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计
林晚开始抬杠:“那你们现在这样分开,失败的固然要被成功者灭掉,成功的不也得被帝王秋后算账嘛,还是都逃不过啊。还不如倾全部力量辅佐一人,助此人上位,但是对这个人要精挑细选,一定要选择一个人品过硬不会乱杀功臣的,这样奇门不就可以发展壮大了么?”
“你想的太单纯了。”梁师爷叹息一声:“人性是非常奇怪的,无论本性多么纯善清澈的人,一旦到了某个位置上,日子久了,总会沾染那个位置该有的毛病。而权力,尤其是天下最大的权力,往往催生出天下最大的毛病,自古以来,从无例外。更何况,没有哪个帝王愿意奇门这样的利器落入他人之手。”
林晚也沉默了,看着梁老头叹了口气:“那你们就用一身本事算算卦糊糊口快乐生活不就好了,去掺和什么争天下啊,多危险!关键事后还有可能讨不了好。”
梁师爷拍拍她的脑袋:“若是人人像你这么通透,世间也便少了许多烦恼。但是男儿有大志,不忍空担技啊。若空有屠龙之术,然世间无龙,甚至为保己身有龙不屠,那要这屠龙术又有何用?我们奇门中人啊,注定是一己之身创治世、治世之中盼乱世的命。”
林晚欲哭无泪:“师父,我现在退出师门还来得及吗?要不你把我逐出师门吧?”
梁老头当即一个爆栗:“休想!生是奇门人死是奇门鬼,你出奇门的那天就是你的死期!”
林晚吓得一哆嗦:“师父,忘了刚才我说的话,我还是您老人家的好徒弟。”
梁老头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行了,回去吧,我跟你说说基本功。”
第二日,元昊就带着元二过来拜访林晚。
说起来昨天的战绩,元二激动得手舞足蹈:“你是不知道啊,之前去的时候,那帮人总是推三阻四,不是说自己地里收成不好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就是说如今世道乱生意不好做自己连年折本早就亏空,还有的甚至直接说自己的钱都被盗匪抢走了,气得我呀,差点儿就忍不住剁了他们。幸好昨天元帅跟我说了你的主意,我立马就带上人去了,去了那儿啥都不说,一人扛个带血的刀子往门前一站,那帮孙子马上老实了,乖乖地按照账簿登记的数额缴纳税款,我心里这个畅快啊,恨不得喝上两大坛酒。”
一边元昊也是点头笑道:“姑娘的计策果然有效。仅仅昨天一天,我们就收上来一半的税金,剩下的相信用不了多久也能全部收齐。有了钱,我们才能招兵买马加固工事,所以姑娘这次的功劳可是真不小啊。我堂兄本想亲自来谢姑娘,奈何北边戎狄趁火打劫,他要紧急前去处理,所以托我们二人前来替他道谢。”
林晚连连摇手:“不用不用,我不过随口一说而已,还是你们自己有办法才能把这事办好。对了,既然戎狄来犯,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不去帮忙呢?”
元二一拍大腿:“就是啊,我也想去,大堂兄非不让我去,非让我在家跟那帮孙子磨嘴皮子。唉!”
林晚一脸懵逼:“大堂兄?你也跟元戎是亲戚?”
元二又现出那个看傻逼的表情:“我和元帅是亲兄弟啊,大侄……啊,林姑娘,你不会到现在才知道吧?”
林晚表示很震惊:“之前也没有人告诉过我啊,我上哪儿猜去?”
“你没看我们长这么像呢,瞎子都能瞅出来我们是亲兄弟啊。”元二一声怪叫。
林晚十分无辜:“我不是瞎子,我瞅不出来。”关键你们两长得也不像……
元二:……
元昊:……
三天后,元戎带着胜利的消息归来:戎狄暂时被打退,北边的城墙正在加固,元戎还打算在城墙外每隔百米挖一道坠马沟,以期阻挡戎狄骑兵。
晚上的庆功宴上,气氛却意外地有些沉闷。元戎等人只顾低头喝酒,看起来心事重重。
林晚悄悄拽拽梁老头的衣袖,问道:“师父,他们不是打了胜仗吗,怎么一个个看起来垂头丧气的?”
梁老头摇头晃脑:“那必然是有不舒心的事啊。”
林晚撇撇嘴:“鬼都知道,还用你说。我是问啊,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吗?”
梁老头一瞪眼:“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虫子,还能知道他们心里有几个弯弯绕绕不成?”
“那你不是会揣测人的心思吗?好师父,你就猜一猜嘛!”林晚开始撒娇卖萌。
梁老头瞅她一眼,哼了一声:“马屁精!其实不用我猜,你也能推演出来。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呀?”
“打从去北边回来啊。”
“那他们去北边是干么去了?”
“打戎狄啊。哦……师父,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他们是因为戎狄的事情烦恼?”林晚恍然大悟。
“也是,也不是。”梁老头说着用手一指上座上的元戎:“你知道为何他夺这武阳城如此容易吗?”
林晚摇摇头。
“原因有三。一是因为元戎任捕头多年,武艺高强又为人豪爽,在这武阳城中颇有威望;二来,原武阳县令贪腐不堪,民众对其多有怨言;第三点嘛,就是恰逢戎狄来犯,城中兵力空虚,所以元戎才能以些许兵力,一举夺得城池。而如今,戎狄屡次来犯,既危害边疆百姓安危,元戎也担心自己领兵出战后,官军再次借机反扑。戎狄以游猎为生,一次追击不能伤其根本,想必不久又会卷土重来,所以元戎才会如此担忧。”
“那戎狄就没有什么斩草除根之策可以一举荡平他们吗?”林晚歪着脑袋问道。
“小丫头片子本事没有,想法挺多。”梁老头伸手又是一个爆栗:“如果真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早就有人用上了,还轮的上你来发表意见吗?”
林晚可怜兮兮地捂着被敲的额头:“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对付他们吗?”
梁老头放下酒杯,一抹嘴唇:“也不是没有。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一曰和,二曰躲。所谓和,西汉初年刘氏与番邦和亲的故事你该听说过吧?对,就是这条路,厚馈金银,赠以美人,解其穷困,消其斗志,然后休养生息,待有力之时再一举荡平。所谓躲,便是广修工事加固堤防,坚壁清野严守不出,戎狄无物可抢无人可掳,时日久了自然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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