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以車换帅
当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随着坠星大阵的结束,悬挂于途安城上空的满天箭矢失去了力道纷纷掉落好似一场急雨。而早已被告知的百姓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士兵们则趁着这个机会,出现在街道上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呼!”
坠星焦宗平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拿出一张符纸化在杯中,然后一饮而尽。接着这才转身坐到了信王身后的石凳上。
“宗平啊,守了一夜,你也辛苦了,快去休息吧。”
在信王府花园的池塘边,带着斗笠的信王正在垂钓,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焦宗平,腾出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殿下放心,宗平不累。就让宗平多陪陪您吧。”
“呵呵,都陪了快十年了,宗平早该腾出个空歇来成个家,过过自己的日子了。”
“不,宗平不敢忘记殿下的大恩,只要您在一日,宗平便誓死守护……”
听了焦宗平的誓言,信王感慨万千,转头又望向了平静的水面。
“何来什么大恩啊,本王不过是在给兄长(陈舟)还债罢了。当年若不是他执意对迦陀用兵,你那一家老小又怎会死于非命。每每想起曾经,本王就满心愧疚呀。”
“所以在宗平看来,您比太祖更适合当天下之主!”
“欸!不可瞎说!”
焦宗平暗藏心中的实话出了口,吓的信王连声喝止,同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显然即便是魏太祖陈舟已经死了,他那威慑却还一直存在于信王心中,直至缓了半天这才松了口气接着说道:
“本王知道自己的斤两,如今动乱再起,一个有恐血症的老头能做什么?待萧相他们将乱局平定,皇侄长大一些,我便该去阴曹地府向兄长交差了。”
“殿下慈爱,必将福寿万年,万不可如此想。”
“呵呵,傻小子,谁能福寿万……”
就在信王与焦宗平说话之间,信王府外传来一阵兵戈声,随即一名兵卒慌张的跑到了俩人的面前……
“报!将军不好了,城中不知从何处冒出一队人马,此刻正在攻打信王府正门!”
“呵呵,看吧,催命的来敲门了。”
说来也是奇怪,信王为人谦和,又乐善好施,本该受人拥戴,可不知为何,却总有人想要刺杀他,尤其是魏太祖陈舟在迦陀战败之后,便是极度频繁,而这也导致他本人早已见怪不怪。
“哼,这群乱臣贼子,终于还是来了吗?”
坠星焦宗平知道这回的刺杀与以往不同,特意选在这个节骨眼上,明显是图谋已久,好在他也不是没有准备,因而才一听到消息,便连忙吩咐道:
“传令下去,命暗藏在王府左右临街的兄弟们将冲锋车(前方插满刀刃的二轮车)推出,夹之!”
“是!”
禀报的兵卒才一离开,焦宗平已将背上的神弓“星陨”取在手中,弯弓搭箭,旋转四周连发数击,分别射在周围树木墙壁之上,然而就在他一轮攻击结束之际,天空中传来一声尖锐的风啸声,一支金羽箭矢已然朝着信王奔来!
“哼,岑参小儿,来的正好!”
作为同是大魏用弓的高手,焦宗平自出师一来,便从未遇到过对手,而他听说同为二十四杀神的岑参手中之弓名为天狼,从来只带金羽箭矢十支,箭空而人亡从未失手,心中便早有交手之念,如今算是得偿所愿;因而话语落下的同时,手中星陨已发出一击,正好打在金羽箭头之上,只听得“嘣哒”一声,宗平之箭力不敌金羽箭矢,一触而飞出数丈,然而宗平这一击似乎带着暗劲,金羽虽胜却也只飞出数寸便失了力道掉落在地,初次交汇,二人算是打了个平手,再次弯弓便要分出胜负!
“满月啸天狼!”
“锁月弋星!”
天狼现,坠星射,魏国最顶尖的两位弓术高手再次交锋,出手便是毫无保留的绝技,一时间,只见凶狠饿狼从天而将,一口咬住弋星箭光,丝毫没有减弱的势头朝着信王便奔了过来,然而当它穿过两树之间,之前射在树上箭矢与它口中的箭光产生了共鸣!两道凭空生出的蓝色罪链同时射向饿狼口中。霎时间只听得一声惨叫,顿时饿狼消散,金羽箭矢掉落在地,而它口中的箭光则牵动树身上方二箭,将两棵大树拔地而起一同射向目标,远处的岑参见状吃了一惊,连忙躲让,两颗大树在半秒之后窜进了他刚刚所在房檐之中,然而还没等岑参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宗平的下一击已至面前。岑参见状脚尖轻点脚下瓦片,改变了落点方位,一支箭矢擦着他的鼻梁打在其身后的楼房之上。
“好箭术!好预判!好内息!”
仅仅只是蹭到,岑参便觉得一阵眩晕,极少夸赞的他也不得不佩服对方的身手!
“哼,所谓的破空鸣渊,却只有这点本事吗?”
“哈,再来!”
这一回合,岑参输了一招,面对挑衅,他冷笑一声,再拔出两只金羽攒在指尖,晃弓先发一箭,一只饿狼立时奔涌而出,毫无规则的在信王府楼台庭院、树木花卉之间穿梭,虚攻信王却是直奔焦宗平而来;然而后者见状亦是冷笑一声,拔箭快射,只听得又一撞击声响起,焦宗平箭矢弹飞出数丈,而即至面前的饿狼也随即消失,可就在这此时,风啸声再度传来,后一箭已然穿过消散的狼影射向焦宗平面门,后者同样也是吃了一惊,赶忙仰身躲让,说时迟那时快,金羽箭矢打在焦宗平盔缨之上,那头盔瞬间便飞了出去,这一回岑参搬回一城!
