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相伴同行
要不跟他们一路走，万一有事自己一个人人单势孤，受点伤不要紧，可山上还有人等着自己的药呢！
纪净毕竟年幼，虽然心思敏捷，但身子却未成年，未亲身历战过，他并非胆小，只是想到自己还有重任在肩，一听邻桌所言便动起了心思。
当下快速吃完饭，调整出微笑，迈步走向邻桌。“这位姐姐好，小弟有事想烦扰，不知姐姐能否答应？”
邻桌少女年约十五六岁的样子，眉目俏丽，衣饰华美，看起来颇为豪爽，闻声抬头，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少年立在自己跟前，五官虽不出奇，但满面含笑，无端让人特别舒服，当下应声：“小弟-弟，你在跟我说话？？”
“嗯！”纪净点头，眉眼更弯。
“为何不见你家人？你不会是一个人出门吧？”少女四顾，并没发现还有别人跟着眼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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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净一挑眉毛，再点点头，眼睛里一丝笑意闪过。
几个人闻言都抬头看纪净，目光意味各不相同。长须男眼中是一番探究，三个魁梧男眼中却起了几丝警惕。
“哦，那找姐姐何事？你小小年纪，家人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在外面奔波？”少女的声音含了怜惜。
纪净眼圈一红，“姐姐，小弟实在是被迫无奈，家中兄长长年在外，这一次父亲突然病重急须求医，所以才由我出门寻药。刚才听小二哥说山道已阻，所以想问问姐姐你们要去哪里，是不是可以带我一路？”纪净声音带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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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听面显难色，抬头看看长须男：“师叔？你看。。。”
长须男探究地看看纪净，现他手中端着的鸟：“这位小兄弟真是孝心可佳，不过小老儿有一事不明，小兄弟既是出门寻药，为何还带鸟一起出门？”声音似有些故意地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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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爷有所不知，这鸟儿自幼随我一处，几乎片刻不离，赶它几回都不行，在下无奈，只得随它，路上也好解闷，实不相瞒，在下除了一只鸟，还有一只猫儿同行，在下保证只要出得北邙山境，找上官道就离开，行吗？”纪净看出长须男必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只因那三个魁梧男虽不插话，但似乎一直在看长须男的眼色，说话间眼巴巴地望着长须男。
长须男看前眼前小小少年，面目虽是一般，但一双墨眸似聚了清泉般灵动，如此模样再加恳求的语气简直让人无从拒绝。
“好，就看在咱们有缘同宿的情份上，绕过山便各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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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爷！多谢姐姐！”纪净眼中的高兴流露，那张小小的脸上顿时如绽放出夺目光彩，让这一桌五人诧异至极，互换下惊异的目光，再看眼前小小少年仍然五官平庸，只不过笑起来格外好看些罢了，不禁都暗自摇头。
“我叫纪净，不知姐姐该怎么称呼？”纪净抬眸眼巴巴地看着少女。
“我叫霜晴，你可以叫我晴姐，你住哪个房，明早出发前我过去叫你。”
“多谢姐姐！”纪净朝着二楼一指房间号，道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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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偏僻的小镇显得格外安静，纪净躺在床上，小脑袋中翻来覆去的却是这连日来一系列的古怪。
房门外传来细微的声音，纪净一愣，他本合衣而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鸟觉浅，闻声也睁开眼睛：“怎么了，净儿？需要我出去看看吗？”
“好，你一定小心些！”纪净悄悄打开窗，掀开布帘放青鸟出去。
