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
傍晚，盛渺指挥着佣人，将别墅里里外外收拾干净。
忙完，她腰有些酸。
泡了半小时的澡，仍是隐约有些不舒服。
下楼用晚餐，家里佣人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再等等，或许先生回来用餐呢？”
才说完，时钟闷声敲了7次。
已经是晚上七点了，盛渺很淡地说：“开饭吧，不用等了！”
佣人知道她心情不好，于是在布菜时很殷勤地说：“这道糖醋桂鱼是太太最爱吃的呢！而且也只有这时节的桂鱼才最肥美，太太尝尝。”
盛渺轻嗯一声，夹了块鱼品尝。
但是才入口她就犯恶心，捂着唇跑进洗手间，干呕了好半天却吐不出东西来……
佣人有些紧张，在外面敲门：“太太，您不舒服吗？”
“我没事儿！”
盛渺缓了很久才走出去，再次坐到餐桌前，她的胃口全无，一桌子的菜闻着都是油腻的。
盛渺不是单纯小姑娘。
她后知后觉，怔怔出神……
良久，她慢慢地放下了碗筷，轻声对佣人说：“我出去办点事儿！”
佣人见她自己开车出去，不放心：“让司机送吧！这么晚了！”
盛渺在玄关换了鞋子，淡淡道：“一会就回来！”
佣人也没多想。
盛渺坐上车，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略微颤抖。
她心存侥幸但是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她怀孕了……
20分钟后，她回了别墅。
二楼卧室的洗手间，灯光大亮。洗手台上放着三根验孕棒，上面都清清楚楚有两条紫红色的短线。
盛渺看了很久，将那几根东西丢到垃圾桶里。
她怀孕了！
自从她回到陆怀序身边，大部分时候夫妻生活他都有戴套子，但也有偶尔失控的时候，事后她被折腾得太累……就忽略了。
夜深渐凉，她轻轻抱着双臂，站在落地窗前。
陆怀序还没有回来。
盛渺想了很多，她想起李太太的话。李太太说李先生在外面弄出个孩子出来，李太太说李先生对他们那个家没有了一丝丝忠诚，连责任也没有了。
盛渺怀孕了，她是想生下孩子的。
她想，她该跟陆怀序谈谈，即使他们当不了恩爱夫妻，那么他们至少要当一对温和的父母！
她拨了陆怀序的手机，手机响了几声，陆怀序接听了。
电话两端，彼此沉默。
良久盛渺先开的口，语气有些绵软：“陆怀序，你今晚回不回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陆怀序靠在会所沙发上。
他轻轻摇着手里马克杯，金黄的液体晃动，衬得他那张脸更为英挺冷峻：“怎么，心里难受了？又想跟我提离婚？”
他的话里面，满满嘲讽。
盛渺才想开口，陆怀序却不耐烦地说：“看心情吧！不一定回来。”
他挂了手机……
盛渺静静看着手机，良久，才轻轻放到一旁。
她不知道如何应对一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但她没有想过隐瞒陆怀序，她总要跟他商量一下孩子的未来，她甚至想要修补这段糟糕的婚姻。
这些，都要等到陆怀序愿意谈。
……
当晚，陆怀序还是回来了。
他回来得很晚，已经到深夜，并且带了一身的酒意。
他从未喝醉成这样！
二楼主卧室，难得在起居室里留了一盏灯，陆怀序坐在沙发上看着那盏灯，怔忡了好一会儿。
约莫半小时后，
他脱下外套，走进昏暗的卧室里。
陆怀序躺到盛渺身后，连人带被地抱住，他没有说话贴在她颈侧的喉结不住滚动！
良久，他将她从被子里剥出来，将她拉到怀里。
他身上很烫！
盛渺没有出声，她也没有推开他，她听见他沙哑的声音：“我没有喜欢她！我只是喜欢看她的眼睛，她看着我的眼神很像你从前那样……不顾一切！盛渺，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让我心碎、让我全部的骄傲都跌入尘埃，却仍舍不得舍弃！我其实有想过放弃算了，我想，一个女人而已，何必执着呢！”
他搂紧她，手掌轻摸她的薄背。
他把她按向自己，额头紧紧相抵，他闭着黑眸低喃：“盛渺，我很痛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我对你又爱又恨……”
爱她的所有。
恨她，心里装了别人。
陆怀序说完，就含住盛渺的红唇，跟她肆意接吻。他很久没有碰过她了，动作热情又急切，盛渺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抵住他的肩：“陆怀序……不行……”
他的眸色深深：“不行？那谁可以？”
想到那人，他的眸子染上深邃，接着就将盛渺推倒在柔软的床铺，他没有对她用强，反而用尽男人的方式取悦她，让她崩溃尖叫，让她难耐又舒服。
陆怀序喝醉了，他用从未有过的方式，膜拜了她。
盛渺抓紧床单，而他伏在她耳边，沙哑低喃：“我做的是不是比他好？”
她说不出话来，
陆怀序再次吻住她，跟她缠绵接吻。
盛渺不再反抗，她搂住他的脖子，配合他的深吻……他们悲欢离合那么多次，至少，这一晚是温情的！
夜深，盛渺在陆怀序身下，轻声呢喃：“陆怀序我怀孕了！”
陆怀序轻轻摇了下头。
他没有听清，其实就算听清了，他也消化不了更记不住……后来在盛渺离开他的那些年，陆怀序滴酒不沾，他总在想如果那晚他听见盛渺说的话，是不是他们之间的结局会不一样！
这个夜晚，他只记得温软香艳，妻子难得的温顺。
……
清早，盛渺醒来的时候，陆怀序已经不在床上。
楼下传来动静，
她猜出陆怀序在餐厅用餐，于是披上晨褛，简单洗漱后就下楼……她想跟陆怀序谈谈她怀孕的事情，他也曾经说过想要个孩子。
盛渺下楼时，陆怀序正喝着咖啡，听见声音他抬眼，他们几乎同时开口——
“陆怀序，我有话想跟你说！”
“我要去国外一趟，大概半个月！”
……
陆怀序的语气很淡，明显昨晚的温柔，只是酒后的暧昧。
他不记得他说过的话了。
他不记得他说，他很痛苦，他更不记得他说……盛渺你让我心碎。
他在清醒时说，他要去国外，看白筱筱。
盛渺缓缓走到他身边坐下，她仰头看他，低低地说：“陆怀序，你能不能不要去？我怀……”
她说这话时，眼里隐隐有些湿润。
但她还没能说完，陆怀序就打断了，他的声音跟平常一样很冷漠：“她有活命的机会，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大概想起昨晚的缠绵，他轻轻摸了盛渺的脸，语气缓和了些：“那边在等我会诊！”
盛渺呼吸都是痛的：“陆怀序，我怀……”
这时，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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