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度陈仓
从办公室出来，两人十分不服气。
李星野：“挺会告状啊男人婆。”
黎星也：“你也不差啊死娘炮。”
等着吧，咱们，来日方长。
办公室的齐临看着桌上的两张纸，一脸生无可恋。
—
齐临：“过几天就是月考了，同学们好好利用晚自习的时间进行复习准备啊。”
底下一阵哀嚎。
齐临：“嚎什么？该来的早晚会来，而且，国庆假马上就要来了，大家不期待吗？”
在七天的国庆长假的诱惑下，同学们的积极性总算没有被浇灭太多。
很快到了月考这天。
三中月考座位都是同一个年级进行打乱分配，也就是说，自己所在的教室一定会有其他班的人。
黎星也的考场座位被分到了a班，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间教室还是a班的同学居多。
她来得晚，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坐好，不约而同地盯着她看。
“这就是c班的老大？”
“听说现在是c班的副班长，你知道班长是谁吗？”
“谁？”
“李新野，就是野哥，估计现在啊，她是老二了。”
相比较女生，男生之间的话题就肤浅得多。
“怎么没人和我说星姐长得还挺好看啊？”
“你能不能别光看脸！”
“听说她打起架来，一般男生招架不住。”
“和野哥比呢？怎么开学到现在，我都没听过他俩打一架的消息？”
“他俩现在一个班长一个副班长，我估计啊，同流合污了。”
黎星也想听的不想听的都进了脑，一阵烦躁，抬头扫了一眼周围。
众人被她不悦的眼神吓到，纷纷收回视线。
最后一节考的英语，是黎星也最不喜欢的科目，她提前交了卷走出教室。
回到寝室，其他人还在考试，没看见多少人，黎星也无聊，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消息。
手机刚好振动一下，她点开。
“小也，我回来了。”
黎星也眼睛亮了亮，约对方在学校外面见面。
接着，她往学校最低的墙面走。
她打算翻墙，离考试结束还有段时间，刚好够她见个人。
左右看看没有人，黎星也心下安定，撸起袖子。
“干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她一跳，黎星也回头，刚好对上李新野似笑非笑的脸。
这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黎星也：“你这个人阴魂不散啊，怎么哪都有你？”
李新野：“在这干嘛？翻墙？”
黎星也：“关你什么事？”
李新野：“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了，我可是班长，这不行，我得记下来。”
说着打开书包就要翻出笔记本。
黎星也：“我说班长大人，你无缘无故来这干嘛？该不会也想翻出去吧？我也得记下来。”
两人开始在纸上起草：9月25日，黎星也/李新野翻墙出校门，性质恶劣…
两位老大的画面十分诡异。
“怎么样？今天还好吗？”
倏地，一阵说话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在假山后蹲着。
“应该没被发现。”
“要不还是说实话吧。”
“实话？我们会被星姐和野哥追杀的！”
被提到名字的两人面面相觑，这声音…
“那也不能不说吧，迟早会露馅的。”
“你知道昨天晚上我差点就暴露了，星姐问我晚上怎么睡得这么晚，我每天，心惊胆战的。”
“好好好，扬扬咱不哭了啊，要不咱现在就说，有啥事我担着好吗？”
“杰杰……”
假山后的两人越听越不对劲，不谋而合地探出头。
好家伙，果然是宋杰和杨扬，还抱在一起。
两人还沉浸在悲伤之中，闭着眼睛流泪，仿佛在演电视剧。
等睁开眼的时候，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杨扬：“星姐……”
宋杰：“野哥……”
黎星也：“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李新野：“什么时候的事？”
