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君儿

姓罗的！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种事儿，怎么能特么的拿到明面上说呢？！
  王自如不停的擦汗，忍不住打断了罗老师的话：“罗老师，您这是偷换概念，您说的这些次品，它也许客观存在，但跟我们Zealer没有任何关系，我们给客户维修使用的零件绝对都是合格品...”
  “是吗？整个深市的渠道里，就没有通过苹果标准的合格品，苹果认可的合格品一定没办法流出到市场，如果真出来了，那就是偷出来的赃物...你可能不太清楚，如果你真的有合格品，那你就犯罪了，你看看这块纸板，就是这个罪名...”
  罗老师直接抽出一张纸板，镜头一转，给了置办一个特写，上面写着“窝藏，转移，收购，销售赃物罪”。
  他当场开始普法：“这个罪名的量刑大概是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王自如强撑着重复道：“罗老师！我再说一遍！我的采购渠道是非常正规，而且非常合法的！”
  罗老师压根不理他：“我继续给大家说说这个黑色渠道有多黑，供应链厂商生产的手机元器件，由于苹果苛刻的标准，很多配件都被刷下去，进了厂商的不良库，这些库里面存着的配件数量一多，那些内外勾结的人员会把这些东西想办法偷出去...当然，直接偷出去是不可能的，他们会用一些垃圾配件，来个狸猫换太子，把这些没通过检测的次品换出来，通过各种渠道散发到全国各地...”
  听到罗老师这么详细的把这些事儿都抖了出来，王自如完全惊呆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罗老师则是继续输出：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深市华强北，到处都能买到不被苹果承认的，苹果原厂配件...在我们国家，由于幅员辽阔，各地发展水平不同，苹果官方的售后维修渠道不可能铺到所有地方...这也是大部分苹果手机非官方维修店的配件来源，所以呢，如果自如认为，他们使用的元器件不是次品，那么请你给大家讲一下，你是从什么渠道，能保证你拿到的东西是苹果的合格品，并且解释一下，苹果的合格品是怎么流通到外面的？”
  王自如直接被赶进了死胡同，要么承认自己用的元器件是次品，要么承认是赃物...
  而他的回答是，避重就轻：“罗老师，我只能保证，我采购回来的，给客户们用的配件，都是百分之百达标，全新的，并且质量合格的元器件，至于它的来源问题，应该去问我的渠道供应商...”
  “是啊，你跟他们做生意嘛，所以问问你，这些渠道供应商你方便说吗？”
  “不方便，这些是我们的商业机密...”
  “那他们的元器件是怎么来的，你应该很清楚吧？”
  “罗老师，这是人家的商业机密，我不知道！”
  “你不老实，刚刚我们还说过，你私下里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你知道这些配件的来源...”
  王自如心情有点崩溃，直接开始摆烂：“好吧，我大概清楚一部分，但是！罗老师！苹果官方根本不销售配件，所以我们通过其他渠道获得的合格的配件，然后给用户修手机，这就是行业现状，全中国！不！包括全世界！都是这样的！我问心无愧！不然能怎么办呢？您告诉我？”
  罗老师得意一笑：“你说你们这个机构要生存，不这样就活不下去？你这个逻辑跟所有的流氓杀人犯是一样的，出身穷，父母坏，所以我该怎么办？我就该杀人抢劫干坏事儿...”
  王自如否认：“不是！这个逻辑完全不一样！”
  “你不承认就算了，你从创业以来，整个职业生涯就干了三件事儿，产品测评，修手机和咨询顾问...修手机的事儿咱们说完了，接下来咨询顾问的事儿，你明明收了我们的咨询费，并且告诉我们手机没什么问题，为什么又要在做视频的时候改口？
  王自如拿出了我国特色万能背锅借口：“罗老师，这个事儿我已经解释过了，每天找我们评测的厂商很多，我对这件事儿完全不知情，之前跟你们公司接洽的是一个实习生，我们已经把她赶出了，并且退还了咨询费...”
