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昨天是个平安夜
孟清棠曲起手指弹了下郑酌的脑门,“所以你要好好修炼,谁知道以后会怎那样,居安思危懂吗?”
郑酌捂着脑袋,愤愤地看着孟清棠。
“师兄你干嘛?”
孟清棠笑:“不就打了你一下吗?”
天知道他一路赶来有多担心。
三族结界的事众所周知,但已经有魔族潜入这件事却被瞒得死死的。要不是这次在千元秘境中发现不对,孟庆阳也不会告诉他的。
是啊,已经有魔族潜入了,那三族大战不是迟早的事吗?
孟清棠眼里有隐忧。
郑酌以为孟清棠是累了,“师兄,你要不休息一会。反正现在也没事,我一个人看着就行。等有东西出来了我再叫你。”
孟清棠看了眼郑酌,轻轻点了下头。
他拉着郑酌坐下,顺势靠在郑酌肩上。
“别动,我歇会。”
他确实有些累了。
郑酌回头去看时孟清棠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的睫毛很长,根根分明,闹得郑酌总想去碰一下。
郑酌移开了目光。
他看着远方的海雾,春秋在那斩怨气。
海上冤死者众多,没能归故里的亡魂渐渐的成了怨气、鬼气,遮挡了航海者归家的路。
一夜太平。
孟清棠缓缓睁开眼。
郑酌见他醒了,就把他的脑袋推开,抡着手臂活动自己的肩胛骨。
虽然修士身体素质要强于普通人,但这么一夜过去了,谁都会遭不住的。
“我睡了一夜?”
孟清棠眼睛半合,迷迷蒙蒙,那弧度里全然没有平日里的锋利。
“是啊,师兄这回是伤得很重吗,怎么睡得这么熟?”
郑酌撇头看他。
孟清棠“啊”了声,并不答他。
他伸手拂了清晨的风:“对了,我提前送回来那鹤已经飞走了。”
“怎么飞走了,昨天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郑酌皱着眉,他还挺喜欢那鹤的。“要紧吗师兄?”
毕竟是孟清棠的鹤,郑酌想不通桃花屿怎么会关不住一只鹤。
“没事,本就是路上见到的,一时心血来潮就想着送回来养养。”
孟清棠站起身摸了摸郑酌的头,“昨晚没东西出来?”
说到正事了。
郑酌眼底阴郁:“嗯,昨夜风平浪静。”
“倒也正常,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这些东西对修仙之人有些敏感。”
孟清棠祭出八服,将它拿在手上。
八服是把玄色的长刀,是孟清棠的胎壳添了精贵材料,又用玄火炼制出来的。
孟清棠以手画符,又折了精血,空中结出一个浅金色带着血气的印。
“去!”
八服在海面上走了一圈,又绕了回来。
孟清棠握着八服挽了一圈刀花:“没什么异常,藏得不错。”
春秋动了动,从郑酌身后冒了出来。
孟清棠昨夜就见到那把剑了,只是没来得及问。那剑上还残留着藏书阁阵法的气息。
他眉一扬:“这是藏书阁的剑?什么时候得的?”
他走的时候还没有,也不知是谁陪着师弟去取得剑。
郑酌将春秋拿到身前,“就前天夜里。我同它有缘,在藏书阁中一眼就看上了。”
“我看看。”
孟清棠沉默了几息后伸手就要去接春秋,春秋强行挣开了郑酌的手,直直刺向孟清棠。
“春秋!”郑酌厉声。
孟清棠脸色一变,要不是小师弟将他推开了,他的手就要被削去一半。
孟清棠面上沉得滴水,诘问道:“这剑戾气怎么这么重!它叫什么名字?!”
郑酌也有些后怕,春秋在他这里不是这样的。
他犹豫了下,还是摸了摸春秋的剑鞘。春秋发出剑鸣声,随即入鞘。
郑酌摩梭着春秋剑柄,“它叫春秋。”
“春秋?”
孟清棠紧紧盯着那剑,他没听过这个名字。
按理来说不应该,藏书阁的剑都是有前主任的神兵。这剑戾气这么重,也不应该是岌岌无名?
郑酌不知该接什么,也就不说话,只低头安抚着春秋。
这事是春秋做错了,但现在春秋剑明显在害怕,他也不好再教训春秋。
想了想,郑酌还是打算给孟清棠个交代。
“我会好好管教它的。”
这些古剑大多杀过人,戾气重也正常。
孟清棠还是蹙着眉,剑是好剑,但太危险了。
“师尊知道吗?”
郑酌抿了下唇,“没来得及说。”
孟清棠扯他的面皮,“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同师尊报备,这些年的书是白看了吗?”
