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转战朝天门！

转瞬之间，春天来临。
  严冬过去，人们纷纷换上新衣。
  原本厚重的外套如今都露出光洁的手臂。
  穿着光鲜的人穿梭在人群中。
  美女和棒棒在空旷的开放碑共存了三十多年。
  尽管都是城市的象征，但他们之间毫无关联。
  山城就是这样神奇的地方，能包容各种各样的事物存在。
  就算美女穿着再性感，老黄也无暇顾及。
  因为有个很实际的问题。
  那就是找雇主远比欣赏美女实际得多。
  如果你盯着美女而错过生意，到时候眼睛满足了，肚子却要挨饿。
  这一天，原本按惯例来到51路的老黄和陈让，却被告知这里要修建管道，这段时间道路都将封闭。
  听到这个消息，老黄仿佛霜打的茄子，一下子蔫了。
  “这该如何是好？我们的根据地没了。”
  老黄满脸忧虑，但陈让却不明其因。
  “师父，既然这边做不了生意，那我们去别处找主顾不就行了？”
  尽管陈让已在此地两三个月，但他毕竟还是个年轻的挑夫，许多行业的规矩他还未摸清。
  老黄和老航都摇头否定。
  “哪有那么容易？各行各业都有规矩。”
  观众们还是头一次听说挑夫间也有行规。
  他们原以为挑夫们都是各自为战，许多人甚至不认为他们是一个行业。不过，老黄随即向大家解释起来。
  那些资历深、信誉好的挑夫，他们有固定的雇主和地盘，被称为家帮挑夫。
  观众仿佛置身丐帮，没想到挑夫行业还有这样的划分。
  没有固定地盘和雇主的，则称为野帮挑夫。
  野帮挑夫地位低微，如果擅自闯入他人地盘，
  轻则受人冷眼咒骂，重则拳打脚踢，被赶出地界。
  老黄和老航在五一路干了十来年，
  所以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这种规矩其实也很必要，为了团结一致，保护各自的地盘利益。
  然而现在，由于武夷路修管道，许多店铺被围挡，
  他们也因此失去了固定生意，挑夫生涯正遭遇危机。
  三人迅速回到出租屋，商量对策。
  “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师父，我认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烟雾缭绕的小屋里，三人边抽烟边思索。
  很快，陈让提出了他的建议。
  “那你有什么主意？”
  老黄弹了弹烟灰，然后问陈让。
  虽然他在挑夫行业已干了二十多年，
  但徐枫毕竟文化程度高，眼界更宽。
  因此，面对这个问题，老黄和老航也希望听听陈让的想法。
  “师父，我觉得固守无出路，修管道至少得一两个月。”
  “我建议我们转战最近且人流大的朝天门。”
  “去那儿碰碰运气，也许比五一路更好。”
  陈让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老黄则微笑着。
  这建议确实有道理，但他们不会采纳。
  见对面两人沉默不语，徐风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
  “师父，难道转战也不行？”
  “朝天门码头太大，没那么简单，搞不好会挨打。”
  因为他们现在去朝天门，就意味着成了野帮挑夫。
  一旦被家帮挑夫抓到，可能会遭受一顿拳脚。
  然而现在，他们能深切体会到棒棒们的艰辛，这二百块罚款显得如此沉重。“师傅，我们一直在51路，每天都不会有收入。我觉得我们应该尝试一下，就算有风险，万一朝天门那里的棒棒忙不过来，我们或许能抢到一些生意。”老黄向老航示意。然而老航只是默默抽烟，没有回应。经过商量，老黄决定独自跟随陈让去朝天门试试运气。他们选择的时机十分谨慎，不在白天人多时去，而是在凌晨。...
  凌晨时分，春寒刺骨。朝天门批发市场。抵达后，他们发现自己完全估计错误。虽是深夜，朝天门依旧熙熙攘攘，车辆人流络绎不绝。一群袒露上身的棒棒们正热火朝天地争夺业务。与五一路的场景相比，这里简直是两个世界。五一路的棒棒显得更为平和，而在朝天门，仿佛下一秒就会响起劳动的号子。在这里，不主动抢业务，就意味着要忍受寒冷和饥饿。谁先冲上前，谁就能优先获得工作机会。棒棒们为抢业务打架在这里是常有的事。没有几个人支持，根本无法在这里立足。徐枫原本充满信心，但到了这里，发现现实与预期相去甚远。师徒二人只能缩手站在路边，远远看着。他们一直等到凌晨五六点，终于等来一个小活儿——搬一张桌子，挣了15块钱。领到工资时，两人的脸上洋溢着喜悦。这意味着他们的早餐有了着落。虽然15块钱不多，但他们这一天总算没白忙。至少第二天，他们能平衡收支。正当他们欣喜时，没想到下一刻就出状况了。“你好，你们得用货梯。现在你们直接从商场上来，按规定要罚款200块。”听到200块罚款，众人震惊不已。只因未按规定使用货梯，就要罚款200块！人群顿时躁动起来。“这些商场的规定怎么这么多？”“说实话，保安和你们也差不多，都是底层生活，为何不能相互体谅呢？”“天啊，罚了200块，还让不让人活了！”不知何时，观众们对金钱的感受已与棒棒们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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