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司教的判断
如果可以用人物来代表一个时代的话，三千年前的那个时代，北陆的代表人物，一定是卡尔文·朗。
不仅仅是北陆，卡尔文剑圣的威名，在那个年代甚至传播遍了整片故土。
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在三千年前的那个时代，正是龙灾频繁爆发的时期。
在距今十几万年以前，白塔还没有建立起像如今这般牢固稳定的体系之时，事实上人类还并不能称得上是这片土地之上真正的主宰。
各种强大且凶残的魔兽，盘踞在故土之上，对人类的生存时刻造成着巨大的挑战。
其中最为残暴的魔兽，就是那些寿命长达万年，身长普遍可以达到数百米，甚至最大可以达到数千米的巨龙。
天空中的暴君。
那时候的魔法术师们是如此称呼那些翱翔在天空之上，用吐息将世间的一切烧成灰烬的巨龙的。
而世界格局的改变，正是因为白塔正式成立，以及魔法体系的建立，使得人类的战斗力较之以往大幅加强，将那些凶残的魔兽屠戮殆尽乃至彻底赶入深山老林中的无人区，才使人类真正成为了故土的主宰。
这是白塔的图书馆内，所记载的历史。
至于这是不是真正的历史，已经无从考证，但从这世界上一些教派的教徒们的眼中看来，白塔中的历史，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那个时代，并不是人与魔兽与巨龙之间的争斗。
而是诸神之间的纷争。
只不过那段历史，被白塔给彻底虚构遮掩了。
当然，这也是野史罢了。
自从十几万年前，人类成为了故土的真正主宰之后，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巨龙的踪迹也愈发隐匿，很少现身于世间。
有传闻说，如今那些巨龙仍然盘踞在位于故土中央的云顶山脉深处。
不过也只是传闻。
距离上次有文字记载巨龙在北陆出没，是在一千二百年前，位于北陆靠近央陆边境方向的普鲁费德王国。
据记载说，那是一头体长约六百米左右，通体纯白，唯有两翼中段的鳞片上有少许绿色的巨龙，在普鲁费德王国的边境处的村庄和农田上空盘旋了大约半小时之后，然后飞向了云顶山脉的方向。
然后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过关于巨龙现世的文字记录出现了。
如果要说上一次巨龙频繁出现是什么时候，那无疑就是在三千年前。
三千年前，卡尔文·朗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在历史上有一个别称。
即龙灾时代。
在龙灾时代，总共有七头巨龙曾经袭击过北陆诸国的城市和村庄。
其中最为臭名昭着的那头巨龙，名为海拉顿。
那是一头体长为八百七十米，翼展是一千一百米，身上的鳞片比钢铁还要坚硬的纯黑巨龙。
在短短的二十年内，它出现在北陆上空的次数大约能有一千次。
毁于这头纯黑巨龙手上的城市，少说也得有六十座以上。
要知道，整个东谷地能称得上是城市的，也就只有十一座。
如果像是阿尔雷亚王国这种体量的国家，如果在二十年内被摧毁六十座城市的话，那就无疑可以宣告亡国了。
而如若让那头纯黑色的巨龙在这片土地上继续这么嚣张下去，那么北陆所有的国家都将陷入危机当中。
厄铠，这是那个时代的民众们，为这头臭名昭着的巨龙所取的绰号。
事实上，为巨龙起绰号，是人类自十几万年以前，一直都有的习惯。
在这种背景之下，日冕城的白塔法师们，与卡尔文·朗取得了联系。
最终卡尔文·朗，自己独自一人斩杀了这头至少杀害了数千万民众的恶龙。
从那之后，北陆剑圣的威名，便传遍了故土的每一个角落。
老剑圣是世界上的最后一位屠龙者。
但没有人能想到，这位三千年前的当世最强者，竟然会病死在去讨伐妖龙谆克的路途上。
更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位三千年前的最强者，竟然会重新回到凡世当中。
……
阿尔雷亚王国，王庭地，西山脉深处的洞穴当中。
当奥格纳普乌拉教派的司教，与他的下属正在围殴薇薇安并且取得上风之时，突如其来的至罡剑风，将距离薇薇安最近的那两个司官拦腰斩断。
司教看了两眼地面上自己属下的尸体，然后又抬头看向洞口的入口处，那位精神奕奕的白发老人。
外神的气息。
与那个银发红瞳的少女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度差不多。
但是，其实力似乎远在那个少女之上。
司教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比自己的任何一个下属都要谨慎。
从来都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在薇薇安斩杀阿一的那一瞬间，司教就很快判断出，那少女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
事实也是如此。
虽说阿一在王庭地这片土地上的教派成员当中，可以说是除司教之外的最强者，但就算是一百个阿一，都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而实力还不如阿一的六个司官再加上十几个不堪大用的普通教徒，就可以令那银发红瞳的少女陷入苦战。
薇薇安与司教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实力鸿沟。
而刚刚那白发老者所随意挥出的一剑，也让司教意识到了，自己和那老者之间的实力鸿沟，恐怕比自己同那银发少女之间的实力鸿沟更加巨大。
那恐怕是可以与司铎相当的实力……不，甚至是主教那种级别的存在也说不定。
要知道，司教的底牌和倚仗，即他右手掌心的那只眼瞳，就是主教赐予的。
主教是司教所见过的，最深不可测的人，没有之一。
至于教派内的大主教和大神官，司教只是听闻过，却从来没有见到过。
还记得自己刚刚成为司教，去面见主教之时，主教只是让自己伸出手来，然后在自己的右手掌心轻描淡写的画了个圈，从此之后司教就获得了来自于奥格纳普乌拉的伟力。
那白发老者，绝对不是自己现在可以碰瓷的对手。
所以，在现在这个时候，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办法，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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