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数人物风流
看着叶南薰今日正常了许多,叶南彩倒也来了兴致,想了想轻轻点了点,然后怡然自得的说了起来……
“首先,最差的自然是夏云踪,整个南北之争,他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做成,一路逃亡,可谓狼狈之极,无需多言。而比他稍好一点的是司马泊夜,其人在战术上可谓稳扎稳打,若要单论战术与时机的把握,褚山遥或许远不如他,但未料到对方策反士族,可谓棋差一招,至于逼杀萧奎,用的法子并不高明,只是萧奎别无选择罢了,所以他只能排第三。然后接着的便是褚山遥,这个家伙虽然在局部上不是司马泊夜的对手,但就策反士族,善用墨家至宝,已命换命,导致信王陈桥惨死这点来看,已然达到了斩杀敌首的目的,算为北军留下可以继续周旋的契机,勉强排在第二。至于第一嘛,当然是老狐狸萧房了,这个老头子巧用太叔望,合谋后宫伽蓝,让郁劫刹昏招连连,自毁长城,最后一役更是算准了两个四帅,若不是因为后来太叔望掉链子,他甚至可以一次性解决两个四帅。堪称完美!”
“哈哈哈哈~堪称完美还落得这个局面,小妹你对完美的理解是不是哪里出问题?”
或许在叶南薰听来,叶南彩还是稚嫩了一些,因而笑声中多少带着一些不以为然,而这却也惹得叶南彩心中不快,随即只见这位俏丽又略显泼辣的小姑娘,伸手一把揪住了叶南薰的耳朵,不服气的说道:
“笑什么,不服气啊,那就请你这位臭不要脸,卖妹求荣的天下第一智说说呗!”
“呵呵,哎呀呀,疼疼疼!”
这叶南薰确实疯的厉害,被自个妹妹这一揪,脸上时笑时哭,求饶了好半天这才让对方松了手。而后却又不消停继续调侃道:
“呵呵,小妹,这才几日不见,你这揪耳朵的功夫越发纯熟了,看来不须几年,便可入化境,到时候‘天下第一揪‘,叶家可就指望你了。”
“……你是不是皮还痒呢?”
说着叶南彩又撸了撸袖子,本就鼻青脸肿的叶南薰见状赶忙跪了下来,猥琐的赔笑求饶,直到无力与其瞎闹这才正经了起来……
“呵呵,不是小妹分析的不对,只是你与天下人一般都只瞧见了“势”,却未看到本质,现在的陈孤艺便好像我所穿的纸袍看似华丽,实则内中空虚,一旦被抓住了破绽,输起来其实快的超乎想象,而至于南北之争,四位鬼谋的表现,本没有必要分个高低,但既然小妹话说到了这个地步,那为兄也就重新为你剖析一二……”
说道这里叶南薰停顿了片刻,之间他抖擞了一番精神,重新做到了取暖的火盆旁边,披上了外衣,然后这才接着说道:
“咱们先来看司马泊夜,整场战斗他的目的实际不是为了取胜,而是要将胜负控制一个范围之内,好让萧房的战略得以在不被打扰的情况下实施。因而他有些时候实际是在怠工,至于所谓的失误,也就是没有算到褚山遥会策反士族,这也算不得致命,毕竟只要萧房的战略没有失败,士族的再度反水也便是时间问题。所以如果非要派个座次的话,无需进全力的人自然可以排在最后。其次才是死亡的人,也就是褚山遥,这位兄台,其实玩得很入迷,也很溜,他的战略部署是两套方案同时进行,一者是以支援南境为由将部分兵卒遗留在南境边界,然后化整为零,乔装打扮以每天数十人的规模潜入途安,为将来的刺杀做好了准备。而这也就是为什么在整场战役中褚山遥与岑参极少露面的原因!”
“哥哥的意思是说,前者从一开始便已经蒙混进了南域腹地,而后者实际是独身穿梭与其间,为褚山遥传递消息或帮助其潜入途安?”
“聪明!就是这个意思,而褚山遥的第二套计划则是通过萧奎的拉锯,最终达到让司马泊夜彻底占据绝对的优势,然后策反当地士族造成全线反扑的局面,让广宁州彻底失控,从而达到兵进途安的目的;而这二点实际上褚山遥都做到了!从谋略上看他不是失败者。他的表现之所以没能排得更高只是因为死亡即淘汰,所以他只能排在怠工者的前面。”
“等等!有一点我不懂!既然褚山遥潜伏进了支援南境的队伍,那到达南境的人数必然有所出入,这他又是如何瞒过周北哲的呢?”
