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外训
想回家过年,偏偏今年除夕又赶上四大洲,总教练再次驳回星若不想参加的申请,她只能认命收拾行李坐上飞机滚去首尔。
带着一股恶气,星若狠狠刷新自由滑的分数以15213分打破了世界纪录。今年的四大洲中国队女单男单双人滑都是满载而归,总教练笑得合不拢嘴。
回到队里依旧没有假期,她们即将面对3月份的世锦赛,星若的跳跃课程又加大了,虽然她已经能跳出4lz,但是她迟迟摸不到4s和4t的大门,金妍儿对4s的提议是有点帮助,但是成功率还是低,她很烦躁经常练到关门才走,浑身摔的都是青紫。
今天她决定再练一组不出意外又摔一屁股墩,她苦笑着感慨自己真的到了瓶颈,想要起身回宿舍,却发现自己下半身动不了,腿没有知觉了。她慌当下声音带着哭腔大声呼救,管理员慌慌张张从办公室跑出来问:“小陈你怎么了。“
“张叔我动不了快打120。”星若看到人憋着的情绪爆发了一下子哭出声来:“帮我叫教练。”
“好好好你别急。”管理员老张哪见过这个阵仗,忙跑回办公室打120,再联系教练。等救护车期间,陈晗跟总教练满头大汗跑来,星若看到陈晗哭得更凶了:“我的腿没有知觉了,我不会瘫痪了吧,我还能不能滑冰了。”
“你别乱想。”陈晗接到电话心都快跳停了,外套都没奔了出去,当他们看着陈星若躺在冰面上个个急得焦头烂额,也不敢随便动她怕造成二次伤害。救护车进国家队不是小动静,住宿的学校都跑来围观,医生把抬上担架要做初步的检查。陈晗忍不住问:“情况怎么样。”
“现在看不出来什么问题,没有明显的外伤,腰部以下不算完全没有知觉,属于半瘫痪状态,要做全面检查才能确认原因。”陈晗一起上了救护车,星若也不知道该怎么抚平情绪只知道哭,哭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不过刚过20岁生日后面还有好几十年,她想着真的瘫痪了怎么办一辈子在轮椅上过日子吗?她真的很害怕胡思乱想一通哭累了昏了过去。
陈晗红着眼眶联系了她的父母。
经过两天的全面检查,医生在病床前告诉他们诊断结果:“陈小姐的情况是椎体异常压迫神经,不出意外应该是练习姿势过猛或者错误姿势对腰部造成伤害造成的突发性问题。”
“那能治吗?”陈爸陈妈接到电话连夜就请假来了首都,路上告诉自己要冷静,结果看到女儿躺在病床上当时就慌了神,陈妈忍不住了搂着她泣不成声,陈爸偷偷去了走廊抹眼泪,回到病房忍住哽咽的声调安慰她不要怕。
“根据片上看治愈率是比较高的,但陈选手是运动员,我们不推荐做手术,术后基本都不能进行剧烈运动的,保守治疗是按摩针灸比较稳妥,但是最少可能要几个月才可以恢复。”
“几个月是多久?那能根治吗?”陈晗追问。
“短一点三个月,长一点半年都有可能,根治是不能保证的毕竟这次也属于突发性的,但是陈小姐纠正错误姿势,加上定时检查基本不会出现这样的隐患了。”医生说。
等到医生走后,一直支持星若花滑事业的陈爸的问:“星星你想要继续下去吗,爸爸不想你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爸爸只希望你以后健康不要什么大富大贵的。”
星若还没来得及开口陈晗说:“星若的爸爸妈妈我很抱歉,我向你们道歉如果不是我能力不够,星若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我的能力阻碍了星若有更高的发展,我想国家队也不能找到多好的教练来顶替我。我对不起孩子,如果星若还愿意滑下去,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去给她找更好的教练。星若你还想继续吗?不想我也能理解,毕竟往下走可能还要面对各种伤痛。”
“我不会放弃的,我还没有拿到冬奥会的金牌。”星若吸吸鼻子:“我有个朋友在赛事上撞得浑身伤,肚子上插着管子还在滑,我比不上他这么能忍耐,但是我也很贪心,人生的壁垒一个接一个,我也想像他一样一个个跨过去。”
“星星。”陈爸抹了把眼泪:“我们当父母的最希望的是你平安,你再出现这样的事情爸爸妈妈心脏受不了。”
“星若爸爸,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不会再有这样事情发生。”陈晗忙说。
向来见不得孩子受伤的陈妈却说:“孩子她爸星星已经这么大了,她对自己的人生可以负责,咱们要学会理解。”
大概没想到陈妈会说出这样的话,陈爸惊了下,陈妈探身摸了摸她的脸说:“虽然爸爸妈妈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不能吓爸爸妈妈哦。”
星若眼含热泪呜咽着点头。
花滑名将陈星若疑似瘫痪的新闻第二天就有小道消息传了出来,不少人跑到冰协下面留言问事情真伪,甚至有有媒体去各个对门口围堵教练以求真伪。
好奇怪星酱已经超过五天没有回复他的line信息了,请求视频都打不通。在家休息的羽生担心起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想到妈妈有她的电话,午饭后就借了手机打过去。
“啊通了,摩西摩西星酱。”接通瞬间羽生就跟炮弹一样问:“星酱最近怎么没有回复我的信息?”