“好!但还没完呢!”
话音甫落,只见焦宗平拉动空弦,之前射到对方身后的箭矢顿时有了共鸣,生出罪链连至星陨弓弦之上,随即岑参身后整块房檐连同之前飞出的两棵大树统统被扯了出来,岑参惊讶之间,躲闪不及,也被带至后院,眼看就要来到对方面前;而在此时却见焦宗平内息一震,腰间皮囊之中,一支箭矢莫名飞出搭在弓弦之上,随着他指甲一放。岑参身后房檐、大树再度飞出,至于紧随而来之箭则已至岑参面前;
“好厉害的武功!”
被荡到空中的岑参见状没有丝毫慌乱,从身后箭囊中抽出金羽箭矢,搭弓便射,这一击回的匆忙,飞来的攻击几乎就在面前三四尺的地方被拦下,溅出的气劲将岑参推出一丈之外,岑参之前与任东阳交手便有暗伤,这余波激荡,顿时便让他伤势复发,伤口处随即溢出鲜血,然而此刻岑参顾不得这许多,随即只见他再度抽出两只金羽箭矢分别射出。
只听得“嘣嘣”两声,接连拦下对方随后而来的两次攻势,然后再从背后抽出两支箭矢,一支射向之前为了拦住攻击两只落箭,使其再度复起化作两匹饿狼纵跃间奔向焦宗平,而另一支则满弓全力射向对方一旁的信王!焦宗平见状先是一箭钉下一匹饿狼,然而当他准备再瞄第二匹时,却发现飞向信王的那箭速度极快远超想象,不得已之下,只能调过头来,以箭挡之,然而岑参这一击力道远超以往,焦宗平一箭竟然未能将其拦住,震惊之间,连忙再发两箭,虽是拦住了针对信王的致命攻击,却已来不及保护自己,只听得身边信王大声喊道:
“宗平小心!”
剩下的另一只狼已然咬住了他的腰间,焦宗平只觉得一阵剧痛,整个人便飞了一丈,此时信王身边顿时成了空档,远处的岑参已经将最后一支金羽箭矢搭在了弓上,焦宗平再也顾不得疼痛了,聚起全身内息,拉满弓弦,惊世之招顿现……
“殿下快趴下!”
焦宗平话音一落,信王连忙丢下鱼竿,扑倒在地,而与此同时,焦宗平之前射出箭矢,随着他的满弓扯动,随即将连带的墙壁,树木一同扯起合并成一根巨大的箭矢,朝着岑参射去,那岑参不躲不逃,手中最后一支金羽箭矢聚集全身之力,一击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对方巨大的箭矢,直奔信王而去,此刻焦宗平的这一击已然折损了太多的气力,一时之间无法再射出足够挡住对方攻势的箭术,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飞纵而去,挡在信王面前,用双手减缓金羽箭矢力道的同时,将准头偏移使其从自己的伤口处穿过打在了信王脑袋左侧的地面上。
“你!败了!”
刚刚那一击已是岑参最后的箭矢,拼尽全力的他躲闪慢了片刻,被巨大箭矢撞击之后溅得的碎片所伤,此刻血肉模糊的他坐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岑参我敬你是条汉子,这一箭送你死个痛快!”
说话间,同样伤的不轻的焦宗平从腰间再度取出一支箭矢,搭在弓上,瞄准了对方的脑袋,这一击没了箭矢的岑参是挡不住了,然而面对死亡,他却丝毫没有一丝的紧张,反而露出一脸的坏笑,拔箭怒张的焦宗平发现对方的目光望向的位置不对,心中一慌,连忙转身,而就在此时只见一个人影从池塘中窜出,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刺向了信王!
“褚山遥!你怎么会……”
焦宗平惊讶之语来不及说完,手中的箭便射向了对方的咽喉,褚山遥不躲不闪,箭矢穿过了他脖颈,鲜红的血液撒的到处都是;信王本就有恐血症,见到这番情形,吓得手脚发软,根本无法动弹,然而面前的褚山遥却没有因为受到致命的伤害而停下攻击,手中的长剑在本能颤动中继续刺下,焦宗平见状眼都红了!连忙再次闪射,这一回箭矢直接射穿了褚山遥的前额,可不知为何受了这样致命的伤对方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住手!你给我住手!”
焦宗平发狂似的吼叫了起来,同一时间他再度空拉星陨弓弦,将褚山遥直接扯了过来,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然而却不想这反而中了对方的计!被扯到面前的褚山遥丢下手中的长剑,紧紧抱住焦宗平的星陨弓,随即含着血露出一副癫笑!
“哈哈哈哈!你,输了!”
这话一出焦宗平整个脊梁骨都凉了,只听得远处再度传来了破风般的急啸,感到既震惊又觉得不可思议的他,连忙转头看去,只见前方一根血红色的东西正朝自己飞来,焦宗平连忙将褚山遥挡在自己前面当做盾牌,然而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再度发生了,那根红色带血东西竟然是一根肋骨!岑参的……肋骨,这骨头本来就略微弯曲飞至褚山遥面前滑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下弧线,直接插进信王天灵盖!这位年事已高的王爷连一声惨叫声也没来及发出,便一命呜呼了……
“啊啊啊啊啊!!”
死了,在自己护卫下,自己最敬重的人依旧是死了!焦宗平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疯狂般的嘶吼着,而时间不多的褚山遥则欣慰的后面摆了摆手,岑参捂着的伤口轻轻的说了一句:“褚帅,一路走好。”随即便纵身离开了
“哈,云踪,明公!山遥为你们扳回了一局……”
在一阵金属撕裂声落下的同时,褚山遥身上冒出了一股黑烟,随即呕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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