  罗老师鼓了鼓掌：“好！好！好！那再来我们说说我一直很纳闷的一件事儿，你明明拿了别的手机厂商的钱，为什么还能光明正大的标榜说，自己是独立第三方呢？”
  听见罗老师不再追问那些要命的问题，王自如明显松了口气：“罗老师，我得纠正一下，我们不是拿了手机厂商的钱，他们只是投资商，我们的投资方和我们的内容是完全独立的...这对于我们做出优秀公正的视频有影响吗？”
  “有没有影响，你自己不清楚吗？你在测试他们产品的时候，也是像测试我们的锤子T1那么严苛吗？也会故意找角度抹黑吗？”
  “罗老师，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故意抹黑你们的产品，我在视频里说的问题是客观存在的，而且，我们的测试流程都是相当严格的，不管什么产品都一样...”

  “需要我报出投资你的那四家厂商的名字吗？让大家看一看是不是一样的，金立，VIVO，OPPO和...”
  “咳咳咳！暂停一下！”
  王自如还没反应，台下一直看戏的王潇站出来打断了整个辩论过程：“罗老师，你们两个互相对质就好，就不要牵扯到其他厂商了，点名这种事儿，太招人恨了，您觉得呢？”
  看到终于有人站出来阻止老罗，王自如松了口气，开始猛灌水...
  罗老师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了，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两位的配合！”
  王潇点头致谢后，喊来现场的导演：“直播延迟设置的是多久？”
  “按照公司的规定，是十分钟...”
  “那好，把我说话打断他们的这段掐掉，中间穿插一下，切个王自如紧张到喝水的特写镜头，观众就看不出来了...行了，你去忙吧...”
  王潇回到舒服的沙发上坐下后，秦兰凑了上来：“哎呀！你干嘛打断啊...怎么不让他们继续吵啊！太精彩了！我听得正起劲儿呢！姓罗的都没说第四家手机厂商是谁...”
  “好奇啊？”
  秦兰点点头：“你知道？”
  “废话！你不会以为我是闲得慌吧？特意跑来听两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吵架...第四个投资方是小米，实际上，小米是第一个投资王自如的，君儿求我来控制一下局面，别把他抖出来...”
  秦兰一脸震惊的望着王潇：“你怎么，怎么...这么称呼雷总，虽然早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但这也太...”
  “都哥们儿，一个称呼而已...”
  实际上，这也是王潇刚换的称呼，雷君难得求他一次，王潇表示小事儿一桩，但自己有个小条件，就是以后自己能不能称呼他为君儿...
  雷君思索了几秒钟后就同意了，说可以这么叫，但不能当面这么叫...
  然后王潇就乐滋滋的答应了，第二天才反应过来：特么的不能当面叫，那还用他雷君同意吗？！私下里自己叫儿子孙子他也不知道啊？更何况一个君儿！这帮做生意的，都特么比狐狸还精！
  不过总算有了点小收获，至少可以在别人面前装逼，雷君只说不能当面叫，那以后自己在采访过程中提到了“君儿”，总不算当面叫了吧...
  秦兰一竖大拇指：“还是你厉害！那些这个总，那个总的，也就窝里横，出了娱乐圈什么都不是...我还有个问题，那个王自如，他到底拿了手机厂商多少钱？”
  “我算算啊，君儿跟我说过，他是2012年天使轮投资的Zealer，花了200万拿了25%的股份，今年年初，Zealer发展的很顺利，形势大好，先后从金立，VIVO，OPPO三家中，每家出让了3%的股份，又融了900万...加起来是1100万...”
  秦兰眼睛都冒光了：“这么多钱啊！够给多少记者包红包的了，难怪他要替人家说话...等会儿？！雷君两年前投资了200万，拿了25%的股份，今年就变成...我算算...变成了2500万？！真牛逼啊！难怪都叫他京城现金王...你跟他那么熟，能让他教我怎么投资吗？”
  王潇一巴掌拍在秦兰肉呼呼的大腿上：“当我面，这么推崇别的男人是吧？行，那你找他去吧，别找我了...”
  秦兰忍着痛开始道歉：“哎呀，没有，我就是单纯的好奇，对不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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