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那不是挺好的吗？”尧悦心无波澜，“反正啊，你对我也没有多大的愧疚。”
“不，我有！”边潇臣红着眼，紧紧地握住尧悦的手。
“每次想到你倒在我怀里，我真的害怕。尧悦，你答应我好不好，以后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摇匀面对边潇臣情真意切的关心，表现得格外不在乎，反而还觉得心情烦躁，有只蚊子一直在耳边说着废话。
挂在病房墙面的钟表，一点一点地挪动，发出很有节奏的声音。
现在入了秋，天气凉爽起来，可是边潇臣心里很烦躁，说不上来的。
看着尧悦不说话，边潇臣心里慌了，低声下气地恳求她，“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如果我有什么错，你打我，你骂我。”
边潇臣嗓音哽咽，“别不不理我，好不好啊，尧悦。”
“不想让我不理你吗？”尧悦声音轻佻地问他。
边潇臣对着她点了点头，“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很重要？”尧悦笑了笑。
边潇臣为了表明自己决心，说是要录个视频。等他留学回来，有能力保护尧悦，一定什么都听尧悦的。
他把新买的手机给了尧悦，最新出的苹果新机，要一万多呢。
尧悦看着手机发呆，想起自己要去凑集医疗费，心里莫名升起火气。把这团火气，毫不留情地给了边潇臣。
她把手机甩到床尾，手指着窗口的位置，对边潇臣说，“嘴上说的有什么用，你出国几个月就把我给忘了。我只要我现在能看到的，除非，我什么都不信。”
说完这些话后，尧悦背对着他躺下。
以为边潇臣会对自己说，爱信不信，反正他许诺了等，摆烂的话。
“尧悦……”
尧悦听到边潇臣的声音出现在窗台边，睁开眼，发现对方脸上带着笑，窗外的风吹动他的额发，露出那双清澈的桃花眼。
“你要干嘛？”尧悦扶着床板，坐起身，不可思议地看着边潇臣。
边潇臣眼神悲伤，对着尧悦粲然一笑。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尧悦……”边潇臣扶着摇摇欲坠的边框，回头看了眼二楼下的景象。绿化带的万年青郁郁葱葱，中午一点的街道下，没有闲逛的行人。
“边潇臣。”尧悦深吸一口气。
边潇臣对她乖乖地嗯了一声。
“要跳就别说那么多废话。”
边潇臣心脏猛地一刺，疼得他胸口发闷，呼吸不了空气。好像有一块巨石，死死地压在上面。
她冷漠的语气，好像真的不在乎自己死活。
边潇臣泛红的眼眶里，滑落一滴眼泪。
迎着温柔的秋风，身体往后倒。
只听到扑腾一声，接下来，窗外热闹起来。
有人看到边潇臣掉下去，叫担架过来抬人。
把人抬走后，他们看着二楼窗台，疑惑边潇臣怎么跳下来的。
尧悦把被子蒙在脸上，好像能隔绝外界的一切信息。说真的，她并不关心边潇臣掉下去的后果。
反正死不了，顶多摔断一条腿。
没多久，护士走了进来，看到尧悦盖着被子，以为在睡午觉。用手动了动结实的窗户框，发出困惑的声音。
“不是挺结实的嘛，怎么会说是窗户框松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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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学校组织老师学生代表来看望住院的尧悦。
班主任带着曾佳还有班长两个人，拿着大家一起买来的果篮。
班主任出去找医生，询问关于尧悦伤情的事。
趁老师不在，班长和曾佳对尧悦说悄悄话。
“你放心好了，张筱芸这次一定会被开除，校长还召集我们开会，说再出现这种事情，就像张筱芸一样送到少管所。”
曾佳啃着一颗又圆又红的大苹果，看起来特别好吃，腮帮子鼓起来，像个小松鼠。
“就是挺可惜的，他们说张筱芸检查出有抑郁症……”曾佳一想到，张筱芸手里还有白琳的命，就被关进少管所里，感到不平，“凭什么啊，她那样的，为什么判那么轻。”
班长叹了声气，“因为边潇臣父亲拿钱跟白琳家属和解了。”
尧悦和曾佳一起看向班长，“为什么是边潇臣爸爸拿钱啊。”
“因为这件事跟边潇臣有关系，而且他们全家对边潇臣期望值很高，不想让他人生里有污点。”
“有污点！”曾佳气鼓鼓地说，“什么是污点，人家白琳好好地一个女孩子被害死了，竟然是污点，我呸！”
尧悦苦笑道：“在他们眼里，我们的命不是命呗。”
曾佳本来很生气，看到尧悦情绪低落，又安慰起来她，“你别那样，其实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比如我啊，还有你啊。”
尧悦在心里讥笑。
她吗？好人吗？根本就不是。
就在气氛有些僵硬的时候，曾佳瞥见床头有一束很大的白玫瑰花束，眼睛冒着亮光，跑到那边，把花束抱在怀里嗅了嗅。
曾佳销魂地感叹道：“好香啊，是谁送你的啊。”
“边潇臣。”
曾佳和班长脸上打趣的笑容消失不见。
还把怀里的白玫瑰花束放回去。
等班主任回来后，带着她们一起离开。病房里又重新恢复安静，夜色流进室内，搭在那惨白的花瓣上。
尧悦叹了声气，不知道要去哪里凑集医疗费。
听说他们联系不上白国青，也不知道白国青去哪里了。