灵器是会弑主的。
之前有位修士得了柄不错的神武,但他降不住,反倒叫神武弑主,从此成了邪器。
郑酌眼神飘了下,手指缩了起来,“它不会。”
他能感觉到春秋是真心认可他当主人的,不然他也不敢就这么带春秋出来。
“哼,”孟清棠撤开手冷笑,“你说不会就不会?”
郑酌不接他的话,就盯着春秋看。他知道这件事做得有些随性了,但孟清棠这么问就弄得他挺没面子的。
孟清棠也不管郑酌的情绪,他现在生气的很。
“好样的啊小师弟,这么些年也没叫你长点记性吗?”
当年心魔的事后他还以为小师弟会记个教训,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他依旧是我行我素,半点不将旁人放在心上。
他指着郑酌的鼻子就骂:“你想过我吗?想过师尊吗?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
郑酌手指握紧,他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他连自己做决定的自由都没有吗?
郑酌恼怒,抬头想反驳回去,却看见孟清棠眼睛都气红了。
他被吓一跳,忙去拉孟清棠的衣袖:“师兄,师兄你怎么啦?你别哭啊?”
孟清棠被他这话给气笑了,“闭嘴,这剑不能再用了,等会去给师尊检查了再说。”
郑酌沉默了片刻,还是点头了。
“好,听师兄的。”
春秋剑鞘在他手里抖个不停,孟清棠是不气了,春秋被气了个半死。
从前郑酌不是这样的,以前它不管做什么主人都会维护它。
春秋愤懑,又想离鞘。
郑酌拍了拍春秋剑,以示安抚。
他也冷静了些,师兄待他多好他是知道的,这也是担心他。
郑酌垂眸,他总不能叫师兄伤心。
孟清棠还在气头上,但他又见不得郑酌这样。
他想去拉郑酌:“行了,别多想,应该没事。”
孟清棠顿了下,“我不是故意凶你,只是这件事你确实草率了些。”
“嗯,我知道的师兄。”
郑酌应了声,避开了他的手,拿着剑走到另一边坐下。
霞光破开天际,这会风景正好。
孟清棠在原地站了片刻,犹豫着走到郑酌身边坐下。
“渔歌镇最适合看日出和日落了。”
郑酌看了他一眼,“师兄不必这样,这件事确实是我莽撞了。”
孟清棠心里堵得慌,他不知道要怎么挽救这个场面。他确实也是气上头了,失了分寸。
想了想,孟清棠起身。
“那你在这看会日出吧,我去别处转转。”
郑酌幅度很轻的点了下头,也不看孟清棠。
他现在烦得很。
他知道这样的态度不好,可他就是想让孟清棠知道他的态度。
孟清棠唇动了下,还是离开了。
孟清棠走后郑酌就后悔了,他这是干什么呢?
这不是事事让着他的表哥,这是师兄。这两年来师兄待他也够好的了,他现在这些小脾气是耍给谁看呢,这不是伤师兄的心吗?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
他一看到那张脸就什么也顾不上了。
师兄和表哥太相似了,相似到他以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郑酌趴下去掩着脸,这样下去不行,对师兄不公平,对表哥也不公平。
他想,他该离师兄远些,尊敬师兄。
这边孟清棠提着刀拐进巷道深处,他一身戾气,虽有副好皮囊,却叫别人都不敢靠近他。
渔歌镇他曾来过,这有种糕点名为四季酥。四季酥取一年四季的花,做成各式鲜花饼。
如今是初春,金芽羚和弗春来都开得不错。这两种花色美,味甜。
孟清棠想,小师弟应该会喜欢的。
他自知今日态度恶劣了些,但小师弟明显已经不想理他了,所以他也只能换着法的去哄。
孟清棠接过小姑娘递来的纸袋,刚想掏钱就被旁人眼疾手快给付了。
孟清棠侧目看清那个好心人时有些讶异:“顾明允?你怎么会在这?”
千元秘境刚刚结束,这人不应该回去报喜吗?
顾明允极其自然的去拿他手上的糕点:“你都在这了,我出现在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吗?”
孟清棠怎么会叫他将糕点抢了去,他手一撤,顾明允就扑了个空。
“好啊你!”顾明允一脸我什么都知道,“老实交代,这糕点是给谁的?”
他凑近孟清棠,悄咪咪的补了句:“告诉哥,哥保证帮你拿下他。”
孟清棠只感到了恶寒,他错手推开顾明允,往来时的路走去。
“你想多了,这是给小师弟赔罪用的。”
“小师弟?”顾明允追了上去,“就是那个传说中又乖又软的小师弟?诶,他既是你师弟,那就是我师弟了。”
他勾着孟清棠的肩:“走,带我去看看咱们的小师弟。这么久了我都没见过他。”
“赔罪?你惹小师弟生气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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