“您好,我是陈星若妈妈。”这个时候星若在理疗室接受治疗,坐在外面等的陈妈帮她接通电话。
“阿,阿姨好。”羽生听着立马停下询问,乖巧的问好,他没想到星若的妈妈也会说日语。
“你好啊,等下星若治疗完毕我让她给您回电话。”
“治疗?阿姨不好意思冒昧问下星酱生病了吗?”
“等下我让她跟您说哦,她大概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出来。”陈妈大概没想到自己女儿还有个日本男性好朋友,他还叫她星酱这么可爱的称呼,但想到陈晗对他们再三告诫不要随意透露星若身体信息她把握不了羽生跟她的关系不敢随意说。
“好的麻烦了。”羽生挂断电话后忧心忡忡的等着电话回复。
星若需要每天接受一次按摩加针灸治疗每次两个小时,保守三个疗程就可以恢复知觉。星若知道自己能治愈后心态好了很多,每天都在积极配合治疗。
回到病房陈妈举着手机晃晃说:“刚刚有个日本小伙子给你打电话。”
星若接过手机说:“哦哦那应该是羽生找我。”
估计是line没联系上我,她在妈妈好奇的眼神下回了过去。
“摩西摩西是星酱吗?”
“是我。”
“星酱!你怎么了你妈妈说你在接受治疗。”羽生激动地问。
“emm,我因为练习不当腰椎压迫神经了,现在下半身没有知觉了。”星若捏捏还没有知觉的腿苦恼的告诉他。
“纳尼!”羽生愣在原地,星酱瘫痪了画面让他吓得哭出来了。
“哎呀你别哭能治好的,还能继续滑冰。”大概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听着羽生含着哭腔的话,她一个病患在电话安慰问她病情的人。
陈妈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容,出病房给她点私密性。
向羽生解释完前用后果以及治疗方案,羽生还是很担心:“等治疗好了复建应该很困难。”
“是的吧我心里也没谱。”星若叹气:“别说我了,你怎么样了。”
“状况百出,我得了荨麻疹,上周去上冰了结果右脚踝肿了,鞋子都穿不进去医生让我接着休息2周。”羽生想想更难过了今年大家都很背。
“求求你听医生的话吧。”真是个不省心的人。
“星酱也是啊,平时不出事出事吓死人。”羽生现在觉得她没有资格说自己。
羽生说等到世锦赛结束后他会来看她,两个人叽里呱啦聊了半个小时才挂电话。顶着陈妈暧昧的眼神,星若面无表情的说:“妈我饿了。”
世锦赛的缺席,让大家更相信陈星若瘫痪的真实性,冰迷们群情激愤要求冰协公布真相。冰协不得不接受采访避重就轻的说是训练出现意外导致受伤需要静养,并没有瘫痪这一说。
世锦赛结束后羽生就来看她了,但是没待上一天就回国了,他术后伤口发炎了不得不临时回去检查,每天的生活变成了检查修养加锻炼。明明连弯腰都很困难,他还是坚持参加了花滑团体锦标赛。
“你今天有看洲际对抗赛吗?”赛后羽生发来信息问。
“只看了开头。”星若如实回答。
“为啥没看完啊?”花滑节目她都会看,这次因为受伤缺席了对抗赛还说会在网上给队友加油。
“我看到一半我就没看了,你不懂咱两做朋友多少有点家国仇恨。”看着羽生头绑着日本国旗的绑带,莫名的有一种抗日的情绪涌上来。
“????”羽生没听懂啥意思。
“乖。”不懂挺好的。
六月份左右星若总算恢复了,但是她还面对更严重的问题,长达四个月的卧床她的下半身已经萎缩了像极了皮包骨,复建比治疗还要难熬,她不得不靠着拐杖才能支撑住不摔,每天简短的康复训练都让自己想狗带。
陈晗跟上面僵持了几个月,顶着压力联系了布莱恩奥瑟,他打算先斩后奏在他看来几年前奥瑟指导她的a跳应该是一个讯号。
奥瑟对于他的联系有些吃惊,听清他的来意立马就点头同意了,他确实很想收星若为徒,俱乐部希望能增加一块女单金牌获得者名字的牌子。
了解星若的康复程度后奥瑟说:“蟋蟀俱乐部随时欢迎她的加入。”