尧悦并不觉得惊讶，相反，像白国青这种道德低下的人，什么恶心事放在他身上，都很具有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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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一周后，尧悦每天被护士姐姐推到四楼看望李红云。
一天天过去，李红云没有苏醒的迹象，每天躺在耗费金钱的重症病房。
尧悦知道自己负债累累，半开玩笑似的，跟护士开玩笑。
“我付不起医疗费，要不然给你们一颗肾得了。”
这句话吓得护士赶紧捂住她的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医院是吃人的黑医院一样。付不起钱也没事，警局那边得知你的情况后，在网上凑集善款。”
幸亏周围没有人，要不然被拍下放到网上，他们医院还要不要开下去了。
尧悦点了下头，知道警察会替自己分担一些压力，心里的压力少了些。
等她被推回到病房里时，在里面看到一个意外来客——陈嘉乐。
有些日子没见陈嘉乐，对方满面红光，精神很好，长得比之前更好看了。
穿着一身黑色，却藏不住阳光温暖的气质。
刚修剪过的头发有些短，但是比之前看起来精神多了。
或许是他长得比边潇臣更帅，还是护士姐姐的理想型。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护士姐姐一个急刹车，尧悦要不是扶着把手，早就被甩飞出去。
尧悦心里有些不满，但把这些不满都丢给了陈嘉乐。
都怪他。
陈嘉乐手臂环胸，把尧悦从上到下扫视一遍，然后不明所以的嗤笑一声。
不得不说，就连嗤笑的样子，都是帅的。
护士姐姐弯下腰，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询问，“她是你哥哥吗？”
尧悦微微偏头，像是知道护士姐姐的心意，心情很不爽。
“姐姐，他是我男朋友。”尧悦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护士姐姐。
护士姐姐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当着人家的面，惦记人家的男朋友，这件事放在谁身上，都会觉得社死好吧。
“那，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护士姐姐出去后，看到那群护士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
很少见她们在工作场合，这么热烈地谈论什么八卦。
她走过去后，被好朋友叫住，问道：“你看到那个小姑娘病房里的男的了吧。”
护士姐姐脸上还有羞涩的红晕，点了下头，“看到了，怎么了？”
“是不是特别帅啊！”
看着这群女人激动的样子，护士忽然笑了一声。
“怎么了？”
“人家有女朋友啦，别惦记了。”护士姐姐拿起水杯，拧开喝了一口。
不过有些怀疑，女朋友住院，别的小男生给女朋友送花。而他呢，一个星期后姗姗来迟。
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觉得很可惜。
“他女朋友谁啊，你认识？”
“你们也认识。”她把嘴里的水咽下去后，继续说，“就是那个长得贼漂亮的小姑娘。”
“什么！！”大家惊掉下巴。
“可是那个小孩是未成年啊。”
“那又怎么了，现在小孩成熟的很，没见妇产科一堆未成年？”
听着她们议论声，护士姐姐脑海里都是男人的影子。可能是她对尧悦感官很好，所以他的对象是尧悦，还能接受，甚至可以祝福他们。
“那这么说，也挺好的。本来以为那个小孩是她对象，没想到她对象更帅。”
“不仅人长得帅，还把她和她妈医疗费几万块，全付了。”
“难怪。”护士姐姐知道尧悦对那个男孩无感的理由了。
有这么帅的男朋友，其他男的当然入不了她的眼咯。
……
病房里。
陈嘉乐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掌心里，修长的身子倚在窗台，悠闲自得地往下看。
尧悦坐在轮椅上，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看你，不行吗？”陈嘉乐没有提到自己给她付完医疗费的事。
尧悦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记得那天的仇。
陈嘉乐喝了口水，把水杯放在窗台上，朝尧悦走去。
见人来到自己身边，尧悦一脸警惕，“你干嘛？”
“放心吧，哥哥不会伤害你。”陈嘉乐说完，不经过她同意，直接抱起她，把人放在病床上。
尧悦看着为自己贴心掖好被子角的男人。
“你在学校里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也不知道跟哥哥打个电话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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