不一会儿，青鸟便返身进来，跳到纪净跟前。“净儿，我看到晚间吃饭的长须男刚刚返回房间，不知去哪里回来。其它并无异状，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早点赶路。”青鸟说着合上翅膀，歪在一边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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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净歪着脑袋也迷糊着，不知过了多久，渐渐听得外面有人声起，纪净自出门后觉一直特别浅，些微的响起便极易惊醒，当下从床上爬起，利索洗漱，整装，叫起猫，唤起鸟。
不一会便听有人叩门：“净儿，净儿！”正是昨日那美貌少女。
打开门，收起行囊，抱起猫，“姐姐，我准备好了，现在走吗？”
“师叔说趁凉好赶路，咱们经过的北邙山脚下，有一处地热山，若走得晚了，及至中午，只怕人马都无法通过。”霜晴今日换了一身简朴衣衫，仍难掩丽质。
“姐姐稍等片刻，待我下去结完账便跟上。”纪净抬腿快步往下。
“不用着急，我师叔说一起帮你结了，水粮都已经让小二备好，你只管跟我们上路即可！”霜晴拽住了纪净的衣角，笑意盈盈地看向他。
“姐姐，这怎么好意思！”纪净看着霜晴干净温暖的笑容，心中一热。
“你一个小孩子孤身在外，小小年纪无人照应，既然让我们碰上了，能照应一时是一时，你不要多心，我师叔看起来冷相，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咱们走吧！”霜晴拉起纪净的手，轻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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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只蒙蒙亮，这一行六人却是快马加鞭，行路迅急。
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处高山，山顶耸入云端，山上植被茂密，隐约可见亭阁。夏初的季节，当地也该换一薄衫，但越靠近，纪净却莫名感觉一股冷意。
见他有些瑟缩，霜晴拿出一件披风轻轻扔给他，“一看你就初来此地，这山便是北邙山，原是周边一座颇具有灵气之山，云雾之上，长年冰雪，云雾之下，四季如春。之前弟子如云，烟火稠密，谁知半月前突然发生变故，一夕间所有人不知去向，如今几乎成一座死山。”霜晴声音中有无限叹息。
“怪道我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阴寒，多谢姐姐！”纪净接过披风，身子顿时被一阵暖意包围。
“姐姐，你不冷吗？”纪净看到霜晴面色如常，有些奇怪。
“姐姐会些武功，稍稍运气便可抵挡过去，看来净弟的身子要弱一些？你自己不会武功，你爹娘怎么会放心让你独自一人出门？”霜晴心疼地看看纪净。
“爹娘也是无奈，但愿这一路能平平安安得药归家。”纪净嘴上叹气，心中暗暗埋怨自己都忘记还有武功这码事了，平白无辜忍了半天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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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到山脚下，长须男忽然勒马立定，眼睛四顾。
其余人见状，也都停住，似唯他马道是瞻。“师叔，可是要从这边绕吗？”霜晴问道。
长须男并未吭声，依然仔细察看，“你们跟在我后面慢行，注意观察四周情况。”
“还是我在前面！您在后面。”其中一个魁梧男催马赶到长须男前面。
“这是命令，无色你给我退后！”长须男的声音一急，显出些许的清润，令纪净一惊，再仔细看长须男身形，若不是刻意装出的伛偻，则该是个个子挺拔高挑青年男子。
莫非他的长须是故意的，纪净努力回忆昨晚相见的情形，他似乎一直在故意低头，并未正视自己，看来这里面有些古怪，不过自己也并未以真面示人，彼此彼此罢了，他们不单对自己无恶意，还好心为自己结账，带路，看起来应该不象坏人。既然如此，自己留个心眼便是了。
纪净当下按住自己的好奇。一路随行，并不多语，耳边只听着霜晴也不知哪里听来的一些江湖逸事，他只是送上耳朵认真听着，适时迎合。
慢慢地越来越热，纪净解下了披风，抱在怀里，灵猫感觉到了热源，也渐渐睁开眼睛，纪净用手轻抚，“没事，灵儿不用担心！”灵猫听了缓缓又闭上眼睛。
青鸟自出门来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此时忽然不知从哪里轻轻落到纪净的肩膀。
纪净歪歪脑袋，“你这小家伙，大清早又跑到哪里去疯玩了？”
青鸟啾啾两声，却并未说话，只是目光中似有话想说，却又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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