得到回复后陈晗直接跟上面打了申请报告,反复踢皮球多次后,陈晗发火了不顾一切冲着领导大骂:“如果不外训国内谁还能教导她?你把陈露请回来教她?拿不到奖项你在这耽误谁呢。”
僵持很久领导最终是软化了,留洋计划荒废许久他们拖着也是想请陈露回国,但是陈露因为身体原因不愿意回国教导学员,没有合适的人能接手教导,现在谁也不能打包票能给陈星若更好的指导,他们也确实担心她再胡乱练习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审批通过后国家队承担了星若外训一切费用,只盼望一切能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八月底星若总算可以摆脱拐杖了,她迫不及待想要投入训练里。陈妈想要跟她一起去加拿大照顾她,被星若拒绝了,中国人的理念大学就是分界线代表已经是成人了应该离开家历练了,她本身就是独立的孩子,小时候不需要父母跟着,没理由大了还要父母帮助。陈晗让他们不要担心,国家队租的房子不小理疗师跟营养师是会跟着去加拿大照顾她的,这下陈妈才放心。
临行前隋文静王诗玥闫涵和许久不见的宋楠来给她送机,三个小姑娘处了这些年一时间要分开了一个个感性的直落泪,当时救护车把星若抬走把他们吓坏了。好不容易人恢复了又要去国外训练了。
陈晗在一旁训斥:“又不是不回来有什么好哭的。”
陈晗因为跟领导顶着干被降职了,但他不后悔拍了拍星若的脑袋说:“好好学,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不能辜负教练一片心意,星若了然于心。
要去蟋蟀俱乐部的事她没有告诉羽生,打算突袭给他个惊喜。星若去的时间恰好错过了多伦多的练习公开日,躲过了媒体的采访,她坐在奥瑟的办公室办理会员入驻,看着墙角堆了一摞子信件,奥瑟顺着她的眼光看了一眼笑着说:“这些都是给羽生的。”
“咦他可真受欢迎。”星若瘪瘪嘴说。
奥瑟捏了捏她胳膊跟腿上的软肉:“一点肌肉也没有了,得先从体能开始练了。”
星若努力的凹了下造型,可惜一点鼓包没有,她在器械室待了快1小时,羽生才拖着箱子姗姗来迟,他属于晚上努力型选手,早上动不动就睡过头。他换衣服时费尔南德斯跟他说:“今天来了个师妹,等全员到齐奥瑟就可以介绍认识了,就等你了快点啊。”
“欸。”让人等在他心里是很失礼的一件事,他快速穿好训练服跟了上去。感谢自己绝佳的视力,他看清跟在奥瑟后面的是星若时倒吸口气惊到耿直了脖子。
他的表情好搞笑啊,星若强忍住笑意做自我介绍,散伙后羽生上前一步掐着她两边的臂膀上下打量:“星酱现在好瘦啊,你真讨厌都不告诉我你会来俱乐部。”
俱乐部除了费尔南德斯跟阮南其他人都不认识星若,只知道她是14年索契银牌得主,看着她跟羽生亲密的样子还是挺让人吃惊的。
在没有恢复参赛的水准下,星若从早到晚都泡在器械室做体能训练。量大的让男生都咂舌,看见她一上午没有歇息差点没把奥瑟吓坏,结束就领着她去医务室检查身体。医务人员仔细检查也没发现异样,奥瑟只能归功于她天然体质。
这么拼命的训练让星若引发了蟋蟀俱乐部的内卷,特别是男生,没有人在这上面想输给女生,结果一个个练的虎背熊腰,过量的体型被奥瑟骂了一顿又被迫减肥。这次无声的内卷行为羽生没有参加,跟星若多年的朋友他深刻的明白,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体质。
中午星若看着一个饿的嗷嗷叫的师兄师姐们,一边吃着自带的饭团一边问羽生:“他们怎么集体减肥。”
还不是因为你啊,跟源头聊天的羽生淡然的说:“只怪他们看不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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