面对叶南彩这忽高忽低的智商,叶南薰也是有些无奈,随即停顿了一会给了对方一丝考虑的时间,然而叶南彩也始终未能参透,叶南薰只好又提醒道:
“褚山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瞒周北哲,他早就猜到萧房与司马泊夜的考虑,只要人数不对,周北哲自然会提醒他们,所以无需提防;但仔细想想,请问周北哲真的会告诉他们吗?”
“为什么不会?不是周北哲建议萧飒全力支援信王的吗?按理他们不该是一路的人吗?”
看着叶南彩还是没开窍,叶南薰气的拿翠笛直打自己的脑袋……
“北军已经派兵来支援南境,也就是说,不论这一战的胜负为何,北军都会支援周北哲对抗南野,对于周北哲来说,站队还重要吗?这些细节还重要吗?”
“怎么可以……”
“嘘!”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的叶南彩还想再说,可却见叶南薰把手指竖在了嘴边,轻声提醒道:
“你别忘了,周北哲和我们一样是执棋者,无谓的胜负是不需要在意的。”
“……”
看着叶南彩终于闭上嘴,叶南薰淡淡一笑……
“还想再听下去吗?”
“恩!我想看透这一切。”
叶南薰欣慰的一挑眉毛,接着又开始说了起来……
“下面,那我们就来说说钓鱼者,萧房作为泰松派的辅师,一直贯彻着道家的思想,所谋顺势,所为顺势,因而他不需要向褚山遥一样,备用两套方案,甚至一视同仁的将自己摆于棋盘之上,作为一个善钓的渔夫,他要做的只是轻轻的挂好饵料,也就是告诉太叔望唇亡齿寒的道理,让其为己所用,然后便静静的等待着大雪纷飞,天时到来,;等待着饵料散出气味,让大鱼郁劫刹躁动不安,让士族群情激分,最终当地利、天时、人和三者全齐,这才出兵连云关,形成双管齐下之势,逼迫救援广宁的郁劫刹只得班师回朝,咬稳鱼钩。本来这样的部署可说是相当的平稳牢靠,但最终的结果为何会差强人意,问题的所在,还是道家思想所致!”
“这跟道家的思想有什么关系?”
看着叶南彩还是有些不明白,叶南薰随即点道:
“不擅动,不妄为,借力成势达到平衡一直是道家的追求,因而下饵的时候,深知太叔望之为人的萧房绝不会空许重利,给自己或所扶持势力的将来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正是这看似恰到好处的作为,最终却彻底毁了整个计划。所以当老道的钓鱼者抬了滑竿,便注定只能比死人好上一点半点。”
“啧~那照哥哥这么说,整个南北之争排第一的人反而还是他夏云踪了?”
叶南彩觉得太过不可思议,然而在叶南薰看来,这不过顺理成章,随后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从结果来看,褚山遥死了!死人是无法再做任何事的,其次司马泊夜下狱,也同样出局,唯一剩下的萧房,又是个自私的老头子,擅辨局势的他恐怕已经心灰意冷,不再会有任何作为,而与他们相比夏云踪可还在棋盘之上!”
“可……在这个局势上,他似乎没有什么作为呀?”
“那是因为小妹你只看到了他的狼狈,只听说了他的跪地求饶,却从未想到,在短短数日之间夏云踪可以让一个必死之局露出一线生机,并且让一线生机转化为绝对的胜利!”
“胜利?胜利的不是南军吗?”
看着叶南彩一脸茫然的样子,叶南薰抬起手中翠笛,反过来敲了敲她的脑袋,然后将头靠在对方的耳边小声的责备道:
“小妹呀,亏得你还掌握着天下间所有的消息,怎么连这么重要的情报也能从耳边划过……”
“什么消息?”
“夏云踪入狱!”
“这……这我知道呀!”
“然后呢?一个自求入狱之人难道不该有其他的消息吗?”
“!难道?”
叶南彩刚要说出,却被叶南薰立刻用翠笛给堵住嘴,二人眼神之间交流已然将一切说的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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