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咳咳”最后还是靠谱的班长拉回了话题，“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
他转向惊慌失措的顾客们“不用担心，我们会想办法救大家出去的。”
降谷零巡视四周，最后走向仓库里的配电板。
“你想用便利店外的指示牌传递信息吗？”日野雅史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手上粘腻的糖浆。
效果不是很好，感觉更糟糕了。
他身上的口袋是哆啦a梦的百宝箱吗？降谷零瞥了一眼，递过去一张湿巾，“试试这个吧。”
“哦，谢谢。”
降谷零继续看配电板，接上了他之前的话。“嗯，这里有单独接到外面的电源。”
“能确定是这个吗？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日野雅史擦干手指后凑过来看。
如果不小心断了便利店里的电源被外面的歹徒发现，了解配电板位置的店员立刻就会意识到是仓库里的人动了手脚。
“当然，这上面标的很清楚。”降谷零指给他看。
确实，每一个蓝色开关上面都要马克笔标出照明，网线，单独划出来的一个开关上面写着指示牌。
“啊哈哈，的确标的很清楚。”日野雅史打了个哈哈。
可恶，这么明晃晃的标记简直就是在告诉别人“我很方便做手脚，快来对我做手脚”一样。
不过这种便利店的店员基本是临时工，经常会更换，不存在什么入业考核和培训，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歹徒混进来了，标得清楚点方便新手操作也说得过去。
“指示牌的灯光很容易被外面的人注意，而待在店里的歹徒则不容易注意到，他们还要等取款机补钱的人来，不可能带枪守在外面或者蒙面引人注意，但是不蒙面就会被便利店的监控拍到，就算删掉监控这个时间点会路过便利店的人也不少，风险实在太大了。大概率是先挂上装修停业之类的牌子阻止后面的人进来，等目标差不多来的时候再收起来，蹲在货架后干掉来补钱的人，拿走钱款……的确是个好主意。”
日野雅史兀自分析了一大段，想要征求对方的意见，却发现降谷零看他的眼神很不对劲，“你又怎么了？”
“不，没什么。就是你刚才的一大段话打破了我对你的印象。”这家伙刚刚说的话比他入学来一个月和人说的话加起来都要多吧。
降谷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一直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所以你的喉咙其实没问题吧。”
日野雅史无法理解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件，他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降谷零，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的喉咙有问题？”
“嗯难道不是吗？你的声音又轻又飘又沙哑，发音疲倦无力，从来没有高声说话，说话次数也屈指可数，还大部分是鼻音和气音，这不就是声带疾病的表现吗？”降谷零发出有力的质问。
“也许我只是在变声期？”日野雅史试图反驳。
“你在糊弄谁，这个年纪的变声期早过了吧。”降谷零露出看白痴的表情。
日野雅史气急，“你根本就没有和我说过几次话吧。”应该说今天之前他们都没有说过话，他就算回应也是在心里回应，对方听不到他的声音。
“这可不是我下的结论，这是鬼冢班公认的事情。”降谷零渐渐认真起来，“如果你真的只是因为怕生话少的话，最好还是赶紧澄清一下。”
日野雅史成绩优秀，如果不是因为生理疾病而表现高冷的话，甚至以生理疾病为借口却被揭穿，就很难再交上朋友了。
好吧，现在他要收回鬼冢班的人都很贴心的看法了。日野雅史挠了挠头，觉得有些难办。这些人是他未来的同僚，他必然还与他们长时间相处。
但他不愿开口的性格是真的，他不愿意改也是真的，事实上他觉得现在这样陌生人的状态就不错。所以他点了头。
“我的喉咙的确有问题。”
降谷零一脸不信。
“好了，你们在聊什么呢，先考虑正事吧。”安抚完顾客的伊达航过来发现他们居然在讨论班上的传闻，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指示牌的灯光只能开或关，相当于只有1和0，二进制下时通时断的信号代码，还要足够常见足够特殊不会让人觉得是指示牌的电源接触不良……”日野雅史沉吟。
“用摩斯电码吧，常见，应用范围广，好学好记，而且……”伊达航挠头。
“警察学校就在附近，晚上出来游荡的警校生很多，那三个家伙也出来了，而且我们这一届的学生刚学完摩斯电码。”降谷零微笑。
另一边的三人组。
“快、来、救、我。”
“你在说什么啊诸伏？”松田阵平见他落到最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你们看那里，”诸伏景光把便利店外的指示牌指给松田阵平看，萩原研二也凑过来，“那家便利店广告牌上的灯，感觉就像摩斯电码一样一闪一闪的。”
日野雅史和降谷零把耳朵贴在仓库门上。
门太小，空间不够，伊达航只能站在旁边问他们：“听到什么了吗？”
降谷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许久后直起腰：“太安静了，没有声音。”
日野雅史依然闭着眼俯身贴在仓库上，轻声说：“不，有人来了。”
“来仓库？”伊达航握紧了刚才在仓库库存里找到的棒球棒。
“不，是来便利店。”日野雅史闭着眼轻摇头，他听到了便利店门自动打开后的“欢迎光临”。
“来的是帮忙的，还是准备补钱的？”降谷零找出一把扳手。
“不知道。”日野雅史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道阴郁的光，又拿出身上带的那把小刀。“总之，准备作战吧。”
如果来人是来帮忙的，那一切好说。如果来的是即将被放倒的工作人员，那他们就要依靠自己了。
“喂，外面怎么这么吵？什么情况？”伊达航疑惑。
降谷零倒是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微笑。
“让你久等了，零。”一个有着蓝色猫眼的男人打开了仓库的门。
日野雅史认识他，他是和降谷零形影不离的诸伏景光。
“我们看到广告牌上发出的摩斯电码，就赶紧跑过来帮忙抓捕犯人了。”诸伏警官侧过身子，没有他身躯的遮挡，日野等人都看到歹徒被制服在地上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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