黎星也和李新野平时有多水火不容此时就有多生气。
太荒唐了！
简直奇耻大辱！
两人面部表情十分精彩。
李新野掏出为数不多自己认识的成语：“这就是所谓的暗度陈仓吗？”
黎星也和李新野少有地平静对视，手底下的人出了这样的事，说不出到底谁更丢人。
宋杰和杨扬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两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耐心即将消失殆尽，黎星也正准备上前进行教育，又一阵声响传来，隐隐约约还有说话声：“谁在那？”
不好，这声音是年纪主任！
说时迟那时快，两位老大平时斗的虽然狠，此刻却十分默契。
两人十分迅速地爬上墙头，随即一跃而下。
过程之快，惊呆了待在原地的宋杰和杨扬。
年级主任：“杨扬？宋杰！你们俩在这干什么？”
宋杰：“…”
杨扬：“…”
—
从墙上下来，黎星也摸了摸裤脚，刚才翻得太快，裤子被刮破了。
李新野：“哟，你技术不行啊，这么矮的墙，你都能翻成这样。”
经历了“队友背叛”，黎星也十分不爽：“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着往他身上一踹，李星野没料到她会来这一招，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李星野：“你……”
“你什么你，敢这个时间点跑出来，你俩胆子不小啊。”
是个中气十足的男声，两人回头，一堆人映入眼帘。
“哎呀，新面孔啊，行，那今天咱就拿你俩开刀。”
李新野：“你谁？”
男人大腹便便：“我是谁你不知道？”
黎星也：“有知道的必要么？”
两人说话一个比一个欠揍。
看着不知好歹的两人，男人说道：“也不去打听打听，这一片我虎哥管了多少年了。”
虎哥：“你俩要想走，把身上钱留下。”
李新野：“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虎哥：“我也不想看着你们脸上挂彩，还是识相点好。”
李新野盯着对方，头稍转：“你行不行，要不待会儿一开战你瞅准机会跑？”
黎星也不屑：“瞧不起谁呢你。”
刚想再规劝两句，李新野就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冲上去了，一拳就干倒一个，十分利索。
李新野：“…”
终于见识了传说中打起架来不像女人的星姐了。
不对，自己是男人，怎么能让女生出头？
随后也冲了上去。
打的差不多后，两人默契地转头就跑。
虽说战斗力不差，但对方人多势众，最忌讳的是胡搅蛮缠耗费体力，到时候就有被反杀的可能。
两人跑到闹市，这里人多，后面的人找过来也需要花点时间。
黎星也满头大汗，辫子散乱，加上裤脚破的口子，她实在没了以这幅样子见人的心思，打开手机发消息。
“抱歉，今天学校临时有点事，今天不能见面了，下次约。”
很快那边回复：“没事。”
关闭手机，黎星也继续喘着粗气。
李新野：“没想到你身手不错嘛。”
黎星也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黎星也：“该干嘛干嘛去吧。”随即扭头走人。
李新野跟上她：“我刚不跟你说了吗我不翻墙。”
黎星也回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问：“那你跟着翻出来干什么？”
李新野语气理所当然：“废话，主任过来了以为我翻墙我还能怎么办？”
还不是翻出来了…
黎星也：“…那就等一会儿吧，等那些人走了，我们再翻进去。”
—
办公室“啪”的一桌响，年级主任开始了训话。
主任：“说！你们俩在那干什么？”
宋杰：“我们…我们…”
杨扬在一旁被吓得哇哇大哭。
主任眼神逐渐变得犀利，他推了推眼镜：“你们…不会早恋了吧？”
杨扬：“没有…”
宋杰：“冤枉啊主任…我这…”
主任：“还不说是不是？一定要我把你们班主任请过来是吗？或者说，把你们家长叫过来？”
“报告！”
主任抬眼望向办公室门口。
黎星也？
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
