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才子佳人
杨庄村有个不光荣的传统,就是村书记由乡党委任命,村长、会计、妇女主任、民兵营长等则由书记提名,村民大会选举通过。能够得到书记提名的人,不是官二代、富二代,就是跟他关系不错的人;特别是妇女主任,如果村书记对她没有好感,想当主任的可能性为零!
王小毛夫妇辞职之后,张四江被任命为村书记。王小毛任书记时,担心张四江夺权,一直不肯介绍他入党。张四江通过贿赂沿江镇书记,不仅顺利入党,王小毛辞职后立即被任命为杨庄村书记。其实他只有小学文化,大字也不识几个,语文算术都不太好;不过他会开拖拉机、卡车,也认得钞票。
当书记前,他做农机站站长,全镇的水费都是他收!如果要多少给多少,他一般不会收错;如果要六十五元,你给他一百的话,他肯定找你四十五元!他的算法是:个位减个位等于五,十位减十位等于四!依此类推,七十三、八十四,如果你给他一百,他必定找给你三十七、二十六!除了个别脑筋不转弯的人,大家都说他算得不错!
当书记免不了开会作报告,文书帮他写好讲话稿,开会前他总要练习一遍。遇到容易读错的字,文书都帮他换成同音字:如草菅人命写成草介人命,柜台写成贵台,否则他一定会读成草管人命和巨台。尽管如此,他还是经常念错。有次开村民代表大会,妇女代表名叫单梅芹,他点名时硬叫人家丹梅芳。没有人好当面指出他的错误。单梅芹是个聪明女人,明明知道书记叫错了,同样响亮地叫一声“到”!以后大家都叫她丹梅芳。她当上妇女主任之后,大家叫她丹主任。
单梅芹四十多岁,丹凤眼,卧蚕眉,在农村算得上是个标致女人。他老公因为偷窃被判刑三年,现在仍在大丰农场服刑,家里只有她和女儿一起生活。
单梅芹本是安徽人,嫁过来后一直在纺织厂里打工,张四江对她并不了解。看她模样周正,第一次开会便提名她为妇女主任。其他干部和村民代表齐声附和,单梅芹更是求之不得。织布厂里又苦又累,白班、夜班轮留转,工资也不过三千左右。妇女主任工作轻松,迟到早退都不要紧,单梅芹对书记感激涕零!
张四江今年五十七岁,因为长年开车,腰板挺直精神矍铄,看起来十分健壮。他老婆年近六十,长得象容嬤嬷似的,他对她从来不曾有过兴趣。小时候家里穷,没办法才娶的。书记与妇女主任同一个办公室工作,两个人办公之余眉来眼去,你有情我有意,不久便有了那层关系!他们一个老婆象容嬷嬷,一个老公在服刑,两人之间发生点故事也正常。而且杨庄村自从有了干部之后,书记与主任关系嗳昧几乎是公开的秘密,王小毛、朱小红更是更是光明正大的做了夫妻。
村委会上班时间很短,早上八点报个到,没什么事就可以回家;如果有特殊情况,干部们也可以在家里交流。
于是,张书记有事没事便往妇女主任家里跑。他们之间谈论什么工作,其他人不得而知。
单梅芹女儿名叫吴亭亭,虚龄十五岁,上初中三年级。由于发育早,看起来就象十六、七岁。初夏,她那薄薄的衣衫下,逐渐有了一个曲线玲珑的身段。
张书记常去单主任家交流工作,吴亭亭放学回家难免碰到。张书记是个诲人不倦的人,听说吴亭亭成绩特差,于是主动为她辅导数学!他说一百减六十五等于四十五,一百减七十三等于三十七。。。。。。。吴亭亭听得十分认真,心里对书记充满崇拜。
张书记不仅辅导吴亭亭数学,有空时还跟她讲古典文学!早在上小学时,学校开展评水浒批宋江活动,张书记便看过【水浒传】!他说梁山上有个好汉名叫季达【李逵】,手使两把大爷【斧】,打得官兵抱头鼠窜!亭亭问他大爷是什么兵器?张四江说大爷就是老兵,季达力大,以人为兵器。他从水浒又讲到三国去了!其实以人为兵器的是典韦而不是季达!亭亭没看过【水浒】、【三国】,以为他讲的都是真的!少女情窦初开,很容易由崇拜转变成爱慕。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清楚!张四江学识渊博,吴亭亭天真烂漫,两位年龄相差四十多岁的人真的相爱了!张四江十七岁结婚,今年五十七,老婆长得丑,而且没文化。他一直觉得自己才高八斗,娶个文盲实在委屈。两个人稀里糊涂过了四十年,孩子都没有一个!想不到现在年近花甲竟然遇上了真爱!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能与相爱的人共度余生,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张四江老当益壮精神焕发,有一天单梅芹不在家里,他将吴亭亭抱到床上。吴亭亭也很喜欢张书记,并没有表示反对。
民不告官不究,这事本来也没人知道,想不到张四江走火入魔,回家后吵着要跟容嬷嬷离婚!他要光明正大地娶亭亭为妻!爱江山更爱美人,他说为了亭亭,当不成书记也罢!他会开卡车,做生意同样挣钱!为了爱情,张四江也是拼了!
容嬷嬷自然不肯离婚。她是个文盲,以为离婚后要回娘家。她父母兄嫂都已去世,娘家只有个光棍侄子。她侄子说谁帮他找个老婆可以,姑姑回来绝对不能接受!因此容嬷嬷不管老公如何打骂,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婚!
这时吴亭亭已经怀孕,学也不去上了,在家里坐等张书记离婚娶她。张四江打骂升级,有次竟然将铲刀砸在老婆头上,容嬷嬷血流满面昏死过去!
容嬷嬷醒来之后,在邻居们的鼓励之下,勇敢地走进派出所报案!所长听说婚外恋导致家庭矛盾,开始爱理不理!他无意中调出吴亭亭的档案一看,发现她竟然未满十四周岁!
乖乖隆的冬!这可不是什么婚外恋家庭暴力,这是刑事犯罪!所长一跃而起,带上警棍、手铐直奔张四江家而去!张四江不在家里,他正在吴亭亭家里和她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呢!
张四江被抓之后,不断声明他跟吴亭亭是出于真爱!导致吴亭亭未婚先孕至多属于作风问题,撤职免职他都能接受!可是他跟吴亭亭同居时对方未满十四周岁,法院最终判处他有期徒刑六年!
张四江被抓之后,吴亭亭伤心欲绝,因为她是真正喜欢老张,而且怀上了他的孩子。单梅芹劝她将孩子打掉,她却无论如何都不答应!她说她要生下老张的孩子,而且还要等他回来结婚!张四江经常跟她讲古典文学,烈女不从二夫的思想对她影响很大。孩子处于叛逆期,单梅芹只好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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