虑的角度新奇,但确实是正确的,不应该扣分。他把试卷向左推,歪头问周沛:“你帮忙看看,这个答案是不是对的?”

        周沛刚一扭头,便留意到身后的吴潇瀚了,问道:“傻站着干嘛呢?”

        吴潇瀚停止录制,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回口袋,冷冷道:“没事。”

        杨时闻连忙起身,指着手上的物理试卷,对吴潇瀚认真地说:“你这道题做对了,不应该扣分的。”

        吴潇瀚没有理会杨时闻的这句话,只发出一声轻笑。他紧紧盯着杨时闻的眼睛,不放过每一个微妙的变化:“你认识杨时闻吗?”

        再次听见自己名字的杨时闻十分惊诧,眉头一皱,手一用力差点把试卷攥成一坨。他赶忙转身,背对着吴潇瀚,借着将试卷搁在桌上的功夫,假装淡定地回答:“听你说起过,怎么忽然问这个?”

        吴潇瀚的嘴唇缓缓拉开一道放肆的弧度:“别紧张,随口一问。晚饭时间不打球了,请你吃饭。”

        杨时闻听见吴潇瀚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暗暗松一口气。

        他沿中线叠好试卷,将中性笔放回笔袋,应允下来:“好的。”

        虽然不明白吴潇瀚为什么提到自己,但对方整个下午表现得如往常一般无二,因此杨时闻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杨时闻跟随吴潇瀚的步伐,朝校门口走去。

        吴潇瀚迟迟不说话,杨时闻只好先开口:“去吃什么?”

        “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吧,等于白问。杨时闻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走着。

        直至过了一个红绿灯,吴潇瀚带着他穿过人行横道向左边那条路走时,杨时闻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又经过了一个红绿灯,杨时闻心想,不会要往右拐了吧。果然,吴潇瀚直接向右边走去。

        越走,周围的建筑越熟悉:对面的那家银行,杨时闻的第一张银行卡,是在那里办的;前面的那家菜市场,杨时闻的妈妈每天天不亮去那儿采购;那边的包子铺,皮薄馅多,只一个就能填饱肚子……前方不远处的红绿灯再左拐,便是幸福面馆所在的那条路了。

        杨时闻感觉浑身血液翻涌,心跳越来越快。呼吸变得沉重,脚步也越来越沉,渐渐喘不过气。他的脑袋发蒙,眼前的世界旋转起来。禁不住停在了路边,扶住自己的额头。

        吴潇瀚一直分出心思用余光观察杨时闻的反应,在对方驻足后,也停下来细细打量旁边人的状态。苍白的脸色,没被手扶住的另一侧额头青筋暴起,细密的汗水冒出。

        这难受劲儿,绝不是作伪。他立刻上前搀扶住杨时闻,一只手架在腋下,另一只手环在腰侧,紧张不已地问:“是不是不舒服?”

        杨时闻难受得厉害,说不出话。

        有个疯狂的想法,久久萦绕在吴潇瀚的心头,他今日必须试探出个所以然。万一……

        “万一”是个奇妙的词,不仅是概率,也是希望。赌徒说万一我赢了,学生说万一我考上大学,患者说万一我能痊愈,失恋的人说万一他还爱我……万一得到自己心中所想呢?谁不希望自己是芸芸众生中那幸运的万分之一。可是万一,只是万一。

        此刻的吴潇瀚,忐忑不安地将希望建立在虚无缥缈的万一上。万一真能试探出想要的结果,万一这个人就是那个人,万一杨时闻活着。

        可吴潇瀚面对眼下的状况,无法确定到底是自己想多了,眼前人只是单纯的身体不适;还是自己猜对了,这个人是被自己逼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不论哪种情况,今天的试探,不能继续下去了。

        看着杨时闻痛苦的样子,他的好奇与兴奋,逐渐被后悔与自责所代替。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用杨时闻的家人去试探。

        吴潇瀚打消了带杨时闻去幸福面馆的念头,他在心中暗暗筹谋更妥帖、更恰当的办法,手上不停地轻拍杨时闻的后背帮忙顺气。

        他怀中的杨时闻,因为喘不上气,把自己的外套拉开大敞着,衬衣最上方的三颗纽扣已解开,在街边被冷风吹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儿来。

        “我……好多了。”杨时闻声音喑哑,张口呼吸了太久,他的嘴唇很干,嗓子发疼。

        “我带你去一下医院吧。”吴潇瀚语气里满是殷切。

        “没事……不用。”

        “你的脸色真的很差,不去医院我不放心。”

        “说了没事,不用去医院!”

        “……你是不是不想去医院?上次吃火锅,在医院附近,你也不舒服。难道,你是害怕医院吗?”

        害怕?

        害怕医院?

        在别人眼中记忆力惊人的杨时闻,曾刻意回避了一段记忆。

        五年前他的爸爸出事那天,他被班主任送到医院时,爸爸的遗体已被送去太平间。妈妈在一间办公室里处理相关手续,他和其他大人在办公室门口等待妈妈出来。

        这是杨时闻第一次接触死亡。他被众人围绕着,有医生,护士,父母的亲戚朋友,还有一些陌生人。他们在交谈、在哭泣、在惋惜,时不时有人上前安慰他,让他不要难过。

        杨时闻形容不出自己心里的感受,好像汩汩流淌的水龙头,骤然被一只大手堵住出口。是难受的,但似乎没有那么难受。

        面馆的生意很忙,他从记事起,便被父母送去上学,幼儿园、学前班、小学、初中、高中……放学了,他先回面馆和父母一起吃晚饭,静默地听他们闲谈,有时候是在抱怨刁难的客人,有时候是在激动地谈论挣了不少钱,有时候累得太狠谁也不说话。

        晚饭后,父母留在面馆看店,杨时闻独自回家。周末以及放假,除了吃饭时间或者什么特殊情况,他向来都是一个人在家。

        所以,那时的杨时闻跟父母没有特别深厚的情谊,可能他的父母对他也没有多么深刻的感情吧。但他知道,父母之间是不一样的,他们的感情深挚,是夫妻,是生意伙伴,更是知心朋友。

        他们的感情非常好。

        他曾经,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妈妈从办公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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