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一刻，老戏骨灵魂附体！
喊完了“卡”以后，于明导演都顾不上演员们了，直接对摄影指导说道：“快，回放！”
现场有高清监视器，基本上可以做到“所见即所得”，每个镜头都是一个单独的文件，基本上可以说是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在监视器里看到的画面，基本上就是影视剧最终出来的效果。
当然，还得剪辑、加特效、调色之类的，但很多现场都可以粗剪和预调色，总之，一幕戏拍完之后，基本上就能确定效果了。
很快，之前的那段回放来了。
于明导演是以一种十分激动而又期待的表情，看完了几个镜头拍出来的画面。
直到最后，陆行安说到“够不够清楚”这句话的时候，微微侧身、回头，眉目低垂、眼神凌厉，一张帅脸的特写，直接怼在镜头上，这种霸气的感觉，甚至直接冲破了屏幕，扑面而来！
以至于导演和摄像，都有点懵了。
如果陆行安突然演技爆发，演得很好，那他们肯定是第一时间鼓掌。
但是，此时陆行安的演技，已经不能用“爆发”两个字来形容了。
这完全就是周济昌老爷子灵魂附体啊！
之前周济昌饰演的魏精忠，也有一幕类似的镜头，就是在迫害礼部侍郎杜大人的时候，那个表情把魏精忠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而陆行安最后的这个表情，其实跟周济昌老爷子那一幕有点相似之处，对着镜头的角度和表情大体相仿，所以也有一种霸气和无法无天的感觉。
但是，陆行安帅啊！
他的颜值毕竟太顶了，所以哪怕跟周济昌老爷子做一个差不多的表情，天然地也会让人多几分好感。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就让陆行安最后这个回头的效果拔群！
那种气场，还真的把周济昌老爷子饰演的魏精忠给压住了！
陆行安看到众人全都在围观监视器，一句话也不说，心里也有点虚。
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演，也不知道到底演的怎么样。
“导演，最后这一遍……是演得有什么问题吗？”陆行安问道。
于明导演看了看他，摇头，又点头。
“几乎可以说是完美！但这也是最大的问题啊，这他妈是怎么演出来的？”
于明导演都震惊得有点像爆粗口了。
现场的摄像，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此时也都找不到太合适的形容词，只能挑着大拇指，说一声“牛逼”！
词穷了。
说实话，这戏都已经拍了一整天了，作为导演，于明早都对陆行安的演技心里有数了。说是拍最后一遍，其实也完全没有抱任何的期待，就只想走个过场而已。
演技这东西，又不可能一朝顿悟。
但是，陆行安好像还真就顿悟了啊！
要是放在武侠小说里，这种情况一般要被称之为“开挂了”。一个武功稀松的富家公子哥，跟高手对练了一天，结果突然就领悟了无上剑招？变成了顶尖高手？
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啊！
这都不是主角待遇了，这是亲爹待遇啊！
可是这种事情就是在现实中发生了，这去哪说理去！
于明导演是眼睁睁地看着陆行安这一天的变化，从最开始的在周老师的压制力下连台词都说不利索，到后来越来越熟练，直到最后，竟然能接住周老师的戏，而且还能反杀。
这特么简直就是奇迹啊！甚至用奇迹都很难形容啊！
剧组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都围在监视器旁边，啧啧称奇。
这下，陆行安慌了。
干，该不会出事了吧？
最后一遍拍摄，他其实也没什么感觉，还是跟之前一样演的。
但是看导演和其他人的反应，似乎……有点太夸张了？
该不会因为演的太好，把男二演火了吧？
不能吧不能吧……
陆行安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于明导演突然又摇了摇头，脸上出现了惋惜的表情。
“哎，可惜了啊！”
陆行安不由得精神一振，赶忙问道：“导演，怎么可惜了？”
于明导演指着监视器上的画面，声音激动中又带着些许的惋惜：“陆老师，这一幕演得太好了！
“说真的，我都差点以为是周老师灵魂附体了，这感觉真的很像。真没想到，磨了几个小时，还真磨出来一手神来之笔！
“只是，美中不足的一点，这万化吉给人的感觉稍微有点过了，有点太反派了。
“陆老师你可能是在模仿周老师，这当然是没毛病的，毕竟你们两个的角色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但是这里，你也不能什么都跟周老师学啊！
