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两个老大
三中高中部办公室，作为新上任的班主任，齐临才拿到高二开学的文理分班之后的学生名单，他大致略览一下，随后头疼地捏了捏鼻梁骨。
“哟，齐老师，怎么看着这么愁人呢。”说话的是胡老师，教数学的，资历老，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听说那两个刺头都在他班上呢。”英语老师眼神示意，随即开口替他解释。
“真的假的？我看看。”邻坐嗅到八卦气息的物理老师见状立即从齐临手中把名单抽走。
名单上的排名是按照成绩来的，他第一页没找到，往后翻了翻，巧的是，两个刺头的名字挨在一起。
十分显眼。
物理老师：“黎星也，李新野，听说过，名字读音一样诶，两个男生？”
英语老师：“一男一女哦。”
英语老师：“听说各自为营，光高一一年就就参与了不少打架斗殴事件。”
物理老师看齐临的目光逐渐转为同情，拍拍他的肩：“……年级主任挺器重你的啊，你看你这才多久就当上班主任了……”
齐临送他一个白眼。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时候该发挥自己的专业性了，齐临调整好心态，表情秒变严肃，大步走向教室。
高二理科c班。
走进教室，里面的人立马安静下来。
大致扫了一眼，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两位老大，没办法，气质实在太出众。
其他人都乖巧坐好，只有这两个人面无表情站在后面双手抱臂于胸前且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旁边甚至还有各自的小弟小妹提东西……
想不忽略都难。
出乎齐临意料的是，原以为女老大该是那种假小子式般的打扮，现在看颠覆了之前的印象。
女孩子外形靓丽，头发很长，编成一股大辫子甩在后面，是那种上世纪80年代的发式，但在她头上一点也不显得土，衣服也是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穿好，挺符合好学生的打扮，如果能忽略她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的话。
至于男生，手臂上的纹身十分显眼，染着一头黄毛，倒是和自己在流言中了解的差不多……
齐临：“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高二理科c班，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姓齐。”
同学们面面相觑，零零散散鼓起掌，暗道班主任居然这么年轻。
齐临：“虽说相聚即是缘分，但你们是怎么来到这个班的，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
三中按考试成绩分班，a班最好，冲击北大清华的几个都在里面，c班最末，要求最低。
齐临：“不过没事，还有两年时间，只要大家努力坚持不放弃，我相信咱们班上出几个考上名校的同学不是问题！”
又是一阵掌声。
齐临：“那咱们先把座位调整一下吧。”
等安排表通过投影仪显示在屏幕上的时候，班上起了碎碎的讨论声，同学们边讨论边往后看。
实在很离谱。
两个老大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按理说最后一排也没什么，主要是最后一排只有他们两个，并且隔的很远，在两面墙的墙角。
像是在防些什么。
陆陆续续被同学们行注目礼，齐临脸上表情不变，终于，一个小弟开口：“老师！为什么我野哥坐角旮旯呀？”
高一入校以来，两位同名的老大虽说没有正面迎上过，小弟小妹们为了防止叫混也为了霸气的名号，女老大黎星也被尊为“星姐”，男老大李星野被称“野哥”。
对于黎星也和李新野自己来说，两个角落里的位置是最好不过的，省的搞点小动作被发现被捉。
不过，人都有好奇心，他俩都想知道，这么安排的理由是什么。
于是两人眼神纷纷向齐临移过去。
齐临面不改色，说辞那一套他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齐临：“首先，既然分班是按照成绩来的，座位当然也是，你们自己看看黎同学和李同学的成绩。”
嗯，都垫底。
同学们目光里疑问虽骤减，但显然，这个理由说服力不够。
齐临继续：“这第二嘛…你们也看到了，我年纪和你们差不了多少，代沟自然也没这么大，按照那些年我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的基本套路，两位同学以后恋爱的风险极大。”
齐临一脸认真。
全体同学：“…”
我们老大怎么可能看上这种人。
但是觉得很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至此，座位安排结束。
齐临：“现在高二，咱们的校服啊该换了，待会儿给大家一点时间，去学校仓库领完校服换好再来上课。”
三中校服款式区别不大，唯一的不同便是校服上的花纹颜色，每个年级的颜色不同。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仓库走，准确来说，男生一堆，女生一簇。
宋杰：“野哥，那个黎…那女的，你们之前有过过节吗？”说着往前面指了指。
李新野看了眼走在女生当中的背影，抬头眺望湛蓝的天空，漫不经心道：“我来这个学校开始，和她照面都没打过，哪来的过节？”
宋杰：“这不是孔子曰…不是，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你俩会不会打起来呀？”
李新野：“我看起来这么喜欢打女人吗？”
宋杰哈哈干笑两声，随即小声说道：“听说这女老大，打起架来不像个女的。”
又说了两句，男生堆里笑声渐大。
杨扬：“星姐，后面有个男的在指你。”
黎星也往后瞄了一眼，并不理会。
后面男生堆里笑声越来越大，杨扬忍不住了：“我说你在指什么呢？对，就是你，不知道随便指人不礼貌吗？”
宋杰：“少自恋啊，谁指你们了。”
杨扬：“我都看见了，你指的就是我们星姐。”
宋杰：“我就指了怎么着？”
两堆人马吵架声十分聒噪，引来其他班不少人的注视。
刚开学第一天，两位老大也不想惹事，加上教学主任正在往这边走，两人都眼神示意各自人噤声。
教学主任：“干嘛呢这么多人围着。”
宋杰打哈哈：“主任我们讨论题呢，明明我们对了，这些女的非说她们做的答案对。”
女生们心知宋杰也就是找个理由打发教学主任，正和她们的意，但又不想口头上输人，于是，毫无作用的默契增加了。
杨扬：“胡说，本来我们就是对的，反倒是你们，好好看看解题步骤吧，不然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
两方人马又吵起来。
教学主任看着势力相当的两堆人，淡淡说道：“这才开学第一天，书都没拿齐，你们就开始做题了呀？”
“c班还真是努力啊。”他特地在‘努力’两字上读音加重。
“我到时候要看看，你们班能考几个清华北大。”
两堆人：“”
教学主任：“我不管你们在干什么，这才刚开学，都给我安分点！都散了去领校服！”
人群渐散，两堆人的中心位仍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眼神对上，火花四溅。
不一会儿，又默契地移开。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黎星也随手拦下一个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男生。
男生：“星姐，你这是……”
黎星也：“校裤给我一条。”
男生：“？，你不是有……”
黎星也：“少废话，给我，明天还你条新的。”
男生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幸好自己还有一条……
三中校服规定女生为裙子，男生是裤子，而黎星也，从来不穿校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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