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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 招,还是不招?


李蓉伸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娘,我没有不舒服。刚刚看表姐给我的这些资料,我脑子里闪出来一些画面,好像是我以前的记忆。”
齐淑媛眼睛一亮,面露惊喜,“阿蓉,你想起来你小时候的事情了?”
李蓉并不确定,“的确是跟这些人有关的画面,断断续续的,并不连贯。我还得仔细想想。”
当时年纪小,现在即使想起,也不可能想起全部,只能想起印象最深刻的。很多记忆,即使没有失忆,也会忘记。
柳盼儿见状,伸手蒙住李蓉的眼睛,轻声说:“闭上眼睛,不用太用力,也不用太刻意,慢慢地想……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在柳盼儿轻柔的声音之下,李蓉闭上了眼睛,放松下来。原本断断续续的一些深刻记忆,开始成为一个个片段,逐渐变得连贯。
马车上很安静,不敢打扰李蓉的回忆。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李蓉才睁开眼睛。
齐淑媛关切地急忙问:“阿蓉,你现在知道是谁陷害你了吗?”
李蓉摇头,“并不确定,毕竟当时我很小。即使想起来,也是当时的一些画面和片段,并不完整。不过根据我们刚才商量的对策,我觉得我可以演得更加不像失忆。”
齐淑媛笑了,称赞,“表妹,这已经很好了。不管如何,这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不能让那些坏人,继续逍遥法外,在我们家的庄子上安然度日。就算她们是冤枉的,但她们失职,也该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柳盼儿眼露心疼,但这是必须的过程。只有清除掉安全隐患,才能真正保护李蓉。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她们终于到了庄子上。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晚霞满天,红彤彤的,越发光亮。
庄子上有个三进院子,到了每年酷暑之时,都会来庄子上避暑。有山有水有树林,比城里凉快很多。
齐夫人让人把当时伺候李蓉的那十几个人从田间带回来,一一站好。
这些人看到齐夫人之后,虽然还很紧张,但并不害怕。以前经常被齐夫人叫来,让她们说大小姐失踪之时的事情。
反过来调过去那些话,她们都说得滚瓜烂熟,牢记在心。
不过今天齐夫人没有问话,而是眼神锐利凶狠地看着这些人,院子里静悄悄的,这些罪奴大气不敢喘。
等到有人额头上冒汗,身体有些晃晃悠悠之后,齐夫人才缓缓说:“今天让你们过来,估计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们了,毕竟阿蓉已经找到了,留着你们也没用了。毕竟你们当年的过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最终的惩罚,也该有个了断了。”
“啊?”李蓉的奶娘惊呼秦氏,“大小姐……小姐找到了?在哪?老奴可想死小姐了,昨天做梦还梦到小姐呢!”
其他人也惊疑不定,有的高兴,有的害怕,尤其是原本李蓉的大丫鬟红玉,瑟瑟发抖之后,晕了过去。
如果是忠心的丫鬟,听说大小姐找到了,不应该是高兴吗?不应该是喜极而泣吗?
晕倒了?
恐怕是因为害怕,吓得吧?
奶娘秦氏不停求见大小姐,肝肠寸断。
不过,她哭的时候,两手放在衣衫下面,像是在捏什么,而不是捶胸顿足。
齐夫人看到了跟以前不一样的画面,对着边上的丫鬟点了点头,“把大小姐带出来。”
那些下人听到这话,反应更加不一。
柳盼儿仔细盯着所有人,眼睛恨不得能够看透这些人的内心,找到最终的帮凶和主谋。虽然现在还没有结果,但柳盼儿的感觉并不好,她内心更加确定李蓉失踪,是有人故意而为,蓄谋已久。
不一会儿,齐淑媛带着李蓉走进来。
齐淑媛比李蓉年纪大,个子也高了半头,而且这些人曾经见过齐淑媛,因此猜测边上的人,就是谢家大小姐,纷纷哭喊,跪着爬着。
李蓉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掠过,根据这些人的长相,连同画像,想起来这些人是谁。
这些下人想要靠近李蓉,但被仆人控制,并不能得逞。
李蓉走到另一个大丫鬟面前,轻声问:“青鸾,还记得你当初一直在我前面说元宵节珍宝阁的灯笼最精致吗?只有最聪明,最美的女子才能得到那样的灯笼吗?”
青鸾在李蓉靠近的时候,假装的激动,逐渐安静下来,此时听到李蓉这么说,吓得面色苍白,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小姐,都怪奴婢多嘴。如果奴婢不多嘴,您也不会吵着要珍宝阁的元宵节灯笼。”
李蓉眼眸冷冷地看了一眼青鸾,并未说话,“是吗?”
青鸾瑟瑟发抖,居然说不出话了,特别心虚。
李蓉继续往前走,看向哭得喊得最大声的乳娘秦氏面前,“乳娘,你把我带到珍宝阁,自己在那边挑选首饰,让我一个人看花灯。灯架子倒下来,砸到我,你也不知道。等我被人扛走了,你明明看到了我了,却假装不知道,这是为何呢?”
奶娘秦氏听到李蓉的话,吓得跪在地上,连连辩驳,“没有,奴婢没有看到,从来没有看到……”
李蓉冷笑,“别以为我小,就记不住了。”
之后李蓉继续对着这些仆人说话,其中有人真的一无所知,有的人心虚,冷汗直冒。
齐夫人也算是明白大概了,问秦氏,“说吧,你为何明明看到大小姐被带走了,你不吱声?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放过你,就放过你的家人。齐家对下人宽厚,但绝对不会对别有用心的下人仁慈。你的家人关在另一个地方,是生是死,就看你招,还是不招?”
柳盼儿冷笑,“你别以为其他人都是傻子,死不承认,就能活命。更不要觉得时间长了,就觉得一切过去了。也不要心存侥幸,觉得大小姐找回来了,你们就不用付出代价了。”
“现在我们只想找到当年的真相,你们的存在还有点作用。如果你们不说,你们连这点作用都没了,你们和你们的家人,全部都活不成。”
齐夫人厉声呵斥,“来人,掀开秦氏的衣服,倒要看看她哭得这么惨,流这么多泪,还要掐肚皮才能哭出来吗?”
“是,夫人。”老嬷嬷上前,掀开秦氏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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