“魏精忠是最大的反派，一个纯粹的坏人；但万化吉是男二，不能演得那么坏啊，得注意个人形象。
“如果演成一个纯粹的坏人，粉丝们可能很难接受。所以最好的办法，其实是在保持这种气场的前提下，少几分跋扈、多几分高冷，把这场戏踏踏实实地接住，就最好！
“哎，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想再拍两遍了。”
于明导演的意思很明确，他是希望让陆行安把万化吉演成一个招粉丝喜欢的形象，最好是杰克苏一点，如果演得太坏，那就变成一个纯粹的反面角色了。
之前于明导演压根没跟陆行安提过这些，因为那时候他觉得，以陆行安的演技，说这些也是白说。
超纲了！
从之前陆行安表现出的演技来看，其实他只要能做到勉强接住周济昌老爷子的戏，顶住压力，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所以，更深层次的东西，导演本来也没期待。
结果于明也没想到，陆行安竟然开挂了，顿悟了，奉献出了这么高水平的演技！
这样一来，这点小问题就让于明心痒痒了，很想再拍一下，把这个镜头真正地做到完美。
陆行安一听，赶忙说道：“于导，我觉得这就不必了！其实这次我也是突然演技爆发了，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让我再演一遍我也演不出来了。”
于明想了想，也对。
像这种演技爆发确实很少见，也不能强求，再拍几遍可能还不如这次。
见好就收吧。
想到这里，于明点了点头：“也对，反正这次的拍摄已经远超我的预期了。好，那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收摊吧！”
陆行安这才长出一口气。
还好还好！
幸亏这次的表演留了一个导演眼中的小瑕疵，否则真拍的那么完美，岂不是要出大问题？
众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陆行安这才感觉到饥肠辘辘，和前所未有的疲劳。
跟老戏骨对戏，真的压力太大！
能背台词、能记动作远远不够，还得顶住那种强大的气场，全程都要精神高度集中。
但收获也是很大的。
陆行安刚收拾好了东西，周济昌老爷子来到他身边微笑着说道：“今天演得很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以后有什么表演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探讨。”
陆行安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赶忙说道：“那太感谢了，周老师，要是您能指点一下，对我肯定有很大的帮助。”
周济昌老爷子笑着摆了摆手：“以你的天分，指点谈不上，顶多算是切磋，交流。”
陆行安：“周老师您太谦虚了！”
之前周济昌老爷子刚到现场的时候，也在导演的介绍下，跟陆行安认识了一下，但那时候周济昌老爷子对他的态度，只是一种很客气的疏离。
原因很简单，不是一路人。
小鲜肉和老戏骨，虽然都是拍剧，表面上看起来都是吃这碗饭，实际上却完全不同。
前者靠流量，后者靠演技、靠真功夫。
像周济昌老爷子这种老戏骨，年轻时拍戏那都是吃了很多苦的，这种演技都是日复一日地磨出来的，看到小鲜肉又没天赋又不努力，也许可能因为高情商的商业互吹而说几句场面话，但要说发自内心的喜欢或者欣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是他们也没法改变这个大环境，现在哪部剧里没一两个小鲜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以他们的涵养，也不可能怎么样，只能是保持礼貌的距离，演好自己的也就算了。
但显然，今天这场戏拍下来，周济昌老爷子对陆行安的观点，有了很大的改观。
人不可貌相嘛。
虽然陆行安有着碾压一般小鲜肉的颜值，看起来像是个终极小鲜肉，但他的这种精益求精的品质和超卓的天分，也足以称得上是一名优秀的演员了。
所以周老爷子才说，有时间可以多聊聊、切磋一下演技。
这意味着，周老爷子是把陆行安看成了跟自己是一路人，认为陆行安也是一个能踏实地沉下心来、打磨演技的优秀年轻演员。
这无疑让陆行安对自己离开长藤娱乐之后的前景，变得无比自信和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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