主任：“有什么事吗？”
黎星也：“主任，有件事情我得坦白一下。”
主任：“你先回去，等我处理完这两个人再找你。”
黎星也：“主任，我要说的事就是关于他们两个的。”
杨扬os：星姐！救命啊！
宋杰os：我…完…了…
主任：“你要说什么？”
黎星也脸色十分严肃认真：“主任，今天如果不是您来，我们几个中间恐有一战！”
在教室坐了好一会儿，杨扬宋杰这两人座位始终是空的，还有黎星也这个男人婆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李新野越想越不对劲，随便找了个班上的人问了问：“宋杰呢？”
“宋杰和杨扬刚刚被主任从南墙抓到办公室了，现在在问话呢。”被问的同学还煞有其事地一顿分析：“他俩刚考完试就被叫去喝茶，我估计啊，肯定是作弊了。”
回想起黎星也和他分道扬镳的方向，那个地方是办公室！
不好！这男人婆该不会为了自己人把错全推到宋杰这小子头上吧！
不行，宋杰，你小子等着，哥来救你了！
此时的办公室气氛有些紧张。
主任：“你的意思是宋杰不服你成为副班长，还处处挑衅，你决定给他一个教训，所以叫杨扬把他约到了南墙？”
黎星也：“是。”
宋杰：“…”
主任：“那我去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你呢？别说你跑的快啊，南墙那边这么大块空地，你跑多远我都能看见，除非你翻墙。”
黎星也老实承认：“没错主任，我是翻了墙。”
主任：“你”
黎星也：“我的裤腿翻出去的时候被刮到了，您也可以查查监控，看我是不是去了南墙，后面再从那边出来。”
理由也合理，但听起来怎么就这么不对劲呢，主任看了眼三人，半响不说话。
“主任还有我！”
四人看向门口，是李新野。
黎星也os：这货来干嘛…
宋杰os：野哥，救命啊！
杨扬os：我…完…了…
主任：“不是，怎么还有你呢？”
李新野懒洋洋踏进办公室：“我啊，听说我家杰杰被副班长叫出去了，我手底下的人怎么能让他吃亏呢？所以我也跟着去了南墙。”
主任嘴角抽了抽。
李新野：翻完墙后我还不服气和黎星也同学打了一架呢。”
主任：“……那你们俩，为什么要翻墙呢？”
黎星也：“自然是为了班级形象着想，我们作为班干部被抓了，多难看呀，这不是打c班的脸吗？再说了，我们这不是也怕被您处分嘛。”
李新野：“我俩之前的处分加起来都有其他人的三倍多了，我们不跑，难道还嫌多吗？”
主任：“…”
眯眯仍有疑问的眼睛，主任对着杨扬和宋杰：“既然这样，我刚刚问你两怎么一句话不说呢？”
黎星也和李新野各自疯狂给两人使眼色。
宋杰：“这件事毕竟是我不服气在先，我怕…我怕说出来星姐到时候报复我…”
黎星也：“…”
杨扬：“我…我也怕野哥打人，呜呜呜。”
李新野：“…”
这两人真是。
主任一阵头疼，搞了半天就这事儿？
主任：“行了行了，我不管你们之前有没有过节，既然齐老师让两位同学担当班长和副班长，那一定有他的道理，这说明他是很器重你们的。”
随后对着两位班长：“你们两也大度一点，同学之间也不一定要用拳头说话，咱们得以理服人不是？”
主任：“宋杰你也给我少惹点事听到没有？”
宋杰：“…是。”
主任：“大家聚在一起就是缘分，你们应该珍惜，行了都回去上课吧。”
几人正准备走。
黎星也：“主任我还有件事。”
主任：“？”
黎星也：“您看，宋杰和杨扬经常闹矛盾吵架，不如给他们俩调个座位吧。”
李新野难得和她意见一致：“同意。”
宋杰/杨扬：！
“调什么座位？”
众人再次回头看，是监考完回来的齐临。
齐临：“既然两位同学矛盾如此尖锐，那什么时候两人和好了再说座位的事。”
四人从办公室出来。
黎星也：“以后离那小子远点。”
说罢扯了扯杨扬的衣角往教室走。
李新野：“那丫头有什么好的。”
宋杰不说话，一脸失恋了的表情。
李新野看着黎星也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刚的事，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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